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小夏的右耳烧得厉害,她站在树梢上,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奔过来时,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哦。夏尔,小宝贝。”多兰握着双手剑,抱住迎上来的梁小夏,急切地亲了亲她的脸。又向四周张望:“你的小队已经走了?”
“他们刚走。妈妈。怎么回事?父亲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梁小夏看到独自赶来的多兰,心里狠狠“咯噔”一下。
“咱们先走,你父亲稍后会来和咱们汇合的。”多兰脸上常见的笑容不见了,眼中隐隐泛着星点泪光。抓着梁小夏的手就要跑。
一拉,没拉动,再拉,梁小夏还是纹丝不动,直挺挺站在原地。
“妈妈!”
梁小夏更急了,反抓住多兰的手,“父亲到底去做什么?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主人——”
斯文拍了拍梁小夏的肩膀,满脸寒霜,伸手指了指远处玫缇斯城中,巨大的黑色龙卷风。
梁小夏的脸色立刻变了。她紧紧咬着牙,挣扎着甩开多兰的手。
“斯文,带着我妈妈去诺雷娜港口!三天后咱们在那里汇合。”
“小夏尔!不要意气用事,快跟妈妈走!你爸爸就是为咱们争取时间才留在那里的,不要辜负他的好意!你这是要你爸爸白白牺牲吗!夏尔,稍微给我懂事一点!”
多兰急了,声音是有从未有过的严厉,双手钳子一样箍住梁小夏,对着她厉声喝斥。
她自己的心也很痛,刀绞一般,只能不停祈祷丈夫不要有事。
若他出事,她会负责将小夏尔养大的。
然后,随他而去。
可是,他的孩子,她的孩子,小夏尔的未来还很长,决不能出任何事情。
多兰抓住梁小夏,母女对望,相似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身体紧绷,眼中俱是不肯让步的坚决。
“妈妈,对不起。”
梁小夏的眉眼突然柔和下来,轻轻抱在她怀里,呢喃一声。
多兰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从梁小夏手中蔓延,击中她的身体。
最后一刻,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没有你和父亲的家,不能称之为家。你们两个,我谁都失不起。”梁小夏抱着多兰,伸手替她最后挽了一下鬓角,擦了擦母亲闭着的眼睛溢出的泪水。身体顿了顿,将多兰交给斯文。
“斯文,我给你解开契约。三天后,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你继续带着我母亲出海,将母亲送去西晶森林。”
梁小夏左眼血红,双眼凝望远处铅重的黑云,和如同破天般的恐怖龙卷风,背对着斯文。声音坚决而不容质疑。
“不用了。我相信你。我会在诺蕾娜等你的。”
斯文声音淡淡的,直接拒绝了梁小夏的好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亮晶晶的闪粉,念念有词地低语了一阵,将闪粉洒在梁小夏身上,替她做临别的祝福。
“保重!”
梁小夏没再回头,背着弓迅速朝着玫缇斯奔进。如果她真的会死。在临死前,她一定会解开契约的。没必要让斯文陪着她做无意义的牺牲。
她上午假结婚,中午散债券。下午和镜月和解,一整天都没停下来。
没想到晚上又出事了,还是这样严重的事件。
“父亲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情。”
梁小夏心中默念,脚下迅速飞奔。取直线穿过森林,身形快得几乎化成一道惊鸿。
就在刚才,她强行催动杀戮左眼,窃取了母亲的记忆。通过多兰的记忆看到城里的乱象,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将面对什么。
一片沾之即死的沼泽,城里数百万的活尸。还有随着空气飘散,吸入便会感染死亡的毒气。
最后,还有亡者,一个躲在阴暗处操纵一切的鼠辈。那个亡者,极有可能就是费恩神秘的老师。
连父亲都无法对付,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梁小夏不觉得自己能够有多少胜算。
去救父亲,她会深陷险地,甚至有可能因此丧命。但不去救父亲,他若真出了什么事,梁小夏会悔恨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梁小夏眉毛死拧。咬着唇,漂亮的唇被她咬得破血,长发的风中向后飞舞,带着不顾一切的凌厉杀机向前冲。暗红色杀气在周身蔓延,狂暴乱流。
她总是和蔼可亲,保持着可爱又聪慧的样子,笑脸迎人。看起来便是聪慧温柔的小姑娘,大部分时候也很善良,做事情会留上一线,不做赶尽杀绝的事。
可是,谁动她的亲人,不管是谁,都得死!
亲人是她最大的罩门。前世的父母无法再见,今生若是还守不住,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镜月,我求你帮我救出我父亲。”
脑海中,梁小夏声音啼血干涩,艰难而痛苦的开口。
她不想求镜月。放下她属于精灵的高傲去求镜月,让她耻辱羞愧。
指尖深深扣在手掌中,刺入手心。
梁小夏第一次渴望力量,她咬着牙,疯狂地渴望强大起来,强大到足够保护她的家人,强大到再不让父亲陷入危险。
父亲严厉的训斥,漫长的教导,教给她知识,手把手的指导她成为一个优秀的精灵。过往的一切仍旧历历在目。
她不能,也无法接受没有父亲的家。残破的家。
“镜月,求求你。帮我救救父亲。只要你能帮我救出来他,我的命以后就是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以月之光辉发誓!若违背誓言,灵魂将永不得回归,饱受地狱烈火啃噬之痛。”
镜月沉默了一阵,声音中带着复杂的意味缓慢开口:
“值得吗?你明知道,即使你不求,我也会帮你的。你真的愿意拿自己的尊严来换一个帮助?”
“你有顾虑,你不能尽全力。我用尊严,换你一个全力出手的机会,很划算。”梁小夏的声音冷得伤人,也理智地可怕。
只要镜月开口要求,她能立刻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只要镜月要求,她也能立刻伸手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送给他。
为了家人,尊严算什么?她连命都能不要,拼命去保护她的家,凭什么不能用尊严去换父亲的命?
“傻孩子,倔强而又疯狂的傻孩子。”
镜月叹了一声,“好吧,等到你不行的时候,我会出手的。不过你要记住,是到你不行了的时候。在这之前,我不会动手的。”
“好。”
梁小夏狂奔三十公里,气喘得难受。可在远远看到玫缇斯的城墙,还有城门口已经堵塞的逃难人类时,强忍嘴里的血腥,双眼重新燃起光芒。(未完待续)
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 对峙
他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邪恶。
=
这座有百年历史的玫缇斯王城,城门采用双闸结构,在双开的十几米高拱形铁皮木门后,还有一道纯钢制栅栏闸门。城墙上四组绞盘螺旋,让无论是开门还是关门,都变得无比缓慢。双重防卫的大门,给每一支攻打玫缇斯的军队带来令人头疼的麻烦。
梁小夏到来时,这座冰冷无情的大门正敞开着,被翻倒地马车、杂物还有踩踏中的牺牲者堵了个结实。而后部黑色的粗栅栏门绞索断裂,大门死死落下,将大批还活着的市民都困在里面。不足人头大的方孔上压满了哀嚎哭救的人。手臂长长地从中伸出,想要抓住外面的自由。
“让我们出去,救救我们。求你了。”一脸血和泪的人被后面的人狠压在大门上,无望地将沉重的大门向上抬。脸上泛起的黑绿色表示这些人撑不了多久,迟早会被瘟疫沼泽追上死在城中。看到梁小夏逆着人群到来,所有人呼嚎的声音立刻拔高。没人再在此刻考虑她的长耳朵和与人类迥异的纯白皮肤。
只要能让自己活下来,即使是魔鬼,他们也会求救。
前面就是城墙了,梁小夏没有减速。反倒更加快了几分。她双腿一弹,猛力一跃,便从大门前跳起,翻身立在城头上,再一个纵跃跳入城内,一刻不停地向城里跑,眼睛里连看都没看这些被困住的人,随手甩出一张纸,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城市中央巨大的黑色龙卷风。
“不要走啊!让我们出去啊!”
人们上一刻才萌生的一点点希望因为她的离开,顿时陷入更深的绝望。吊起大门的绞盘铁锁断了。他们想要出去,只能用人力将钢栅栏门举起来。可是那又怎么可能?
“轰——”
在精灵少女的背影消失后,城门附近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轰隆声。一道剧烈的红光闪过,东侧的城墙被炸出来一个好几米宽的大口子。碎砖飞溅,烟尘扬起。坚实的城墙被炸塌了。
“快!那里能出去,快从那里走!”堵在城门最后的人眼看着就要被瘟疫沼泽追上,突然看到了倒塌的城墙。毫不犹豫地改变方向向前冲。只要能跑出困住他们的城,逃到郊外,他们就安全了。
黑色的人流潮水立刻掉头向城墙缺口冲,十几分钟不到。剩下的人跑了个干净。
她救这些人,不仅是为了拯救无辜人类一命。更打算从根源上切断活尸的来源。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父亲。
梁小夏咬着唇,直到跑到瘟疫沼泽边上才停下。远远看见坍塌的街道中间,小黑点漂浮在空中,下面倒扣着一座巨大的金色铜钟。
直觉告诉她,父亲就在钟里面。
单手结印,一个土黄色召唤阵出现在空中。五秒钟后,飞猫琥珀扇着翅膀,从召唤阵中飞出,对着梁小夏的脸扑过来。
“喵,喵呜呜——”
琥珀长大了一圈。已经有成年猫咪大小了。被梁小夏推开,扇着翅膀,委屈地在空中看着她。
“父亲被困住了。琥珀,我们得先去救他!”梁小夏拍拍琥珀脑袋。对着自己施展一个轻身术,让整个身体变得轻飘飘地。她顿了顿琥珀的前爪,“快!琥珀,带我飞过去。”
“喵喵!”琥珀也知道此刻不是计较梁小夏的好时候,轻轻在她脸上蹭蹭,抓着梁小夏后领立刻飞起,带着她飞向大钟。
脚下掠过的,全部是坍塌的废墟和泥沼,还能见到好几具破碎的人类尸体。梁小夏忍着内心的不悦,死死盯着玫瑰大钟,还有钟面上逐渐清晰的小黑点。
在她的周围,衷心的风元素使仆绕着她来回飞动,打掉所有企图靠近她的黑鸟。可飞不高的风元素使仆根本脱离不开活尸的攻击范围,不一会儿就被一只活尸抓住,拉着使仆拖入活尸群,被撕成碎片。
蚁多咬死象,梁小夏看着悬空的脚下,黑压压小山一样的活尸,心里恨透了亡者。有孩子、有妇女,还有老人,这些人,生前都是无辜的玫缇斯人民,过着幸福祥和的生活。而现在,整个城市被糟蹋成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应当被千刀万剐。
忍着内心最后一丝不忍,在元素使仆即将濒危消亡前,梁小夏下达了自爆命令。
响声震彻天空,血雾漫天,活尸山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洞,连地下的瘟疫沼泽都被元素使仆的自爆冲出一个大坑。黑色腐臭的黑泥缓慢流动,不一会儿又将大坑填平了,掩盖其中的断肢残骸。
一路飞来,到处都是活尸,越靠近城市中心的地方,活尸越多。梁小夏飞入一大片冰冻带,在缓慢融化的活尸冰雕中,四处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里!琥珀,向那里飞!”
梁小夏指着大钟附近,一座还未完全倒塌的钟塔,琥珀飞得“吭哧吭哧”的,梁小夏即使施展了轻身术,对还没成年的琥珀来说也很沉重。琥珀扑扇翅膀,最后将梁小夏向钟塔尖顶上一摔,喵喵叫个不停。
“辛苦你了,琥珀。”
琥珀舔了舔她的手心,又舔了舔自己厚厚的手掌,在冰封的冷天里,小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