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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叫欺负你寻开心。”
镜月胳膊撑在船头,声音轻轻地解释到。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可恶,他心里一定是在笑,一定是!
梁小夏咳咳着,呛得泪光闪闪,脸颊前的长发不停向下滴水。脾气再好,她也忍不住了。
“镜月——你是个混蛋!”
让礼貌见鬼去吧!梁小夏磨得牙根嘎吱嘎吱响,恨不得将镜月从船上拽下来。把他的脑袋按在水里清洗一下老古董思想。
下一秒,她的想法就实现了。
耀精灵镜月完全无视齐腰深的水,动作优雅地从船上翻出。跳入水中。
他无视水的阻力。步伐沉稳地向梁小夏压迫而去,四只耳朵以同一个频率抖了一下,定定站在梁小夏面前,低头凝视她。
“你、说、什、么?”
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话,梁小夏一下子心虚了。
想得太过分,上古精灵可是会听见的。回想起此行来找镜月当苦力的目的,梁小夏盘算着还真不能将镜月得罪地太狠——和谐。和谐是很重要的,即使是表面上的和谐。
“我说…我说的是‘镜月,你是不是想喝茶?’。”
谎话只要开个头。越圆越顺。
“嗯,就是这样。我是特地来请你喝茶的,答应过你要泡三杯茶,今天恰好有时间。我准备了很多好茶叶和你分享,真的。”
梁小夏努力装出很傻很天真的样子,四十五度仰着头看镜月,大眼睛一眨一眨,表情恶心得自己都想吐。
“三十杯,不是三杯。”
观察到她十分勉强的笑容,镜月也莫名地心绪不佳,只是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三十杯?!你记错了吧,我不是答应你三杯茶换一个发型吗?怎么变成三十杯了?”
三十杯茶,换成的茶叶量,足够消耗掉梁小夏大半年的珍藏。
“剩下的二十七,是你未能及时兑现承诺的利息…”
想要将镜月的头按在水里深压的愿望又一次从梁小夏脑海中浮现。
在心里不停默念“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又盘算着变成丝带后怎么蹂躏修理他,梁小夏保持着牙疼般僵硬的微笑,机械地抬起头看镜月,双眼光芒能将他俊美的脸捅两个大窟窿。
“好——三、十、杯,我记着,我现在就给你泡!”
梁小夏不怀好意地哼哼着,向远处游曳,又被镜月拉住了袖子,顿住脚步。
上古精灵暗蓝色的眼睛望着她,无声询问她。
“你是说现在?这里?”
梁小夏看着上古精灵点头,低头看着齐腰深的水,感觉镜月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代沟太深太宽广,使她完全不理解镜月的想法。
镜月接下来的行动,又一次颠覆了她的认知。
一个飘在水面上的木托盘,上面摆着一套茶具,茶壶、茶杯依次罗列,搅拌勺和茶匙也被摆出。最后,镜月取出一个绘着铭文的陶罐,任它飘在水上。几秒钟不到,罐子里的水就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提醒梁小夏,他连泡茶的水都烧好了。
最后,镜月取出一盘小点心,一盘水果,摆放在巨大托盘上精美的白色瓷盘里。推着托盘飘向梁小夏面前,自己坐在水下的台阶上,拨开胸口游过的一尾鱼,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真的要在这里?”
梁小夏浑身不自在,一抬手,衣袖还向下哗啦啦流水,衣服全湿湿的贴在身上,行动一点都不方便。
“有什么问题。”
镜月不明白,热水、点心、茶具…他全都准备好了,小夏尔还有什么犹豫的。
“镜月,真的不能换个地方吗?在森林里,或者在白弦塔别的地方给你泡茶。站在水里,很冷的。”
梁小夏憋了半天,才找出个勉强能挡回去的借口。
遗弃之地的夜晚寒冷堪比极地,虽然白弦塔上有保温的铭文阵,不至于冻到结冰,却也能冷得人牙关打颤,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此刻,离夜晚还有不到一小时。
镜月认真考虑了一下梁小夏提出的问题,最终承认是自己疏忽了。他不需要保持体温,不代表所有生物都不需要温暖。
他又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梁小夏,抱着她坐在了台阶上。
梁小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一大片红晕从耳朵尖染开,顺着耳背后的皮肤不争气地爬向脖颈,延伸向她的衣领下面。
被一双臂弯环抱着肩膀,贴身坐在一个成年男子腿上,梁小夏看不见身后的人,只能感受到自己靠在一个结实的胸口上,几十年来她都没过这种经验。
梁小夏的自然之心不争气地砰砰跳个不停,小声而慌乱地问:
“镜月,你在干嘛…”
“不是冷吗?”
耳朵边近距离响起压低的声音,带着疑问,嘴唇几乎快贴在耳背上。
梁小夏“噌”地一下,脸红得像火烧一样通透。
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镜月的身体居然在发热,不是正常生物微温的感觉,更像一个充电加热的暖炉,源源不断向她输送热量。
这比正常体温更高的热度,透过衣物,传导到她皮肤上,熨烫接触的后背与双腿,更让她手足无措,只想尖叫一声,落荒而逃。
“专心。”
脑袋后的声音又冒出来。
梁小夏双手颤抖着拉过托盘,哆哆嗦嗦取出臂环中的茶叶,舀出两大勺倒向茶壶,一多半都被抖在托盘上,落在水中,被周围的游鱼衔着啄食。
她向茶壶中注水,动作连平时一半的流畅度都达不到,磕磕巴巴,差点打翻整个托盘。
一杯茶,梁小夏泡出一身汗。
她一直默念要将镜月当成一把死人椅子,可就是做不到。身后的人不出声,坐在他腿上稳稳的,梁小夏却觉得要抓狂了。
按习惯,梁小夏正要接过第一杯茶,尝尝味道,杯子举起在半空中又被截下来,画了个圈离开她嘴边,落在肩头。
镜月右手端着杯子,隔着梁小夏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品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
“不好喝。”
耀精灵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凝视梁小夏,一手将茶杯倾倒。整整一杯金绿色的茶水流出一条细线,注入水中。
梁小夏想想更来气,身子在镜月怀里扭了一下。
让你被人抱着腰,压着肩泡茶试试?能好喝才怪!
想要破功骂人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口。梁小夏认命地拿起茶叶罐,准备泡第二遍。
第二杯茶,镜月没有抢,梁小夏试着喝了一口,砸砸嘴,留在舌尖的味道有点甜,又有点涩,这茶叶变异了?
镜月感觉怀里的小精灵身体慢慢放松,看着握不稳的茶杯落入水中,沉到水底,最后,梁小夏小脑袋仰靠在他肩头,沉沉闭眼,呼吸长绵。
他又将怀抱紧了紧,手掌捧着梁小夏的脸颊,鼻尖埋入她脑后的长发中,深吸一口气,藏在发梢中的嘴角满足地笑了笑。
香味飘然而过,水生睡莲与沉木,很特别的味道。
只是这样就好。(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 变化
如果不喜欢,那就去改变,如果无法改变,那就去适应,如果做不到适应,那就回避。
梁小夏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她能感觉到脑后穿过长发的手一下一下缕着长发,感觉到自己四肢泡在冷水中,在浮力作用中舒缓地荡漾伸展,还有与她的身体曲线紧密贴合的,散发热量温暖自己的另一具躯体,搂着她,撑着她,毫不放松。
茶香在房间中蒸腾,环绕在她鼻尖,梁小夏闻着熟悉的味道,怎么也睁不开眼,使不上劲,意识被身体困在内部,剥夺控制权,徒留被放大的感觉加重她的疑惑。
茶具上有问题。
梁小夏才想明白为什么镜月会倒掉她的第一杯茶,就感觉到环抱自己的怀抱收紧,肩窝上搭上一个脑袋,在她脖颈边的长发上亲了一下。
一个切切实实,亲在长发上的短暂的吻,完全摧毁她理智的神经。脑袋里,什么玩意儿猛地蹦断了,切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想挣扎,她迫切地想睁开眼,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身体却软绵绵的,完全不听她使唤。
那脑袋,停在她脖子边的皮肤上,在她头发上来来回回温柔地轻蹭,不肯离去。
黑暗中。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也越来越软,她几乎是完全仰着头。瘫在镜月怀里。
她活了两辈子了,数今天最羞窘。
在陷入完全冥想状态前,梁小夏感受到。自己的嘴唇被顶开,缓慢而不容拒绝地一勺一勺喝下了某种液体。
很苦很苦。还很酸的液体,几十勺,难受得梁小夏不停出冷汗。在液体过后,迎来的是一波波撕扯的痛感,头疼,身体更疼,钻心得疼。梁小夏疼得想大声喊叫。可连嘴都张不开,只有闭着的眼角,不停掉眼泪,承受她的痛苦。
疼痛,占据她所有感觉,使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事物。
‘镜月是大坏蛋!’
到最后,她脑子里只塞满这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出现,堵住梁小夏所有的思绪。
……
睁眼,梁小夏第一眼看见的。是蹭在脸旁边,一张放大的猫脸,猫脸后,是白弦塔熟悉的有日月星空的铭文房顶。
她平躺在小船上。琥珀大脑袋挨在梁小夏脸脖子上,带着倒刺的舌头来回舔着梁小夏脸颊,刮得她有点奇异的不舒服。
难道,她感受到的一切,轻柔的吻,温暖的拥抱,都是自己的幻想?她只是太过劳累,抱着琥珀度过了一场奇异的梦境?
满房间的水,无风飘荡的芦苇,证明她并没有在做梦。
“琥珀,我睡过去多久了?镜月呢?”
“喵—喵—喵—喵—喵呜——”
四天,镜月在棺材里。
梁小夏揉了揉眼睛,撑着船坐起来,破烂的衣衫从肩膀上滑下,勉强卡在胸口,停止向下滑动。
“我的月亮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小夏双手捂紧挂在丰满胸部的衣襟,她看着眼前两团自己明显不熟悉,软软的高耸,看着被伸长的身体撑破撕裂的衣服,看着短几截勉强到小腿肚的裤子,靴子上戳出来的脚趾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衣服会变小。
连琥珀看起来都小了点,正乖巧地缩在梁小夏的腿边,用舌头梳理前爪上的毛。
眼前这具身体,是陌生的,又是熟悉的。
它好像伸长了很多,指节与关节都修长纤细,皮肤白皙而干净,不像白精灵那样苍白中透着蓝色。在小臂上按压一下,留下个粉色指印,不到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胸部饱满,小腹平坦,脊背光滑,腿又长又白,身材凹凸有致,皮肤触感细腻光滑,一具绝佳的躯体。
只有右手无名指与尾指指腹上的茧子,能证明那身体是她自己的。
梁小夏乘着船,划到悬在空中的水晶棺前,伸手敲了敲棺材盖。
她还不太习惯自己的新身体,视线高了很多。
“什么事。”
镜月有些疲惫,声音沉沉的,从他的语调中,梁小夏听不出任何过往端倪。
“好歹解释一下吧,你到底在想什么?”
梁小夏看着镜月那张无所谓的脸就来气,恨不得照着他的胳膊大咬一口。
将她整成现在这个怪样子,连句说明都欠奉,他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镜月盯着她上下扫视了两遍,眼神流过她的脸颊、肩头、腰肢和双腿,似乎很满意她的新样子,点了点头。
梁小夏条件反射地捂紧了胸口的衣服,脸涨得红红的,镜月的幽暗视线,使得她有种被做全身穿透扫描的感觉。
最后,镜月留给她一面圆镜子,又关上了棺材盖。
梁小夏握住镜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