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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逸耸耸肩,隐蔽地撇撇嘴,看了沈飞身后一眼回身上车。
这是什么意思?沈飞疑惑地回头,正好看到吴迪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床位不够了,得有一部分人打地铺,老人孩子和妇女优先。”
“不够了?”沈飞惊诧异常,“差多少?”
吴迪公事公办的冰冷语气令沈飞十分的不爽。
“一少半儿,十多个人吧。”吴迪说,“为了安全起见,我需要几个哨兵,希望你能站第一班岗。”
沈飞一愣:“你脑子没病吧,。我又不是当兵的,站个屁的岗!”他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的排斥太明显了,肯定是故意找茬,“还打地铺,这边不够住,对面不是还有一个服务站吗?分点儿人过去不就得了!”
自问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的沈飞面色阴沉——都让人欺负上门儿了,他可没忍气吞声的习惯,忍辱负重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这种人绝不会因为你的退缩而有所收敛,只会变本加利得寸进尺!
X的,大不了老子不管了自己走,还少了一堆累赘呢!沈飞愤愤地想。
吴迪脸色一变,鼓着腮帮子想说什么,可想想又咽了回去:“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说完转身就走,打定主意宁可让所有人打地铺也不去对面的服务站。
他是个军人,是个兵!严格的纪律约束让他本能地避免和沈飞发生直接冲突!
扪心自问,他确实有找沈飞麻烦的心思,可也不全是为了这个。除了他自己,剩下的军人全是伤员,难道让伤员守夜?
“爱明白不明白,没空答理你!”沈飞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车门甩得嘭嘭响。
吴迪回头看瞪了一眼,抿住嘴唇握紧了拳头,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儿?”刘洁早被争执声吵醒,睡眼惺忪地拍了拍沈飞的肩膀。
“我哪知道他哪根神经错乱了找我的麻烦!”沈飞呼呼直喘,心口堵得慌。
“他怎么这样儿啊!”刘洁忿忿不平,比沈飞还生气。
沈飞眉头紧锁:“这地方不能呆了,咱们走!”
“啊?”刘洁愕然,这是什么逻辑?
“君子不立然墙之下!”沈飞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即像解释又似是而非。
刚睡醒的刘洁糊涂着呢,根本没搞不清情况。
沈飞拿起对讲机:“姜逸姜逸,回话。”
“我在,请讲!”
“咱们走,跟着我!”
“明白!”姜逸一个字也没多说,他巴不得赶紧离这些当兵的远远的。
三楼静立窗前的吴迪目送两辆车离开,脸颊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几下,恨恨地一拉,窗帘刷地挡住了窗户。
“咱们往哪儿走?”刘洁跨到前坐,关闭车窗将清冷的夜风挡在窗外。
“别着急,一会儿就好。”沈飞卖了个关子。
他并没有驾车远离,找了个路口换到对面的车道上又折回来开进对面的服务区,把车停在远离加油站的方向,拎起步枪说:“走吧,里面有床,比车里舒服。”
刘洁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们想什么。”跟在沈飞后面下了车。
沈飞敲了敲SUV的车窗,等窗玻璃降下去才问:“一起?”
姜逸摇了摇头,“不了,车上更安全。”
“那好吧。”沈飞也不勉强,和刘洁一起走向建筑。
姜逸回身,温柔地看了一眼熟睡的路路,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满足。
沈飞打着手电走到门前,光柱照在门上,沈飞和刘洁当即愣住。
宽大的玻璃门上玻璃已经打碎了,碎片飞得到处都是,门框架底边残留的玻璃茬上还沾着黑红色的血迹!
有人?沈飞和刘洁对视一眼,感染者还是普通人?
血迹早就干透了,使劲嗅了嗅,没有腐臭的气味儿,
沈飞冲刘洁摆摆手示意她后退,蹲下捡起一片巴掌大小的碎玻璃,抖手扔进屋里,一声脆响摔得粉碎。
没动静!
沈飞用口型说:“进不进去?”
刘洁明显地犹豫了,在车里将就一晚不是不行,可屋里有电有床甚至还有热水洗澡,特别是最后一点对她的诱惑无比的强烈——她在对面的楼顶上看到了太阳能热水器!
“算了,来吧。”沈飞看得明白,主动给了答案,反正个把感染者成不了什么气候。
刘洁心底一阵雀跃,赶紧跟在沈飞后面,如果换成两天前,知道这栋楼里可能有死尸和感染者的她都不靠近这扇门,可现在,见惯了死尸的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屋外多少还有些月光,屋里却黑得异常,脚踩在碎玻璃上,吱吱嘎嘎地响。别说是刘洁,就连沈飞也觉得一股阴风直吹脊梁,有心退出去,又不想被刘洁鄙视,只能咬牙硬着头皮往里走。
他心说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就冲动这一回,下次死活也不能再头脑发热!
沈飞没动门里的开关,虽然他很清楚自己的行踪不大可能瞒过对面的吴迪,可就是打心眼儿里不想暴露行迹。
不知道楼上的房间都冲哪个方向,经过柜台的时候,沈飞干脆把柜台里的一大串钥匙全都拿过来。
一路上到二楼,走廊和楼梯上扔了不少衣裤袜子之类的东西,也有不少血迹,但是不管死的活的,一个人影也没发现,这让两个人大大地松了口气,沈飞不想再往上走,找了间背对公路的房间打开门,先往里照照确认安全,才和刘洁一起进去锁好房门。
刘洁打开日光灯,照亮了这间不足十平方的标准间,这是一间普通水准的标间,头顶安着圆盘状的吸顶灯,墙上贴着米黄色的壁纸,一张大床占掉了半个屋子,床的右侧是用毛玻璃隔出来的卫生间,床对面摆着硕大的老式大屁股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放着水杯手纸,电视机屁股边上不起眼的位置还放了个纸盒,沈飞凑过去仔细一看顿时哑然失笑,竟然是两只没开封的保险套!
沈飞趁刘洁没注意,飞快地把保险套塞进兜里,然后用十分夸张的姿势推金山倒玉柱般的直接把自己摔到床上,舒服地差一点呻吟出来,一大串钥匙摔在床上弹起来,哗哗直响。
刘洁咬牙切齿:“你给我起来!”
“干什么?”沈飞有气无力地回答,他的眼皮一个劲打架,她要是不出声,没准现在都睡着了。
“我要洗澡!”刘洁脸上发烧,恨不得一脚把沈飞从床上踹下去!
这几天摸爬滚打,他身上的衣服脏得不得了,只躺一躺就在雪白的床单上印了个抽象的人形!
沈飞根本不睁眼:“你洗呗,我又不和你抢。”
刘洁气急败坏:“那玻璃半透明的,你让我怎么洗!赶紧的,你给我出去!”她伸就去拉沈飞,沈飞死人一样随便她怎么折腾就是不起来,还喃喃地反驳:“半透明半透明,不是只透一半儿吗?不算你现在脱光了,我也没那个力气折腾……”
“滚!”刘洁气得满脸通红,“给我钥匙,你不走我走!”
“给你了!”沈飞的手指勾了勾,就算是把钥匙送出去了。
刘洁这下子可是真急眼了,一把揪住沈飞的衣领:“你起不起来……”
“咚”地一声闷响,刘洁棘然一惊,顿时把剩下的威胁咽回肚子里,“沈飞你听!”
沈飞一个骨碌跪坐起来,屏气凝神侧耳倾听。他赖着不起来其实是装的,在刘洁说要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和他说的正相反,半透明的,不是还有一半儿透明吗!
两人听了半分钟,没动静,沈飞挠挠头发:“难道是我听错了?不对啊,咱们俩不会一起听错吧?”他伸手摸摸床头的墙壁,握起拳头轻轻锤了锤,很空也很响,和刚刚的声音一模一样!
沈飞的拳头刚离开墙面,突然又是一声闷响,沈飞脸色一变:“隔壁有人!”
刘洁也是一惊,再也顾不上什么洗不洗澡,一把抄起步枪。
沈飞“嗖”地从床上跳下去,抄起一只杯子扣在墙上,再把耳朵贴上去,隔壁的声音立即清晰起来——一阵沉闷得仿佛得了肺痨般的喘息声。
“有人!”沈飞瞪大了眼睛,“甭管他,咱们睡咱们的!”
他话里没有暗示的意思,可刘洁脸上还是一热:“普通人还是感染者!”
沈飞很无辜地摊手:“这哪听得出来?就算是普通人咱们也顾不上他。”
“咱们顾不上,对面不是有人能顾上吗?把他送过去不就行了!”
沈飞若有所思:“这倒是可以,哎,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明天再想怎么办,他们也不可能一大早就出发。”说完合衣躺在了床上。
到了这种时候刘洁也不好再要求沈飞离开,给她创造洗澡的条件,只能将就着和衣躺在另一边。
然而她身上就像爬满了蚂蚁一样难受,明明困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地爬起来脱掉外衣,蹑手蹑脚地钻进卫生间锁死玻璃门,迫不及待地脱掉全身的衣服……
黑暗中,翻了个身的沈飞眼睛睁开一条若隐若现的缝隙。
55 擦边球
“砰——”
沉重的闷响隐隐地传进屋里,沉沉睡了一夜的沈飞烦燥地翻了个身,扯住被角蒙住脑袋,可薄薄的被子根本挡不住一声接一声的爆响,忍无可忍的沈飞一翻身坐起来,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乱骂:“谁他X一大早的不睡觉乱放炮!”
刘洁睡眼朦胧,抬腿就是一脚:“吵什么吵……”这一脚恰到好处地踹到沈飞屁股上。
昨天晚上……今天凌晨洗衣完了澡,混身舒爽的刘洁很想舒舒服服地好好睡一觉,可一看到床上的沈飞顿时就泄气,总不好把豆腐送上门去让人吃吧?
不知道春光早已在无意中乍泄的她认命地套上脏得快要打铁的衣裤远远地躺在床边,位置再往外一点就得掉地上去。
沈飞呢?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那么点偷窥的窃喜,但是透过毛玻璃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看得他心痒难耐却又不敢对武力值爆表的刘洁有所行动,最后只能无奈地摸摸鼻子转个身眼不见为净,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挨了一脚的沈飞那迷迷糊糊的大脑刹那间乱成一锅粥:女人?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紧接着他忽然间回过味儿来:对了,这不是家里,而是高速公路的服务站!
哪有什么人放鞭炮,根本就是枪响!
沈飞腾地跳到地上,把窗帘拔开一道缝,凑到缝前往外看。
这个房间背对公路,入眼就是绿油油的广袤平原,没有异常!
他抄起步枪推了推刘洁:“快起来!”
情急之下没想太多,正好一巴掌推在刘洁屁股上,顿时推得她推动平衡,半梦半醒的刘洁猛然间清醒过来,吱哇乱叫手舞足蹈地想抓住点什么,可空空荡荡的床上哪有东西可抓?哇地一声惨叫从床上掉来来,滚了三百六十度屁股先着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沈飞推完了才发现情况不妙,想拉住她,不想手摸到了衣服却没来得及扯住,像推波助澜地推了一把,又像占人家便宜摸了个圆满……嗯,实话实说,很圆很弹很有手感!
“哎哟……”刘洁大声哀号,整个屁股都没了感觉,好像摔成了八瓣。
但愿她没注意到!沈飞小心肝嗵嗵乱跳,赶紧混淆视听:“快起来,对面打枪了!”
刘洁一听再也顾不上又疼又麻的屁股,立即跳了起来:“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也是刚被枪声惊醒!”沈飞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心里一个劲偷笑,暗叫爽翻了!
刘洁咬牙切齿:“还不赶紧去看看!”
“喔,好!”沈飞拎枪就往外走,刘洁等他出了门,才呲牙咧嘴地跳着脚用力揉着两块臀大肌,皱着眉头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