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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皇帝在照片面前沈思了许久,墙壁里安置的嵌入式灯光,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将这小小的空间照亮,在这个暗室里,这个在别人眼中冷酷无情甚至暴虐血腥的亚特皇帝,允许自己暂时摆脱西摹帝国无上的君主这个沉重的头衔以及附加的责任,让自己回归到一个沈浸在记忆中的普通人,这也许是亚特。弗朗迪尼作为一个人类所拥有的唯一的幸福。即使这种幸福只是短暂的。久久,亚特皇帝在自己不由自主的叹息中从沈思回归到现实,收拾起那从来不在人前表露的脆弱感情,再一次背负起作为君王的职责,不,或许这一次背负起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君王职责,亚特·弗朗迪尼在黑暗中闪烁的青蓝色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比平日更加炫目的光泽,那被称为恶魔之眼的青蓝之瞳里再一次的燃烧起一股曾经一度被岁月埋葬的灼热火焰,那也是被亚特藏在心底深处的焚尽一切的恶魔之火。
伸出手掌,贴在照片边框旁的墙壁上,一道淡红色的扫描光纤掠过之后,随着轻微的喀喀声,巨型照片轻轻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将照片后的空白墙壁裸露了出来,而一个保险箱的柜子静静的隐藏在墙壁的正中心,这个世界上可能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封存在这个保险箱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后世却给这个神秘的保险箱以“潘多拉之盒”的称呼,借用神话时代中释放无数灾难的宝盒名字来形容,贴切的显示了保险箱里那足以毁灭世界乃至银河的秘密。按动着保险箱上的密码键盘,输入一个简单的资料,那是由皇帝登基的日子以及照片里的年轻人离去的日子所组成的,三十八位密码,三十八次按动键盘,每一次都能隐隐感觉到亚特皇帝对自己这个行为的肯定,没有丝毫犹豫,这个举动对于做为皇帝的亚特。弗朗迪尼来说,也许已经是一个迟到了一百年的举动。
“咔拉”的轻响之后,保险箱轻轻的打开了,而在保险箱内静静的躺了100年的东西却只是一块金色的金属厚板而已。
亚特伸手轻轻的将那块冰凉的金属板拿了出来,这块金属板的厚度差不多有5厘米,上面既没有记载任何文字,也没有什么图形,不过金属板的正上方有两个造型奇特的凹槽,两个狭长的凹槽形成的造型赫然是两把尖锐的细剑。亚特轻轻抚摸着那剑型的凹槽,耳际似乎又一次回响起当年的誓言:“你发誓,绝对不将我研究出来的这个东西当作武器使用……”
“你认为有必要吗?在我看来动用这个东西只是早晚的事情,再多的誓言也只是狗屁,你知道我一向不把誓言当回事情的……”吊儿郎当是当年还是皇子的亚特皇帝最标准的形容词,“何况参加研究的人不只有你一个,要知道对于人类来说,有三个人以上知道,就没有所谓的秘密可言了。”
“这些东西早晚都会出现,我能估计的出来,如果你推波助澜的话,最多一百年这个就会出现在人类世界里,虽然人类必需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是历史必然的前进步伐,但是我想有一百年的心理准备之后,即使人类再怎么排斥其它种族,但不会像过去那样把‘奇美拉’视为怪物,至于‘奇美拉’究竟能不能如我所希望的融入人类之中,就不是我能够代替他们选择的了……不过现在我至少要得到你的保证,绝对不会出手,为了你那个所谓的崇高理想,破坏现在的平衡。”
“我说,你怎么越来越有上帝的味道?也许最初上帝创造人类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但是结果呢?人类可没有把上帝当作一回事情……再说了,你参加研究生物工程本来是为了防止‘奇美拉’再度出现会毁灭人类世界,但现在你告诉我,你已经掌握了足以控制这种恐怖生物的技术,却再三要我保证不拿‘奇美拉’当工具,这也太过分了吧,你这是把我当圣人吗?”
“……我当然不是白痴到相信你的誓言,不过我会给这个东西加以禁制的,反正我不管,现在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不要动这些研究资科的壬意……”对于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除了使用最高段的耍赖功夫之外,也实在别无他法了。
“好吧,我发誓,绝对不公开这些秘密资科,也绝对不首先使用这些资料,我以西摹帝国皇子和未来皇帝的名义发誓……行了吧?”亚特当年的誓言简单的很,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以后的一百多年里,自己居然真地遵守了,即使有很多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将手伸向暗室的大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不知道是不想违背对最好朋友的誓言,还是单纯的认为时机没有成熟,至少是表面上他遵守了这个恐怕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被迫立下的誓言,而迫使他立下这个誓言的人,就是照片里那个黑发的年轻人。
年轻人提及的资科被很快下了禁制,并被秘密分成了六份,其中的四份被秘密送出了西摹帝国,剩下的两份则用一种特殊的技术全部收藏在这块金属板里,至于金属板上的剑型凹槽,则是打开金属板的钥匙安置处,每一把钥匙都能够打开阅览其中一部份资料,两把剑型钥匙,一把留在了亚特皇帝的手中,而另一把则随着照片上的黑发男子的离去,失去了踪影,直到亚特皇帝在西客达斯要塞之战的最后一刻,才看到那把消失了一百年的钥匙被留给了那个十七岁的少年。
留给亚特皇帝的资料无疑是具备相当的防御性能的,那些资科里有着对于“奇美拉”这种生物的详细介绍,以及这种生物的弱点,对抗方式等等,但是这些方式仅仅只能作为防御,而无法用来当作进攻的致命武器。不过这一点在此刻对于西摹帝国的皇帝而言却成了最大的筹码,让亚特皇帝在面对马上就要到来的由自己一手策划的超级睹局里立于下败之地。
关上保险箱,照片悄悄的退回原位,暗室里又一次恢复到原样,亚特皇帝手里握着金属板,深深的看了眼照片上的人影后,转身走出门去。在他走出门的刹那间,身后似乎又传来那充满了无奈的叹息声。
“我如果真的站在历史的转角处,那我的使命也许就是推动历史之轮往前转,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过……”亚特皇帝轻声说着,仿佛是在回答停留在这个房间里一百多年的问题,又或者是回答他自己心中最后的迟疑,只是语气中的坚定却不容置疑。
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亚特皇帝昂然走出了暗室,当身后的暗室在轻微的咯吱声中再度闭合的时候,一种莫名的解脱感和由此产生的喜悦让亚特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这一次亚特。弗朗迪尼清晰的感觉到,通往银河一统的大门,曾经在自己登基之后就紧紧关闭上的门扉,终于在一百多年之后的今天,再一次真真正正地向自己敞开。
亚特皇帝改变了。
虽然齐安说不出究竟具体哪里变了,但是当他看到走出皇宫书房的亚特皇帝的第一眼时,敏锐地直觉就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那发自皇帝身上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气势。
原本因为不断的杀戮而积蓄在身体周围的阴冷之风,不知为什么转化成了灼热的争斗火焰,威猛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如果说以前的皇帝是一条嗜血、残忍、好斗甚至阴险绝伦的千年毒蛇的话,那么此刻的亚特。弗朗迪尼疑就是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进化,蜕去束缚自己身体的蛇皮,随风化作九天的神龙,原本停留在地面的目光终于开始俯视大地,准备随时吞噬一切目力所及之处。
究竟在皇帝自闭的那数十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东西能够刺激到让皇帝陛下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有人能够满足齐安好奇心,因为这些疑问始终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亚特皇帝自己才知道,也永远的藏在了皇帝陛下的心底深处,成为历史上永恒的谜题、历史学家们争执的所在。
不过齐安的好奇心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很快皇帝陛下就丢给他一个让他脑袋从里面痛到外面的难题。
“不管是谁,就是西摹帝国的列祖列宗从皇陵里爬出来要见朕,也让他们给朕等着!”
这是齐安看到亚特皇帝后,亚特皇帝对门外的侍卫们所说的唯一一句话,这句话顿时打消了齐安全部的好奇心,取而代之的是瞬间紧绷起来的神经,因为每当皇帝陛下把自家的老祖宗抬出来的时候,往往就是这位皇帝不安于室的日子。
不过在齐安的记忆中,这应该是每年某个惯例时间里才会听到的用词,今年似乎已经听过一次了,而且还是在不久之前,根据齐安以往的经验,每次皇帝陛下打破惯例的时候,就是自己要倒霉的日子了。
“我要去罗萨纳特……”
简短的七个字所体现出来的却是足以让齐安觉得天崩地裂的效果,皇帝果然不是简单的普通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打算出门开小差,先不论堆积在办公室的公文足以压死一头硕壮的狗熊,光是皇帝明显打算放那些陆陆续续从数千万光年外用超光速方式奉令赶来的各行星的诸位臣子鸽子,就足以让齐安有哀号的欲望。
可以想象那些找不到皇帝陛下的臣子们,会有多大的愤怒情绪,虽然他们不会怨声载道的指责皇帝又在耍他们,但是作为皇帝陛下的头号替罪羊的自己,自然就会成为所有大臣们攻击的对象,一年前的凄惨下场至今让齐安记忆犹新。
“陛下……”求饶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亚特皇帝用最坚决的口气给打断了。
“现在、马上、立刻……”作为上司,西摹帝国的皇帝自然对自己护卫的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三个连续的肯定词堵死了齐安所有的讨价还价的余地,而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威严气势又迫使齐安打消了最后的侥幸心理,这位可怜的侍卫官不得不垂头丧气的转身往门外走去,去准备护送西摹帝国最高贵的主人前往有可能成为最危险地带的前线罗萨纳特行星。
办公室的门合上的瞬间,亚特皇帝的嘴角才露出得意的笑容,能够堵住齐安那张婆婆妈妈的嘴巴,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亚特皇帝坐到自己的工作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加了密的文件,那是远在地球联邦政府的杰西参谋官秘密送达给自己的有关四十七舰队指挥官的资料,当然其中的部份内容之详细远远超出其它人的料想,关于那位少校隐涩的童年岁月更是调查的详细万分。亚特。弗朗迪尼虽然将这份资科看得相当的详细,甚至已经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之中,但是他依旧决定在正式和那位少校见面之前,还是再一次温习一下脑海中将要付诸于实施的全部计划。因为在接下来的表演里,这位少校的立场无可置疑的将决定自己计划前进的方向以及最终成功与否的关键。
出身于战俘营、在自己国家的军事法庭上目睹父母不公正的审判、在非人的试验基地里亲眼看到人类屠戮同类时的残酷与无情、看着身边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惨死……一系列的悲惨事件似乎都在这个少校的童年时代聚集着,不过这一切似乎并没有对这位少校产生多大的影响,至少杰西参谋官在特别调查报告里是这么写着的。
没有多大影响?
每每看到这句话,亚特皇帝总有一种好笑的感受,没有影响才是最奇怪的事情,生存在那种充满了人性丑恶的世界里,即使是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都难免在心底留下不能抹煞的创口,何况是一个尚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