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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虎道:“那位敝国老人还在吗?”
培亨道:“他看过两个贵国人的尸体后就走了,临走时他向两尸叹声道:「你这两个东西在国内为害同胞,现在竟身死异城,活该。」”
郑一虎道:“这样看来,那两个死者竟是敝国中坏人。”
培亨道:“这还要问。”
九公主向郑一虎道:“那老人是何相貌?”
培亨道:“是个老头。”当下说出老人的容貌。
郑一虎道:“大概是天下通他老人家来了,但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
吕素道:“我们上街去走走,也许能遇到。”
大家一行出店,信步在街上走着,以杜吉斯为首,一面观赏,一面注意人群。一条大街没有走完,背后却追来了暹逻青年鸾披大叫道:“诸位,快请回去。”
杜吉斯招呼大家停步,回头道:“有什么事?”
鸾披道:“敝国都一连发生十三起暗杀案件,全城都惊动了,大会现已改变方法,不似以前自由入场比斗了。”
郑一虎道:“如何改的?”
鸾披道:“凡登记国籍姓名的,还要经过审查才能入场。”
培亨道:“如何审查,就是今天吗?”
鸾披道:“今天开始,因天下武林来得太多,恐怕要查好几天,审察不似检查,审是查来人的真正功夫,如没有真功夫的,他就不捣乱也无希望参加,查是查看来人是不是真心来比斗。”
培亨笑道:“真心不真心,贵国大会如何能查出?”
鸾披道:“我也很怀疑,但这是大会的规定。”
吕素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尊重主人的规定,鸾披兄,你就领我去罢。”
鸾披道:“审查非常简单,决不麻烦来客,各位经过后就知道了,请随我来。”大家随着转上另一条大街,不久,他指着前面道:“在下租了两部马车,请诸位上车,路还很远。”
郑一虎道:“这使阁下破费了。”
鸾披摇头道:“凡是引进外人之人,都在大会领了活动费,在下私人一点不破费。”男女分坐一部马车,车夫扬鞭驰进,左转右弯,估计有二十余里,居然驰出了城内。
鸾披指着前面一座山,笑道:“到了。”
培亨道:“为何在城外?”
鸾披道:“审查共分四处,城中两处,城外两处,我引诸位这批被分派在城外。”
夜之秘道:“功夫的考验难道要显点什么才能通过?”
鸾披道:“说来简单,作起来很困难,到了时,诸位就明白了。”
郑一虎道:“你就说说何妨?”
鸾披道:“这山后有一个洞,大会派有十个敝国一流高手在洞内暗处,来客是看不见的,洞中有三件东西,一为千斤石,二为悬空铃,三为大佛镜。诸位进洞时,第一要面对佛镜立一会,原因何在,这只有大会里的人才知道,第二要跃起来敲响悬空铃,第三要举起千斤石。”
夜之秘哈哈笑道:“千斤石是试探有无内功和神力,悬空铃是试轻功?”
鸾披道:“诸位明白了,这不是又简单,而又不困难么?”
郑一虎道:“能来贵国参加之人,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杜吉斯道:“有些为观赏而来,有些为出风头而来,有些为夸耀经过某某大会而来,这种人多得很,大会立下这个规矩,与其说审查邪正,不如说避免浪费时间和金钱。”
到了山下,马车停了,鸾披领着大家绕行到后山,在一座谷内,发现已有不少各方人物先到,而每一批中都有一个暹逻青年领导着。培亨轻声向郑一虎道:“左面林中就有俄罗斯人。”
郑一虎点头道:“当然,这样可避免冲突。”
九公主道:“我们是不是还要等?”
鸾披道:“诸位就在这里等着,在下去看看排在第几批?”不一会儿,鸾披回来了,只见他大声道:“轮到我们了。”
鸾披领着他们走到一座崖下,那儿真有一个大洞。鸾披道:“大会免去诸位过大佛镜这一关。”
培亨道:“那是为什么?”
鸾披道:“这是特别优待,大会己知诸位的来历了。”鸾披领着众人行进山洞,边走边说道:“大会又有新规定下来,凡是女子可以不试千斤石。”
吕素道:“难道女子就没有力量么?”
鸾披道:“如果参加者自动去试又当别论。”
白紫仙道:“我们不是弱者,不须大会额外开恩。”
杜吉斯笑道:“大会确是错了,比斗既然不分男女,如果来参加的女子连千斤石都搬不动,她又如何能与男子动手?”
山洞是两端小,中有洞腹,宽也不过一室,但洞顶却有二三十丈高下,顶上悬有一只小铃,在两支炬光照耀下是不容易看清楚的。到达时,鸾披向培亨道:“到了,诸位快试吧,我们后面的人还多着呢。”
培亨发现洞腹两侧有右门,而且有很多洞孔,知道大会之人就在那些洞中窥伺,就不说破,走近干斤石,低头一看,看有提把,于是向郑一虎道:“我先献丑了。”
吕素接口道:“培大侠勿客气。”
培亨看看该石名为千斤石,实际足有一千五百斤,但不说破。俯身抓注提拔,低喝一声:“起。”直臂过头顶,大家叫好不叠,培亨放了下来,笑道:“献丑,献丑。”声落,顺势拔身,一跃而起,笔直冲起,势如箭射,到了洞顶,扣指一弹,铃声乍鸣。落下后,大家又同声喝采。
接着,夜之秘、杜吉斯、郑一虎,他们都照样做了,轮到六位女的,又是依样过关,没有人一人显得特别出色,也没有一人显得低能,他们似有同样的心理,大家都不显出谁高过谁。鸾披有点莫名其妙,在他眼里,这批人的功夫竟是一样的。培亨向他道:“没有其他的事要作了吧?”
鸾披点头道:“诸位自后洞出去,此后就只等人大会了。”
吕素笑道:“你能陪我们游玩名胜吗?”
鸾披道:“很抱歉,在下的事情太忙,无法奉陪,这样吧。诸位先自行游玩几天,等大会过了,在下陪各位逛十天都可以。”
郑一虎道:“你不送我们出洞口了?”
鸾披道:“诸位自便,我还有事。”
培亨领先,大家出了后洞,前面即为一大片树林,他回头向大家道:“咱们要穿过此林过去。”
刚入林内,突然听到夜之秘大叫道:“我头痛。”
培亨走在他后面,发觉他全身发抖,头上冒汗,竟有向地上滚倒之势,不禁大惊,急问道:“你怎会头痛?”说着,就待过去查看。
吕素陡喝道:“别接近他。”
杜吉斯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吕素不回话,顺手在身上摸出一支细如毫发的针形之物扬手一拂,针即飞出,直奔夜之秘脑门。
郑一虎一见惊问道:“吕姐,你作什么?”飞针透入夜之秘发内,只见他立即停止了发抖。
吕素冷笑道:“他中了暗算。”
培亨大惊道:“谁?
吕素道:“现在你过去,看看他发内有什么?”
培亨走过去,在他发内一找,发现发内竟有一只小如跳蚤的怪虫,此时被一根半寸长的绿针钉死了,大叫道:“有只怪虫。”
吕素道:“这是比我国西南苗区的飞盘还要厉害百倍的符母,它受了施放者符咒的驱使,害人在无知无觉之中。”
郑一虎大惊道:“吕姐如何知道?”
吕素道:“我是这类邪门的老祖师,哪有不知道的?你要知道,「银色魂」当年威震武林的八大秘功,这就是其中之一,目前这个放符的虽是一流高手,但他遇到我处算倒霉到家了。”说着向培亨道:“培大侠,虫头还没透入头皮内吧。”
夜这秘仍在迷糊中,培亨扶着他,答道:“还没有。”
吕素道:“你小心把虫和针取给我。”
培亨小心翼翼地把夜之秘扶坐在地,然后战战兢兢的把虫取下来,走到吕素面前道:“老夜能醒吗?”
吕素接近一看,笑道:“我不拿药给他吃,他这辈子就是完了。培大侠,这儿有一粒药丸,你给他吃下,可是他已经失去知觉,你要施内功逼进他的腹内。”
培亨接药过去照作,未几,夜之秘真的醒来了,杜吉斯过去大叫道:“老夜,你好了,吕姑娘救了你的命,快谢谢她。”
夜之秘一醒就好了,他吁口气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就是动弹不得。”他走到吕素面前道:“姑娘,多谢救命了。”
吕素笑道:“同伴就是自己人,夜大侠何必客气。”
夜之秘道:“对方藏在什么地方?”
吕素道:“开始可能是在洞门口,现在当然不在那儿了,但不要紧,他的命运已掌握在我的手里。”
杜吉斯惊奇道:“这是从何说起?”
吕素道:“放符母和放蛊的相同,他的符母一旦被人制住,那就等于制住他的本人,因为他的生命与符母有不可分的关系。”
郑一虎道:“吕姐如何整他?”
吕素道:“我先要查出他因了什么害夜大侠,如果是无辜害人,我就要他的命。”
夜之秘道:“我与这种人毫无恩怨,吕姑娘,你相信我,我的行为生平都很严谨。”
吕素道:“同伴这些天,夜大侠的品德我早已看出。”
培亨道:“那这个人为何要暗算老夜呢?”
郑一虎猛省道:“曼谷门来了十几批人,莫非都是这个原因?”
吕素豁然道:“是的,这是大巫党的恶迹。”
九公主道:“那姐姐可不能放过这人。”
吕素道:“这害夜大侠的人,只是大巫党中之一罢了,不过这一个他是活不成了。”她说着,轻巧的将针穿过虫腹,收起针,再将虫的四只脚折下,仅仅这几个举动,然后弃虫于地,正色道:“这人三日内必死,而且死时还非常痛苦。”
白紫仙道:“姐姐,想不到你还有这些怪本领。”
吕素道:“这都是邪门外道,若非对付坏人,我永远不用。”
郑一虎道:“这虫有毒吗?”
吕素道:“这虫本身不似养蛊的养金蚕,本身无毒,其毒是经妖潜培养而成,谓「符毒」,那比金蚕更厉害十倍,杀人于无形之中。”
培亨道:“现在那人不知怎样了?”
吕素道:“他心痛如针刺,手足如折,既不能动,又不能出声。”大家闻言不由打个寒战。
说着话,大家走出树林,因为识地形,他们信步游了半天就回店了。吃无晚餐不久,天下通居然找来了,刚好有大家在座,一齐出迎。这时仍是在郑一虎的屋中,天下通叫众人坐下后向郑一虎道:“席克已经报了仇,我打听到了你们的行踪,所以也来到了这里。铜头公,大腹公,灵骨公他们也来了,我们中原武林也来了不少人物,我此来有两件消息要告诉你。”
郑一虎道:“什么事?”
天下通道:“第一件是叫你们当心,魔鬼党前二名和鬼王、魔王都到了此地,甚至他们都会参加大会。”
郑一虎道:“这就奇了,他们为何还没有去海底城?”
天下通道:“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据我得到的消息,海底城的地点,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个人却是个天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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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素接口啊声道:“魔王因为没有查出这个人才不能去。”
天下通点头道:“这个人可能也来参加大会,这就是魔王等要参加大会的主要原因。”
培亨道:“这人是什么模样?”
天下通道:“这人的上七代是天竺和尚,七代以后又传了三代在家人,但在十一代上又传下一个西方弟子,这个西方弟子就是目前这代的师傅。有人说是东方人,又有人说仍是西方人,总之无人知道是僧是俗,是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