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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又传来了火灾消息。人类悲观的天性引导她不断想到不好的地方。
梁小夏挤出一个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别提了。我快累死了,明天再说吧。”
回到自己的小套间。昏过去的黑矮人被梁小夏灌了一瓶治疗药剂,一瓶营养液,扔在了沙发上。梁小夏累得连外面的斗篷都没脱掉,栽趴在床上。脑袋陷入枕头,顿时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
学院里乱哄哄的,贵族和仆人们到处奔走,慌乱地整理行李。只因为大火已经烧到离帝国贵族学院几十公里的地方了。惜命的贵族们像没头苍蝇一样,穿着睡衣睡帽在走廊上来回打听消息,希望不断获得关于火灾的最新消息。
梁小夏的屋子里依然静谧,房里和房外两个世界。
最大的月亮绕过窗口,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匀撒一片白色的光辉。
梁小夏趴在床上,身体随着呼吸有轻微起伏。淡金色长松松发散在床上,直软的长发末端焦黑。宽大的翠绿斗篷背后,干涸一片白色,是血液透出凝固在衣服上。透过宽松的领口,可见白皙的肌肤和隐约露出的一圈圈绷带。
镜月坐在梁小夏床边,静静看着这一幕。银亮的月光照耀在他脸上,如大理石般洁白,优美,清冷。双眼深沉无光,凝视着她背后大块血迹。
他伸出手指,沿着脊椎,竖向划过梁小夏沾了血迹的斗篷。
翠绿斗篷随手指的动作割落展开,摊向两边,梁小夏身上的白色绷带,也随着他的指尖,如盛开的花瓣般,沿着身体向两边滑落。
梁小夏瘦弱的小身子看得清浮在皮肤下表的脊柱,脊椎很直。淡黄色皮肤泛着病态的红,小部分伤口凝结,覆盖白色血块,大部分还在流血。背后的白色血液不断从皮肤上渗出,像蛋糕上没抹匀的奶油。
镜月手掌凝起一片白光,紧贴在梁小夏的背上。随着白光不断渗入身体,梁小夏背上流血的伤口慢慢愈合,黑红烧伤褪去,逐渐长出粉白色的嫩肉。
冥冥中,梁小夏觉得背上一片冰凉,似乎有人将冻毛巾贴在了伤口上,疼痛中一阵轻哼,凉凉的感觉麻痹了痛感,挺舒服。
过不了片刻,被烧伤的地方暖暖的,不再灼人地疼了,又麻又热,还有些痒。
梁小夏睁眼,扭头,侧着脸枕在枕头上。镜月的整张手都贴在自己背上,还不断沿着伤口缓慢移动,很凉。手掌紧密贴合着她的肌肤,带起滑腻的摩擦感,和身体轻微的战栗。
她脸烧得红红的,借着夜色和头发的掩盖,梁小夏故作镇定:“这是治愈类法唱术吗?”
“嗯。”
“治愈术是四级法术吧,你不需要吟唱吗?”
“嗯。”
“多久能好?”
“一周。”
“会留疤吗?”
“不会。”
“那如果断手断脚了,能用这个治吗?”
“不能。”
“那如果残疾了怎么治?”梁小夏没话找话,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感觉。却越说越紧张,越说话越多。
“安静…”镜月用另一只手轻轻捂住梁小夏的嘴,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的手让她打了个哆嗦。
缓慢地,施展治愈术的手沿着她起伏的脊背。一点一点向下滑,从颈椎,肩胛。到她的背心……
月光将屋里照得通透,镜月将梁小夏隐藏在淡金色长发下的大红脸看得清清楚楚。
难得地,他勾起嘴角。淡笑了一下。
梁小夏的呼吸随着镜月移动的手,越来越急促。
就在她憋不住要喊停的时候。镜月的手停在梁小夏的腰弓上,治好了伤,手收了回去。
冷玉一般的手又缩回了衣袖,幸好没有向下,梁小夏偷偷缓了口气。
“呃,那个,能不能帮我盖上个被子。有点凉。”整张脊背光裸在空气中,梁小夏在热麻的感觉过去后,有些冷了。
镜月从善如流地给她盖了个毯子,梁小夏包裹在毛毯里,才终于找回了武装自己的壳,说话的声音也没那么虚了。
转过身裹紧毯子靠坐在床头,她盯着镜月,此刻她非常希望镜月变回成那条该死的丝带。
镜月的黑色长发散批在身上,套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墨色袍子,袍子有点小。绷在他身上,勾勒他出瘦削却不孱弱的轮廓。那双深蓝宝石眼睛在月光下也有了一点光泽。
他的视线停在梁小夏被烧焦的头发上时顿了顿,将裹好的梁小夏床头掰过去背对自己,镜月手指在梁小夏发间穿梭。被烧毁的头发一段段落下。
梁小夏老老实实披着袍子面壁,偶尔冰冷的手指触到她的脖子时,还会带起来她一层鸡皮疙瘩,她想到了自己记忆碎片中的一部电影,《剪刀手爱德华》。
“为什么帮我剪头发?我记得你没这么好心。”梁小夏闭着眼睛。
“看不习惯。”
精灵追求完美,尤其是秩序,宁静,永恒的美。镜月不想变成丝带,束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头发上。他欣赏不了梁小夏以前提到过的“崩坏美”。精灵的美是清新,是创作,不是崩溃和扭曲精神的反应。
“我用杀戮之眼感应过那把霍瑞兹权杖,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那把权杖难道不是兵器吗?只是个装饰品?”梁小夏指着靠在墙角的黄金权杖问镜月。
“那应该是一把钥匙。”镜月看了一眼权杖,继续低头剪手中的头发。
“钥匙?用来开什么的?宝箱?”这把两米多高的钥匙如果是用来开宝箱的,那宝箱得多高?
“开法阵的。”
很多法阵,尤其是特殊防护法阵或者传送阵,都需要特殊的开启手法。像梁小夏面前的霍瑞兹权杖就是其中一种。
“霍瑞兹不是一个人,在我们耀精灵语里,表示遗弃。”
镜月给梁小夏剪了一个齐肩碎发,用复杂的手法在她耳边编了一个垂下的发结。他很认真地收拾好床上散落的碎发,堆成一小团放在梁小夏的盘膝的毯子上。最后变成了一个蓝金相间的珐琅发坠,箍在那个垂发结尾端。
梁小夏穿好衣服,打量了一下新发型。还不错,清爽又精致。她拿过墙角的权杖,搁在膝头打量。
玫缇斯和艾格玛瑞亚之间那个争了几十年的钻石矿脉,似乎就在遗弃山脉上。是巧合吗?还是真的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镜月,我们要去看看吗?”梁小夏盯着权杖上的宝石问。
“嗯。”
客厅里传来一阵响动,那个黑矮人可能是醒了。梁小夏推开卧室门,看见黑矮人正蹑手蹑脚地向外走。黑矮人看到梁小夏出来了,动作毛毛躁躁,不小心踢翻了茶几。杯盘“踢里哐啷”倒了一地。
“小姐,怎么了?”杰娜披着睡衣出来了。
“去给我们的客人准备些食物和干粮。”梁小夏吩咐完,杰娜转身进了小厨房忙碌去了。
“坐吧。”梁小夏坐在客厅里唯一整洁的一角沙发上,黑矮人干站在对面,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自己蓬乱的头发。
“我叫金锤,”他话还没说完,嘴巴一闭,被面前的食物吸引住了视线。
杰娜端了一大盘尖塔馅饼和一大壶果酒。
金锤矮着身子凑在茶几上,一手抓着馅饼一手拎着壶,边吃边喝,风卷残云,汁液顺着嘴角流到浓密的胡子里,梁小夏看得眼角抽搐。
吃完后,金锤很豪放地用破烂衣袖把嘴一抹,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你是怎么被抓去当奴隶的?”梁小夏问。
“别提了,我是被暗算进去的。和人在酒店比掰腕子喝酒,醒来的时候就在奴隶营里待着了。”金锤脸色难看,愤恨地吐了口唾沫,吐在客厅的地摊上。
梁小夏想,精灵和矮人无法成为长久朋友,果然是有原因的。
黑矮人性格憨直,脑子里不太会绕弯弯,和他们说话必须直来直去。梁小夏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开口问:“你认识金铃吗?”
“你找我师傅做什么?我已经很久都没见到他了。”
原来金铃还是面前这位的师傅,同是黑矮人,果然他们之间有点关系。梁小夏的猜测没错。
“我受你师傅的一位故人所托,带一句话给你师傅:‘他的老朋友,还在黄金城等他。’”总算是能交差了,她用着人家的空间臂环,没完成人家的委托,总归是有点心虚。
“行!没问题。我要是见到师傅,一定转告他。”黑矮人劈着腿,大大咧咧在沙发上一坐,单手捶胸:“你救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梁小夏捏了捏额头,头疼。她不想养一个没什么心机,大大咧咧,像饭桶一样能吃的黑矮人尾巴。她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我不需要奴隶,你可以自由的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行!一个黑矮人的信用,要比黄金还珍贵。你既然赢了我,救了我出来,我就是你的人,永远听你的话。”金锤很倔,双眼瞪得要突出来,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梁小夏喝了口茶。
“嗯!你说,只要是你吩咐,让我把手伸进炼铁炉都行!”金锤为了表示自己的坚定,双手锤桌,砸得桌上的杯子震响。
“那好,我给你钱和干粮,你现在去找你师傅,帮我带话去。”梁小夏让杰娜给金锤准备了些必需品,又数给他一百枚金币,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金锤推了出门。
“幸不辱命!”金锤站在走廊上,对着梁小夏的门大喊一声,提着包袱“咚咚咚”走了,震得走廊咣咣响。(未完待续)
正文第七十一章 盗剑
错的不是力量,也不是人,而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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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娜又去睡了。
梁小夏站在阳台上,远处火光耀天,地平线上的红色甚至盖过了月亮的光芒。
火不会烧到都城达拉姆,那里是两河交界,想烧也烧不起来。
但是会不会烧到学院这边,就很难说了。帝国贵族学院正在下风口上,快则几小时,慢则几天,火如果不被扑灭,迟早要烧到这边。学院里的贵族同学们披着夜色,纷纷带着仆人驾着马车赶离学校,上学无论如何,比不上命重要。
刮了半夜的北风渐渐停息,风向转西。气压有些低,梁小夏嗅了嗅空气的味道,换上一身紧身衣,披着宽松斗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房间。
梁小夏决定今晚就去盗取那把血腥黑金宝剑。
城郊大火,内城大部队外调,正是防务空虚的好时候。
今天不是满月,不过梁小夏也没打算照着诺厄的建议满月行动,即使签订了协议,她也不能完全放心诺厄没有坏心思。
撕掉一张使仆卷轴,梁小夏召唤出一只风元素,趴在元素使仆背上,轻飘飘地像浮在空气中。元素使仆加速赶路,到达拉姆皇宫原本赶马车需要四个小时,她驾着风元素两个小时就赶到了。
城墙外防务松懈,后半夜站在哨口的士兵扛着枪,低着脑袋瞌睡得直点头。前半夜几队军士出城救火,开关城门好几次。他累得够呛。梁小夏轻悄悄地拿出爬勾,翻过城墙,在经过城门时还帮这个士兵戴好了歪着的帽子。
梁小夏翻身下墙。大街上空无一人,宽阔的石板路面结一层秋日寒霜。她直奔皇宫,脑中不断回忆皇宫地图和城防情况。地宫入口在正殿议事厅后面。避过几重巡逻兵和哨岗,梁小夏很容易就摸到了议事厅里面。
七十二面双开大门。四十多米高的吊顶。议事厅里空空荡荡的,几百把矮椅列在下边,上边一个黄金高背椅,估计就是国王的专座了。
梁小夏摸上台阶,果然在国王座椅下摸到一个把手,用力一扳。
“喀拉喀拉”绞索铁链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梁小夏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