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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年那会子。万岁爷口谕乌雅氏要闭宫静养,没多久又把永和宫偏殿里的那些贵人答应全都给迁了出来,分到了别的宫里……那时候,本宫就觉着乌雅氏定是做了什么事儿,惹恼了万岁爷,这才给万岁爷变相关了起来的……如今看来,那时候只怕万岁爷只是疑上了乌雅氏。只是没还有定案?”荣妃小指甲上套着的护甲一下一下的轻轻点在桌上,“这会子。只怕是万岁爷已经确认了……就算没有完全确认,只怕也是*不离十的……”
“可说到底,永和宫里的那一位不过是个包衣出身罢了。便是她再闹腾,总也不能翻了天不是?宗室也不是干看着不管的。”惠妃想了想。“只是,本宫瞧着这一回弄出来的阵仗,可不像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事儿了……”
顿了一下,惠妃凑近宜妃和荣妃,压低了声音,道:“昨儿个老大家的进来请安时,说了一件事儿。”
宜妃柳眉一挑,荣妃眉尖一蹙。
“前几日,灯草胡同那儿的一户人家。叫人给抓起来了……男女老少,一个不拉。”
宜妃心里纳闷道:灯草胡同?那是什么地方?跟乌雅氏有什么关系吗?
荣妃直接就问了,“跟永和宫那人有关?”
惠妃坐直了身子。“本宫当时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原也没想那么多。这顺天府抓人逮人的事儿,哪天没有一桩两桩的啊?虽说这一次看着隐隐有抄家的架势,本宫也只当是哪个官员犯了事倒了霉罢了。结果你们道老大家的的怎么说吗?”
见惠妃突然打住,宜妃撇了撇嘴,心道纳喇氏最爱卖关子云云。虽然也想知道后头的事儿。却就是不开口去催,只端起面前的香茗抿了一小口。
荣妃这些年也是给磨出了几分耐性的。只是惠妃说的这事儿跟永和宫那位有关,她便也就什么耐心都没有了。她在乌雅氏手里头明里暗里吃了太多的亏,天天念佛除了给自己找些慰藉以外,便是希望佛祖有朝一日可以开眼收了乌雅氏那个贱人。所以,这会子惠妃卖这关子卖得,叫她心里头急的跟猫抓似的难受,“快说快说,这然后呢?老大家的到底说什么了?你这不温不火的性子,有时候真是急死人了……”
惠妃笑了笑,也不恼,只是接着道:“老大家的说了,灯草胡同那里住着的是正白旗下的包衣……那户人家正是那一位的娘家,原御膳房总管,乌雅达生。”
荣妃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只是笑着笑着,她的声音中慢慢开始夹杂着些些许许的泣声。
一只手放在荣妃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却是宜妃。“无论如何,这总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儿……至于其他的,你还是放下吧……要不然,也只你一个人难受罢了。”
“宜妃这话说的很对。”惠妃叹了一声,也宽慰着荣妃说道,“想当初,咱们谁没叫那个贱人算计过?明明就是个包衣奴才,却偏偏爱摆出一副大家子小姐的样子来,一张脸上永远是柔柔弱弱的好像叫人给欺负去了的表情……没的叫人恶心的!”
“不过这事儿,却是有些蹊跷了。”宜妃垂下眼,慢慢踱着步子,“素来也没听说宫妃犯事儿会累及家人的……”
难道永和宫那人是勾结了娘家人一道儿做了什么事儿了?想想乌雅达生原先在御膳房的位置……宜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想起九阿哥曾经说过的那番话,她当下便打住了话头,端起香茗来呷了一口,借以掩饰心头的骇然。
一个控制了御膳房的宫妃,能做的事情可是不少……
更何况,三十九年查抄的那几家包衣世家,可不仅仅是御膳房那么简单。那一回,可是连着万岁爷的奶兄李煦都给牵扯进去了呢。永和宫那人,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她还真想着要翻天了不成?……
“听说这几日太子天天去乾清宫,还带着老九一道儿。”惠妃抬起头看着宜妃说道,“也许,老九那孩子知道些什么呢?毕竟那孩子跟着太子一向亲近,太子也只拿着那孩子当亲兄弟似的……”这话说到最后,隐隐泛着些酸溜溜的味道。
宜妃笑了笑,只做不知,叹道:“快别提那个臭小子了!如今,本宫想见他一面可是不容易。回回打发奴才去找他,十次里头能遇着一次就不错了……”
“内务府这会子正是忙得脚不沾地儿的时候。老九自己要大婚不说,十五十六十七三个小的也要大婚,毓庆宫里也要修缮……虽有十二帮衬着,到底老九如今才是内务府主事的,忙得没空来见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儿。”荣妃这时候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笑道,“听说万岁爷有意叫几位阿哥同日大婚,好图个热闹。”
惠妃也敛了心里头的醋意,只笑着应和了两句,“多少年了,老九总算也大婚了呢。那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十三十四都做了阿妈,他可得赶紧加把劲儿才好。”
宜妃一脸明媚的笑着,“正是这话呢。不过,玉儿那孩子还小,本宫想着再缓两年才好呢。玉儿那孩子,你们也是见过的,瞧着纤弱了些,本宫怕她太早怀孩子,不好……”
惠妃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话说的,好像玉儿才是你亲生的似的呢。”
宜妃瞪起一双桃花眼,笑嗔道:“本宫难道是恶婆婆不成……”
屋子里的气氛一扫之前的沉闷,轻松了不少。
三妃一道儿用了午饭,方才各自散去。
九阿哥刚回到自个儿府里,大衣裳还没换下了呢,就见十阿哥一阵风似的跑来了。
“九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一照面,十阿哥直接嚷嚷起来了,“你这都要大婚了,怎么还忙着内务府的差事啊?十二呢?就干看着不管的吗?”
九阿哥慢条斯理的扣好家常服上的最后一个扣子,这才回身对着十阿哥笑了笑,却是答非所问的反问道:“你这是刚从西山大营那儿回来,还是怎么着?”
又道:“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儿个你在我这儿用了饭再回去吧。”
“嗯。我是今儿个大早上回来的,正好有事儿跟九哥说呢。”十阿哥一脸凝重的回道:“十四好像是出事儿了。”
九阿哥身形只顿了一下,便仿若无事一样,在桌边坐好,还伸手给自己和十阿哥各倒了一杯茶。“为什么这么说?”
“哦,是十四媳妇找了博尔济吉特氏,博尔济吉特氏又叫人来跟我说的。”十阿哥看着眼前的点心盘子也没啥胃口了,只抓了个果子在手里转着玩儿。
“好像是十四前些日子叫皇阿玛给找去说话了,说了什么,十四也不说。只是回来之后人就病了,饭也吃不下,却又不肯叫太医给看看……”
“十四不肯找太医,十四弟妹急的着急上火的,就打发人去隔壁找了十三来劝十四。十三去了之后,十四把人全都打发出去了,只他们两个人在屋子里嘀咕了一阵子……十四弟妹和十三弟妹都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只是听说,十三走的时候,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回去了之后不吃不喝的,只蒙头睡了一天一夜。听说,十三好像是还哭过了……那天之后,十三就再也没去过十四府上了……”
☆、289、外姓人
“我原是想着回来之后先去十三和十四府上看看的,结果两边都只是回了我一句‘怕过了病气’……所以,便也就没见着人。”十阿哥颇有些嫌弃的扔下手里被自个儿捏烂了的果子,“我也不好拉着弟妹问东问西的,十三和十四府上管事又是一问三不知,啥都不清楚不知道的……我这才想着过来问问九哥,知不知道这俩小子之间到底在闹什么呢?多大人了呀,还哭鼻子的……”一点儿也不爷们!十阿哥吐槽了一句。
九阿哥斟酌了一下,“前几日,十四跟着老四一道儿被皇阿玛叫去训话了。当时,只他们两个人,连梁九功都给赶到外头去守着了,所以也没人知道皇阿玛都说了些什么。”
哦——合着这是在老爷子那儿吃了挂落了啊……十阿哥点了点头,旋即又扁了扁嘴,嘟囔道:“老爷子能说什么呀?左不过就是什么不好学不上进啊之类的……不就是叫老爷子给骂了两句嘛,十四至于茶不思饭不想的吗?他真是叫老爷子骂少了,才会这样子的。爷我打小到大挨了老爷子多少训啊,还有九哥你也是……咱们要是跟着十四一样想不开,早就一刀抹脖子了都……还能到这会子还活蹦乱跳的,叫老爷子时不时的拎过去训两句啊。”这老子骂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连这个都要计较想不开的话,真不用活了。
十阿哥很是松了一口气。倒是叫九阿哥心里踌躇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这小子也太会自个儿找理由了吧……爷我到底还要不要说后头的事儿了啊?
十阿哥一边吐槽着十四太脆弱咋地咋地,一边吧唧吧唧啃了两个果子。
何顺儿领着何玉柱,带着几个小厮不一会儿就布置好了一桌席面。火腿炖肘子、酒酿清蒸鸭子、板栗烧野鸡、胭脂鹅脯、炸鹌鹑、香烤果子狸……
十阿哥见了。顿时眉开眼笑了,那啥烦恼忧愁的,暂时全都搁到了大脑袋后头去了。这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何况十四不过是被老爷子给呲了一顿,玻璃心受伤了罢了,值得什么呢?十四弟妹就是太大惊小怪的了……
九阿哥心里叹了一回,默默的跟着十阿哥一道儿用着一碗酸笋鸡皮汤。又吃了两个鸡油卷儿,便放下了筷子。只神色有点复杂的看着十阿哥在那里吃的欢快。
眼看着十阿哥风卷残云一般扫荡了所有的盘子碟子,吃的个油光满面,九阿哥都不知道该说这货是心宽呢?还是迟钝了?
“哎?不对啊……”手拿着一只炸鹌鹑刚咬了一口的十阿哥突然瞪着两只大眼,冲着九阿哥怪叫了一声。“十四叫老爷子训了一顿,哭天抹泪儿的也就算了。可这关着十三什么事儿呢?怎么十三去了一趟十四那里,回头就跟着一道儿哭了起来了呢?”难道这俩小子的感情都好到这份儿上了吗?一人挨骂两人伤心的……自己跟着九哥还没好成那样儿呢!
九阿哥给十阿哥这一惊一乍的给弄得,当下就翻了一个白眼过去,“爷刚刚那话就没说完,好吧?”
又道:“昨儿个晚上永和宫封宫了,是皇玛嬷发的话,叫里头那一位闭宫自省呢。”
哟——这事儿大发了嗨!
十阿哥八卦之心顿时沸腾了,啥鹌鹑肘子的统统不要了。胖屁股一挪就挨着九阿哥坐下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好不好的,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啊?永和宫里的那一位不是说已经跟个活死人差不多了吗?这是怎么了又?……九哥你先头不是还说。皇阿玛顾及着老四和十四,不会从重发落那一位的吗?……”
紧跟着,十阿哥又仿佛了悟了什么一般,也不待九阿哥说话,只自个儿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怪道十三和十四都闹着病了呢,原来是永和宫的那一位出事儿了啊……这两个可都是孝子。十四就不说了。是那一位亲生亲养的儿子;敬敏皇贵妃生十三难产,后来因着血崩……十三打小也是在永和宫那位膝下养大的……我虽不喜欢永和宫那一位。可无论如何,她对着十三十四也是没话说的……也难怪那俩小子这会子难受的跟什么似的了……”
十阿哥咂巴着嘴,自以为得了解释,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叽咕着,“……嗯,这要是宜额娘遇着这种事儿了,我也是不干的……只是这光哭有个什么用啊!要真是个爷们儿的话,就冲上去拼着叫皇阿玛打一顿,也得去帮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