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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神力还是普通的能量,同源力量总会相融,在相互的较量中,自然也是较强的一方具有优势。本来拥有世界之树的大地之母是非常强大的,可在转嫁力量两次给梁小夏后,树枝内蕴含的能量已经不足与美杜莎抗衡,当两种本源力量融合时,强大的一方自然也会接替弱小的一方取得控制权。
尽管如此,一切也都是梁小夏的推测,可行不可行,只看眼前的行动了。
“试试看能不能拿动。”
梁小夏眼见光球差不多全变成青色,对美杜莎吩咐到。
“好重——”美杜莎皱着眉抱怨一声,像抱了个灌铅的大球,双臂用力向上提起。
“咔嚓”一声脆响,青色光球被搬动了,“砰”一下从神像双手中落下,外面的光壳砸了个粉碎。点点青色光芒飘逸四散,很快消失在神殿内,世界之树静静躺在地上,浓郁的生命气息席卷而来,迅速在神殿内扩散开,吹拂在梁小夏脸上。熟悉的味道使梁小夏恍惚间竟然生出了又回到故乡的错觉。
梁小夏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镜月也是极为动容,他细长睫毛下半睁着的眼睛亮如聚光的明月。抿着的嘴角勾起温和的笑容同样看着地上的世界之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该死的!你个骗子!渎神的杂种!不得好死的败类!低贱的蛆虫,竟敢愚弄伟大的梅耶米拉,梅耶米拉诅咒你死后无埋葬之所,尸骨为万蚁所噬…”
被骗走了世界之树。梅耶米拉极尽所能地辱骂梁小夏,愤怒吼声充斥神庙里的每个角落,狂暴的乱流在神殿里肆虐而起,吹得梁小夏的衣袍贴着身体猎猎作响。却未给她脸上留下哪怕一丁点的伤口。
银铛和花尾被脑海中直接响起的怒喊吓得贴墙而立,从未见识过神威的两人满脸惊恐,身子不住地抵着石墙颤抖。不知道梅耶米拉对两人说了什么。两人手中闪过一片青光,犹豫片刻,向梁小夏小心迈出一步,被梁小夏一个冷冽的眼神又瞪了回去,噤若寒蝉。
梁小夏在美杜莎“求表扬”的眼神中。拍了拍大神侍的脑袋,双手小心翼翼捧起世界之树的树枝,指尖一点一点抚摸着质感韧性的叶面,一边感受着亲切的自然气息,一边冷笑着堵回去梅耶米拉的咆哮。
“不要生气。尊敬的大地之母…毕竟,我这么做才符合您所提倡的教义。完完全全掌握阴谋与欺骗,您该为我欢喜才是。”
“你——!”
梁小夏这一句话,无疑是狠狠在梅耶米拉脸上扇了一巴掌,不仅不准梅耶米拉捂着脸喊疼,还得挂笑脸表扬。
梅耶米拉,掌管世间欺诈与阴谋的神祇,结果被一个凡人涮了,梅耶米拉自觉这是她被众神压制,失去神力囚禁以来所受的最大耻辱!
几十万年前,一个胆大妄为的耀精灵,从她这里窃取了神性的美杜莎血脉,强自融合变为暗精灵,窃走暗的力量称霸地下城;几十万年后,另一个不知死活的耀精灵,用她所赐予的力量,拿走了世界之树,耀精灵…这世上的耀精灵都该死!
“好,你好…好…太好了…“梅耶米拉连用几个”好“字,气得都要晕过去了:”你等着,等我从这个冷硬该死的雕像里出来,就是你的死期…”
看守神庙的神侍都被梅耶米拉用各种办法除掉了,只剩下眼前最后一个,只要除掉最后的大神侍,杀死她,自己就能离开这个硬邦邦又冰冷的雕像,重新聚集信徒,积攒神力,恢复往日的无上荣光。
“不,梅耶米拉,你没有机会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梅耶米拉的妄想。
“印遐…飞…飞起来了?!”
银铛眼睛圆瞪,嘴张得老大,下巴都要惊讶掉了。
黑发少女悬立于半空,脚下一片乱舞的紫色光芒,如一簇簇燃烧的火苗,托起她的身体,绕着衣袍盘旋向上,烧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变形。
眼前的视线全模糊成了一片紫色的重影,梦境一般扭曲混乱。花尾和银铛早就晕过去了,连美杜莎大神侍都睡了过去,梁小夏手里紧紧攥着世界之树,脑袋里因为这股紫色力量而昏昏沉沉的, 隐约看到镜月嘴唇一张一合地,似乎在对大地之母神像说着什么,可那清亮的声音传进脑袋里却是一大片铜钟一样的嗡嗡,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这股力量…你是伊斯米拉?怎么会,你不是早就陨落了吗?”
“我不是伊斯米拉,不过是一个继承了她的神力的凡人,于你,我也不该是陌生人。”
镜月单手伸出,一团紫色的火光从他手掌上生起,化成一个紫色的圆球,圆球碎裂后又消散。
“原来是你!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你!是你!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月神真是好算计,她早就想到今天了吧,所以当时才联合其余众神将我压制,让我像一团烂狗屎一样贴在这里,替她看守着世界之树,活活耗掉了几百万年。可笑我还觉得饶过我一命是她仁慈,等她最终兑现诺言将我释放,没想到她早有后手。
呵呵,这样看来。你们耀精灵才是最无耻的,你们夜夜朝拜的月神才是最冷酷的。你承认吗?”
“神本无情。”
镜月一手轻轻挥舞,大量紫色的小火苗从他手中钻出,从神像底座向上燃烧,舔舐雕像雪玉表面的小火苗很快化作一团包裹整个巨大神像的紫色烈火,将大地之母整个吞噬湮没。直到全烧成煤炭一样的黑色。
刺耳的惨叫声中,曾经统治整个黑暗世界的大地之母也被送入了历史的深渊,再无所存。
“月神承诺你的自由我已兑现,不知承诺我的自由。又何时能实现。”
烧完了神像的镜月从空中软软落下,捂着嘴咳嗽两声,拉开已经有些敞开的衣襟。凝望自己的胸口。
少女衣袍下的身体,已经不能完全成为“人”的身体了。
胸口平平,右边原本心脏跳动的位置已经被挖空,一颗丑陋的,紫色的毒瘤一样的东西替代其中。在他胸腔中一下一下跳动,毒瘤周围还长出的几十条紫色藤蔓,辐射状沿着他的胸口虬结蔓延,钻过肩头、上臂和腹部,狰狞扭曲地随着他的脉搏和呼吸一起抽动起伏。
伊斯米拉。梦境之神,司掌一切梦中的景象与虚妄扭曲的假象。曾被蜥蜴人高高地供在神坛之上,奉为永恒的崇拜与真理。印遐的力量便是来自于伊斯米拉,才能在完全禁魔的血腥城堡生存。
毕竟,血腥城堡本身就是由一个庞大的假象和幻境构成的,凡是假象,凡是幻境,都无法逃脱伊斯米拉的掌控。
可惜这具完全由神力驱动的身体虽然强大,却非永远不死,一次支出过多神力,导致躯体结构已经不再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必须小心使用,防止出现无法修复的伤害。
镜月拉扯上衣襟,偏头去寻找梁小夏,却正对上梁小夏瞪得大大的绿眼睛,心里猛地一颤。
她看见了?看见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你没睡着?”
镜月面色平静,只有微微攥紧的手指能显出心中的慌乱。
他不愿丑陋的一面被心上人看见。
“睡着了岂不要错过好戏。”
梁小夏撑着墙站起来,睁大眼睛,想从三个虚晃的身影里抓到最真实的那个,脚底下一踏空,直直栽倒在镜月身上。
身体迟钝得像醉酒,脑袋也有点懵,可意识却是清醒的,梁小夏一只胳膊勾着镜月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上他的衣襟,向下猛地一扯——
梁小夏的绿眸里蕴着薄怒,近处观察那颗跳动的“心脏”时,眼里的火光又化为了揪起来的心疼。
“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他胸口被挖开的地方结出一大片肉色疤痕,紫色的肉瘤和胸腔之间的缝隙大得能插进去一根指头,恶心的紫色肉瘤盘踞其中,上面一个个泡状的囊肿里全是黄色毒水…是真的很丑,丑得让人觉得悲哀。
梁小夏伸出手指想要触碰,被镜月拉住摇头,却倔强地挣脱了他的手,整个掌心都按压在了镜月心脏的位置。
温热的指尖碰到跳动的紫色,两人都是轻轻一颤, 轻轻感受着他的心跳,梁小夏慢慢磨蹭着吻上了镜月的眼睛。
一个不含任何感情的吻。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噩梦,因为我看到的你既丑陋又不真实。可我挺高兴,这梦里受折磨的不是再只是我一个人,再悲哀的事情,两个人扛都比一个人咽要强…我不管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也不管你究竟想干嘛,可你别想甩开我。所以,你要是再敢瞒着我一个人做什么,我就揍死你。“
梁小夏示威地挥了挥拳头去砸镜月的肩头,然后又不太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嘿,你说我是不是很霸道?”
梁小夏爽爽快快地说他丑陋,不遮掩也不敷衍,她眼里有厌恶,有畏惧,最终却化为坚强的光芒,完全不避讳地看着镜月,好像要逼迫他直视到她的内心,看到她全部的想法。
她小巧的脸庞上挂着笑容,嘴角弯弯甜笑,眼睛一闪一闪,她的一切喜怒哀乐,在他面前永远是一片向阳开放的花朵,坦荡又温暖地舒展着,柔韧而充满希望。
看着这样的夏尔,镜月心跳漏了一拍。
他实在是喜欢她直视自己的时候,因这时她的眼里,干净的只容纳他一人。
“是很霸道,我的公主殿下。”
镜月无奈地笑着,伸手盖在梁小夏手背上,学着骑士的样子拉起梁小夏的手吻了吻,倒弄得梁小夏很脸红,急忙脱开了手,跌跌撞撞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这人绝对不是镜月,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梁小夏使劲晃脑袋,趴着在地上摸了半天,连摸空两次后,才抓到世界之树,又向着镜月的方向走过去。
“别动,这个世界之树能安抚灵魂,你中了灵魂分裂术,能不能好全指望这小树枝了。”
事实证明,世界之树的功效非常逆天,梁小夏并不清楚镜月有没有治好,可他非常难得地睡着了,平和地躺在梁小夏腿上,闭着眼睛轻轻呼吸。
梁小夏自己梦境一般的状态也解除了,反倒变得极为难得地异常清醒,手握世界之树按在镜月额头上,静静欣赏他的睡颜。
……
“耀精灵,你为什么让陌生人去用树枝?!这是我给你的!你…你还让她枕在你腿上睡觉!”
美杜莎哼哼着,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子,蛇尾一圈一圈缠住梁小夏的胳膊向外拉,想将梁小夏和镜月分开。
“怎么能说是陌生人呢,”梁小夏笑着捏了捏美杜莎的脸,“我是你的朋友,印遐则是我的朋友,所以她也是你的朋友,将树枝给朋友用,不是很合理么?这样一来,你还多了个朋友和你玩呢。”
随便绕了两下,天真的美杜莎就转不过弯了,她总觉得梁小夏的理论有点问题,却又说不上来,只掰着手指头自己苦恼,算来算去算不清这笔账。
“好…吧…那就勉强给她用好了。”
“大神侍小姐对朋友很好呢,而且也很厉害。”梁小夏一表扬,美杜莎又趾高气扬起来,一副我的确很厉害的样子。
“那么,厉害的大神侍小姐,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冒险呢?”
正文第三百八十四章 惊闻
堕落者尽量巧妙地美化自己的堕落。这是人所能达到的最深的残疾:将垃圾视作耀眼的钻石。
——莫里亚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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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暗城,大地之母神殿。
纯黑色的地母神像依旧高高矗立在神殿中央,一道从大地之母头顶裂开的缝隙爬过大地之母半张脸,顺着神像脸颊直通脖颈,使得本来神秘美艳的神像多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