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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狐不愧是不老狐,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地就把小朋友拉到他那边去。要是我把不老狐逼得太紧,唉唉,用膝盖想也猜得到小朋友肯定会帮这只狐狸说话了。”
杨尘很是无奈,如果不想徒劳无功,那他针对这次突如其来的餐聚所拟好之对策,看来是需要重新修改了。
而介绍到任历时,任历的表现,可让吃了闷亏的杨尘小小地出了一口气。
“我以为谢先生是你们之中最年轻的一位,没想到任先生才是最年轻的啊。”
“……”任历一声也不吭,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径自吃着自己的那一份餐点。
“干得好啊!”杨尘在心里不停摇旗吶喊着,他深深地觉得任历的选择性自闭,在此时竟是那么的可爱迷人。
精明的兰恩从任历仅仅一次的反应中,就大致明白了任历的个性。
虽然贵族的教养令兰恩无论喜、怒、哀、乐,都得以身为贵族的方式来应对,但他也没有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自虐习惯,因此他微笑,驾轻就熟地用两、三句虚伪却不令人反感的场面话带了过去。
兰恩漫不经心般地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晕黄的灯光透过杯中的液体,将他的手指染上了一层微红。
“诸位中,不知是否有‘超能者’在场呢?”一双有着天空颜色的眼眸,深沉地望向纹丝不动的杨尘。
正在运用某人华丽切割技法与牛排战斗的谢辰风,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刀叉。
杨尘笑道:“您希望有吗?”
兰恩摇头道:“杨先生,我希望没有,可是世事总不如人愿,”锐利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杨尘,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您认为我说的对吗?”
面不改色,杨尘依旧笑道:“您希望没有,是因为您的家族对于超能者抱有偏见……或者敌意吗?”
哦哦,再次擦到问题的重心了。啃着嘴里的牛肉,谢辰风颇感有趣地来回看着两人,静心等待主戏的揭幕。
兰恩笑了,笑得难以揣测。
“请容许我为我的家族稍做辩解。事实上,我的家族是个非常具有包容力的家族,我们看重的是实力而不是人种。
“对超能者,我得承认在我的家族,甚至是赫尔莱因家族中,的确都还有人感到惧怕,毕竟超能者的实力超乎了一般的世俗范畴,不过这种惧怕并非偏见,而是弱者对强者的敬畏。
“我的家族或是赫尔莱因家族,是不会对无法匹敌的强者持有敌意的,我们非常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否则难以在英国存活如此之久。”
谢辰风从兰恩的话里,或多或少的整理出了些许的信息,只是他不晓得这是兰恩无意间透露的,还是故意说给他们知道的。
另一方面,以杨尘对兰恩的了解,他当然知道这些隐晦的信息是兰恩故意透露出来的。
──八面玲珑的不老狐,只有想让对方知道而知道的聪慧,从来没有不想让对方知道而知道的愚笨。
但杨尘也更迷惘了。
从一到英国,兰恩就派人到酒店传达今晚要宴请他们的事情来看,兰恩想必老早就清楚他们要来到英国的消息,也应该多少调查过他们这几个人的背景。
至于宴请,则是兰恩要表明他自己的立场──杨尘是如此推敲的。
可是从方才到现在的对谈来看,兰恩很明显地表示出,他不想深入特防局欲调查索多亚斯·贝纳森·赫尔莱因与新人类联盟关系的这件事,却又总在有意无意之间,传达出讯息,将杨尘的一颗小心肝,挠得痒痒的……
杨尘单刀直入地问道:“既然如此,您又为何会说希望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超能者?”
兰恩环视了众人一遍,低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因为这样一来,我不坚定的决心,就会坚定了。”
这一席话,听得谢辰风脑中雾煞煞,浑然不解兰恩的语意。
杨尘怔了一怔,随之也苦笑道:“您说得太抽象了,我不明白,请您原谅。”
“杨尘,佣兵界中鼎鼎大名的‘孤狼’,价码在疾风旅团之下,但其实力公认为业界最高,行踪捉摸不定,所接下的委托全凭个人喜好,委托完成度百分之百,从不失手,被称为是佣兵界的不败神话。”
清澄的深蓝色眼眸波澜不起,兰恩嘴唇翕动,音调无一丝抑扬顿挫。
“台湾士林区的惨事之后,于日前正式加入台湾国家特殊防卫局,成为特防队一员,超能能力定名为‘飞行’,可摆脱地球重力,如飞鸟一般于空中自由飞行。”
他的视线转到杰司特身上。
“杰司特·菲,美国出生,十四岁时随离婚的母亲移居台湾,二十一岁因其优越过人的计算机能力而被台湾政府发掘,二十三岁加入特防局,担任情报组组长。”顿了一下,他笑道:“附注,追求特防局附设医院的王璇王医生整整三年以来,至今难越雷池一步,连手都没有牵过。”
眉一挑也不挑的杰司特听到最后几句时,脸色瞬时大变,惨嚎了一声,抱头哭道:“你这个附注也附注得太狠了吧?呜呜……
小璇璇,我丢脸丢到英国来了啦……可是我不会因为这样的挫折就熄灭我火热的心,不管前方道路有多么崎岖难行,请妳相信,即使海枯石烂,我爱妳的心始终不变……”
谢辰风心瞬间抽紧,脸上依然摆着镇定的笑容,他停下手中进攻牛排的动作,问道:“芬多利亚先生,你都调查过我们啦?”
兰恩颔首道:“是的,未经过诸位的同意便擅自调查,请原谅我的失礼,只是……”他凝神看向任历:“关于这位任先生的数据,我动用了手上所有的关系,却什么也查不到,就连贵局的档案上也没有记载,比另一位“夏宇先生”更神秘,彷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任历仍然不为所动地吃着他的餐点,就像兰恩谈及的人和他毫不相干似的。
移开视线,兰恩望着谢辰风笑道:“谢先生,您难道不好奇吗?对于您这位神秘的搭档。”
“说不好奇是骗人的。”谢辰风向任历微笑,却是对兰恩回答。“可是我不想去追究,任历不说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他是我的搭档,我只要知道我可以相信他就好了。”
任历手一顿,终于有了反应。
“阿风……”
像是觉得自己有点肉麻,谢辰风挠着头,羞涩地笑了笑,回看向兰恩说道:“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啦。”
杨尘的眼角余光,恰好捕捉到兰恩的手指几不可见地一颤,“是小朋友刚刚说的话,好死不死的击中他心里某一个地方吗?”
这疑惑剎那间浮现于杨尘的脑海。
兰恩开口,他的声调一如先前平稳:“我知道诸位特地远来英国的目的,我也敢保证在英国,无论哪一个家族或者哪一个人,都不会愿意冒犯赫尔莱因的族长,而我却愿意冒着被逐出家族的危险,提供线索给予诸位。”
杨尘一听,立即闻琴知雅意。“让您愿意提供线索的条件是什么?”
“原本我还在迟疑,还在害怕,因为以我的能力,付出一切也无法办到,可是你们却不同,你们拥有着我梦寐以求的强大力量,你们的到来,对我而言无疑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兰恩垂下了眼帘,流转在他眼中的,是犹如细水流长般含蓄,却深远而真挚的光辉。
“一个人,”再抬起眼,只见无怨无悔的坚定,目光耀眼地令人不敢直视。“我要求的条件,是希望你们救一个人。”
──是谁能让芬多利亚家族的不老狐,不顾贵族的尊严,被逐出家族也要救出?又是谁能让芬多利亚家族的不老狐,即使付出一切也无法匹敌,不得不拉下颜面,藉助外来的力量?
杨尘胸中虽惊涛骤起,脸上却不透出半分异色:“请问您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
兰恩张了张嘴,说道:“蓝·贝纳森·赫尔莱因,我这一生无可取代的挚友。”
杰司特若有所思地喃喃念道:“蓝·贝纳森·赫尔莱因……这个人和索多亚斯·贝纳森·赫尔莱因同样都是赫尔莱因家族的人吧?”
因曾深入调查过的关系,杰司特很熟悉蓝的名字,可是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来是在哪一份数据上看过。就如他以前所说的,他的脑袋里只装满了小璇璇,再也装不下其它的了。
兰恩点头道:“是的,他还拥有一个无与伦比的高贵身分,是赫尔莱因族长的长子。”
谢辰风愕道:“那怎么找我们?应该去找那索多亚斯什么的去救他才对吧?”
杨尘沉吟道:“……我记得没错的话,蓝·贝纳森·赫尔莱因早在好几年前就舍弃自己的名字,从此去向不明。”
“正如您所说,您也许不清楚,我的挚友舍弃他的名字后,改名为斐洛特…加龙省,投身佣兵界,成立了疾风旅团。”
杨尘身体一震,讶然道:“原来疾风旅团的团长,就是蓝·贝纳森·赫尔莱因?”
兰恩似是对于挚友的成就感到了骄傲,他眼中含笑道:“佣兵界中有不得探问别人过去这项不成文的规定,也难怪您不清楚了。”
谢辰风微微皱眉道:“呃……就算他抛弃名字变成斐洛特…加龙省也好,不管怎么样,血缘关系终究是抹煞不了的吧?儿子出了事,老子总不可能袖手旁观。索多利亚先生,你有去跟他老爸说他有危险的事情吗?”
兰恩转换眼光,苦笑一声,语气隐含着无奈:“赫尔莱因的族长──索多亚斯先生是一位非常高傲的人。他的高傲,即使是在与儿女相处时,也依然不改。”
他泄出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叹息:“高傲的索多亚斯先生……非常不能体谅蓝的作法,他认为蓝舍弃他的名字,成为斐洛特…加龙省,是污辱了‘赫尔莱因’所拥有的尊严与荣耀,因此当他知道蓝陷入险境,危及生命的消息时,也不愿意施予任何援手。
“他还下了命令,要赫尔家族中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干涉这件事……要不是蓝的弟弟私底下找我求救,我想,之后当我知道蓝居然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无声无息死去时,我将会后悔终生。”
杨尘调整了心绪,沉声问道:“索多利亚先生,关于斐洛特…加龙省团长的这件事,请问您是否清楚更详细一点的资料可以提供?”
“是的,这当然了,但请原谅我用口述的方式,因为我必须小心,不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对于您的谨慎,我们都不会介意的。”杨尘微笑。
“根据我所查探到的,疾风旅团于两个月前接下了一件委托,可是他们的雇主就跟任先生一样,完全探查不到一丝一毫的相关资料。
“疾风旅团接下的委托,是从Man's 的总公司中,偷窃关于D·P的档案……而疾风旅团在半个月前潜入Man's 总公司后,从此便再也没有他们消息了。”
杰司特摸摸光滑的下巴,呢喃道:“D·P?是Digital Preservation〈数码保存〉吗?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偷的……”
杨尘两手插胸,思考般地歪歪头,提醒道:“D·P的拼法有很多,不一定就是指Digital Preservation……我认为以疾风旅团选择委托的作风,比起容易完成的,他们更喜欢有挑战性的。
“如果只是偷取普通的计算机档案,由神崎圣那位黑客高手出马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动用到整团的力量,更何况还是到Man's──”
正当杨尘想说出他的疑问时,已经有另一人抢先发问了。
“有问题!芬多利亚先生。”谢辰风很规矩地举手发问:“Man's 不是斐洛特…加龙省的老爸开的吗?”
兰恩肃容道:“明显的,问题就是出在这里,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何葛雷斯,也就是蓝的弟弟会说他有危险……但是当我探查到更深入的消息后,我终于明白了。”
宛如预知到兰恩接下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