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拉法尔恍惚了一瞬间。甚至以为面前的梁小夏是谁假冒的,在明确感受到自己和她的主仆契约联系后,又嘲弄地俯视她。抽出匕首在灵活的指尖来回转动。
“哟,”拉法尔掏了掏耳朵。嘲弄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精灵:“你究竟是压力太大,终于烧坏了脑子,还是吃错了药,心血来潮想背叛你的面粉皮族人试着玩玩?我说清楚,长得像你这样又丑又没脑子的,暗精灵是不会接纳的。”
“再说一遍,帮我去挖森林中的精灵树,所有的。我要完整的,还能跳动的自然之心,容器和说明在这个空间装备中。记住,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梁小夏向拉法尔抛去一个空间项链,被他顺势接在手中。
“这是命令,拉法尔。你可以选择不执行,你清楚后果。”
梁小夏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和拉法尔斗嘴上,她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雷诺站在她旁边,明显憋着有一大堆问题要问。若不是拉法尔还站在他们面前,雷诺估计都要暴走了。
此刻,她连斗嘴的心情,都欠奉。
“切,谁说我不——”
拉法尔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小夏扔了出去。
挖精灵树的事情,拉法尔巴不得去做,所有能够给白精灵添堵的事,拉法尔都爱干。
梁小夏暗自庆幸早趁着拉法尔失忆强迫他签订了主仆契约,他可和斯文不同,没有约束力的暗精灵,完全能够将她周围的生活环境搅合得翻天。
即使是签了契约,拉法尔偶尔还会不太听话,需要“惩罚”一番才能老实下来。
“夏尔,你为什么要将玉泉长老的实验做下去?难道,禁忌的道路对你们的诱惑,就无法抗拒吗?连你心中的信仰和道德,都无法阻止你背叛精灵族,背叛大家吗?夏尔,你有没有想过,做这样的实验,若你的父母知道了,该有多难过,你的朋友们知道了,又该有多愤怒?”
听到梁小夏对暗精灵下达的命令,又联系到玉泉长老的实验,雷诺自然明白梁小夏是想做什么,不禁深深地低着头,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痛苦地质问。
“我的父母已经知道了…”
梁小夏微微有些失望,雷诺对她虽好,有时甚至好得她都心疼,却并不真正懂她。
雷诺身上,属于精灵根深蒂固的烙印,太深了。
“…雷诺,还记得咱们森林中生活的一种鸟,海蓝荆棘鸟吗?在它濒临死亡时,海蓝荆棘鸟会尝试任何能够拯救自己的方法,啄掉自己的羽毛,向树上撞,或者一次次俯冲向湖中,挽留自己的生命。所有方法,海蓝荆棘鸟都会去尝试,哪怕是吃下一种必死的毒果。
雷诺,我,不过是另一个海蓝荆棘鸟,想求一个生存,为我们所有的族人,找到一条出路而已。哪怕这条路看起来疯狂、危险、十恶不赦。”(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 魔鬼
知道的越多,越不愉快。
=
除了镜月的存在外,所有能够说的事情,梁小夏都告诉雷诺了,两年多的笑,两年多的泪,勾心斗角与冒险曲折,受伤与突破,所有的,包括西方大陆受到多重威胁,即将覆没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难过的部分都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开心的事情说得更多,脸上还时不时地满足笑笑。
可就是这样的语气,听得雷诺震惊,心酸,又心疼。
他无法不动摇,他不知道梁小夏曾经受伤垂死,躺在病床上瘫痪着与绝望作伴,日复一日地看着月落花谢。更不知道她在人类的国度中,过得是那么小心翼翼地应付每一个人,整日计划盘算拉拢分化,甚至,她差一点就嫁给一个人类!差一点被变成黑暗生物!
雷诺金色的双眼中,映出同一个侧影——精灵少女站在风沙吹拂的荒芜山岗上,半蹲下身体,抓起一把地上的土,甩手将土高高扬起,随风飘去。
“…族里澡堂下的地下广场,是咱们俩一起发现的。广场上的法阵能够传送所有精灵去安全的地方。可我真不确定遇到危险时,启动条件那么苛刻的法阵是不是能够成功。我不愿将人想得太坏,可我也不确定关键时刻。女王陛下会不会牺牲掉她自己来拯救所有人。
所以,这里,是我留给大家最后的避难所。”
梁小夏双臂展开,深深吸一口气,向雷诺展开她身后的世界。属于她的世界。
雷诺在听到关于精灵女王的叙述时,身体有一瞬间僵硬。
“…而关于精灵树的实验,也必须做下去。不是它选择了我。而是我别无选择。我不想所有的精灵们没有后代,在千年之后,像曾经辉煌过的上古精灵一样灭绝。”
只要是有一点别的选择。她都不会想要走这条路。可她也再没更好的办法。甚至玉泉长老留下来的这条路,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得通。
雷诺也明白事关重大,可梁小夏关于大陆沉没的想法也只是个预测,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他很难说服长老会同意这么冒险的事情。可他相信梁小夏,了解她的为人,她能将话说到如此程度,精灵的覆灭。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说吧,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他不能放任梁小夏一个人当恶人。
“先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斯文。之前你们也见过了,他是马人。传说中的预言隐者。”梁小夏又引着雷诺从遗弃之地传送出,领着他到了一个极其荒僻的地方,指着山洞前一个弓着背烤火的老精灵,向雷诺引荐。
“我需要玉泉长老,没有他,实验做不下去。不仅是精灵树的实验,玉泉长老还能做植物栽培,保证以后的食物供应。雷诺,我需要你帮我。”
移花接木的计策,梁小夏不是第一次使用。让斯文假扮玉泉长老,将真正的玉泉长老换出来,继续精灵制造实验,从理论上可行,可实际上,看守玉泉长老的精灵会不会发现斯文是假冒的?她也没有把握。
只有雷诺,能够从内部打通梳理一切,顺利将长老运出来。
梁小夏有些惭愧,她答应玉泉长老光明正大地从监牢中走出来的誓言,要落空了。
以后,她会想办法弥补的。
“我明白了。”
梁小夏说通了雷诺,转过身又轻轻抱了一下斯文:“委屈你了。”
“放心吧,我们马人本就身强力壮,再说,有主仆契约做链桥,我死不了的。”斯文顶着玉泉长老的老脸,冲着梁小夏爽朗一笑,短短回抱她一下后分开。
……
梁小夏的生活,很快转得像高速滚动的轮盘,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争分夺秒地向前行进。
“夏尔老师,放我下来吧,好烫啊——”
“夏尔老师,我的腿好困,我快坚持不住了——”
“呜呜,火太大了,我的头发被烧焦了——”
森林空地上,小精灵们像晾晒的干鱼一样倒吊成一排,每个精灵双脚都被绑在横架上,双手反绑在身后,身子正下方一大团点燃的篝火燃烧熊熊。
脑袋离火苗太近了,小精灵们不得不停来回仰起身体,扭动腰部,一旦停留的时间过长,火焰就会烧着腹部或臀部,只有十分钟的火烤训练,折腾得精灵们感觉比十天还漫长,腰酸得抽疼,稍微想偷懒停一下,就会被火焰烫着。
架子做得很结实,任他们怎么晃,都不会将整个支架晃倒——矮人出品的东西,果然经得住考验。
梁小夏对学生们的喊叫毫无所觉,自己一个人拿着一大叠纸,在上面不停画出线条,反复修改。只有在哪个学生偷懒时,伸手一扫,将小精灵身下的火焰又加大两分。
十分钟过后,被烤得干透的学生们一接触地面,全捂着自己的腰倒在地上,累得不想起来。梁小夏才收起手里的纸,掏出一大把黑色丝带,挨个捂在每个学生的眼睛上,将他们推入特制的陷阱森林中。
“最后十名明天的训练加倍。不要摘下眼罩。”
失去视觉判断,小精灵们只能依靠听觉、触觉和嗅觉判断周围的陷阱,以及安全道路的方向。可陷阱,几乎都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有聪明的小精灵找了一根长树枝,敲敲打打走进森林,很快就因为摸上一片有麻痹作用的苔藓倒在地上,嘴里呼哧呼哧吸气,急忙掏怀里的药剂。
更多的小精灵踩入了泥沼,差点被树刺扎得对穿,被兜头落下的网子照个结实…很快就在小树林里折损一大半。
泥球远远在边上站着,看到有遇到生命危险的小精灵,才走进去救出来疗伤。对其它轻伤或被困的精灵不闻不问。梁小夏吩咐过,不到快死了,是不用理会的。
有小精灵想耍小聪明,偷偷躲到无人的树上,想要揭起眼罩偷看一眼外面的情况,最后却惨叫一声,从树上跌下来将小腿摔断了。
眼罩上,有手动触发的粘连咒。很不幸他接下来的两天里,都不得不戴着眼罩生活了。
半天后,当第一个小精灵从陷阱群中走出,梁小夏迫不及待地又开始了下一轮训练——徒手爬上十公里外的一座石头山,取下在山顶上的晚餐。
当然,晚餐也是“加料”过的,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全凭梁小夏的心情和学生们的实力。
每日仅仅半天的弓猎训练,被她安排得满满的,还不算隔三差五的抽查与加训。
她脑子里塞满了各种折磨学生的花样,第一个星期,不论是男孩女孩,年纪大小,在她手下全部哭爹喊娘,大声叫着要退学退班,全忘了自己内心反复诅咒恳求的夏尔老师,在一个星期前还是心中念念不忘的偶像。
而每个求饶的小精灵,换来的都是“训练加倍”这几个伴着笑眯眯的字眼。
还有些学生大声抱怨,为什么不让雷诺老师来教,和梁小夏一比,发给小精灵们一把练习用的木弓,每天只要求射五百支箭的雷诺善良得堪比救世神灵。
“雷诺老师有些事情,一个月后回来。”
梁小夏一句话,又让小精灵们过上了掰着指头数天数的日子。
第二个星期,梁小夏新一轮花样翻新,学生们的手臂上,全部被涂上了奇怪的文字,这些文字仿佛都有实体,压得胳膊沉重无力。文字才涂上的时候,小臂连抬都抬不起来,可恨他们还得保持胳膊上的文字完整,破坏了又是“训练加倍”。
原本的训练不变,同时,小精灵们又被要求寻找梁小夏散在森林中的碎纸片。这些纸片不是普通的纸,而是梁小夏撕碎的《植物大全》孤本,一个星期内,所有的弓猎学生得通力合作,将整本书找齐了拼起来重新手抄一遍交还给她。
三千六百零五页的《植物大全》,每页最大撕三块,最小撕到上百片,连字体都看不清,被扔在树洞里,埋在泥土下,丢在狼群窝里,马蜂巢中,待开的花苞里…某个学生家的衣柜中,几乎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偏偏还是一本水泡不坏,火烧不尽的精灵法书,小精灵们连带着将《植物大全》的作者都诅咒了一遍。
做不到?就等着找《森林动物百科》和《西晶精灵简史》吧。
到第三个星期,小精灵们开始觉得,摸上弓箭是一件奢侈而遥远的事情了。他们在只有半天的训练中,反反复复回味着“精疲力竭”的真谛。每日日落月升的时候,互相搀扶着回家,都会远望梁小夏的背影,发个抖,患难与共地抹抹眼泪,祈求明日的太阳永远不要升起。
“夏尔老师是恶魔。”
这是所有学生共同的心声。
梁小夏打了个喷嚏,抬头看了一眼几周内唯一一个既不叫苦,也不叫累的学生阿德莱德,又看了一眼明明已经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