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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雷手扶方舟盘,失落地苦笑:“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昨天感染者死亡的消息一传出来,就没人还能坐得住……”说话间他把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岔路。
两辆车在强雷的带领下避开大路,不断地在小巷间穿梭,而沈飞和刘洁也在强雷的叙述中慢慢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感染者的大量死亡并不是发生在一城一地,而是多地同时发生,消息传出,原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老百姓更是人心浮动——感染的大规模爆发早已令民众对当局的信任降到了冰点,绝大多数人只是出于惯性和盲从心理才服从政府的领导。
然而此前当局高调宣称感染非脑不会直接导致死亡,偏偏刚刚发生的一切戳破了谎言,至此,建立在感染大爆发后的军管制度勉强恢复起来的社会秩序在短短的时间内趋于崩溃。
令人恼火万分的是昨天之前,全球范围内示曾发现任何一例直接因非脑死亡的病例,等一切发生,再想挽回已经为时过晚,多地同时爆发大规模骚乱,当局已经无力控制局势。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军队的分裂!除少量仍然忠于当局的部队外,超过百分之六十的部队宣布独立,不过此独立并非分裂国家的独立,而是不再接受当局的领导,脱离建制独立成军。这些部队无一例外地离开原驻地,打散建制向各自的故乡前进。
事态很快明了起来,因为这些部队拥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主要兵员来自于尚未放弃的非疫区,这些部队的士兵已经对当局失去信心,不再服从当局的指挥,他们要求返回故乡,以儿子和父亲的身份保护自己的亲人。
而那些未宣布脱离当局领导的部队,其成员多数来自于疫情重灾区,他们不是不想离开,而是无处可去。
由于情况失去控制,当局甚至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至少四位数的军官在试图阻止士兵离开时被暴怒的战士打死。
据强雷所知,载止昨晚十二点,连军官都一个不拉全跑掉的部队加起来超过六个师;只剩下军官骨干,勉强还留下个架子的部队多些,但也不少于四个军,现存的四个大军区中的两个陷入无兵可用的尴尬境地。
原本就入不敷出的兵力如今更加捉襟见肘,就在不久前,三分之一的首都卫戍部队宣布脱离建制,守卫实验室的部队虽然不在其中,但事件的影响已然影响到了这些原本的精锐之师,套句老话就是人心散了。
刘洁这才明白为什么强雷能那么轻易地就把车开出来。
有道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军队散了,当局哪还有余力控制局势?即使是那些没宣布独立的部队,怕是也很难服从当局的调遣,估计仍在控制之中的部队,就只剩下那些属于战略反击力量的特殊部队。
有一句话强雷没说出来,可沈飞和刘洁都理解了他的意思:国家虽然乱了,可是说到底一切都是非脑的传播引起的恐慌,就算全国的人口只剩下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等一切烟消云散,劫后余生的民众还是需要一个统一的政府。
控制战略武装的意义正在于此,在感染结束之前,战略反击力量能够阻止任何外来的觊觎目光,而是感染结束之后,又是控制政权的不二法宝!
更重要的是国家已经乱成了烂摊子,这个时候接手压根儿就是吃力不讨好,莫不如任其发展,最后再收拾残局来得简单迅速。
所有的所有,几乎压得沈飞无法呼吸,他从来没想过非脑的影响竟然如此严重,中世纪的黑死病大流行也没能摧毁欧洲的国家体系,时至今日,科技文化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飞速发展,怎么就比几百年前还不如呢?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强雷淡淡地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非脑结束之后国家就不存在了?”一句话把沈飞顶了回去。
想想也是,当年的国家如今虽然还在,但执政的当权者却早就不是过去的国王,而是民选的首脑,也许非脑结束后执政的不再是目前的当局,但要人类还没灭绝,这个底蕴深厚的国家就不可能消失。
想到这里,沈飞的心突然间变得十分地坦然——何必杞人忧天?民族、国家、人类,这样的字眼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他来操这份闲心。
不停穿行于街巷之间,沈飞早就搞不清现在是什么地方了,还好毛胖子仍然紧紧跟在后面。冷冷清清的街头安静的鬼都扣不出一只,和不久前的人来人往的情景截然相反。
行进间几次听到剧烈的爆炸声,不时地还有冲天的烟柱升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的好消息是并没有听到枪声,应该不是武装冲突,看起来情况还没恶劣到水平线以下。
不过强雷每一次都提前绕开,尽量不接近危险区域,沈飞和刘洁也没问他到底往哪个方向开,等到离开城区再决定下一步的目标也不迟。
就这样走走停停地两个小时,总算接近城区边缘,到了这里,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其中很少有民用车,大多是军绿涂装的军车,上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垂头丧气的士兵,临近出城的路口,原本畅通的路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设上的路卡,路卡上的宪兵并没有为难出城的战士,一一登记后便予以放行,连战士们带的武器也没收缴,只是向每个离开的战士发放了一份传单。
两台车混入车流之中毫不起眼,没多久就轮到了强雷,强雷报出一个沈飞根本听不明白的番号,很顺利地通过路卡,同时得到一份传单,沈飞拿到手里看了看,竟然是一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文章,大意就是劝人为善,别用手里的武器祸害普通民众,另个就是劝这些离开的战士一定要路见不平。
天知道这东西能起多大作用!
沈飞叹息着想。
179 终点
顺利离开首都,之前由于集中人口而冷冷清清的公路上如今不仅是军车来来往往,原本因为集中而受限的民用车辆同样多了起来。
叶落归根,谁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明天,许多人选择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返回家乡。
强雷无牵无挂,干脆和沈飞等人一起向西进发,大概是因为路上带着枪的士兵比较多,除了是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倒是没再有感染者冲到路上。
可是形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急转直下,局势变得越来越混乱,虽然各地原本的治安职能部门仍然发挥着一定的作用,但犯罪率却在短时间内急剧上升,特别是在城区之外的乡村及郊区,抢劫、杀人、斗殴层出不穷,性侵犯更是难以控制,一到晚间,连城区都难以避免,根本没有女性敢上街。
甚至绝迹了几十年的土匪都开始死灰复燃,不断传出诸如此类的传闻——军队的失控导致武器大量散失,而且现在的士兵并不像开国时那个充满了使命感,其中很多人都是因为无所事事才不得不从军找一条出路,如果一切照旧,说不定还能控制住这些人的欲望,可失控混乱的局势直接导致了部分人的欲望无限制地膨胀,直接结果就是加剧了局势的混乱。
大概唯一没受到冲击的就只有各地收容感染者的医疗部门,在这个关键时刻,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心为了个人的安危而忙碌,也有一些人主动走进治疗中心,志愿护理收治的感染者,清理死亡感染者的遗体。
整个社会在一夜间陷入异常的秩序,人们回忆着以往的生活,对明天茫然无措,漠然无力。对无力改变的现实,绝大多数人选择了顺其自然,听从命运的安排。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极力抗争,但手段仅限于离群索居,避入深山老林远离都市,期待走出大山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能够重新回到那个物质丰富秩序井然的社会。
恶化的局势令西行之路充满了变数,几个人不得不面对各种无法预料的势力,而且不止一次遇上抢劫,刘洁的相貌引来的觊觎目光更是数不胜数,好在几个人身手不错弹药又充足,反倒是打他们主意的家伙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那台方舱不是防弹车,才两天的时间就被打爆了胎,不得不将车放弃,四人同乘装甲车,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终于抵达此行的目标——秦安市!
然而此时的秦安市早已不复从前的繁华,大片大片焚烧后的焦黑废墟占据了大半个城区,没有被火灾波及的地区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烬,整个城市空无一人仿佛鬼域。
刘洁绝望了。
再无牵挂的两个人,除了彼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一个亲人。
伤心失望的刘洁最终同意了沈飞的建议,四个人一起向东,返回营山找项哲,准备乘船离开大陆,寻找一个海岛落脚,等过几年疫情结束再回来,否则,就干脆在岛上渡过余生。
然而等他们回到营山时雪山号虽然仍在港内,项哲却已经感染了非脑,
最终毛胖子决定留下来照顾项哲,强雷犹豫了一阵子,也决定留下——沈飞和刘洁正好一男人女,他跟在后面当个灯泡算什么事?
人说到底是群居的生物,让沈飞和刘洁两个人单独离开,他们俩也觉得太过孤单,可人带得多了,谁知道最后有几个会感染非脑?安全性肯定会大大降低,思前想后,最终沈飞和刘洁极力说服强雷,三人找到了几个还算过得去的同伴,凑了十来个人,带上太阳能电池板和大量的书籍、影视剧光盘和给养等物资,驾着雪山号离开了营山港。
……
两年后,非脑疫情终于结束,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中小国家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中消失,全球人口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其中半数为感染后痊愈——费教授最终还是发现了控制非脑的办法:只要在感染前二十四小时内感冒,感染非脑后就会在一定时间内恢复正常!
可他的发现实在太晚了,这个消息在混乱的局面下根本没来得及传播开,等消息传开,却是大局已定。
经过一系列的洗牌重组,几个实力雄厚的大国最终还是挺过了人类历史上波及范围最广、程度最深、死亡人数最多的全球性灾难,但无论民生科技,均不同程度地倒退数十年,当然了,从此以后耕地和人口已经不再是困扰人类的问题了。
六年后,沈刘二人带着五岁大的女儿重返阔别已久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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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虽然不想就这样结束,但确实再也写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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