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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参与,还是将他丢到你那个神秘的空间里去好了。”
梁小夏也有些歉然地抱紧了软倒在自己怀里的泥球,她选择了和洛基一样的方式处理。
泥球的治疗天赋极高,她望尘莫及,偏偏心里干净得堪比才出生的小鹿,善良而天真,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又很容易将所有人都当好人。又没有有效的自我防护手段,遇到危险只能眼睁睁被动挨打,她只能用暴力方式,将自己的朋友保护起来。
不是不想给泥球下点药水,她半吊子的药剂水平,在泥球面前什么都瞒不过去。
洛基敲晕了小帕加,非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地说到:
“夏尔,你将人类带到森林,交给精灵培养的想法很有创意。不过几个老家伙好像快发现不对劲了。”
梁小夏不意外洛基发现小帕加的身份。
帕加看起来年幼,却聪明得知道谁是夏尔姐姐的朋友,谁是敌人,谁是他能够信赖的人,对待洛基自然亲近。他们几个人对话,在洛基面前也从没有刻意隐藏过,很容易被他推测出来。
“长老们发现帕加的身份了?”
梁小夏惊异。帕加才几岁,根本没有人类所拥有的特征,看起来和精灵小朋友一样可爱。她每周都会检查帕加身上的隐匿铭文阵运行情况,还会监督帕加喝人形药剂,只要小帕加自己能不露破绽,不可能有人怀疑到他头上来。
“还没,不过你离开一趟又不知多久回来,保不住长老们想知道些什么,会从这两个冒失鬼身上下手。”
所以在雷诺只找他一人请求后,洛基还会不小心说漏嘴,拐带两个家伙出森林,跟在梁小夏屁股后一路跑来。
梁小夏也明白了洛基的顾虑,她望着洛基细长又上挑的眼看了半天,扫了扫洛基的衣着,嘟哝了一句:
“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你最伟大、最可爱、最潇洒倜傥,又年轻帅气的师傅啊——”
洛基大言不惭地接上梁小夏的话。
“呕——谢了,”梁小夏不太自在地躲开洛基要捏上她脸的手,将昏过去的泥球推入他怀里:“你带着他们先在遗弃之地住一阵,等我将千鹤救回来。”
“啊呀啊呀,夏尔又不可爱了。去救人这么刺激而有意义的事情,这么冒险而高尚的行动,怎么少得了我呢?”
洛基最后得逞地捏上了梁小夏的脸,使劲捏得她脸蛋变形,扯来扯去。(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四十六章 邪神
真正散发着黑暗的甜美芳香的灵魂,是深深知道何为善,何为恶,而后坚定不悔地选择恶的那些人。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前途有着坚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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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夏在看到东部港湾遍地的残肢断臂时,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弓,指甲抠在掌心里刺得疼。
到处都是火,明亮的火焰在冬天干燥的柴火上燃烧,顺着油桶里的油流向四面八方,整个战场除了火焰燃烧的哔啵声响和冬日的冷风外,再没任何声音。
一个女法师被剥光了上身的长袍,穿胸插在一根巨大的木头尖柱上,剖开的肚腹里空荡荡的,在烈火中闭目垂泪,满脸鲜血。梁小夏见过她,曾经她宴请玫缇斯的法师团,其中一位宾客就是这名法师,沉默,一言不发,和所有法师一样。
她的内脏是被吃了。
梁小夏从女法师身体上的牙印中,痛苦地判断出来。
和女法师一样的人类牺牲者还有很多,每走出几十步就能看见一个。有一个年轻的士兵保留着完整身体,头上却被啃得只剩个血淋淋的头骨,粘着些毛发,看得人心里难受。
政治上的敌人没有永恒的,她和尤里率领的人类军队和解后,也希望精灵能够重新开始与人类友好相处。和平,对每个生命都是很宝贵的,没有人想将自己的命丢在战场上。精灵们瞧不起人类,却不仇视人类。她知道,这些无辜的士兵也有父母、有妻子孩子。希望过上平淡安宁的生活。
士兵们和梁小夏的梦想,其实是一样的,简单纯朴,很容易满足。
“夏尔,别太难过,没有用的。“
梁小夏正感到愤怒伤心时,一只温暖的手按在她发抖的手背上,洛基握住她的手。一改嬉皮笑脸的神色。
“我大概看过了。这些都是玫缇斯士兵,总人数在两千左右。估计是最后一批要撤离的人,他们的行军营里还有咱们供给的粮食。攻击他们的人身份不明,感觉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不过,我找到了这个——”
洛基拿着一本黑皮的沾血小册子,一串白色串珠项链。垫在手帕上,递到梁小夏眼前。
“从一个穿着黑袍子的人类身上搜出来的,好像是某种信物。“
梁小夏哆嗦着翻开小册子。眼睛一行行扫过这本《永生神教教义简述》,没忍住看完,翻了两页后。一把将手里的册子和手帕上的项链都扔了出去。
太残忍了,信奉永生之神,参加吃人的盛典就能获得永远的青春长生?
胡说八道!
一本血写的书,字体褐得发黑,一串人骨头做成的项链。全让梁小夏恶心得颤抖,浑身交织在怒气的火热与心寒的冰冷间,全身颤抖。
……
西西弗斯握紧高大的白骨法杖,站在嶙峋海礁上,静静看着脚下黑蓝色的海水翻滚——以及海面上软绵绵飘着的一个人形。
“怎么不说话呢?我很想知道,在临终前你会对生命发出如何的赞叹。”
他宽大的黑色兜帽下,灵魂之火发出锯末样的沙哑声音,颇有兴味地望着冷水里泡着,衣衫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双手死死攀住礁石不被海水冲走,嘴唇都开始发紫的人类法师。
研究人类在极端受刺激的条件下会做出什么反应,也是西西弗斯的小爱好之一。
尤里感觉到很绝望,真的很绝望。冰冷的海水像一根根钢针,扎在他身体上,顺着他的每个毛孔向里钻,麻痹他的意志,夺去他的理智。
每一个法师,在进入法术学校或者更高级的法师塔准备和老师学习前,都会经过一次特别的“洗礼”。他还记得,自己在四十多年前也是被泡在巨大的水里,任由比他高阶的法师学徒们嬉笑地看着,等待他在水中麻木昏迷。那个时候,他的老师同样站在高高的岸上,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全是判定和审度,没有一丁点怜惜的情感。
他最后挺过来了,同样和他进行考核的另一名被火钳烫烧脚底板的预备学徒最后不堪忍受,发疯了,用一柄小刀捅死了除他以外的所有参加人。
在尤里躲在木桶中,亲眼看着温文儒雅的同伴变成疯子野兽,追着每个人割开他们的喉管那天开始,他就明白,法师的道路若要走下去,必须要足够理性沉默,还需要极好的运气,必须好到让所有人怀疑他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的地步。
因为,法师前进的道路,会自然替他们筛选掉所有意志不坚定,运气过差,或在其他方面不合格的人,毫不留情。以前筛选掉的是他的同期学徒、竞争对手、甚至同伴,今天终于轮到他了。
高崖上的西西弗斯不会饶过他,他的巧言令色不可能打动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对方甚至不打算放过他死后的灵魂——尤里会在玫缇斯所有法师团成员后,成为又一个跪在亡者脚下的黑暗仆从,充实他的死亡大军,永生不得安宁。
尤里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有四肢和躯体,他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回忆一遍自己的生平,最后一次用心体会自己的神秘直觉,准备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与死后被奴役的诅咒。
直到他重新睁开眼,对着西西弗斯发出一声灌了海水,虚弱却沙哑的高喊:
“——伪神终将消亡——!”
西西弗斯的骷髅牙齿上下相碰,发出一声“嘎嘎”的怪笑,很欣赏尤里临死前豁出去的勇气,又厌恶他的愚蠢与不知好歹,竟妄图挑起自己的怒火。
“凡人没有资格评判神的真伪,我因你的无知原谅你,却也不得不给你惩罚,希望你能够记住,”西西弗斯笑过后,才露出自己真的生气的面孔,狰狞盯着尤里,一只手对着海面虚空一抓,尤里被从海水里提了出来,踢腾着使劲挣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被从肉体中挤出来了,剥离的痛苦令他想不顾一切地嘶吼尖叫。
“啪——”
西西弗斯轻轻一甩,尤里从天空划过一个弧,被扔上了陆地,重重碎石沙滩上上,全身流血。
“全能的神,尊敬的引导者大人,我的老师,请不要为渺小的人类生气。他们敢质疑您,是还未看到您亲手施与的奇迹,也还未感受到您的神恩。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为自己的亵渎行为后悔的,老师。”
在西西弗斯身旁,一个小小的黑色风暴席卷过后,费恩凭空出现在西西弗斯脚下,单膝跪地亲吻他的鞋面,动作虔诚,声音悦耳动听。
他穿着全黑色的骑装,笔挺的衣服两摆绣着同样黑色妖艳的玫瑰,骑装的扣子全是善良的黑钻磨出来的,同样的黑钻肩章上扣着黑披风,迎风摆动,衬得整个人神秘而沉稳。
费恩几乎回复到了生前最受欢迎时的容貌,皮肤白皙,蓝色的双眼柔和而深情,纯金头发自然卷曲着,美丽得像天上的太阳,一举一动,从内到外都散发出强大的自信。
只可惜这太阳的内核已经结冰,从头到尾,费恩都没有看趴在地上的尤里一眼,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费恩对这位曾隶属于自己手下的法师毫无感情,不愿浪费任何精力关注一个必死的人,即使他们都曾是供养他,爱戴他,替他欢呼替他流血的臣民。
费恩的心,此刻只盘桓在西西弗斯身上。
在西西弗斯自封为神,并要求所有人建立祭坛信封他之后,所有关于“伪神”的言论,都会成为西西弗斯绝对的禁忌——质疑他是不是真神的人,毫无例外全都会被西西弗斯生吃灵魂和肉体。
费恩见到的第一次,就开始希望那是最后一次。看着一个人的灵魂和肉体同时被摆在祭台上,徒手撕裂吞噬,听着西西弗斯双手握着肉骨的咀嚼声,都会让费恩心惊胆战。
亡者的怒气是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的,但西西弗斯总会在这之后迁怒,费恩不希望被他的怒气牵连,只得站出来委婉地开解。
“费恩,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西西弗斯知道费恩在想什么,费恩却不知道西西弗斯在想什么,亡者盯着费恩顺从的头顶,双眼中的灵魂之火贪婪而直接地望着他,看得费恩感觉头顶火辣辣的疼。
“瘟疫之桥已经准备就绪,泠水湾里的事情也全安排好了,只等您的指令。”
费恩本能地感到危险,硬着头皮回答。
“很好…很好…费恩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西西弗斯的骷髅手指拍了拍费恩的肩膀,“等封神仪式过后,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西西弗斯柔和的话语,很好地消除费恩心中小小的不安。费恩抬头正要表示感谢与忠心,猛然盯着远处尤里落地的沙滩上看:
“引导者大人,他不见了。”
西西弗斯回头,尤里趴着的地方只剩下一滩血水,地上还有个大坑。
他并不惊讶,只握紧了白骨法杖,高高朝着远处一指:
“演员终于到齐了,开始表演吧。”(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四十七章 威胁
期待痛苦比身受痛苦给我的折磨胜过百倍;对我来说,威胁比打击更可怕。
——《漫步遐想录》卢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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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我就知道她会来。亡者的狂欢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