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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师兄的俗世名字是什么?我怎么问他都不肯与我说,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玄霄大惊,太清小惊,却到底没能阻止阿悠脱口而出的话。
“他家中姓元,我当时灵机一动就给他取了个非常顺口的名字,叫元宵,后来阿然将那个字改成了雨青霄。”
“……”
“……”
“元、元宵?师兄原名叫元宵?小名是不是叫汤圆?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天青终于支撑不住,从桌上滚到地下,打滚笑起,而后被一只从桌那边神粗的愤怒的脚狠狠踩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果然我是霄哥黑【喂】关于他是陈州人是我瞎编的哈,大家别在意,至于年纪,这个游戏似乎说的不太清楚,只是云天河闯关的时候提到过,云天青也是闯关上山,而玄霄可能是被直接带上山的,云天青入门派的时候年纪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十七八岁,而之后听朋友提到一段对话提到过,玄霄比他大六岁【这个我具体没找到,如果哪位亲有更明白的说法可以提供下,谢谢】。再去看百度百科的一段介绍,玄霄——年纪四十左右,外貌却宛如少年……我默默地扶额,真是个嫩脸boss!
哈哈哈哈,以上言论本人概不负责【喂】好吧,我稍微负点责任,扭头爬走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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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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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
☆‘网‘☆;
57久归
“夫人是故意的。”
当两位徒弟贴心地溜达出去,以让师傅能有机会与单独故友交谈时;太清肯定地说道。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阿悠笑眯眯地回答道,满头银丝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彩。
“……”
“年轻人死气沉沉的多难看;还有有些活力才好啊。”阿悠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了指屋檐,“太清老哥;带我上去晒晒早上的太阳呗。”
太清雪白胡子下的嘴角抽了抽,“夫人;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年纪?”
“当然记得。”阿悠瞥他一眼,淡定道,“不过这和年龄没关系吧?”一边说,她一边语调转哀;叹息道,“哎,年纪大了,也不知道哪天就寿终正寝,这点心愿却始终得不到满足,哎,真是死不瞑目啊……”
太清连眼角都抽了起来,最终无力地扭过头,一挥袍袖,阿悠便轻飘飘地上了屋檐。
“不愧是道长。”阿悠竖起个拇指给旁边的老爷爷一个点赞,而后伸出手眺望远方,近几年来她一直在想一件事,都说站得高看得远,如果她能站到更高的地方,是不能就能第一眼看到那个久久未归的人?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又天真又可笑,可是却总也忘不掉。年纪大了,不能爬高处,不能干重活,她还要留着这条命继续等待。
没想到,今天能接着太清的手实现心愿,当真是昨日善缘今日果。
但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一个尚未归来的人,即使站得再高看得再远,也始终看不到他的身影吧?
“夫人?”
“老哥,看那里。”阿悠的手顿了顿,突而指向另一个方向。
两个从院中出去的年轻人,正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云天青嘻嘻笑着,手心翻来覆去,居然在用小法术逗孩子们开心,围观的孩子连连鼓掌,有几个大胆的已经扑上来抱住他的大腿,与此相反,玄霄的身边格外冷清,孩童似乎为他的冷脸所震慑,都离他有足足一米远。
只见云天青突然扭过头,朝一旁的师兄说了些什么话,玄霄脸一板,亦开口说了些什么,即使听不到声音,阿悠也猜到,八成又是在教训他。
已经被教训习惯的某人若无其事地咧嘴一笑,伸出手肘戳了戳自家师兄,再次说了些什么。
玄霄扫他一眼,手掌伸出,突然,掌心冒出了一团火红的烈焰。
“哇!!!”
在屋檐上都仿佛能听到孩童们的惊叫欢呼声。
云天青颇给面子地带头鼓起了掌,而后就是一大串的掌声。
“……”成功地被众人围观的玄霄脸孔依旧正直,气势不知为何却弱了几分。
而这时,几个原本抱住云天青的大胆孩子突然转变了目标,扑上去一把抱住了玄霄的大腿。
“!!!”那张冰山脸,终于裂开,第一次显现出了某种类似于慌乱的神色。
“哈哈哈哈!”阿悠终于忍不住在屋檐上撑着腿笑了起来,颤抖着手指道,“那汤圆儿绝对是害羞了!”
无良的师傅对于徒弟的遭遇显然也是喜闻乐见,太清摇了摇头,含笑道:“天青总是那么爱胡闹,玄霄倒是亲和了不少。”
阿悠叹了口气:“都说了年轻人这样才正常,想想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老和我一起坐着马扎用树枝画鸡鸭。”
“……咳!”
“怎么?你也害羞了?”阿悠笑着看身旁的老友。
“……夫人,”太清终于叹气,“多年未见,你真是越发厉害了。”
“夸得好,再接再厉。”
“……”
“抱歉抱歉,十来年没和人这么尽兴地聊过,一时得意就忘了形。”阿悠敛起脸色太过得瑟的笑容,“虽和街坊们关系不错,但有些话总不便于她们说。”和她年纪一般大的,拉着她说子女说孙儿;年纪比她小的,又如何说得到一起来;更小一些,只能拽着她的衣角讨糖吃啦。
太清怔了怔,突而说道:“夫人可愿再回琼华?”
“嗯?”
“当年之事……”回想过去,太清的神色微微一肃,片刻后,才道,“都已过去,先生和你走后,我亦时常想念,人海茫茫本以为再无会面之缘,却未想到能于此处重逢。如今……都已是白首之岁,不若再聚?何况,尘世虽人烟阜盛,到底不如山上清幽,且灵气充足,先生当年常用的丹房我还空着,药材亦应有尽有……”
“你这老家伙,”阿悠连连摇头,感慨道,“自己想千秋万代地活下去也就算了,还想拖家带口?”
“……”
阿悠的语调亦肃然了起来,她认真道:“你有此心,我真的十分感激。在琼华度过的岁月,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如果可以,我也想再回去,只是……我现在只想留在这里,等他归来。”
“可留信,或着人在此等待。”
“不。”阿悠摇了摇头,重复道,“不行,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说到这里,她突而促狭地笑了起来,“太清,我猜你这一生,肯定没有爱过什么女子。”
“!”
“也许唯有爱过,才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思。”阿悠再次看向远方,她这一生,再无什么奢求,“我只希望,他回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她这一生,在最开始就遇上了他,凡事都该有始有终,人之缘分亦不例外。
“好了,再站下去要头晕啦。”
阿悠以这句话,结束了两人的对谈。
因琼华有事,未到午间,三人便匆匆离去,临去时,太清留下了一只纸鹤给她,其上已输好灵力,说是待长琴归来可凭此物通知他。阿悠含笑将其留了下来,心中却知晓,怕是不会有机会用上了——阿然渡魂之事不能让他知晓,而她……也许就真的只能在梦中再回琼华了。
离开前,那个叫云天青的孩子,曾悄悄地溜到书房中和她说话。
“师叔。”
“什么?”
“我……”总是带着一丝痞气的脸孔居然罕见地挂上了犹豫的神色,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听其他人说,您的夫君已经十来年没有回来了。”
“……”阿悠摆书的手停住,片刻后,再次开始了动作,“你是个好孩子,所以还没有告诉你师兄和师傅,对不对?”
“……是,但是……”
“他会回来的。”阿悠手指拂过那些他曾经抚摸过的书籍,肯定地说道,“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她回转过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年纪虽轻却比自己还高的青年,浅浅一笑,“你们两个啊,其实和你师傅年轻时很像。”
云天青的眼中浮现出诧异的神色:“我以为只有师兄像师傅。”
“不是说表情,”阿悠摇了摇头,回忆着说道,“你师傅年轻时,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有点害羞,有点天真,还有着一把温柔善良的好心肠,难以拒绝别人的请求。”
“哎?那……”
“人总是会变得,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时光总是催着他们变化,推着他们向前走。”阿悠伸出手搭上青年表情迷惘的头,轻轻地揉了揉,“你们都和他一样重感情,所以一定要记得,要选好自己的路,千万别走进了死胡同。”说到这里,她挪开手,继续道,“如果真的不小心走错,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回头,都是来得及的。不要因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觉得再也停不下来,就一路继续走去,最后钻入再也回不了头的牛角尖。”
虽然依旧不明其意,云天青却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师叔。”
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
太清等师徒三人走后,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一年,中秋即将再临。
今岁的桂花绽放地依旧绚烂,阿悠站在树上,举起从昨夜起一直摆在院中的竹筛,其中满是一夜间坠落的浅黄色桂花,伴着晨风与夜露,散发着淡淡馨香。
她低下头含笑看着,恰在此时,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而后,这样一个声音响起。
“阿悠,我回来了。”
竹筛自手中坠落,桂花纷纷坠落在她裙角,静举着的手微微颤抖,一阵晨风拂过,漫天落英飘散,有几朵落在她银白的发丝上,久久不去。
阿悠缓缓转过身,唇瓣微微颤抖,在尝试了好几次后,终于朝那久归人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颜。
苍天到底待她不薄,看,还是等到你了。
58 落梅
“阿悠。”
——我在。
“待你发白如雪时,可愿我为你绾发?”
“待你身形佝偻时;可愿我扶你出游?”
“哪怕终有一日你卧病在床;可愿我为你端茶奉药,偶尔对你说说三俩市井小事;时而抱你出屋,如从前常做的那般,晒晒春日暖阳?”
——我当然是……愿意的。
阿悠张了张唇;拼命想要告诉那人答案,一阵狂风却突然袭来;她放下遮挡住脸孔的衣袖时,发现不知从何时泛起的迷雾,遮挡住了他的身形,他似乎在说些什么;她却怎么也看不清听不到。
那人没有等到回答,似乎失望了,他蓦然回转过身,将要离开。
“不要走!!!”
她一边喊着一边拼命追过去朝那人伸出手。
“阿悠?!”
阿悠猛然睁开眼眸,视线在触及到光亮时微微眯起,片刻后才渐渐适应,而后心头浮起些许疑惑,她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躺在床上?
“阿悠,你终于醒了。”说话的人声调中夹杂着欣喜,仿佛终于松了口气。
“……醒?”阿悠颤了颤手指,发现自己的右手正被一人紧紧地我在掌中,她微微扭过头,注视着那两只形成鲜明对比的手,一只肌肤枯槁,青筋暴起,泛着点点浓斑,看起来如同一节干枯的树枝;而另一只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流转温润光华,甚至会给人一种那是上等美玉的错觉。
多么不相配,她下意识地就想缩回自己的手,可对方却抓得那样紧。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日。”
迷蒙的意识渐渐回笼,阿悠终于想起——是了,是了,他回来了,而她却在见到他的下一刻失去了意识。
“……阿然?是你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