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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到头上她还要一脸谦恭地跪下唱征服,那不是宽容是自虐!
“我……”
“哦,我知道了,”阿悠微笑点头,“看你这妆容打扮,祖业怕是媒婆罢,怪不得如此关心他人是否相配,只是……”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继续笑道,“有些人天生最讨厌媒婆,见着就手痒,你可要当心了。”
“你!”
阿悠看着那瞠目结舌的女子,深深地觉得只要是女人都有毒舌的天分。
“你这个悍妇!”
对方支吾半天居然就吐出这么一句,阿悠仰首望天,深感高手之寂寞,哎,天下无敌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悍妇也是妇,看你……”阿悠吞下了后半句话,只发出了十分气人的“啧啧”两声——之所以如此,只因为对方还梳着未成婚女性的发式,讽刺人嫁不出去不要太恶毒。
本身阿悠是没啥资格说人家的,但自从之前的“屠夫哥”事件,她出门都已习惯梳成妇人发髻,以避免麻烦,毕竟女性不比男性,稍有不慎便容易惹人非议,没想到,今天倒能用来打击别人,果真“事物都有双面性”,政治老师诚不欺吾。
被严重伤害了心灵的妹子咬牙,突然眼波流转,泪盈双眸,开始呼唤援友:“这位公子,你也不管管……”
阿悠大手一挥:“懂不懂规矩?大女人吵架,小男人插什么嘴!”
太子长琴:“……”
妹子:“……”
阿悠得瑟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办?完全不敢看阿然的脸了!果然做人不能太得意,乐极生悲啊。
而后只闻得身边传来一声低笑,而后对方说——
“阿悠放心,我绝不插嘴,只是,站着吵架是否太累?我去为你拿张矮凳如何?”
阿悠:“……”GJ!阿然什么时候变成了补刀帝?成长不要太速度啊。
妹子:“……”看错人了!这夫妻俩太气人了!嘤嘤嘤嘤好伤心,真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次搭讪!
被气到半死的可怜妹子铩羽而归,最终还决定膈应下刺激自己的人,叫道:“你们也别得意,我看你们今晚也未必能成功!”
本来嘴角尚挂着微笑的阿悠脸一沉,眼一眯,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本来还打算随便欺负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看来,这妹子是天生M,各种找虐啊。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客气了。
深切地懂得何为最佳精神攻击的阿悠冲对方甜甜一笑,伸出手就搂住了身旁青衣男子的手臂,一脸得色道:“至少有人陪我去,不知今夜陪你上桥的人在哪里?”
“……”
培养出补刀帝长琴的真·补刀帝阿悠再接再厉,默默地将手塞入了长琴腰间的钱袋,一方面展露亲密度刺激人,另一方面——
“这位姑娘,你若是实在想上桥也容易,使些钱租个人就好。”说罢,她非常潇洒地丢出了一个铜板,刚好砸到对方手心,“算我请你的,别客气哩。”
“……你……”
说罢,阿悠头也不回地扯着太子长琴就回到了船舱,偶尔侧首间看到那女子青黑交加的难看脸色,心中的那丝不虞不禁烟消云散,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阿然,阿然,我从前只觉得你有时挺气人,没想到看你气别人会这么有趣。”
“阿悠。”长琴注视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女子,施施然坐下。
“什么?”
“彼此彼此。”
“嗯嗯,谢谢夸奖。”阿悠笑眯眯地接下了赞赏。
再次被哽住的长琴摇首无语,罢了罢了,一日之计在于晨,还是用餐吧。
虽然白日里漫长的时间在阿悠看来甚是难捱,但夜晚最终还是来临了,因身处水中,再加上夜风习习,夜间竟不显热,两架桥上皆缠绕悬挂着着式彩线和彩灯,从下方看去,恰是一片热闹景象,整个夜空仿佛都被照亮了。
初六的月虽不及十五那般圆润,却也足够明亮,清冷的月光洒落一地薄霜,无形之间让人们更加清凉了不少,所有要参加今夜活动的男女们纷纷在桥头站好,而后由男方去抽纸签,选定顺序,虽人看似很多,但总有些男女或因羞涩或因担忧或因其他缘由而中途退场,且这活动从戌时初开始直到亥时末才结束,之间足足有两个时辰,故而每年的时间都是够用的。
长琴抽到的签是“二十”,阿悠眨了眨眼,点头评价道:“很好,二十拆开就是十全十美,是个好兆头。”
听到她的说法,太子长琴微微一笑,转而嘱咐道:“男子们似乎要到那头等候,阿悠,你一人在此,务必当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阿悠笑道,“而且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呢,你别担心。”
随后,便又是等待的时光。
之前的十九对男女,真正上去的不过十二组,而成功的……一组都无。
闭着眼睛走直线,听似简单实则非常难,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扶着一侧的桥沿行走,但即便如此,哪里才是中央,哪里才该停住,哪里才要伸手……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故而每年成功者少之又少,有时甚至连续数年都无人达成,索性这些男女们失败了也不沮丧,甚至有几对笑着说明年还要来次。
终于轮到阿悠时,她发现自己手心居然已经开始流汗,心跳亦有些加速。
阿然也许不用担心,但万一……万一她失败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
之前没有想到的担心害怕似乎一瞬间涌上了心头,以至于她系蒙眼带子时手甚至有些颤抖,努力了好几次都没缠上,最后还是身后“噗嗤”一笑的女子主动来帮忙,一边系着一边低声安慰她:“你莫要害怕,今年不行明年再来就是,我家祖父祖母年轻时来试了二十多次都未成功,照旧欢欢喜喜吵吵闹闹地过了一辈子。”
“……”
阿悠,低声道了谢,她当然知道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可太过执着,但惟独这件事,她希望它是存在的。
唯有这样,唯有这样……
深吸了口气,阿悠扶住桥沿,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桥。
走着走着,渐渐再听不到之前那鼎沸的人声,天地间一片漆黑,耳边回荡地,唯有她静静的脚步声。
鞋底踏在石阶上,踩落,接触,摩擦,抬起——在这样极端寂静的环境中,她的心,居然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真奇怪……
明明是看不到的,却又仿佛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对面缓缓朝她走来,一步步,一声声,身影沉着,脚步镇定。
他在向她走来。
如同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所牵引,阿悠缓步向前,不知走了多久,她眉头突然轻皱,停顿住了身体,这个地方……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桥沿,只觉得触感很是熟悉,犹记得昨日她跳桥时,似乎摸过这一抹痕迹。
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没错,这里正是凰桥的正中。
阿悠微微转身,以一个面向对桥的姿势站立,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股若松林早露的淡淡清香,她勾起嘴角,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去。
没有丝毫犹疑和停顿,就那么笔直地探出了手。
她知道,他在那里。
视野的漆黑亦影响了她对于距离的感知,她不知道伸出多少才是合适的,指尖却在下一秒,触上了某个温暖的物事。
“啊!”阿悠微微惊叹出声,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
抓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货狼狈为奸一起欺负人的时候我特别想笑XDDD妹子你被虐的好惨,心碎了么?
以及,下章神发展,快进快进,让我欺负下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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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选择
欣喜间;阿悠一手扯下眼上的布巾,一手正想反握住对方,却不想,握了个空。
“阿然?”她愕然出声;却更加惊讶地发现;自己此刻居然身处于极其陌生的环境——一座八角亭中。
“这个是……”
阿悠提起裙角;下意识地就想跑出亭子;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试了好几次后,她终于认命地知晓——除非是将她困于此处的人良心发现;否则仅凭自身绝无可能出去。
无奈间;阿悠唯有观察起亭子。
八角亭中空无一物,甚至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也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亭外居然满是流水,这座亭子赫然是建在水中央的,那水纵使她极目远眺亦瞧不到边际,如此,就算跑出,她也无法离开,反倒有不小心落水的可能。
阿悠心中突然有了模糊的想法,也许,对方并不是想关住她。
“有人吗?喂,有人吗?”阿悠叫了起来,“请问你是谁?可以放我回去吗?”
一声不知从何方传来的低笑响起,阿悠听在耳中,只觉得甚为动听,而后蓦然一惊,这声音悦耳是悦耳,可最为奇异的是,她居然听不出对方究竟是男是女。
“你不是主动要来?怎么又想走?”
“啊?”阿悠愣了愣,随即恍然,“你、你是桥仙?”居然真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只有他一人,阿然呢?
“是。”
难道不仅阿然,仙人都是不分雌雄的?怪不得之前问阿然那个问题他会炸毛……以后还是别问了罢。
“你在哪里?”阿悠边问,边四处张望。
就在此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居然泛起了层层清波,无数只绿枝破水而出,大如圆盖的绿叶一点点铺满了她的整个视线,仿佛只是一瞬间,天地间由白色变为了绿色,但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
这些荷叶上,蓦然生出一朵朵粉色的花骨朵,阿悠感受着拂过脸颊的凉风,在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而后,那些莲花,就真的在她眼前绽放起来,粉红的花瓣由外而内层层展开,肆意舒展着婀娜的身躯,尽情显露着诱人的芬芳。
“好漂亮……”阿悠由衷感慨道,欣赏了片刻后,她蓦然醒转,再次问道,“请问,你……您在哪里?”
“只在水中央,荷深不知处。”
“……”借鉴有时候,也算抄袭的,而且,不愿意现身就不愿意,变个戏法在糊弄人算是嘛回事——当然,阿悠没敢真说出来,只是转而又问道,“为什么只有我?阿然……我是说,另一个人呢?”
“我这里,不欢迎男子。”
好吧,仙人嘛,总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不奇怪不奇怪,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有一个。
“请问……”
“你是为他人而来?”
阿悠被桥仙的疑问惊得一愣,而后点了点头:“是。”
“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心愿?”
“……我……”阿悠下意识地开口,想要回答说“没有”,嘴唇轻颤间,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这两个字,不是的,她其实是有的。
这个心愿,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就深深地埋藏在阿悠心中,直到此刻,破土而出。
——想要,回家。
并非那座小镇,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家,那才是她真正的起点。
但是,不行。
虽然很想,但是不行。
她不能丢下阿然一个人,这并非是廉价的施舍或回报,只是,阿然让她不再是一个人,所以她不能让他再变成一个人。
“你自己亦有心愿。”
听着对方肯定的声音,阿悠微微点头:“是。”
“那么,为何要替别人来求?”
“不,不是的,那其实也是我的心愿。”阿悠终于再次开口,她如此说道,“第一个愿望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