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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还想问,朕为什么不要亲生骨肉,反而一意孤行立侄儿当太子?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将来若是云涯登基,你这个正经的公主会被挤得没地方待?”云朔摇摇头,盯着这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成天就知道畏惧嫉恨,就不知道自己学点儿立世和处事的本事!”
弄琴被一通训斥,摇摇欲坠着,泪水涟涟好不委屈,看得云朔不断皱眉,摆摆手:“下去吧,将《女德》、《女戒》各抄五十遍,抄好亲自送来给朕!”
弄琴被带回去了,云朔揉着太阳穴坐回龙椅上,真是疲惫非常。这时又有人来报,面色有点儿扭曲,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肃王、说了皇贵太妃一顿,皇贵太妃在哭呢……”
“这还真是……”云朔觉得可叹又可笑,他刚把女儿给训哭了,那头当儿子的又把娘给训哭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又一次的“心照不宣”。
“让礼部尽快筹备太子的婚事,别给这些晦气事扰了。至于与扶桑的‘谈判’……主要交由兵部负责吧。”先礼后兵是对着诚意人的,就扶桑那帮子心比天高又喜欢无事生非的混账,根本用不着跟他们讲“礼”。
……
有个西宁王谋反的案子得查,定疆的事依旧得办着,太子的婚事又提上日程,且大公主也指了出去,可怜的朝廷大臣们天天打完了转转又兜圈圈,简直忙得想哭。
林霁风也忙得够呛,对比前阵子婚假在家闲得发慌的德行,真是旱涝无常。又得撩拨张狐狸,又得帮着叔叔做事儿,又得听礼部安排皇家婚嫁的聘嫁事宜,天天回来都做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搂着媳妇儿蹭来蹭去求安慰,秦可卿知是真忙,也就随他撒娇了,而且难得贤惠地接过了一些事儿。
譬如,太子指婚,满城皆知,那就别指望贾家那帮人会乖乖的不打歪主意。
秦可卿命人时刻盯着,还真盯出了些事儿。秦可卿发现,贾家的寡妇李纨竟常常出门,命人悄悄跟了,发现她是去求娘家,希望能照拂一番贾兰,可曾经的国子监祭酒李守中是个执拗的,要不然也不会秉持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闹得书香世家的闺秀竟只识几个字。
李纨苦求无果,多次躲着人偷偷抹泪,却依旧拉下脸来哀求——直到这天,她悄悄换了条路走,竟然找上了林霁风家的门,还是后门。
林霁风自然是上朝去了。李纨说有要事,必须亲自面见林夫人。
秦可卿命人将她带来,虽然败落,李纨仍是大家闺秀的出身、贤惠冢妇的气度,见秦可卿绝美又瑕疵的容颜,虽惊疑怔愣,却没怎么显现出来。
秦可卿故意没戴纱帽,以真容示人,见这李纨果然惊讶,但不消片刻眼底便继续是一片愁云惨淡,心下顿时明了:李纨来此确有要事,并非试探、并非意图无中生有。
秦可卿命瑞珠上茶,又拿起象牙签挑了挑熏香笼子,屋内一片清香轻灵,沁人心脾。
李纨并非是眼皮子浅的,闻出是珍贵的香料,又看得出厅堂布置的精致典雅,却只是在心中苦叹,捻起茶碗掩住唇,却掩不住苦涩,连碗中清香的六安瓜片都觉得有些粘腻愁苦了。
秦可卿不着痕迹地继续观察着,见李纨确是泡着苦盈着愁,眼中黯淡却不狂乱,轻轻摇了摇头,面露一丝微不可见的同情,终于问道:“嫂子来这,到底为了什么事儿?”
李纨已经苦的甚至都觉不出苦了,凄凉无比,却说得挺认真:“夫人,有人想害林姐儿。”
“什么?”秦可卿一愣,不是没猜到贾家想出幺蛾子,只是没想到李纨会这般直接。
李纨苦笑一声,缓缓道:“抄了家,原先的奴婢也没了,只好胡乱买了几个照顾老太太,谁知道竟有来历不明、心思诡谲的,竟然威胁老太太去害林姐儿……他们告诉老太太,贾敬逆案仍在追查,薛大姑娘进京作证,手里握有曾经荣府将典铺子与宁府的证据,曾经贾敬命人借押送货物肆传禁物,还包括毒物……可人手好些都是、都是我们这头的,根本说不清楚……还有一些其他事儿,我不是很清楚,但他们说的有板有眼,说这些若全查清了,结案时,咱们家是绝不可能逃过第三回的,就连现在偷来的命,也是朝廷有意暂且放过,想看看能不能引出贾敬……”
秦可卿皱起眉头,诚然,荣府众人逃了死罪,却有朝廷张弛有度、虚虚实实的思量,这也是当初林睿没借着孙绍祖之事将贾家一踩到底的原因。可以贾家那些人的眼界,看得清楚反而引人疑窦。虽然不少人知晓薛宝钗回京,可有关那些铺子的“证据”……薛宝钗提醒黛玉时,都只是说了个大概,反倒是李纨这头讲得更清楚。
李纨不像是说谎,也不像是夸大其词,真是有人暗谋他事。照她之意,她日日去求执拗的父亲,意如钢铁,不是真的没放弃,而是做出个样子麻痹他人,使她能暗中寻这“其他的路子”。
“他们威胁老太太,若不照他们的去做,去害林姐儿,他们现在就将那些铺子的事儿捅给朝廷,叫全家一起死……可我也不是很清楚,好些都是悄悄听了一耳朵……”李纨又是苦笑,“我只知道,他们应该还在安排。”
前几日指婚的圣旨才发下,若有人想做什么,这点时间真是仓促了,再暗谋几日才正常。秦可卿已经明白李纨之意,她来报信,就是来求援,或者说求生。
“黛玉刚刚指婚于太子,正是要紧的时候,决不能出一点儿差错。”秦可卿说的轻缓而温柔。
秦可卿明艳袅娜,更衬得李纨苍老的容颜显出苦涩苍凉,李纨早已心如苦海,只余一句诚心实意:“我只希望兰儿能渡过这场劫难,真不敢、再奢求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喵果然是逗比,昨晚熬夜又复制粘贴漏了,小修一下……
第138章 惹忌惮暗藏监视心存报复引来谋杀意
直到晚上;林霁风才匆匆赶回来;秦可卿与他说了今日李纨来访一事。
林霁风顿时皱眉,忽然往外头蹦:“找个人去鸿胪寺说声儿;我家里有事儿;明天请假。”
秦可卿无奈地追出去:“鸿胪寺忙成这样,张元能准你的假?”
林霁风之所以派人去鸿胪寺请假;就是因为可怜的大理寺卿张狐狸已经忙得根本没时间着家了!可怜兮兮地抱着铺盖住进官衙;以反复给纪伊真绪下绊子为乐——兵部在谈海疆;鸿胪寺这也叫配合朝廷给下马威呢;是正紧的家国大事,才不是借机出气儿!
“他敢不准!”林霁风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笑得恣意;“我可是未来太子妃的哥哥;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秦可卿瞪他:“婚旨刚下,正是谨慎小心的时候,还没摸清楚贾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先来‘仗势欺人’了!”
“这不一样,张狐狸这些年仗着官位‘欺’我的还少?他从我这儿顺走多少兵部的消息,帮个忙是应该的。”林霁风摸摸下巴,不关心狐狸如何气得冒烟儿,只想着自家妹妹,直摇头,“黛玉那个外家也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作孽加上自作孽。皇家早恨不得踩死这一家子,却又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咱们家吧,更不好往绝了做,那家的老太太怎么都是黛玉的外祖母。御史的嘴儒生的墨水儿,都够吓人的。”
就譬如当年的萧家,虽说有太皇太后的“深意”在内,可也算是被御史给骂出朝堂的。
秦可卿听他这番话,心知他大概有了主意:“那你打算如何做?”
林霁风抱着胳膊道:“既然那珠大嫂子说她也不清楚,那就派人去探一探、再吓一吓,跟太子学的么,打草惊蛇。”
秦可卿昵他,挑起眉眼,自是一番风情:“你不怕把人吓蔫了?真缩回去了可麻烦。”若照李纨所说,这破事儿背后可是有人的。
林霁风知她故意讽刺呢,赶紧将人抱紧了,靠着那馨香的脖颈蹭了蹭,笑道:“那不正好么,只要那一家子乖乖的不给黛玉添麻烦就行。什么贾敬逆案,跟咱们家压根没关系。”
“你还真是……”
林霁风很有自知之明:“虽然都是差不多的法子罢——但太子是谨慎周详、胸有成竹;我嘛,只不过是懒了而已。”
林霁风“偷懒”的后果便是:第二天,贾家人暂居的小院子里头、遭贼了。
这可比对付西宁王简单多了,西宁王住的是驿馆,是皇家安排的地儿,林霁风不能胡来;可贾家现在挤得这小宅子就是个民居,市井里,恰能让三教九流地头蛇们欢快一番。
贾家糟的是个飞贼,又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闹得窗户纸上鬼影晃晃的,幸亏没吓着老太太,却把寡妇李纨惊得差点厥过去,全家人明火执仗又战战兢兢地闹了一阵,还是没抓着一根贼猫的毛,幸亏没丢什么,落魄了才知道银子的好!
天亮自有人回林霁风那头报信,来得人却也是好生郁闷,本是好好的侍卫,就因为身量矮小,竟被坑去当贼,直叹侯爷那么个正经人竟有个猴儿当世子,这真是一家人?竟还能好好处着,简直奇迹呢!
林霁风也不管人眼神儿怪异,问道:“怎么样?”
非常的不怎么样。
提起正事,侍卫立即凛了脸色,极为郑重:“公子,照您所说,我掐着刚过宵禁的点儿闹起来,果然发现有混作下人状的探子潜伏其中,”因为那神色和反应都极为不对,“之后有人说出去请大夫,却往别处去了。”
林霁风看他神色诡异,不由皱眉:“去哪儿了?”
“去一条偏僻巷子里的小院,应该是报信的,可是——忽然张大人带了一拨人进来,将一院子的人都绑了,然后直接带走了!”
“哪个张大人?”林霁风见侍卫直直盯着他看,不由嘴角一抽,“该不会是鸿胪寺的张狐狸?”
秦可卿一直在旁听着,却是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连连摇头:“你啊,这就是报应!”
林霁风仰天长叹,实在是造化弄人,他刚涮了张狐狸一把,现在就得低声下气地求人去了,狐狸那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别说拿鼻孔看人,能给他个下巴就不错了!
秦可卿吃吃笑着,又将楞乎乎的林霁风拽起来,连连往外推:“快去负荆请罪罢,要不要我给你去找藤条?”
“还藤条?”林霁风一龇牙,“你想谋财害命啊!”
秦可卿顿时一瞪眼儿,眸光流转间别样一番骄傲,转脸吩咐瑞珠:“去把小花吃的干草拿一捆来,给他背上去。”见林霁风一副目瞪口呆样,秦可卿又是狡黠一笑,“若回来时,我发现这捆草不见了,你也就别想进门了。”
果然是悍妇啊悍妇……咳咳,这句只敢在心里想着,可不能说出去,要不然哪里是背干草就够的,媳妇儿说不准能把那头花福鹿给绑他背上去!
于是,林霁风真背着一把掺了青菜叶子和红豆沙的、五彩缤纷的干草捆儿,乖溜溜回到鸿胪寺,负荆请罪了。
张元原本只想哼一声,可一瞧他绑得跟只花尾巴的孔雀似的,不由瞪圆了眼睛,只觉脑袋嗡嗡直响:“你这是什么模样,官仪哪儿去了!”
林霁风实话实说,可怜兮兮的:“没办法啊,媳妇儿逼的。”
早听说这混小子怕媳妇,可没想到竟会怕成这样,定远侯怎么还没打死他?这般胡思乱想着,张元还不忘噎一句:“你不是告假了么,现在来作甚!”
林霁风继续说实话:“来销假。”
张狐狸咬牙切齿,暗搓搓摩拳擦掌着,就算这是未来太子妃的哥哥,他也想给狠揍一顿,这实在太气人了!
不过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