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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这是你们应得的金血甲虫。”
花尾条件反射接过抛来的袋子, 将袋子抓入手里时十分惊讶:
“哈?——”
“我以为,你原本的表情该高兴多些的,而不是现在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模样。毕竟。我们的计划虽然在中间有些变动,最后还是成功了,不是吗?”梁小夏抿嘴一笑。看在花尾眼中意味深长,“耀精灵从不食言。”
她又将自己手中剩下的一份金血甲虫塞进镜月手里:
“我的命是印遐救的,所以我这份归她,你们没有意见吧?”
另两人齐齐摇头,银铛直接拆开袋口。抓了一把金血甲虫出来就想向花尾嘴里塞:“花尾你赶快吃些,这些小玩意儿能补血的!”
“嘶——吃!吃吃吃!吃你妈啊吃!这东西还得和写雷花搭配在一起调和成药剂才能服用,银铛,你非要让我麻痹到死,变得和僵尸一样才甘心是吧!”
花尾终于顶不住破功了。一手抓住银铛的长胡子,使劲拉扯他的脸发泄心里的怒气。
矮人永远都是让人头疼的生物。
被揪扯着的银铛。手中捧着的金血甲虫掉了一地,金色的小壳卡在鸟巢的枝杈中,心疼得他一边吱哇乱叫着,一边去用粗短的手指头朝着鸟巢的缝隙里抠。
花尾也紧跟着松手了,急急忙忙地同他一起捡小甲虫,一边捡一边数落他。
梁小夏正瞧见银铛低头时藏入眉梢的隐约笑意,心里一动,也跟着笑了出来。
看来这位白矮人先生,也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老实纯朴。
可梁小夏也没打算戳穿他。
金血甲虫实际除了生血外,真没什么更有趣的价值。能够生血补血的药剂,梁小夏的空间装备里几十瓶,和花尾银铛计较这点点的利益,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换做对她们的示好,拉近关系强,毕竟她们不同于暗精灵,不会见了梁小夏就喊打喊杀。梁小夏在血腥城堡中的敌人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添上这么两个。
“你喜欢这些小甲虫的话,就留着吧。”
镜月对金血甲虫同样表现得兴趣浅浅,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些低俗的金色小玩意儿是梁小夏搏命自焚搞来的——毫无疑问,梁小夏如此的举动,让他觉得极为不妥当。
“位置决定价值,金血甲虫之所以珍贵,也不过是环境造就罢了,换个地方,换个世界,这些玩意儿除了当镶嵌进画框的装饰品外,真没什么用。印遐可以收着它们,或者等交易时候将它们换成血石,说不定有用到的一天。”
梁小夏亲昵地贴靠在镜月身边,表现得像一对好姐妹,可她脑子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易觉察地、温柔地、缓慢而坚定地将镜月拖入她的世界里,从现在开始。
所以当感觉到镜月身体又开始紧绷后,梁小夏明智地松了拉住镜月的手,背过镜月打理好自己的衣物,随意用一条短绳在腰间一系,印遐的暗紫色长袍就成了梁小夏简单的七分袖束腰连衣裙。
下摆恰在膝盖上,梁小夏在胳膊上和小腿上一圈圈缠上保护绷带,随意瞥了一眼仍然在争吵不休的花尾和银铛。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找些吃的。”
梁小夏拿上日蚀,出巢前顺手抽出鸟巢中一根短树枝,在头发后转几圈,用力一插,满头长长的发丝乖顺盘旋着全编在了脑后。
“我和你一起去。”
镜月追上梁小夏,又被她按了回去,“印遐乖乖在家等着,找吃的这种事情,姐姐来做就好。”
语气亲昵,行动上却是疏离的。
她和他错身离开,未回头看一眼。
连带着她身边萦绕的香气,也被一并抽走了。
这样客气礼貌的疏离,让镜月心中陡然一空。
曾经她和他,她们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起的,她已经忘了吗?
镜月明白,这才是梁小夏对一个初见几次的陌生人该有的表现,是梁小夏对印遐该有的表现,可他依然很怅然地站在鸟巢口,望着树下,望着那个背着弓,不急不缓地在树根上行走的背影,心里像被虫蛀了一样不舒服。
“哎呀!”
一声惊叫打断镜月思绪,银铛在鸟巢里捏着个小药剂瓶,急得脸上冒汗:“夏尔忘了拿驱虫药剂!天啊天啊天啊——!怎么办怎么办…”
仿佛是这时候突然看到救命稻草,银铛黑眼睛一亮,完全不容镜月拒绝,将那个小药剂瓶塞进他手里,将印遐向鸟巢外推:
“印遐,帮帮忙,快!快给夏尔送去!”
镜月抓着药剂瓶,追出去了。
花尾对银铛眼睛一翻:“笨蛋,你做得太明显了!”
“有吗?”银铛摸着大胡子一笑:“反正这个大鸟巢现在是老子的了!…哦,哦,当然也是花尾大人您的…”
雨林中的空气即使潮湿,也新鲜而芬芳。梁小夏捂住口鼻,防止吸入有毒的花香和瘴气,一路观察,寻找可以入口的食材。
一些颜色鲜红的小鸟从她头顶飞过,发出“咕噜噜”的奇异叫声,梁小夏停在小鸟飞过的一颗树边,盯上了树干上长着的一排小蘑菇。
这些矮挫矮挫的小蘑菇梁小夏在西晶森林里常吃,总算是见到一种认识的又能吃的食物,梁小夏完全没犹豫地就去摘。
“叽——咕——”
树杈上站着的小红鸟叫声一变,梁小夏抬头看了小鸟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又去摘蘑菇。
“夏尔,”
“咦,印遐你怎么来了?”
梁小夏晃了晃手里的蘑菇,对镜月招呼,“我采摘到些很美味的小蘑菇,回去给印遐做汤喝哦!”
镜月冷着脸,捉住梁小夏手腕,用力一晃,她手上的蘑菇顺势掉入树根下的水中。
“噗通——”
蘑菇落水,水下游鱼被惊,四散游开。
“印遐不喜欢蘑菇汤吗?”
梁小夏尴尬地对着镜月僵笑,她实在不明白,镜月大神又怎么生气了?看他脸上的肌肉都要硬成石头了,她是采了什么耀精灵圣物,至于那么冷得看着她嘛!
镜月见梁小夏眼中迷茫,瞬间的冷意又化成了心疼。
“看看你自己的手。”
梁小夏低头一看,她摘蘑菇的左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肿成了原来的两个大,指头跟香肠似的粗胀起来,紫青一片。
“怎么会?!”
梁小夏瞪了瞪眼睛,她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瞬间手就成了这样,那些蘑菇是有多毒?她,她被蘑菇骗了?
梁小夏绿眼睛圆圆,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掌的样子,使镜月好气又好笑。他摸上自己的脖颈,捏着一颗血石递到梁小夏嘴边:
“吃下去。”
语气一如既往地冷然强硬,可镜月此时的神态已然没有威慑力了。
黑发少女踮起脚尖,仰着头,手指小心翼翼捧在梁小夏嘴边,一双暗蓝色眼睛柔柔水水地注视着她,看起来有种故作成熟稳重的幼稚,别扭又可爱。
梁小夏一傻,就直接将递到嘴边的血石咽了。
末了,舌尖还不自觉地舔了舔镜月的指尖。
梁小夏天马行空地想着,镜月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这种性子?
正文第三百六十八章 鸟语
食物不是简单的维持生命的必须物,很多时候,它还是维系关系纽带的重要媒介。
软软的小舌绕着镜月的指尖打了个圈,留下一圈水痕。
梁小夏的意识突然回来,僵硬地扭头,姿势不太正常地去研究头顶树枝上蹲着的小红鸟,她双手背后,绿眼睛盯着小鸟一身火红羽毛,嗯,十分正经。
怎么会干出这么不着调的事情!垂涎美色也不是这时候啊!
梁小夏实际已经羞得想要缩到地缝里去了,憋得两腮鼓鼓,团起片片红晕。
镜月举着手在原地僵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他缩回手,同样舔了舔他自己的指头,不解地问梁小夏:
“我指头很好吃吗?”
原来无意识调戏才是杀伤最高的。
见他这幅嘬着指头,脸上却是正经的学术探讨模样,梁小夏满腔的羞囧顿时化为一口老血。
真想喷镜月一脸。
没等梁小夏想好解释的说辞,镜月已经替她想到了,看着梁小夏的目光又有些不善,语气也冷了一分:
“夏尔,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被这种家长式的目光盯上,梁小夏有点心虚,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血石解毒完毕的手掌,声音小小的:“我…我这周都有吃面包的。”
美杜莎皇族都属蛇形智慧生物,餐桌上多见烤得焦黄或闷烧多汁的鸟类,以及各种生的、半生的、全熟的蛋类,蒸煮煎一应俱全,佐餐酒中也多掺入动物的生血,调成浓郁的血酒——独独没有绿色植物。
梁小夏唯一能吃的,不过是每餐餐桌上正菜前的那一小片开胃面包。
“十天。每天一片面包,嗯?”
镜月已经生气了。恨不得打开梁小夏的脑袋,看看她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连给食物留下的余地都没有了。
被镜月一提醒,梁小夏腹中的饥饿感同时上升,饿肚子的时候心情也不好了。满腹委屈牢骚:“我有认真找的,可真找不到,不知道厨房在哪里,空间里的东西又拿不出来。城堡里只有桌子椅子是木头做的。可…可我咬不动啊——”
眼前这个绿眼睛的小生物眼泪汪汪,两个手指头掰在一起搅啊搅,委屈地不停抱怨…
非常、非常偶尔的时候。面对极为亲近的人,梁小夏会露出这种孩子气的一面,令人头疼的孩子气。
镜月的怒气球如同被针扎了个洞,呼啦啦一下子气全漏完了,只剩瘪瘪一张满是无奈的皮。包裹留在里面的那点点隐藏的甜蜜。
“走吧。我带你去找吃的。”
黑发少女很自然地牵起金发女子的手,理所当然地照顾梁小夏。
穿过雨林中水深如潭的几百米,镜月带梁小夏爬上一棵十几米高,主干弯弯曲曲穿过不少其他树木的大树。
他坐在树干上,从那颗长着大阔叶树木的树梢摘下好几朵卷着浅蓝色的木耳边的小白花。取水洗净后垫在白手帕上,送到梁小夏手中。
“曾经见到暗精灵们吃。应该是可以食用的。”
梁小夏捏起一片花瓣,抿入嘴里尝了尝,有些花特有的清香,还有种薄荷般的凉意,咬碎后的汁液甜得非常淡,口感略怪,可最重要的是,这个没有毒。
只要没毒能吃,谁还管口感呢?梁小夏吃东西的动作骤然加快。
“咳,”梁小夏只呛了一声,旁边就递过来一只水囊,喝一口后梁小夏又惊喜地发现,水囊里灌的是蜜水,香香甜甜的让她更觉得饿了。
蓦然,镜月轻轻勾住了她的腰,将额头抵在梁小夏肩膀上,抱住她的侧腰,低头沉默不语。这突然的一下子,让梁小夏举到嘴巴的水囊又放了下来。
“印遐,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什么。”
镜月不想说,小夏尔第一口将花瓣咬入嘴中,虽然品得斯文优雅,眼中急切的渴望却难忽略。她压抑着身体内的饥饿感若无其事地吃着,小口小口,吃得越慢,表现得越正常,镜月越觉得自责。
一个多星期下来,除了几片烤得干干,连水分都没有的面包,她几乎没吃任何东西,他本该想到的,本该照顾到的,却让小夏尔受了无端的罪过。
这是他的错。
“累了?那就靠着吧,我的肩膀时刻可以借你靠的。”
梁小夏侧了侧身,试图让镜月靠得更舒服些,没有再追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在一点都不浪费地吃完了镜月摘下的所有花朵,又将水囊里的蜜水喝了多半袋后,天色已经晚了。这时的梁小夏才像个要过冬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