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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憋死队长的队员,可不是好队员!”
船舱底的昏暗光线中。大量水珠向上飞起,透明的水滴向外飞溅,包裹着其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一尾巨大的白色海鱼蹿出水面,带起的水花打了周围人一身。
这条大鱼长着一头淡金头发,一缕一缕湿着贴在头上,衣服也浸满了水分,紧紧贴在身上,凸显出那小巧又充满韧性的身躯。以及还不太明显的,随着身体起伏的玲珑曲线。以及一双修长纤细的,划过一道道水珠的双腿。
她皮肤白皙,嘴唇也因寒冷变成了浅浅的有些透白的粉,大大的眼睛正捉狭地看着舱里的队员们,在暗得有些朦胧的船舱底格外明亮。
小队成员见到这一幕,脸色都有些轻轻的烧红,同时庆幸夜色的掩盖,让他们不至于太丢人。
“咳。这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快递员。”
黑暗中。不知是谁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们这回弄出来的动静可真大,码头都被封死了。我只好潜过来,幸好河水不是太脏。”梁小夏单手摘掉插在头发里的一根水草。一把拧住衣角,一捧水从手指缝间流出,滴滴答答淋在船底的木板上。
西娅最是活泼,见到梁小夏就要冲上去抱住尖叫一番,却被康斯坦丁捉住了胳膊。
“头儿,你来这里做什么?”康斯坦丁一脸严肃,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还来蹚这趟浑水?
“当然是给你们送快递来了。”
梁小夏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捋了捋头发上的水,坐在船舱的一个木箱上,开始从臂环中向外掏东西。
他们早就知道她有空间装备了,梁小夏自从安息森林回来后,也没有刻意隐瞒过。
甲胄、重剑、匕首、法袍、十字弓、法杖…
小队成员们的惯用装备都被掏出来,挨个摆在地上,队员们也不客气,还没换衣服的急忙脱下那身中看不中用的礼袍,各自装备起来。拿到趁手的武器后,信心也仿佛回来了些。
“给,这瓶是你的。”
眼尖的梁小夏看见了康斯坦丁胸口的暗红,又掏出一瓶疗伤药剂给他递过去。
“哦,谢谢头儿,”康斯坦丁接过药剂,拧开瓶盖正要喝下去,突然想起来被打断的没说完的话,“头儿,我是说你赶紧走,别让这个牵连你的父母!”
提供给他们住的地方,招待他们吃喝玩乐,虽然梁小夏的父亲看起来很凶,可是人家毕竟做到了身为主人所应做的待客之道,康斯坦丁决不愿意梁小夏一家因为他们的事情受到牵连。
“那你就不怕牵连你的家人?”梁小夏反问,直接说得康斯坦丁无言以对。
他怕!他怎么能不怕?!
他自己一个穷小子,有点天赋进了战士班,被通缉流亡都是小事。可他的姐姐,肯定会因此受到牵连,丢了生计,说不定还会被关押坐牢。不仅是他,德姆、西娅,他们的家人都会受到随之而来的抓捕和麻烦。
看着康斯坦丁变了几变的脸色,梁小夏拍了拍战士的肩膀,轻松地调笑着:
“你们替甜甜出头的时候,都没想到这个,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况且,我已经在这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这是只有队长才需要思考的严肃命题。还有,甜甜,你也别想太多了。咱们是一个队伍,有事情本来就该一起扛。”
“头儿——”
康斯坦丁喉头有些哽咽,叫了一声后,有些丧气的一拳重重砸在了旁边的木箱子上。箱板在重拳猛击下开裂,里面黄色的调味粉不停流出。
“好了,好了。虽然我真的没有尝试过做通缉犯,也很想尝试一下当亡命天涯的歹徒的滋味。不过我估计,这回我的小愿望还是会落空的。机会就是一尾滑溜的鱼,想抓到它可难的很,”梁小夏拿出时俟,背在背上当先上了船甲板,“先让我看看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劫持的人质吧。要知道,上次分别之后,我可是很久都没见过她了。”
……
平日夜晚宁静漂浮在水面上。如同母亲怀中安眠的婴儿一般安详可爱的河岸街,正处在一片混乱的鸡飞狗跳之中。
士兵们举着长剑。拿着火把,三人一组,动作野蛮粗暴地掀开一个个灰黑色的油布幕帘,还不待里面睡得迷糊的守店人反应过来,便推搡他们冲入小艇中,将船里面掀得一团乱,再匆匆赶向下一个。
艾伦斯穿着盔甲,骑在一匹体格健壮的棕色疾步马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整个河岸街。
“还没有找到吗?”
他单手握着马鞭。在身侧轻轻甩动,越来越不耐烦了。看着夜晚的火把燃烧的黑烟。艾伦斯眼皮子突突地跳,眼角的青筋也一抽一抽的,他总觉得,今晚会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在战场上随着老将军斯格拉切赫冲杀陷阵所锻炼出的敏锐直觉,从没有一次出错。
“禀告艾伦斯少将,我们已经追到那辆马车了。车是空的,里面没有人!”
士兵握着火把,大声回禀追捕结果。
“那族徽呢?车上有没有族徽?”
艾伦斯更加关心这个问题。这也是来前伯奇叮嘱过的。一定要找到能够将这伙凶犯和昂撒联系在一起的证据。
“呃,没有族徽。马车上的族徽,似乎已经被卸走了。”
“废物!”艾伦斯马鞭一甩。抽在士兵身上,疼痛的士兵冷哼一声,咬着牙不敢叫出来。
“给我搜,从外向内包围。他们一定还藏在这里面!一定要把这伙人给我揪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艾伦斯心里越来越急躁,王宫那边还在等消息,他必须赶快搜出个结果。
本以为只是一群小贼,不会费多大力气就能抓到,没想到这伙人这么难缠,躲在这些商船店铺里面,一点马脚都不露。
看着吧,他总能把这些老鼠揪出来的!
指令层层下达,士兵更加卖力地掀开一个个小艇,三分之二的船只都已经搜索完毕,船头甲板上站着惶然的守夜工人或船老板,颇为心痛地看着自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店铺。
“嗯?”艾伦斯在河岸边,敏锐注意到远处一艘不同寻常的小船。吵嚷的声响早就惊醒了人,这艘小船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跑出来看情况。
“你!去,过去,带着人去搜那艘船!”艾伦斯招呼来身边一个封锁码头的士兵,马鞭一指,正指向那艘寂静无人的小船。
“遵命!”
士兵也很聪明,听出他话里的透漏出的意思,带着整整十个人,向着那艘船冲了过去。
第一个士兵前脚踩在小船的甲板上,还没有站稳,眼前黑影一晃,脸上一疼,被打入水中。
“在这里!他们在这里!”
后面的士兵大声喊着,声音在冷空气中格外引人注目,所有追踪的人听到他的叫喊,精神都为之一震!
黑影将第一个人打倒后,一匕首砍断了系在船上的绳索,拉起水中的铁锚,小艇便顺着荡漾的水波离开挤挤挨挨的河岸,向河面的方向滑动。
你跑不了!
逃犯终于暴露,艾伦斯一喜,对着身后的人吩咐:“封锁河道!调弓箭手过来!还有,想办法让人靠上船,把莱茵小姐救下来!”
“是!”
全身黑衣的人握着匕首,脸紧紧包裹在黑色的头套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动作快得让人捉不住,腾空三个连踢,又将一个企图跳上船的士兵踢入水中。借着反作用的力量,在空中一个翻滚,重新落在甲板上。
“别想跑!”
追捕队伍中,一个胸口别着徽章的重甲剑士大喝一声,双腿猛蹬,从岸边高高跃起,腾空跳跃的高度几乎四米,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砸向甲板。
从这样的力量和速度看,这个剑士至少有五级!
船离河岸已经有接近十米远了,这样的距离普通士兵根本跳过不来,可这五级剑士根本没将这点距离放在眼里,双手握着剑,当头就向黑衣人劈下去。
“去死吧!”
剑士心头狂喜,仿佛已经听到了剑入肉骨砍出的钝声。只要抓住了这个逃犯,他的功劳肯定跑不了!勋章、金钱、权利。光明美好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剑刃带起的风已经卷起对方的衣角了,剑士控制不住地激动。却忘记看看自己脚下黑色的河水。
嘭!
黑影举着船桨,后发先至,木头船桨劈在剑士腰上,打得他身子一歪,前冲的方向也偏了一点,噗通落入水中。沉重的抽打,连手臂粗的船桨也砸舍了,黑影看了看手里断掉的半截木棍,将之扔入水中。
小艇燃着黑色的烟。快速向河中心开进。黑影站在船上,望着远处骑在马上的艾伦斯。单臂伸出,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姿势。
那一瞬间定格的姿势在光暗交错的河面上格外清晰,甚至挑衅的手指,也因为倒影在篷布上的影子,被完全放大重现。
“混蛋!混蛋!”
艾伦斯快被气炸了。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他在第三军团这么久,从没遇到这样无法无天的人!
不将帝国的威严放在眼中,我会让你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去!征调附近可以动用的船。一定要把她给我堵在河面上!就是撞。也得给我撞下来!”
二层小艇沿着河流向下游开动,黑影摆脱追捕后,重新回到船舱内。小船尾部再次燃起木柴的黑烟,船速加快向黑夜中奔去。
艾伦斯下马,登上了最大一艘追捕船,一点点逼近河面上的小艇。
小艇再怎么跑,也跑不过大船。
果然,没过太久,盖着油蓬的小艇便被堵在了河中央。前后左右二十多条船上站满了手握弓箭的士兵,箭头直指中心。
“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艾伦斯夺过副手握着的弓箭,对着小艇的甲板就是一箭射出。箭支飞过河面,斜插在小艇外的甲板上,尾羽颤抖。
这是警告!再不束手就擒,下次就该这些逃犯的脑袋迎接箭矢了!
寂静…
河中间的小艇没有任何回音,仍然自顾自向前行驶,最后沉闷一响,撞在一艘阻拦的大船上。
小艇四侧捆绑油蓬的滑锁松动,嗖一声落下,巨大的油蓬落入水中,露出被盖住的二层。
“给我上!”
士兵们亟不可待地踏上小艇,跑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人抓住了没有?”艾伦斯也踏上小艇,拨开二层堵着的人,看到士兵空出的包围圈里,一条白色人形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
昏迷的女子一丝不挂,长发半遮着脸,丰满的胸脯和修长的腿完全暴露,凹凸有致的曲线在火把的照耀下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皮肤上因寒冷而起的小疙瘩,羞耻的毛发,都被周围的士兵看在眼里。
“怎么办?抓不抓?”士兵们都有些傻,没想到冲上船,没抓到逃犯,却找到一个裸女。一些血气方刚的男子看到这香艳一景,禁不住就有些骚动。
“抓个屁!这是莱茵小姐,那是你能抓的?!”知道内情的士兵低喊一声,却没想到这一声如同投入马蜂窝的石头,让士兵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天啊?!这就是咱们要救的莱茵小姐!”
“啧啧,贵族女子长得就是好,这皮肤白的,奶也大——”
“这莱茵小姐真可怜,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羞辱…”
士兵之间压抑的小声议论根本逃不过艾伦斯的耳朵,他满脸血红,额头的青筋全部暴起,对着士兵愤怒地大喊一声:
“都给我滚!滚!远远地滚!今天这事谁敢议论,我就要他的命!”
狠!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