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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伟法总归要与尚学义在台面上保持一持的。他这时候去见张恪,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倒是赵有伦在市里能够便宜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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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张恪与许鸿伯走过河去。
晨曦纸业工厂东面,是七十年代初建厂时同时兴建的生活区,随着晨曦纸业不断的发展,生活区也不断的扩大。晨曦纸业的近万名职工及其家属生活在这里,加上北侧的浆纱厂两千职工及家属的生活区与这里连成一片,形成一座规模不少的城镇。
生活区与生产区之间有一条叫纸厂街的干道相隔,出生产区的大门,还有一条叫晨曦大道的干道直接向东处伸,将生活区分成南北两片。
纸厂街与晨曦大道形成的丁字型结构构成这座城镇的主要框架,派出所、中小学、幼儿园、邮局、银行、职工医院等一应俱有,大也有宾馆、气派非凡的酒店,这种依赖大型国企而形成的城镇布局很常见,在金山地图上,除了晨曦纸业的标识外,还能查询到纸厂上村、纸厂街、晨曦大道、北郭村、易家桥等的名。
“从表面看上去也光鲜得很啊,”张恪轻声说道,“站在这里看,晨曦纸业也很光鲜啊……”
许鸿伯笑了笑,不接张恪的话。
这会儿一辆运煤卡车打眼前经过往工厂区开去,经过时扬下煤粉呛人,许鸿伯手掩着口鼻,说道:“哦,你看这车上的煤还算不错,那只是表面上的铺了一层,下面都是劣质煤,过大门的磅时,也有人在动手脚,增加运进厂的燃煤重量……晨曦纸业要给收购了,这种内外勾结挖社会主义墙脚的现象还能存在?靠这些大发其财的都是地头蛇,他们怎么愿意看到晨曦纸业给收购?”
这些年来,国有企业形成一种寄生现象,寄生在国有企业上的人群都是不希望看到现状给改变的既得利益者,张恪轻叹一口气,笑着说:“国内纸张需求旺盛,晨曦纸业又肆无忌惮的牺牲周围环境,养着一堆蛀虫,还能免强维持盈利——这就让这些人有了站出来鼓动职工阻止并购的光明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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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鸿伯也是摇头苦笑,晨曦纸业的并购,目前看来,主动权又回到省里手中。
“往里走走吧,我毕竟对实际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张恪说道。
“那行,就往里再走走。”
虽然昨天晨曦纸业昨天黄昏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生活区里还算平静,也偶尔看到有人站在巷子里讨论这件事。张恪与许鸿伯衣着普通,也不惹人注意,倒是隐藏处有几家门前立着粉红灯柱的发屋看到一老一少打这里经过,目光在街巷边的建筑上打量,还以为有生意上门,飞眼、口哨、“帅哥”的嘻笑声不断的传来。
走到这座城镇的内部,就知道刚才看到的光鲜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
由于生活区是随厂区的扩张而不断的扩张,缺乏合理的规划,看上去凌乱不堪。晨曦大道以省道的标准扩建,只是推了一排宿舍楼挪出空间来,街道内侧的宿舍楼依旧是最早七十年初随工厂建设而配备建的,外墙大多没有粉刷,暴露出来的红砖经过二三十年的锈蚀,表面上坑坑洼洼的。再往里走,有稍新一些的房子,但是都很简陋,四层、五层、六层甚至七层的宿舍楼都有,参差不齐,再往里走,倒是看到一片低矮的棚户区。
棚户区的规模还不小,有一群穿着裤衩的小孩子在狭窄的巷子里踢球,泥泞的都没有干,一身的泥水,只不过却玩得很不亦乐乎。
就算没人挡着,那一地的泥浆也无处落脚,张恪与许鸿伯就站在巷子口说话。
“这角落里也有这么一片棚户区?”张恪有些奇怪,这边是城乡结合部,主要又是晨曦纸业的职工生活区,有棚户区还真是奇怪。
“棚户区形成是解放前,纱厂在那时候就存在了,后来七二年建纸厂,职工临时宿舍区就挨着棚户区,后来建了正式的生活区,临时宿舍就没有撤除,给后来的职工住,棚户区就渐渐扩张,一直到现在的规模。八十年代就说要改造,但是纸厂八十年代中后期的扩建速度很快,对生活区的投入又跟不上,棚户区就又能发挥余热,里面住的要么还是离退休职工及家属,要么就是近几年新进工厂的职工,”许鸿伯这段时间将晨曦纸业的情况摸得很透,“不要觉得奇怪,这片棚户区差不多住着两千户人家……”
“叮呤呤……”身后脚踏车铃的声音,张恪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穿着自行车过来,他与许鸿伯站到巷子边,那少女停下车问他们:“你们过来找人吗?”
少女容貌清秀,身材苗条而高挑,眼眸子灵动着一闪一闪的看着眼前两个陌生人,在巷子里踢球的小孩子看见红裙少女过来,也都一窝蜂的围过来。
“你是叫刑文丽吧?”许鸿伯含笑问道。
“你认识我?”红裙少女歪着头看着许鸿伯。
“当然认识,听说你刚才一毕业就给招进纸厂了,而且还是制浆厂厂长室的秘书,”许鸿伯说道,“我们经过这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要走,看到你,我倒是想起来了,刑厂长这时候在不在家?”
“刑厂长是原纸板厂现在晨曦纸业一分厂的厂长,九十一年就退休了,这女娃子是刑厂长的孙女,他们一家都住这里面。”许鸿伯给张恪解释道。
张恪看了看杂乱不堪的棚户区,心想还是老一代人单纯些,会有觉悟,他对锦湖的高层从来就没有这么高的奢求。
红裙少女疑惑的看着张恪、许鸿伯,对他们可完全没有什么印象,说道:“你们随我来吧,我爷这时候应该在家里。”
第868章 形势严峻
跟在红裙少女身后走进棚户区里。连降了几天暴雨,昨天黄昏才收晴,上午的巷子里泥泞不湛,到处都是烂泥巴,积水倒是不多。走将进去,皮鞋、裤脚管都沾了一地的泥,倒是红裙少女骑着自行车,脚不用沾地,只是要将红裙子捋到膝盖上,露出好看的雪嫩小腿,也沾了些泥点。
好些地势稍低的人家都进了水,走进巷子里,还看到有站在堂屋门口拿脸盆往外舀水。
红裙少女在家门口停下车,小心翼翼的避免脚踩到泥水里去,回头跟张恪、许鸿伯说:“幸好昨天晚上雨停了,不然这一片家里都要进水……”
张恪抬头看了看天空,上午只是薄阴天气,看不出要下暴雨的样子。
“爷爷,爷爷,有客人找你……”红裙少女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还要稍低着头才能避免碰着门楣先钻进屋里去。
张恪与许鸿伯在门外稍等片刻,没听见屋里有回应,倒是隔壁门洞里走出一个系着围裙、手里捏着抹布的矮胖中年妇女,她看了张恪与许鸿伯一眼,又多看了张恪一眼,喊道:“文丽,你家来客人了啊,这么俊的后生是不是上回你说的去年进制浆厂的大学生?人果真很俊啊!”
红裙少女钻出来,没敢看张恪,娇嗔埋怨道:“美芳婶,你胡说什么,他们是我爷爷的客人,我爷爷他人呢?”
“刑厂长带着人去河堤了,”那中年矮胖妇女又回头扫了张恪一眼,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换对象了?嗯,这个好,俊俏,气质也好,听你婶我的,你就选这个!”虽说压低声音,但嗓门还是要比张恪平时说话要响亮些。张恪充耳不闻的打量着这棚户区。
红裙少女俏脸绯红,没有再搭理那中年妇女,对张恪他们说:“我领你们去河堤……”骑上车从另一头出了棚户区,待到柏油路上,才停下来等着张恪、许鸿伯,推着车一起往河堤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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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河堤稍远。就看着一群人站在河堤上,许鸿伯指着当中一头白发的老者,告诉张恪:“那位就是刑建国刑厂长……”
张恪愣了愣,刑建国九一年从晨曦纸业就退休,少说也有六十七八岁,怎么会叫“刑建国”,建国、建军、爱国、卫红之类的名字,不是建国后的产物吗?
倒是红裙少女先看出张恪眼里的疑惑,说道:“我爷爷解放前是造纸作坊里的学徒工,没有大名。解放后才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我爸叫刑爱国,我小叔叫刑建军,别人乍听名字还以为他们是弟兄仨呢!”红裙少女微带娇羞的娇笑起来,将脚踏车停下在堤下,领着张恪、许鸿伯爬江堤上去。
“爷爷,有客人找你,我帮你领河堤上来了……”
刑建国回头看了一眼,遥见是许鸿伯,挥了挥手说道:“啊,是你啊,今天没空跟你杀两盘,对不起啊。让你白跑河堤上来……”
“我也是闲溜达,”许鸿伯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你先忙……”
张恪在河堤下就看见刑建国跟两个中年人正争执什么,爬上河堤,才听清刑爱国的大嗓门在嚷什么:“今年的防汛,你们不能敷衍马虎……”
“昨天雨一停,我就从厂里调了十台泵给你泵水,东北角上的积水,上午我去看过,已经排尽了,老刑厂长,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不能让我正事都不做,光陪你来看河水吧?”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脸上有些不耐烦,但是还尽力的解释。
“内涝淹的是棚户区,你们当官的有什么好心疼的?要不是我给刘副省长打电话,能有十台泵调过来给我们用?但是我今天揪你跟宋主席过来不是为这个事,昨天河水没了我们脚下的石台子,你们就不担心今年的汛情会比往年严重?”
红裙少女怕张恪他们不认识,小声的介绍:“那是我们候总……”见他爷爷跟公司的领导在河堤上粗着嗓门吵架,心里有些发忤。
张恪对晨曦纸业几个高层的名字还是知道的,那个西装革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晨曦纸业副总经理候信达,还有一人,张恪不认识,许鸿伯介绍说是晨曦纸业的工会主席宋祖德。
“这水昨天不是退下去了吗?再说这段河堤,九四年厂子出资加固过,别说五十年不遇,就是一百年不遇的大雨,河堤一样能顶住,就算河水要漫过河堤,我们不是准备了足够的沙袋等防汛物资吗?厂里的工人就住在附近,就算半夜也能拉一批人出来上河堤。你不要再纠缠候总了,有什么问题,你跟我商量!”
“宋祖德,你这张臭嘴就知道舔人家的股腚,跟你商量顶个屁用!”刑爱国粗嗓子,说话跟滚雷似的,他的话让宋祖德脸青一道红一道。刑爱国就揪着副总经理候信达不放:“纸厂出资加固的河堤才多长一段?别以为我退休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糊弄别人,不要以为能糊弄过我,出资四百万加固两公里,实际只加固了新厂那一段,一公里稍多一些,对外宣传是两公里……刘副省长过来,觉得两公里加固河堤不够保险,你们就直接抹掉2写上4报上去……”
“老刑厂长,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瞎说,”候信达眉头大皱,已经将不悦摆到脸上了,侧过头扫过张恪、许鸿伯两眼,又看了红裙少女一眼,“我们内部都知道加固的河堤是两公里,即使给省里报四公里,那里也是为了面子上的事情,后来给刘副省长知道了,厂子接受批评,刘副省长后来也体谅厂子的难处。实际上,两公里之外,都不是纸厂的范围,为什么还要纸业为纱厂、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