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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如何给朕赚回来!”
玄烨倒是被珠锦说的动了心,若是开海贸易,于闽粤边海民生是有益处的,若此二者民用充阜,财货流通,各省都是有裨益的。且出海贸易,非贫民所能承担,富商大贾,懋迁有无,若薄征其税,更不致累民,可充闽粤兵饷,也可免腹里省分转输协济之劳,腹里省分钱粮有余,正可使小民又获安养。
珠锦听了这话,倒是不乐意了,用手勾住玄烨的脖子,撇嘴道:“臣妾不过是闲着无事,写了一些自己心里的话在书上,皇上瞧过也就罢了,偶然取笑臣妾一下,臣妾还是可以忍受的,如今皇上有困惑,臣妾又替皇上解了困惑,怎么皇上还要支使臣妾替皇上算账呢?皇上有那么多的大臣,精通算法之人大有所在,为什么要臣妾来算?”
“臣妾还要养孩子,还要伺候皇上,每日忙得很,哪有功夫替皇上算这个?”
“二阿哥都两个月了,你也是做额娘的人了,倒是在这里跟朕像个小姑娘似的撒娇起来了!”
玄烨瞧她这个样子,简直啼笑皆非,心里又惊奇的不行,两个大婚将近三年多了,他是从未见过珠锦这个样子的,之前她总是装老成,在他这里淡定从容端庄,如今见她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开,近些日子,娇柔妩媚耍性子的时候渐渐多了,他倒不觉得厌烦,只觉得新奇有趣,觉得珠锦这个样子仿佛更加真实了些,玄烨想到此处,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凑近了问她,“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替朕算账?要不然,朕让梁九功把私库打开,里头的东西你随便选,看中了哪个朕都赐给你?”
“真的?”
珠锦眼睛一亮,玄烨的私库里有不少好东西,有些前朝的东西她都惦记好久了,偏偏她脸皮薄,不敢开口索要,眼下这个机会她怎么肯错过?当下言道,“那臣妾跟皇上一言为定了,臣妾替皇上算账,等算好了,皇上就带臣妾去私库选东西!”
玄烨见她一副财迷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恩,朕说了随你选就是了。”
私库里的那些东西也不值什么,她要是喜欢,都拿去也无妨,原本他囤着那些东西就是要留给太子的。
两个人贴得极近,玄烨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香气,朝思暮想了两个月的人就在怀里,玄烨怎么把持得住?只觉得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怀里的人娇艳动人,唇角的笑含着春/情羞意,再看她精致的妆容,很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身上的衣裳也是新做的,还未见她上身过。
他的手揽着她的纤腰,垂眸看时,绣着精致兰花的裤腿下,露出了半截绣鞋,玄烨的思绪不禁就想到了某些火热人心的画面去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一口咬住她近在嘴边的耳垂磨弄,又在她耳边低声道:“为什么不穿花盆底?朕喜欢看你穿那个,走起来就跟莲花似的,婀娜摇曳生姿,好看得很……”
他心中绮念压都压不住,两个月没碰她,心里想得不行,舌头伸进她的耳朵里,忍不住就模拟那羞人的动作起来……
珠锦哼了一声,抓着他的手臂不许他这样:“花盆底穿着腰酸,横竖不见外人,臣妾就不想穿了,再过一个月,曲嬷嬷说等臣妾彻底恢复了,就可以穿了……皇上,臣妾不要在这里……”
“腰酸?”
玄烨轻笑一声,“阿锦,这世上不仅仅是穿花盆底会让你腰酸的,朕带你去见识一下……”
把人抱在怀里,玄烨缓了缓心中悸动,往内室走去,在这样的暖夜,秋风送来他低声哄她的话,“好好,不在这里,朕带你进去……”
——
至此,关于朝廷内外对于海外贸易的争论,呈上来的奏章,玄烨俱都留中不发,只令沿海各地从康熙五年之明令,但是他也没有完全绝了那些人的希望,只令主张开海贸易的官员写一个具体的章程来,待朝廷研究,这一举动,又令闽浙粤一带的总督巡抚看到了希望。
这日,早朝过后,玄烨召明珠、熊赐履、噶布喇保和殿说话。
玄烨目光扫过眼前垂手而立的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熊赐履身上,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开口道:“若是方才朕不开口,眼下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了,熊赐履,直言谏事是好事,朕也说过,令大小臣工畅言政事,但有时候,你得注意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朕钦佩你的敢说敢言,但你不要一再挑战朕的耐心,不要试图激怒鳌拜。”
熊赐履以直言论事著称于时,这一点玄烨是知道的,当初在顺治年间,熊赐履就是如此,他当时还挺欣赏这个侍读学士的,可是渐渐的,他便觉得此人不知变通,因直言直谏专会惹事,他自己也就罢了,熊赐履既然直言就不是个怕事的,但是令玄烨厌烦的是,他惹下的烂摊子,却要自己负责收拾,若非他几次三番的开口说话,熊赐履的命早就没了!
前两年,熊赐履疏陈时弊,为鳌拜所忌惮,那时候朝廷里皆是鳌拜党徒,即便不为鳌拜一党,也多是被鳌拜权势所倾轧之唯唯诺诺的臣子,熊赐履的出现,很好的起到了一个震慑作用,而那时的玄烨,也需要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现今,熊赐履为秘书员侍读学士,又上书论政,指出国存隐忧,并且于上年及本年连续条奏时政,言“民生困苦已极”,“朝政积习未除”,“又请提倡程朱程学,“非《六经》、《语》、《孟》之书不读,非濂洛关闽之学不学”,鳌拜恨熊赐履侵犯他的利益,方才在朝上,又想欲加之罪除掉熊赐履,若非玄烨开口相护,不许鳌拜乱来,这会子熊赐履早成了刀下亡魂了。
玄烨恨恨地想,若非鳌拜看熊赐履不过是一介书生,妖言惑众,不像苏克萨哈那样极具威胁,只怕亲政第二日那强行杀人的事情,还会再度发生!
☆、第097章
其实若换了旁人;玄烨未必会如此不高兴;有人帮忙他打击鳌拜他又怎会不开心呢?
只不过方才在朝上,鳌拜那个嚣张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他想起一年前他被鳌拜攥住手腕,鳌拜强行让他下旨准他杀了苏克萨哈时的情形来,那时鳌拜眼中的杀意;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所以他心中便忍不住迁怒起熊赐履来了。
而且;他心中多少也还有些一些私心存在,熊赐履与索额图是至交好友;上回熊赐履还帮索额图说过话;就连索额图被革爵降职的时候;熊赐履还企图替索额图求情,倒是被眼明手快的曹寅给拉住了,玄烨想,若是当时曹寅没有拉住熊赐履,那么即便这个人再是有才学,他也是决计不肯再用他,不肯再让他近身了的。
熊赐履不敢辩驳,也自知自己之前为索额图说情的行径惹了皇上的反感,是以是低声应了一声是,又见皇上挥挥手,他只得跪安退下了。
玄烨转而看向明珠,微微勾唇道:“明珠,朕把你从弘文院学士里提拔出来,给了你刑部尚书的差事,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当初在内务府你事事都做得极好,朕希望,这刑部尚书你也能做得好啊!”
纳喇明珠是他看重的人,此人圆滑变通,才学又极高,最重要的是眼光极准,性子不失激进却又很沉稳,这正是玄烨需要的人才,也是将来他完全执政需要的革新人才,他早就存了历练纳喇明珠的念头,如今见明珠果如他期望的那样,玄烨心中甚为欣慰,再不出几年,纳喇明珠必为内阁之重臣。
明珠道:“圣上放心,臣定当不负圣上所望!”
玄烨笑了笑,转头看向噶布喇,见他又清减了些许,心知是他日夜攻读所致,也不点破,只抿唇道:“叫你们两个来,是要说说周有德的事儿,朕已经有了决断了,叫你们两个来拟旨。”
两广总督周有德继革职的广东巡抚王来任之后,具疏请求速开广东边界,之前王来任在他的遗疏中痛言迁海令给沿海百姓带来了很多困难,请开原迁之界,招抚迁移之民,安排其耕种采捕,以安民生。
后,周有德直言,已迁之百姓早有哭诉,自立海界以来,尽失旧业,乞食无路,恳请早开一日,早救一日之命;周有德还提出展界复业的具体措施。
“朕准了他的请求,命都统特晋等人与该地总督、巡抚、提督一道,一面派兵防守,一面安置已迁之民,不要误了农时。”
玄烨对着明珠道,“明珠啊,这件事就由你跟进,务必要让迁民不再受苦。”
明珠领命,处理完了这件事,玄烨便让明珠跪安了,这才看向噶布喇道:“朕瞧你在吏部做得也不错,眼下,还有一件差事要给你,朕想来想去,这件事也只有你能替朕做好,而且还不会漏了风声。”
“明珠盯着沿海迁界的事情,鳌拜便无暇顾及这边,现在朕与他相安无事,不过朕想派你去一趟沿海边界,朕要你亲自去看一看沿海的几个省份,看看哪里可以开通贸易口岸,哪里适合与异域进行贸易往来,没有人实地去看,朕到底是不放心的,沿海几个省份的总督巡抚都写了章程来,朕都看了,回头你也带回府里去看看,然后你替朕实地去看一看,记住,你要悄悄的去,不必惊动任何人,朕要你暗访,朕会让图海选几个手底下人的跟着你一起去,保护你的安全。”
玄烨指了指案上的奏章,道,“你把这些带回来,尽快在五日内看完,五日后便启程吧。”
瞧着噶布喇的模样,玄烨神情缓和了些,忍不住又道,“听陈廷敬说,你时常熬夜看书?”
噶布喇还在想方才皇上吩咐的那些事,冷不丁听见皇上这样问他,愣了一下,才老老实实的答道:“回皇上,陈大人说奴才资质一般,奴才自知愚钝,陈大人给奴才开了一张书单子,奴才才看了一小半,陈大人说那些都不过是基础,接下来还会有很多要学的,所以奴才要努力些,因此只能熬夜看书了。”
“你这样好学,朕觉得很好,不过你还是要注意身子,否则你若是累坏了累病了,朕还要准你的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玄烨望着噶布喇微微一笑,陈廷敬跟他说时,倒是赞扬了噶布喇一番,说噶布喇是个可造之材,瞧着老实,但学了一段时日之后,倒是能掌握很多,从前没有学出东西来,大概是没有人督促,索尼的心思都放在索额图身上,倒是把这个长子给耽误了,现在玄烨找了陈廷敬督促噶布喇,陈廷敬倒是对这个“学生”赞许有加的,也说了要好好点拨噶布喇,让他学有所成。
有了陈廷敬的保证,玄烨也就放心多了,噶布喇亦是他看重的人,将来内阁之重臣,他和明珠两个人性格大不相同,倒是可以互补,调/教历练一番,二人日后也都会成为他的肱骨之臣的。
“是,奴才听皇上的,奴才虽然瞧着是瘦了些,但是精神还好,奴才这一两年从没病过的,皇上大可放心,奴才绝不会耽搁了皇上给奴才的差事。”
噶布喇读了一年多的书,自觉眼界开阔不少,其实他熬夜不只是读陈廷敬给他开的书单子,还在读阿玛书房里的那些书,从前觉得那些书艰涩难懂,现在看了之后,只觉得很多都已经很容易懂了,只不过懂得越多,在吏部又历练多了,倒是让他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如今又师从陈廷敬,皇上默许陈廷敬做他的师父,说明皇上看重陈廷敬的为人为官,他也不傻,是以他自己也默默学着陈廷敬的做人,现在在官场上,倒也有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在皇上面前,他依旧是原来老老实实的噶布喇,问什么答什么,绝不对皇上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