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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主人……”
“嗯?”
“我想回家看看,出来好几年了,不知道父亲现在过得好不好,族里是不是还是老样子。”
“好,等安顿下来,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传说中的马人部落,我也很感兴趣呢,到时别忘记好好招待我。”
最后,斯文拒绝了梁小夏想要替他医治眼睛的好意,只向梁小夏讨了些毫无价值的破碎宝石,便回到遗弃之地忙碌自己的事情。
梁小夏看着黑暗中瑰丽变化的极光,看到拉法尔远远向她打了个手势,再次传送进遗弃之地。
白弦塔顶层的水库状态终于被改变了,在梁小夏包含谴责的强烈建议下,镜月将白弦塔装饰成了她理想中居住的模样——光线充足的大窗,挂着厚厚的窗帘,有柔软的座椅,顶到天花板的满格书架,柔软的棉布沙发和一张大床,一个隔开的小衣帽间,还有她的实验台和写字桌。随意吊挂的绿色植物和养着鲜花的花瓶给房子里带来充足的鲜活生气,梁小夏各处收集来的纪念品也摆在架子上,一伸手就能拿来赏玩。
墙角堆着几个软垫,铺着好几层厚地毯,琥珀正窝在上面,蜷着身子呼噜呼噜睡得正香。
“呼——好累——”
梁小夏泡在充满大泡泡的热水浴池中,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捧起水打湿长发,慢慢梳洗起来。
隔着几层深蓝色的纱帘,她能隐约看到镜月的身影。他背对浴室,正站在实验台前,不知道在忙碌什么。处理的材料向着帘子里传过来几分怪味道。
很令人赏心悦目的影子。
梁小夏哼着小歌,在热水中直泡到皮肤都轻微发红。才顶着一身水汽从浴池中出来。刚揭开纱帘,走近镜月,看到实验台上的东西,梁小夏立刻头大无比。
宽大平整的台子上,躺着费恩的尸体。他的死法十分诡异。紫色长条晶石将费恩的身体几乎扎成了筛子,只有脸部还算完整,能认出他的身份。黑色的血从晶石扎破的窟窿中透出来,在费恩身下圈了一滩。几乎快顺着实验台滴在地毯上。
更让梁小夏头皮发麻的是,镜月将费恩扒了个精光,正举着个长夹子。一块块将晶石从费恩的身体里拔出来。费恩灰白的皮肤下透着死人的青蓝,裸得梁小夏连他胸毛都能看见,更别说什么两腿间不该看的地方。镜月没有半点体谅她身为女性的尴尬和羞恼,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还将费恩翻了个过。让他屁股面对梁小夏,继续处理材料。
“oh——shit——!”
眼前的一切将梁小夏的视觉毁了个干净,她颤抖着脚步,忍不住骂出前世的脏话。
镜月不理会梁小夏,依旧淡然地一个接一个拔出刺猬费恩身上的紫色晶石。也不管它们都沾着黑血,全顺手扔在实验台旁边的筐子里。和他在处理植物材料时,完全一个神色。做完这一切后,镜月又拿起针线,一手握着费恩曾经被他砍下来的右手,对准费恩的胳膊缝合起来,他缝得很慢,针脚细密,连着两层薄薄的肉皮,一点点对接起来。
缝尸体,镜月在缝尸体!谁来告诉她镜月为什么要缝尸体,为什么还那么平常心那么认真细致,难道他还兼职下葬前的殡仪美容工作吗!
唔……梁小夏捂着鼻子,忍住恶心的尸臭和胃里向上不停翻涌的酸水,连着后退好几步。
她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镜月总是优秀而完美,这种迥异的事情,是他该干的吗!陷入回忆的梁小夏发现,从认识镜月以来,每年总有那么几天,她好想将镜月砍死,一个人清静清静,而现在就是那么几天。
好想将镜月连着费恩的尸体一起从白弦塔的窗户上丢出去,不要在她温馨的小家里做那么变态的事情,玷污她对家的美好感觉啊!会做噩梦的啊!她对尸体的爱好半点都没有啊!
梁小夏脸上都快掉黑渣了,头皮发麻,退到了窗户前,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才喘过来说话。
“镜月,把你手上的工作停一停,我有话说。”
镜月听话地放下了针线,取下一块挂在实验台旁边的软巾,擦了擦手。
“等我给他重新穿上国王的服装,佩戴好王冠和权杖,再施加一个定型术,就算彻底完成了。毕竟作为收藏品,越完整无瑕,价值越高。”镜月回头扫了一眼满身窟窿的尸体,点了点头:“身上的创口不用担心,穿上衣服后,都会遮住的。”
“我不要什么死人尸体收藏啊!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
梁小夏内心咆哮着,面上的表情也悲愤万分。
镜月不理解地轻轻偏了一下头,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却透出无辜的神色:“为什么?一个人类国度的至高国王,你曾经的敌人,差点毁灭精灵族的罪魁祸首。虽然他长得并不算特别优秀,却也还是能够接受的。作为一个收藏品,从各个方面看,费恩都是很合适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鬼才会喜欢呢!耀精灵脑子里都装着什么?!藏尸体的爱好吗,梁小夏感觉自己哪怕再活一万年,也无法接受将尸体收藏作为自己的兴趣。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费恩脱光,好污染眼睛啊!
“你见到麋鹿或豺狼不穿衣服的时候,并没有这么抵触过。”
镜月又疑惑了。
好吧,原来在耀精灵心里,人穿不穿衣服不重要,他们和动物是差不多的,人勉强能算做高等一点的动物,咦,这样一说,好像也没错……
感觉自己的思维要被带到沟里的梁小夏急忙叫停,伸手使劲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揉了揉,找回思绪:“你收拾好费恩以后,打算放在哪儿?”
“那儿,”镜月伸手指房屋中间,正对着床的台子。
想吓死人啊!
梁小夏宁可费恩的尸体在垃圾堆中发霉烂掉,都不想扔到她面前碍眼。
“不说这个了…将费恩的尸体弄走,随便你扔哪里,别让我再看见就行。”梁小夏脑袋一抽一抽地疼,咬着嘴唇又指着实验台旁边放满紫色晶石的筐子:“那些东西也一起处理了。”
“好,将费恩的尸体放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同时扔到灵魂之石,我明白了。”
“什么!等等,你说什么灵魂之石?”梁小夏揪住镜月的衣袖问。
“费恩吸收了生命之树内几乎五分之一的灵魂之力,标准上衡量,他吸收的灵魂之力超过他身体承受极限的九千多倍,若不是他有那根奇怪的法杖平衡早就死了。”镜月解释到:“即使如此,这种罕见的诅咒之体加上赌博式的吸取方法,也像玩火的儿童般不稳定,充满危险。所以,一个并不太复杂的灵魂凝固术,他就被彻底解决了。”
梁小夏感觉嗓子里被卡住了:“灵魂凝固成的石头,就是灵魂之石?”
“是灵魂之石的一种,也是灵魂之石最原始的形成方式。”
镜月本着严谨的态度,纠正了梁小夏的说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烂木条编的筐子里,装着整个生命之树五分之一的灵魂之力?!”
“你想那么理解的话,也可以。”镜月颔首。
梁小夏窒息了,她去一次生命之树,吸收来的灵魂之力远不足树中贮存的百分之一,即使这样,也足够一大批她们培育的小精灵使用。费恩居然那么厉害,一次就夺走了整棵树五分之一的能量!
眼红的梁小夏一把抱住筐子,紧紧箍在怀里,抓出一条紫色晶石,也不顾上面沾着黑血,用劲亲了响亮的一口。
“啊,精灵族暂时有救了!镜月,你简直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镜月的耳朵尖窜过一抹红,低低说了声“你喜欢就好”,走到窗户前开始沉思,或者发呆。(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九十章 汇报
高居于为众人所仰望的地位而毫无作为,正像眼眶里没有眼珠、只留下两个怪可怜的空洞的凹孔一样。
——《安东尼与克里奥佩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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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镜月处理完成的费恩标本非常好看,除了肌肤略显僵硬与苍白外,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仍然活着的人,眉眼生动,表情凝重。
遵从梁小夏不准再看见他的指示,费恩穿着全套华丽的绣玫瑰金边骑装,握着玫缇斯手杖,如同一个真正威严的国王一般——坐在白弦塔的男厕所里。
所有来上厕所的男性在推门进入的瞬间,都会那被栩栩如生的活人雕像吓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又意味复杂地一下,有所意会地将尸体雕像大量许久,在玫缇斯国王的注视中完成自己的自然排解动作,结束时,尴尬地感叹一下他们女王陛下的黑色幽默。
梁小夏是不知道的,她也没工夫再关心一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敌人。办公桌上巨大的铭文板不停闪烁,向上滚动一条条消息,连续不停,全都是需要梁小夏处理的事物:
谷雨长老上报战争中受伤的精灵太多,配置治疗药剂的药材不够用;纳格兰长老头疼白弦塔内的房间不够用,询问梁小夏是否能够在外面的草地上搭建简易房屋;曼西尔长老在胸口受伤后,病情恶化,向梁小夏申请休息一周;新进入遗弃之地的精灵们和遗弃原来的原住民们沟通不良,请求梁小夏加设上古精灵语言课程;战死的精灵需要掩埋,家属和遗孤都要安抚与进一步处理……。
作为新上任的女王,梁小夏对每件事都是考虑了又考虑,几位精灵长老都被她指派去专项负责一块事物,却也忙得够呛,整天连饭都来不及吃。
梁小夏握着铭文笔。简单扎着头发,不停地在铭文板上下达指示。还时不时地用笔尖挠挠头皮,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便转过头去问她的父亲马塔基尼。
“父亲,遗弃之地的禁魔属性对大家的影响大么,失去元素之力的支持。大家会不会感觉到生活不便?”
梁小夏有点忧心地问到。
“非常大,”马塔基尼合上手中的书,站在梁小夏身后,看着她正停笔处理一则关于“元素之力缺乏引起的实验停顿”报告。略抿着嘴,向他的小女儿详细解释到:
“法唱者们脱离元素之力的包围,连简单的小火球都无法释放。如同你们弓猎手失去了眼睛,又被敌人掐住了脖子捏紧。治疗师的治疗没有光元素和水元素的帮助,治疗效果直接连打两个折扣。据我所知,长老们带进来的许多元素之力做动力的仪器也不能用了,还有大量法术卷轴。在这里的价值连废纸都比不上……简而言之,需要元素之力的地方,事情都陷入瘫痪。”
梁小夏低下头苦思,她不想强迫精灵们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放弃依赖几千年的法唱术与冥想。去重新学习他们并不太了解的铭文阵。想解决这个问题,她只剩下两条路:改变遗弃之地的禁魔属性。或者找到新的地方供精灵们居住。
私心下,梁小夏倾向于后一种方法。
白弦塔此刻看来安定平和,却因为存在于与整个普卡提亚大陆独立的另一个世界中,被围成了一座孤城,没有任何对外交流沟通的渠道,只能过着与世隔离的生活。
长期下去,孤立的城市只有灭亡一途可走。
“看来,我还是得去寻找已经失落的遗忘之城。”梁小夏有些丧气地嘟了嘟嘴,精灵女王很难当,比她想得要复杂太多,大事小事一大堆,每样都得谨慎处理。
“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夏尔。心急是改变不了任何情况的。西晶当下的特殊时况,我们都没有经历过,能给你提供的建议也很少。这就意味着,你需要更多依赖于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马塔基尼看着梁小夏被打击的样子,不禁想到自己开始学习政务的时候,也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