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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姐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啪啪在结婚证上盖了章,给我们发了离婚证,临了还叮嘱一句:“要是以后没这问题了还好好的在一起,啊。”
我们俩从民政局出来,并肩往家——不对,从现在开始,应该说是孙启晟的房子了——走去。我一路还在语气轻松地跟他说话,这倒不是因为我真有多高兴还非得没心没肺地表现出来不可,而是因为我觉得都像他那样沉默寡言就太像刚离婚了——虽然我们就是刚离了婚。我觉得离婚的状态让我老气横秋特像中年黄脸婆,于是我极其努力,希望通过成功的掩饰来消除这种状态。
回到屋里,孙启晟没精打采地坐在电脑前,还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而我满屋子收拾我的东西,把它们都装到一应箱子袋子里去。
我的东西倒不算多,因为去年毕业的时候就扔掉了一批,是轻装搬过来的,而住在这里时间不长,我一方面还没来得及添置太多东西,另一方面好些日用品什么的也是属于这房子,不该我带走。
更重要的是,好些东西都是我们俩几年恋爱与婚姻的纪念或见证,譬如每年恋爱纪念日的礼物,譬如婚纱照,譬如婚纱,譬如戒指,譬如他买给我的情趣内衣……这些我要带走也不合适吧?
虽然,留给他也许也不合适。可如果他也觉得不合适的话,回头扔了就是了,总不至于要我那么麻烦地先带走再扔了吧?
忙活了半天,我清出一大一小满满当当两只拉杆箱、一个大布口袋、一个双肩包,再加上我的手提袋,全部家当都在这里面了。我把行李放在客厅里,又转身往房间走,准备一屋一屋地最后清查一遍。什么时候缺心眼儿丢三落四都可以,唯独这一次不行,走了之后再要回前夫这儿来拿东西就太不好意思了。
我刚走到卧室门口,迎面就撞上从里面快步走出来的孙启晟。
我想他是出来送我的,我笃定他是出来送我的。
于是我没在意,也没看他,正准备跟他擦肩而过,他却突然之间大手一捞,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我的腹部这么猛然间被勒住腾空,受力不小且呼吸不畅,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缓过气儿来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他狠狠地扔在了床上。
他重重地压了上来,红着眼黑着脸,连撕带扯的瞬间就把我们俩捣腾了个赤条条。
我刚刚缓过来的气儿又叫他暴风骤雨般的狂吻狂揉给搅乱了,好不容易调匀实了语气,我委屈地抗议:“你轻点儿、慢点儿……你弄疼我了!”
他显出前所未有的蛮横:“我不管!我他妈的再也不管了!丫的都说女人第一次之所以那么疼就是为了要你们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可你呢?是不是那次我不够让你疼,所以你才一直对我无动于衷?”
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却还是轻缓了下来。然而我尴尬地发现,刚才他那番愚勇式的折腾,居然把我的热望给挑逗了起来。
我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满足地推推他,用撅嘴撒赖来掩饰羞涩:“没让你这么轻啊……再用点力、再快一点好了……”
他的眼睛里有光芒闪过,“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冷嘲还是低笑,却毕竟还是按照我的指示卖起力来。我在长久持续的极乐中难耐地拼命摆动着脑袋,同时注意和戒备着他最微妙的动向:“先不要……我还没够呢,继续、继续……”
他忍得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说话也吃力地憋着气:“那你就别夹得这么紧!”
我却更紧地收缩了一下自己:“可是这样舒服……”
他狂乱地笑起来,那笑容又快乐又辛苦:“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这么自私,这么……任……性……啊!!!”
我刚要埋怨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骤然加快的速度和猛然提升的力度也让我直向云霄冲去。
回落人间以后,我们俩也还不甘心地又扭又抽地捣鼓了半天,直到彻底享受足了余味,直到彻底没了力气。
我汗津津地伏在孙启晟同样汗津津的胸口回味了半天,养足精神之后,懒洋洋地撑起身子,慢悠悠地下床。
趿上鞋刚踏出一步,就被他从身后攥住手腕。
我回头,看见他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眼皮依旧半合着,看不出表情。
我扭动着手腕,继续往前走,没费太大力气就挣脱了他。
清洗好自己从浴室出来,我刚打开门就被他狠狠拽住了。
我吓了一大跳,抬头看见他满面乌云,是我从未见过的凶悍模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两只肩膀,用力地快速把我往大门口带:“走吧,你走,走,马上走!”
我目瞪口呆地被他径直推出门外,踉跄过后刚狼狈地转过身,便正正撞上他把我的行李也一股脑扔了出来:“你走,给我走得远远的,走!”
☆、23
就在放弃了怪他的资格的第一天,我才遇到了真正糟心的事儿。
因为本来想当然地以为孙启晟肯定会把我送到新租的公寓去,我压根没想过找搬家公司,也没想过在同学朋友中找帮手。此时突然之间被那个原本是世界上最疼爱我最怜惜我最把我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赶出家门,我既愕然又茫然,在门口站了半天都没想过来下一步该怎么办。
发了半天呆之后,我的脑子才开始重新慢慢转动,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该找个壮劳力来帮我搬家吧?
可这个念头几乎是才冒出来就被我否定了。
因为我压根儿没想过要告诉任何人我今天离婚,此时也完全没想好该怎么跟别人说。
我这才意识到,别说今天了,就算是明天,就算是后天,甚至是下个月,我也许都开不了这个口去向任何人宣布我离婚的消息。否则人家问我原因我该怎么解释?我自己知道我给孙启晟的那个原因在谁听来都会很勉强很说不过去,而那个更直接的原因,我根本说不出口,不是连对孙启晟都没说么?
从未考虑过的现实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向我泰山压顶而来,我发现原来不仅结婚需要准备,离婚也需要准备,可我偏偏就在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结了婚,然后又在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离了婚……
好吧,我被我自己打败了……
而且这样被前夫赶出来,让别人知道我也太没面子了吧。到时我跟人家说我离婚是因为我不爱孙启晟,人谁信啊?看我这落魄潦倒的样儿,明显是孙启晟不爱我把我抛弃了嘛!
于是,在门口发了半天愣之后,我一咬牙,毅然决然地拖着行李,自己往电梯走去。
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点东西,我自己也能搬!
事实证明,这段搬家之路的前95%以上都是没问题的:有电梯,有斜坡,有热心卖力的出租车司机。
可是最后那不到5%……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成心要整我,自打我从出租车上下来起,天空就开始飘下冷冷的雨,我个路盲拖着两只摞着包和袋的大箱子在十字路口转圈儿,一时之间找不到新租公寓的入口在哪里。来来往往的人是不少,可如同大都市里的绝大多数人那样,个个都是冷面无情的样子,我发现自己霎时间变成菜鸟,硬是开不了口找人问路。
吭哧吭哧拖着行李沿街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小区入口,又抓瞎地转悠了半天才找到我那幢楼,此时的我已经被雨淋透了,那样子不知多狼狈多难看。
可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呢——进了门洞发现找不到电梯,我这才想起来,这房子虽然不旧,却因为楼层不高的缘故,压根儿就没有电梯……
话说当初敲定下来住这儿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自己住的只是第三层,上下楼走楼梯别提多方便,到了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独独遗漏了对搬家这桩大事的考虑;又或者说,就算当时考虑到了,我觉得也不算回事儿,因为一来,搬家是一次性的,再辛苦也只会麻烦一次而已,而更重要的是,我打心眼儿里就怎么也没想过孙启晟会不帮我搬家啊……
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以前任何事情,不管有没有道理,动不动都可以怪他,而就在我放弃了怪他的资格的第一天,才遇到了真正糟心的事儿。
在楼梯口一筹莫展愁眉苦脸了半天,我把所有可能的方法都一一想遍、该排除的排除了之后,终于开始行动。先把小一点的那只箱子提上去,再硬着头皮下来拖那个50斤重的大箱子。话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还经常运动运动,不过我做的也都是有氧运动而不是肌肉运动,只管塑体型,不管长力气,何况自从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锻炼过,如今彻底变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脂肪女,那一路活活痛苦得我龇牙咧嘴,好几次都差点儿被箱子带着翻下去,一边还要担心其余行李离开我的看管会不会遭受侵犯。
唉,我是多么需要这会儿有一个天使般的女贼来告诉我天下无贼啊!
好不容易把行李都放进了屋里,简单清理了一下之后,我累得四脚朝天,嗓子渴得冒烟。没有水喝,我暂时却也管不了了,将自己一轱辘狠狠摔到陌生的床上,昏昏沉沉地清醒着,既睡不着,也不想起来收拾,更打不起精神出去把尚缺的必需品买回来。
让我压力最大的就是这最后一条。这是真正的出租房,很多东西都缺,尤其是卫生用品,而首先,我对这片儿还不怎么熟,不知道最近的大超市在哪里;其次,就算找到了最便利的购物场所,就凭我单人独力的,得跑多少趟才能把东西都买全啊?!
这么想着,我忽然之间只觉悲从中来,一翻身想抱枕头,却发现连枕头都没有。
这下子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咧嘴就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此刻,我心里翻来覆去只想得到一句话: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
多讽刺!我这么大人了,才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滋味,而我所谓的那个家,也并不是我父母的家,而是我和孙启晟的家,我们曾经拥有、如今却被我自己放弃的小家。
有些人是喜欢独自哭泣不让任何人分担的类型,有些人是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人陪有人聆听就会好很多的类型,我是属于后一种,而且我极其沮丧地发现,这几年来,我虽说是一直在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谈恋爱吧,却还是莫名其妙地把闺蜜都谈丢了,我的倾诉对象就只剩下……
孙启晟了……
之前我们那什么的时候他说我什么来着?什么时候都这么自私、这么任性,对吧?
一点儿没错,因为此时在痛哭流涕当中,我厚着脸皮做的一件事情就是——
拨通了孙启晟的电话。
照理说他应该不接的,可就跟我居然还好意思给他打电话一样,他居然接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不住又开始哇哇大哭,这回更加滔滔不绝难以收拾。这天因为下雨的缘故,本来就有些闷热,我刚才还为了搬东西拼出了老命,后来又十分尽心尽力地哭,以至于我大汗淋漓,再加上眼泪鼻涕,简直浑身都在淌水。
孙启晟吓着了,失声连问了好几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越问声音越高,最后嗓子都快劈了,甚至开始威胁我如果再不说话他就要报警了。
而我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绞尽脑汁:“你在你新租的那地方吗?在就‘嗯’一声!”
我可怜巴巴地从抽泣中匀出一丝功夫来“嗯”了一声。
他松了口气,然后当机立断:“那你等着,我马上来!”
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处?说来也是讽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