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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一见背后杀到一团官兵,起先看到人不多,只派数千迎敌,但一碰到郑一虎就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同时发觉官兵用的竟是个古怪的阵法,立知不妙,火速策动大军团上,真如潮水而来。郑一虎按照他自一的打法,策马沿着自己的阵势转动,一圈一圈的发掌,真是得心应手。人球愈来愈深入,愈滚愈速,敌人甚至接近到两丈之内都不可能。
将军在中心一见,不由得心花怒放,大声喝道:“小侠,先攻关下。”
郑一虎会意,每到正面就多发数中,使关下一面敌阵空隙加大,好让阵势前进,然而他仍不让敌人接近左右后三面,这样可使自己人无一伤亡。敌人一看接近不得,围攻难逞,这时只在十丈外放箭。郑一虎的掌劲比狂风巨浪还猛,箭一遇上,非但伤不了他反而加速回窜。一顿饭久不到,已经攻到关下,攻关的番兵阵脚大乱,四处狂窜。
将军一见,又大喝道:“小侠,向敌人不乱的地方攻。”郑一虎闻言,抬头一看,糟糕,他的马是普通马,人又是小该子,远一点的敌阵简直无法看到。将军会意,他人高马大,看得清楚,又大叫道:“小侠攻东南,看我左手剑。”郑一虎哪能看出东南西北,只得依着他指的方向进攻。
这时雪下得更大,守关兵将也无法看出敌阵全般情势,惟知关下番兵已停止攻关,同时觉出敌阵空前紊乱。刘将军看看地面全是敌人的死尸,同时感到自己的阵势运动不太灵活了,心中有数,又向郑一虎道:“小侠,有敌尸的地方不能攻了,我们阵势受敌尸阻碍,运动不灵活了。”
郑一虎大叫道:“敌人不来围攻了,铁球阵失效,请将军散阵,我们成十路直冲。”将军依言,火速调整,立即随从行动。
敌军已完全失去控制,一见官兵施逃,两千人势如破竹,无往不利,不要杀,就只逐着敌人,让他们自相践踏也就够了。直到天黑时分,关下再无一个活敌,可是郑一虎仍然不行放松,依旧左右横扫,东西直冲。这样整整一夜,十里内无一敌人,同时官兵与配军也已筋疲力倦,将军这才唤住郑一虎道:“小侠,围解了,我们也不能动了。”
郑一虎道:“那就算了,我们向关下开去罢。”到了关下,将军亲自叫关。守关官军认出是他,立即开关放行。
将军向郑一虎道道:“小侠请。”
郑一虎道:“将军先进去,我带人马在关下守佐,提防番兵卷上攻来。”
将军点头道:“那也好,先叫人马休息,吃点干粮,我见了总兵再来迎接。”
大约有一个时辰,刘将军陪着一个全身戎装的老将军出关来了,那就是镇守阳关西南边疆的主帅,他满面含笑,走到郑一虎面前道:“少侠,你真是朝廷的栋梁。”
郑一虎立即跳下马去要行大礼道:“小民郑一虎参见元帅。”
老总兵马上躬身扶住道:“少侠太劳累了,兔礼,请进关去。”
郑一虎道:“番兵横尸一地,希望元帅派兵收拾。”
总兵大笑道:“这个不必少侠操心。”进了关,直入帅府,只见大堂上文武官员齐集。总兵一介绍之后,立请郑一虎入席,居然待为上宾。
酒筵上人人都以惊奇的目光看着郑一虎,一位老文官欠身笑道:“小英雄,你用的那阵法据刘将军说真是妙用无穷。”
郑一虎道:“可惜这阵法缺少三个练有江湖武功之人,否则敌人就逃不了多少。”
又一个将军起身问道:“敌人被你打死多少。”
刘将军代答道:“周将军,那要大帅派人收拾战场才知道,据我估计,决不下八千余骑。”
众文武闻言大惊,齐声惊叫道:“他一人打死的?。”
刘将军点头道:“少侠的掌劲如山,每一出手,当前数丈内的番骑无一能逃。”
总兵叹声道:“今后官兵也要练内功才行,全靠刀枪杀敌太有限了。”酒席完了之后,总反又请郑一虎入后堂饮茶,同时自动答应替郑一虎寻找父亲。
郑一虎乘机道:“元帅,这批有功的配军如何处理?”
总兵慨然道:“本帅上表进京,请求皇上大赦就是。”
郑一虎道:“一味苦守总不是办法呀?”
总兵道:“张元帅现已上本进京,请求多派官兵前来。”
郑一虎道:“大帅上表,不知要多久才有圣旨下来?”
总兵道:“皇上如果准予所奏,大概要一个半月才有消息。”
郑一虎道:“一个半月时间太长,小民想请大帅先恢复配军自由行动。”
总兵道:“好的,你要用,就归你管理,粮饱本帅照一般官兵发给。”
郑一虎感谢道:“这是大帅的恩典。”
忽有一个家将进来报告道:“大人,十里外,番军又集结了,探军回报,显有重新攻关迹象。”
总兵道:“吩咐下去,加强戒备,关下人马火速撤回。”
那家将出去后,又有一个将军进来报告道:“禀大帅,战场清理完结,总计点获敌尸九千余具,散马两千余匹,兵器粮草无数。”
总兵笑向郑一虎道:“此数更超过刘将军的估计了,少侠真是神人。”
郑一虎道谦虚道:“这是朝廷洪福,元帅守关之功。”
总兵哈哈笑道:“小孩子也会说客气话了。”
那将军去后,郑一虎忽然郑重道:“大师,近日内,每逢夜晚有什么动静没有?”
急兵道:“只闹了一夜刺客,可是被关内的江湖侠士逐走了。”
郑一虎道:“这证明番营中也有武林人物在内,日后须加倍提防其放火行刺。”
总兵道:“提起这点,我带你去会一个人,他是我的食客,姓程名万里,是一个终日无所事事的老人。”
郑一虎道道:“他住在衙门内?”
总兵摇头道:“他前十天说要探友,现在可能回来了,住在我的宾馆里面,地点就在衙门前。”郑一虎心中忽有所悟,暗忖道:“这老人定是武林高人,难怪关内不怕敌人暗袭。”
总兵换了便服,亲自带着郑一虎由后门出去,转往衙前宾馆。宾馆里有不少侍从,都是帅府派去了,他们一见大帅到了,纷纷趋前致敬,但躬身而不行大礼。显然是早有规定。总兵向一个中年人问道:“常福,程先生在吗?”
总兵姓常,这人也姓常,无疑是总兵的家仆,只见他恭声道:“禀大人,程先生恰好刚回来,他还带来二位客人。”
总兵点点头,一直向内走去,回头笑道:“程先生的朋友经常不断,我是见惯了。”
郑一虎道:“此老人与大帅有什么关系?”
总兵道:“五年前,我来上任之初,在路上遇着他身染重病,因之随身带来。”
郑一虎点头道:“大帅恩高,所以此人尽力报答大帅。”
总兵惊讶道:“他在此五年了,一无所报呀,哈哈,不过我也未指望他报答什么。”
郑一虎道:“据小的猜测,此人定是武林隐士,大帅关内之所以太平无事,也许就是此老在暗中保护,不过大帅一直蒙在鼓里罢了。”
总兵大异道:“少侠真猜得准么?”
郑一虎道:“八九不离十,待我见面时揭宴不难明白了。”
走进后厅,总兵大声道:“程先生回来了?”
一间房中,闻声行出一人,年纪约有六十上下,作儒者打扮,迎上拱手道:“大人,老朽刚刚探友回关。”
总兵大笑道:“听说还有几位贵友同来?”他指给郑一虎道:“程先生就是他,孩子,你见见。”郑一虎拱手一礼。
程老头一看随大帅来了个小孩子,开始未注意,含笑点点头,却向房中道:“三位,快出来见大帅。”他又向总兵道:“大人也知道了,他们是青年人,望大人优待。”房中走出三个青年,年纪似都不到三十,一齐向总兵行礼。
总兵哈哈笑道:“免礼,免礼。大家请坐。”
大家在客厅坐下后,程老头接着向总兵恭喜道:“大人,听说官兵大获全胜,真是可喜可贺。”
总兵大乐道:“你猜是如何打胜的?”
程老道:“听说是刘将军以两千官兵布下一个怪阵打胜的,竟把数万翻兵打得落花流水。”
总兵更乐道:“程先生的消息真准确,哈哈……”
右手年轻人接口道:“大人,这消息恐有出入?”
总兵道:“义士贵姓?你是看出我的笑声有异吗?”
程老人一拍头顶,叹声道:“老朽真糊涂,还没向大人介绍他们的姓名哩。”
他起身一指那接话的青年道:“大人,他叫罗继先。”他指另外两人笑道:“罗老弟右边是丘三春,左面是许士俊,他们都是老朽的忘年之交。”
总兵哈哈笑道:“我也介绍诸位认识一位小英雄,程先生你可知道这次大胜,杀了九千番兵的就是这位郑一虎吗?”
四人闻言愕然,一齐骇道:“当真?”
郑一虎谦虚道:“侥幸而已,请诸位多多指教。”
程老人郑重道:“小哥属于中原那一门派?”
郑一虎摇头道:“老丈,我是无名之辈,哪有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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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向总兵道:“恭喜大人得遇一位奇才。”
总兵大笑道:“同时也谢程老先生护关之情。”
程老诧异道:“大人何以见得?”
总兵哈哈大声道:“是这孩子的八卦算出来的。”
程老人叹声道:“当年蒙大人救得性命,无以回报,老配总算在晚上能效一点微劳。”
总兵笑道:“你我数年之交,你真瞒得紧。”
程老叹道:“草野之人,何敢与大人深谈,惟近来番兵猖撅太甚,希望大人晚上小心。”
郑一虎道:“老丈恐独力应接不暇,因此藉故探友,约来罗、丘、许三位大哥阻敌。”
程名人大笑道:“小哥,你真聪明。”
郑一虎道:“前此一战,小子试出番营中并无什么武林高手,这是为何?”
程老人道:“西域武林高手不少,惟他们很少被部落酋长利用,因此军中极少。”
郑一虎道:“据说某晚有人行刺大帅,相信是老丈逐走的,那又是什么原因?”
程老人道:“行刺那人已被老朽杀在关外,该人武功不高,可能是番将用重金聘来的。”
郑一虎道:“番将既有人知道用重金聘请武林中人,今后我们更应当心了。”
总兵随即就叫家人替郑一虎布置一间卧室,他怕衙中有要事,当即分手回衙去了,不久,宾馆门口来了祝武和黄芳,据说是命来陪郑一虎的。住了一夜,郑一虎知道程老人的字号为「八荒游龙」,可惜他不知道,这字号在当今武林中有多响亮,从程老人的口中,他又知道罗、丘、许是什么「化日三剑客」。总之他对江湖武林所知不多,无法晓得这老少四人的武功深浅。番兵虽在十里外集结,但一直就没有攻关,过了四天郑一虎有点不耐烦了,因为他心急寻父,不愿如此呆下去。
这是一个早晨,郑一虎刚刚起床,忽见祝武推门而入,且大叫道:“小虎有人找你。”
郑一虎正在洗脸,间道:“是谁?”
祝武道:“一个姓叶的。”
郑一虎急忙迎出去,一看是潇湘三义的老大叶萍,极其祝武大喜道:“叶大哥,你来了。”
故人相见,特别高兴,叶萍笑道:“你时来运转啦,住起总兵的宾馆来了。”
郑一虎请叶萍坐下后笑道:“这是打番兵打来的,叶大哥,黄二哥和祝三哥呢?”
叶萍道:“住在客栈里。”
郑一虎道,“你们来这有事吗?”
叶萍叹道:“你有父寻,祝、黄他们则有兄寻,近日才打听到,他们二人的兄长也是犯了流配罪。”
郑一虎突有所悟似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