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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姬听她说的这么直白，笑的厉害：“我就喜欢你这么开门见山。”
顾酒酒也笑：“实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终究是事实。”
雁姬点头：“既然这样，就她吧。甘珠……”
甘珠听了雁姬的耳语吩咐，并不惊讶，点头离开。
深夜！
将军府的后院小门，一身黑衣的女子闪了出去。而门口已经有轿子等候。
这名女子，正是将军府的夫人雁姬。
小轿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
“如意见过夫人。”白日里的女子微微一福，样子楚楚可怜。
“起来吧。”
待两人在屋里坐定，雁姬看如意。
“甘珠已经将我的话转述给你了吧？”
如意点头：“不知夫人为何如此？既然要纳妾……”
不等她说完，雁姬挥手：“你只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如若不答应，其他的事儿也不需要你知道了。你要知道，虽然是妾，但是我能给你的，超乎你的想象。”
如意笑了出来：“既然有这么好的事儿，如意自然是答应，如果不答应，倒是也辜负了上天给我的这次好机会。就算是我卖唱一辈子，也未见得能够有这样的机遇，好的生活，谁人不向往呢。再说，夫人肯给我银子葬父，也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既然你同意，就签下这卖身契吧。稍后你根据甘珠的安排去静候将军，能不能让他带进府，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雁姬抿着茶，声音听不出个悲喜。
“如意定当好好做。”
天上掉下这样的好事儿，如意自然是高兴万分的。虽然不明白这个将军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如意也不是个傻的，总是能猜出一分半分。既然夫人要她自然的结识将军，要将军亲自带她进门，她自当竭尽全力。至于说卖身契，她心里冷笑，到时候如若将军对她十二万分的宠爱，这卖身契还愁要不回来吗？
退一万步讲，如果将军有问题，那么她更是不必要什么卖身契了，依傍着将军夫人这个大树，她一样也可以过得快活。
比起那些沦落风尘或者是外室的姐妹，她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荣华富贵，只要她努力，也未必就得不到。
想到这里，如意勾起了一抹笑容，看她笑起来更似新月几分，雁姬将茶杯放下：“将军喜欢柔中带刚的女子，卖身葬父，总有许多艰辛，多哭哭也对。不过如果有人帮你，笑中带泪，怕是更能夺人心魂。”
如意听到这里，知道将军夫人是在指点她，连忙感谢：“多谢夫人提醒，如意定当不负所望。”
雁姬点头站起：“卖身葬父，一百两买你。如果你成功的进入了将军府，另付五百两的奖励。如果你能够成功的让将军心甘情愿的娶你，非你不可。内城三进三出的宅子，我会过户给你一套。至于你有孕与否，我并不在乎。”
听雁姬这么说，如意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多谢夫人慷慨。”
雁姬点头：“不是慷慨，只要你成功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名字，我这人向来大方，我不会亏待你的。等你进了府，就明白了个中缘由。”
如意笑：“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如意定当竭尽全力。”
“既然这样，以茶代酒，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雁姬将茶碗端起，递给了如意。
如意连忙双手接过，两人
一饮而尽。
“努达海喜欢温柔，可怜，忧伤，却又有一丝坚强的女孩儿，如果那个女孩儿懂他，崇拜他，并且正值又善解人意，就更好了。”
如果不是顾酒酒的话，雁姬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的丈夫，喜欢的竟然是这样的类型，她是真的不懂他吧。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却不如人家几面观察的细致。
不过又一想，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生大体就是如此吧！
“谢夫人。”
告别如意，雁姬出门看着星空。
“甘珠，你看今晚的月亮，真亮啊！”
甘珠忧心的看自家夫人：“夫人，如果你难过，就哭出来吧……”
雁姬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很高兴，很高兴自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我相信，这个如意不会让我失望的。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啊。甘珠，回去吧。”
两人钻进轿子，迅速离开。
待四下无人，甘珠有些不放心：“主子，咱们这样，真的对吗？虽然找一个人是没错，可如果这个如意怀了孕，会不会威胁到骥远少爷的地位？而且，将来她若是成功，一个女人总是会最大限度的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咱们不能赶走了老虎，又引来了豺狼，那个如意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不得不说，甘珠是最忠心于雁姬的。
雁姬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笑中带泪：“你说，我会让她生孩子吗？”
甘珠一怔，想到了刚才的茶。
“夫人，可是那茶？”
“不是。不过我不会让她生孩子的。”雁姬的双眸平静、仿若一潭死水。
“今日见了她，我更是多了几分的底气，她这个样子，我倒是觉得，新月未必是她的对手了。不管怎么样，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格格经历的绝不会比自小卖唱，走南闯北尝尽心酸的戏子多。”
“这不是正是夫人希望的么？”
雁姬淡淡的笑：“是啊，这正是我希望的。努达海，我已经彻底放弃他了。也许，我现在做的，正是在见证他的人品。见证我这么多年的爱是多么廉价。”
甘珠恨恨的：“都是那个新月格格，如果没有她，怎么会有这些事儿。夫人，她才是最该死的一个。”
雁姬摇头：“即便是现在没有新月，他日也会有其他人，有春月秋月冬月，有各色的女子。我最终看错的，是努达海这个人。如果今日换了其他人，我不会如此，可是如果他要将我的家族和孩子放在火上烤，我是怎么都不会依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就是平安夜了，亲们都有什么好的安排呢？（*^__^*）
84、、
努达海最近痛苦极了；他发觉自己对新月的感情越来越深，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有让他没有办法摆脱。更是不能和新月长相厮守。
这些日子他办完了公务；格外的不愿意回家，似乎回家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日子骥远和骆琳对新月也不亲了；他猜测；是那夜顾小姐的事儿让他们起了隔阂；初时他心里是有些埋怨骆琳的，没事将这事儿告诉骥远干什么；但是又一转念；倒是高兴起来。骥远不黏着新月，这不是极好的一件事儿么！
至于说那个顾小姐，他拧眉。
这件事儿，看样子他们都没有撒谎；新月也太单纯了，没事去看一个外人做什么。也许，也许她是太在乎自己了。而那个顾小姐说不定是真的对自己有想法的，如若不然，为什么对新月那么大敌意呢。
他知道自己的魅力，不过有些事真的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如果顾酒酒这个时候知道了他的想法，八成要一口老血喷在他的身上了，鬼才会喜欢你这样的货色。
努达海心情纠结，在街上瞎逛。
“求求你们，你们不要拉我，我不会跟你走的，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没安好心，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如意一袭白衣，发饰也与新月极像，她哭的梨花带雨。
而几个“地痞”则是不断的拉扯她：“你怕什么，回去给我们家少爷做丫鬟有什么不好，你不是卖身葬父吗，我们少爷这不是买你吗？”
“不是，你们不是好人，你们不是好人。我虽然卖身葬父，可是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儿，我虽然穷，但是也有志气，我不会去给你们做妾的。放开我，放开我……”
“啪！”男人一个巴掌打过去。
“你都卖身葬父了，还矫情什么。给我把她拉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新……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大爷，求您救救我，我是死都不会给他们做妾的。如果没有感情，我可以为奴为婢，却不会堕落。”如意扒着努达海，哭的厉害。
见她这样，努达海来了气。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如此，真是太过分了。看我不收拾你们。”
“靠，你谁啊。以为我们会怕你不成。”锦衣华服的男子叫嚣。
“少爷，他是大将军努达海啊，咱们还是不要惹吧，不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小跟班的耳语声也太大了一点。
果不其然，锦衣男子一听，瑟缩了一下。
“原来是大将军，既然大将军看上了她，那么在下定当割爱，定当割爱，哥几个，走！”
还不待努达海反应，所有的小混混一哄而散。
顾酒酒坐在不远处的茶馆二楼看着这帮人的演技，扁了扁嘴。
“这演技，真心不咋地。你额娘都哪儿找来的啊。啧啧！”
骥远笑：“额娘能找到放心的人就不错了，那里还管什么演技。”
“你看你阿玛，妥妥的老色狼啊，这都要将眼睛贴在人家姑娘身上了。我看啊，你额娘说的对，
新月不过是个由头，即便是没有新月，他日也会有其他人的。”
“想不到，阿玛是这样的人！”骆琳咬唇。父亲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全然的轰塌了。
顾酒酒之所以肯带他们出门，就是为了让他们看清所有的真相，也希望他们能多理解雁姬。想到原著雁姬孤立无援的样子，顾酒酒觉得难过，一个那么坚强的女子，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好在，现在骥远和骆琳总算是看清了所有的真相。
“大爷，多谢大爷帮助如意，如意无以为报，只求大爷买下奴婢，奴婢愿意为奴为婢，只求能够将父亲安葬。”说罢，如意跪下开始磕头。
努达海仿佛看到了落难的新月，而这个新月，更加的可怜。
“快起来，你快起来，什么为奴为婢，为什么要说的这样，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我会帮你，我不会要你为奴为婢。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生活。你这样的烈性好女子，不该经历这些。”
“我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接受您的帮助的，我知道，您心肠好，可是心肠好归心肠好，不是我接受这些的原因。如果您不让我做奴婢，那么我宁愿继续待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就接受了您的帮助，我的自尊仿若完全被踩在了脚下。”
努达海看着这个女子，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意咬唇，笑中带泪。
看她这样，努达海觉得浑身软软的，心疼的无以复加，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走吧，跟我回家，我会帮助你。你叫什么？”
“如意，我叫如意。”如意仰望努达海。
“如意，万事如意。”
如意苦笑一下：“万事如意，便是这世上的显赫之人，又有多少人能够万事如意呢？说着轻松，做起却难。”
努达海仿若遇到了知音，点头：“正是如此。”
再看如意，更是觉得有几分动容，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心境，这样的才情，却又有如此悲惨的命运。
见努达海帮助如意将人弄走。周围围观的人群也一哄而散。
骥远冷笑：“阿玛还真是多情。”
顾酒酒歪头：“如意的演技比起那些所谓的小混混还是很赞的啊。果然是演技派，雁姬可以放心
了。”
“阿玛怎么可以一勾引就上钩，呵，这还是我阿玛吗？还是那个我自小就尊敬的阿玛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可笑。原来我引为骄傲的阿玛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骆琳迷茫。
“他自然是你的阿玛，不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他的这一面，是你没有见过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