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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再不厚道的人看到女明星的打扮不及格也是说说而已,当年比约克的天鹅装还有几个人记得呢?
华表奖最好玩的传闻是这样的,某组织者对来颁奖的年轻演员说:谁也不许把规定的词念错,谁念错以后别想上华表了;谁要提前退场,3年不许上华表。
不过既然是传闻,当然没有证据,不过这从赵薇和李连杰没话找话,最后说“我们好像凑够要求的5分钟,可以开奖了”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再说,对年轻演员严格要求,对他们的成长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种要求看起来严厉了点,但华表奖嘛,大奖,当然有资格对年轻演员严厉,不然岂不是枉担了虚名?
华表奖上,最为人所诟病的是所谓的“双黄蛋”问题,即一个奖项有两个人或者影片获得,大奖“优秀故事片奖”获得者居然达到10部,分别是《千里走单骑》、《香巴拉信使》、《生死托付》、《我的长征》、《小巷总理》、《太行山上》、《别拿自己不当干部》、《云水谣》、《山乡书记》和《东京审判》。朋友拿这个开玩笑,被我坚决反击了回去,人家叫“优秀故事片”,又没像前四届那样叫“最佳”, 当然可以奖项并列了,从第五届到第十一届都是这样,第十二届就更没有理由改变了。我举《红楼梦》的例子来说服朋友,比如,贾元春送东西到大观园,妹妹们全都有份儿,连宝玉宝钗黛玉都得到了,那可是宫里来的东西啊!元春送东西,为什么人人有份儿呢?当然是她觉得她的弟弟妹妹表妹们都很出色,难分伯仲。华表奖也是这样,既然10部片子都好,自然可以都有奖了,这叫皆大欢喜——当然,是不是真的都好,我也没看全,就没资格说话了。
低人一等
入选“百年话剧名人堂”的导演陈薪伊搞了个舞台剧《红楼梦》,按照新华社记者的描述:“剧中的宝玉、黛玉,竟被安排身穿欧式豪华礼服共读《西厢记》;黛玉葬花不用‘荷锄’却跳起了芭蕾舞;元春的豪华头饰重达10公斤,以致被压得直不起腰来……”
第四篇 天香楼夜总会(2)
于是,该社评论员愤怒了,斥责说这是“以不肖对圣贤”,道:这些“创意”太拙劣了,不仅使多数观众难以接受,想必扮演者自身也会感到尴尬。
我够笨,实在想不出扮演者自身为什么会感到尴尬,最重要的是,《红楼梦》什么时候变成圣贤了?圣贤不是指孔子那些人吗?一部小说哪里当得起“圣贤”二字。“子不语怪力乱神”,《红楼梦》里怪力乱神处处皆是,如果孔子真活着,看到人把他跟《红楼梦》并列,估计也会生生气死。
把小说改成话剧,加一些现代元素,至少应该算是一种艺术上的探索,动不动就用“文革”腔调大帽子压人,实在没意思。
话剧上演时只有五成上座率,也成了批评者的证据,说“多数观众放弃了散场后主办方提供的免费班车,选择了提前退场,这分明是对‘恶搞’古典名著者的最严厉的惩罚”。这话听起来相当可笑,因为新闻里明明写着“11月10日、11月11日两晚,上万观众冒着瑟瑟寒意来到上海市虹口足球场,期待一场与经典名著的露天‘约会’”。瑟瑟寒风啊,我倒觉得观众是被冻走的,花那么多钱看话剧,提前走了,显然不是风度问题,而是温度问题。
至于经典名著到底该怎么演,应该是导演的事,这是常识。1986年,中央戏剧学院把《李尔王》改成《黎雅王》,故事改到中国春秋年代,甚至使用了中国戏曲的程式,获得的评价相当高。20多年过去了,有些人的心态反倒大步后退了,怪。
倒是余秋雨这次心态相当好,说:“舞台剧《红楼梦》,它和从文学高度来看的经典名著是两回事,没有必要过于难过,或者过于激动,不要把同一名字下不同等级的事情混在一起。它排出来好不好,自然会面临市场残酷的考验,如果艺术上等级不高,过于随便,市场自然会给它颜色。”心态好归好,还是觉得话剧低人一等,啧啧,这戏剧学院院长当的。
寻找宝玉
李少红版的《红楼梦》又开始了搜索的历程,这次搜索的是宝玉。偌大一中国,宝玉就那么难找吗?的确很难。
李少红是个明白人,她说:“我拍新版《红楼梦》的首要准则就是还原原著。在这个前提下选择演员,出现选手和角色的年龄不符的情况,也是不争的事实。总之我会尽量让最终确定的演员接近角色。”她注意到了年龄问题,这比1987年版就是个极大的进步。1987年版电视剧《红楼梦》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擅自修改原著,而且不是小打小闹,是把《红楼梦》原著的结尾统统舍弃不用;第二个问题就是演员年龄集体偏大,别的不说,晴雯进贾府的时候,年龄只有11岁左右,但你看看那个晴雯,说她21都有人信,年龄不像,表演得再好也是南辕北辙,何况,那版的《红楼梦》表演实在谈不上个“好”字,基本上也就是把台词念出来的水平。
话说回来,为什么寻找贾宝玉很难呢?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了生产贾宝玉类型气质的土壤。
贾宝玉的气质,概括起来说,大致有三点:一、懂事。比如他孝顺,他遵守礼法,他对人(当然,主要是女人)体贴;二、饱读诗书。这一点,现在能做到的年轻人实在不会有很多,我也听说过有孩子能倒背《老子》,而且是真倒着背,还赢得了很多专家学者的掌声(呸!),但能像贾宝玉那样看了《庄子》后能杜撰偈语的怕是一个都没有了;三、有想法。贾宝玉对流行观念,比如文死谏武死战等,能说出自己独特的见解,目下同年龄的孩子就很难做到——他们都被大书包压得聪明才智尽失了吧,我想。
对李少红来说,最难的就是找出一个这种气质的演员,唯一比找一个这样气质演员难的,是她必须还得找两个——一个演少年贾宝玉(15岁前),一个演青年贾宝玉。
唯一比找两个这样演员还难的,是她找的两个人至少还要外貌相似。
找两个贾宝玉难,两个薛宝钗呢?两个林黛玉呢……如果李少红真要忠实原著人物年龄的话,我对该剧表示悲观。
当然,如果她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那——我更悲观了。
样板戏又杀回来了
《红楼梦》里看戏的段落非常之多,贾家甚至自己还养了12个小演员,都是色艺双绝之辈,有的还非常有性格,比如龄官,连贾元春小姐的面子都敢不给。宝玉、黛玉、宝钗等人显然对这些戏都很熟,比如第二十二回说到《山门》时,薛宝钗甚至能背出里面的唱词,说的是鲁智深,“漫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第四篇 天香楼夜总会(3)
的确是好词,这种饱含真性真情的诗句在后来的戏里是越来越少了,几近于无,尤其是离我们最近的那些样板戏。样板戏里也不是没有好段落,参与创作的都是大家,想一点都不好,也难。比如这样的唱词:“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在我看来都很不错,但更多的是这种:“细读了全会的公报激情无限,望窗外雨后彩虹飞架蓝天。江山如画宏图展,怎容妖魔舞翩跹!”“手捧宝书满心暖,一轮红日照胸间。”图解政策有之,宣扬个人崇拜有之,整体艺术质量可想而知了。
艺术质量是一回事,问题在于样板戏代表着什么,用五岳散人的话说,它代表着“强迫流行”,比我年龄大的人,大多都能听了上句接下句,不会唱都很难,在“文革”年代,不听不看样板戏,就没别的可听可看了。茨威格的小说《象棋的故事》就为我们描述了类似的可怕场景:一个人在纳粹监狱偶然得到一本棋谱,而且只有这本棋谱可读,出狱后,他居然击败了象棋大师——从“文革”年代走过来的很多人,对样板戏唱腔唱词的熟悉程度,完全可以超过那些作者——别以为真不可能。
说样板戏是“文革”的一个标志,一点没有夸大其词。最近###门打算在中小学教育内容里加上些京剧内容,但让人疑惑的是,他们给出的15段京剧里,居然有9段来自样板戏,这是谁在为“文革”摇旗呐喊、借尸还魂呢?
相应地,《新京报》消息:“所有音乐老师都能开口唱京剧,这是最低标准。”新学期开始,北京将试点在20余所中小学引入京剧。市教委体美处副处长王军昨天表示,短期培训不奢望老师的京剧唱功如何,但让每个教京剧的老师都能开口唱是一个基本要求。
那么,在基本要求之下,就是会唱包括9段样板戏在内的15段了,要达到这个要求还真不难,到40岁往上的人里面找就是了,容易得紧——他们愿意不愿意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永远的恶搞
永远的恶搞,意思是恶搞这个事似乎成了永远的话题。一件事情能成为话题,肯定是很多人对其看法不同,从前很著名的相声演员姜昆就是个不支持恶搞的。其实我也很想天下太平,没人恶搞,但姜昆的理由实在说服不了我。
《新快报》报道:全国政协委员、著名相声艺术家姜昆昨天对时下流行的“恶搞”进行了抨击。他认为,恶搞和创意是两回事儿,恶搞是“下三路”的东西,是“流氓文化”。“恶搞和创意是两回事儿,大家都很欣赏美国文化的强势,但人家那个创意都恶搞了吗?我们为什么非得要去恶搞,非得要搞成‘流氓文化’才算有创意呢?我们为什么非得要走‘下三路’呢?‘上三路’不是我们中国人应该拥有的吗?”
“上三路”肯定是中国人应该拥有的,但全世界无论哪儿的人,也都拥有“下三路”,所以我们也学姜昆说:“我们为什么非得要走‘上三路’呢?‘下三路’不是我们中国人应该拥有的吗?”一个人,既有上三路也有下三路,否则裤子就卖不出去了,制衣行业将大受打击,大家也别想生儿育女了。——这是调侃一下,其实更大的问题是姜昆的思维方式,按他的分析,美国文化的强势=创意不恶搞,美国人不恶搞=我们也不能恶搞,哦呵,这话要让愤青们听到,肯定会把姜昆骂成汉奸了,他们该会问:“难道中国文化一定要以美国马首是瞻吗?”不知道姜昆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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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眼不坏,替姜昆回答一下吧,其实美国人也恶搞的,而且恶搞得堂而皇之,比如伍迪?艾伦的每部电影都是恶搞,如果说伍迪?艾伦的说服力不够的话,再看看电影《白头神探》,一二三,恶搞,简直潇潇洒洒一塌糊涂。
再往深了说,相声本身就是恶搞的行业,姜昆恶搞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开始反对恶搞,这本身是不是也是恶搞呢?正如贾政,自己年轻的时候诗酒风流,被老爹打过皮开肉绽,但等自己老了,却己所不欲,施给了自己的儿子贾宝玉,要么孔子说“老而不死谓之贼”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霸气书库
第四篇 天香楼夜总会(4)
反三俗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