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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过去。不过,苏父和苏母现在一心也只放在怎样束缚管教女儿上头,倒也没留神刚才段轩说的话有些可疑的味道。
苏醒站在旁边看着这个一举一动都十足十像猫的女孩,心里万般感慨。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了,会不会被这样一个诡异的自己给吓昏过去呢?人类的身体!自己的身体!那修长的身躯,柔滑的皮肤,细致的五官,灵活的四肢——如果还能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该有多么好?
这只猫当真是暴殄天物,居然将挺直的脊背弯曲,时不时又将双手抵地,还常常回过头,做出不雅的似要舔毛的动作。苏醒愈看愈心惊,一波连一波的酸楚涌上心头,微微别过了脸。大概,爸妈看到这情形的难过程度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吧?但他们却必须时时刻刻面对这样的“女儿”。看得出,这只猫的行为举止还是受过了相当费心的调教的,否则她就不是时不时直立着行走而是完全依赖四肢的力量像兽一般行动了。
那苏苏,这时候被苏父和苏母固定在了一把特制的座椅之上制止了她的自由行动,对于这个一动起来就相当难以控制的“女儿”,他们也没有办法。平常喂饭什么的,都要先将她在这座椅上固定住四肢,虽然看起来样子很可怜,但实在也是出于无奈。
苏苏睁着眼,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动弹了,于是转着头,目光一直在段轩和苏醒身上游移,想必她也觉得很奇怪,主人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只长得与自己完全一模一样的猫呢?当然,这也只是苏醒的猜测,她看着苏苏那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实在好奇她知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只黑猫就是她自己的肉身?不过,她好像只认得段轩,仅此而已。
“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了麻烦——”大闹过后,暂时还没有人开口说话,段轩觉得室内的空气实在是非常沉闷,憋得人总想要找些什么话说出来打破这异常的静寂,心里才舒服些。
“这怪不了你。你是上回来过的苏苏的同事吧?我们家现在这样子,倒让你见笑了。”苏父颓然地坐下,看上去好像一下子又苍老了好几岁。苏母站在那里轻轻地替苏苏理着散乱纠结在一处的头发,看到段轩尴尬地站着,连声道:“请坐,坐吧。”
段轩听了这话不知道是承认好还是否认好,只得先坐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他很注意地将苏醒拖得离自己近些,以免这个家伙一时冲动又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举动来。
正在段轩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什么话来解释自己来意的时候,苏父又道:“在公司的时候,想必你和苏苏的关系相当不错吧?”说着他又叹气道:“可是她现在变成这样子——我看你也是个好孩子,就别再牵挂她了,是我女儿她自己没福啊!”
完了完了,误会了!段轩一听就知道苏父刚才看到苏苏以那种异常亲昵的举止来对待自己,就以为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了。苏醒听见这话更是羞急,如果能说话,她早都该嗔怪道:“爸,你在说些什么啊?!”可惜,这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才好,段轩低着头想些不会令人伤心的措词,苏醒却在一边用爪子哗哗磨着地,好像和地板有仇似的。
“段先生这次来有什么事吗?你上回说起的那个朋友,不知道你把我们的话转达给她了没有?前几天我们又收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这让我们怎么能安心……”苏母毕竟比苏父明白些小儿女们的心事,一见段轩这副样子,就知道这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所以心里也在急着找话题,一急,倒就想起了段轩的姓名,于是赶紧把话题岔开了。
“我已经转达了。”段轩坐着欠了欠身,眼角的余光瞥了突然紧张起来紧绷着全身肌肉的苏醒一眼接着道:“不过我那朋友说,她的确是苏苏的姐姐,所以无论如何不肯看着生病的妹妹置之不理,这钱你们也不用总是挂念在心上,她说这是你们份内应收的。”
此话一出,不但苏父苏母十分讶然,因为他们明知道苏苏是没有什么姐姐的。就连苏醒,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段轩吃下去的神情!说不知道不就结了?反正爸妈又不懂游戏,是没办法把这钱再转回游戏里还她的。为什么段轩还非要安一个牵强的理由上去?这理由是以前苏醒为了忽悠段轩编造的,没想到这时候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段轩却不管这时候众人的反应,他这么说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明知道这钱苏家就算收下了也不会去使用,但现在用“份内应收”的道理来宽宽苏父苏母的心,万一真到了那急用钱的紧要关头,也好让他们有个安心借用的理由。再者,有一两件令人费神猜疑的事情让他们心里思量一下,也可以转移一些注意力,免得他们成天只为了苏苏那不是病情的病情操心,心力交瘁。
房间内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各人都在思量着自己心里的问题,居然没有了人开口说话,就连苏苏都异常安静地坐在那里打起了嗑睡。苏醒看着这情形心里真是着急,要是再这样无言下去,大概段轩就坐不住要找个借口告辞了。
不过,也真是巧,就在苏醒着急的时候,偏偏有人来打岔,房门又被人敲响了。苏父过去开了门,却是送邮件的,需要签收。于是苏父又转身去找他的老花眼镜,只是不知道先前搁在了哪,满房间转悠了两圈,一时间竟找不着。
“是不是又放在老地方了?”苏母在旁插了句口,还没等苏父反应过来,苏醒在旁“喵呜”一声,窜进了苏父的房间,果然看到老花眼镜就搁在惯常放置的地方,偏偏就是这地方,每回爸爸总是忘,总是找不见。所以苏醒理所当然地将眼镜叼了出来送到苏父的面前又蹲到了段轩的脚边去摇摆尾巴,直到苏父签收了邮件再次关上门,以异样的眼神打量她这只黑猫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好像又粗心大意做错了些什么。但这时再掩饰已晚,她只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趴在地上拨弄自己的爪子玩,将这个难题交给段轩去解决吧!
第161章 提心吊胆的拜访
“段先生……”苏父放下老花眼镜顿了顿道:“你这只猫还真聪明,难道还能听得懂人说话吗?居然连我找不到的眼镜都能找出来。”
“呃——”段轩见他真的问了出来,只好答道:“这只猫我养了很久了,平时也很听话,我经常让它去拿东西,拿对了就给它吃的,可能刚才它以为我们又是在逗它玩呢——”他边答,边轻轻踢了两脚趴在他脚边的苏醒,心里恨得痒痒,该死,这家伙越来越坏了,只会给自己出难题。
苏醒趴在那里表面上看去好像没什么动静,其实心里暗自好笑,没想到段轩这样的好男人,被逼急的时候说出谎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呵呵,段先生也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啊?”苏父坐下,随口问道。
“不,我一个人住。”段轩说完才发现改口已晚,只好勉强镇定地看着苏父笑呵呵的脸上又带上了一抹讶然,这才辩解道:“不过他们常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当然也备了一副老花镜在我那里,这猫最喜欢去玩眼镜了,说了好几次都不听。”这个时候,段轩若有所悟,原来,谎话都是逼出来的,说得溜了,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天知道自己住的地方,爸妈来过的次数加起来也不到五次,每次只是略坐片刻就又走了。
“我说它怎么会知道呢,这只猫真的是聪明,只可惜我们家里养不了猫,不然老了养只来解解闷也不错。”苏父笑了笑,只是感觉好奇,也没有盘问和追究到底的意思。
“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呢?黑得怪精神的。”苏母也笑着插了一句话,“要不是我这鼻子实在是不争气,我倒想让他们养呢!苏苏以前没生病的时候,也喜欢养些小动物,但为了照顾我,只能养些蚂蚁什么的。”
苏醒听到“蚂蚁”两字,眼睛一亮,探着脖子就往阳台上望——以前养蚂蚁的玻璃缸就放在阳台上。不过,她又想起了自己刚才惹出来的“老花眼镜”事件,生怕又搅起“蚂蚁”事件,所以刚张望了几秒钟,就回过神来继续蔫蔫地趴回了地上。
段轩没注意到苏醒的这些小动作,只是见人问了,就答,“也没起什么名字,我一直就叫它猫猫。”
坏了!“猫猫”这两字一说出去,其破坏力比“蚂蚁”两字强得多了!原本正安静地坐着打盹的苏苏立刻睁大了眼睛,向着段轩这边望来,以为主人是在叫它了,兴奋地四肢乱摆,想要挣脱束缚,一边还大声地“喵喵”叫唤起来。
“这——”惹祸的人变成了自己,段轩还真是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在苏家闲谈简直太费劲了,这里有两个敏感的家伙,一不小心吐露了什么字眼,就会惹得她们狂性大发,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好在,灵魂互换实在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苏父苏母想象力再好,一时之间也不会怀疑到那上头去,所以至始至终,出的小岔子都被有惊无险地遮掩过去了。
“苏苏,安静一点。”苏母轻抹着苏苏的头发想要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可是却忍不住又背转过身子,悄悄地抬起手背抹掉眼角的泪水。苏醒在一旁,看了心里也是一阵酸痛,简直就想扑过去对苏母说,“我才是苏苏,我才是真的苏苏啊!”
“这孩子,快变成猫了——”苏父叹口气,医生都医不好,只能暂时诊断她的病为妄想症,却又不知该如何治疗。吃药、打针、催眠,都用过了,就是没有一点效。
“她好像真的和你很熟悉,以前很少见她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苏母抹着泪花站起身,拿起手绢替兴奋地快要流出口水的苏苏擦了擦嘴角道:“不嫌弃的话,中午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我想这孩子看到你多待一会也会高兴一些。”
“不用麻烦了伯母,我这就得走了,下回有空的话我再来看你们。”段轩站起身,实在不敢再多待下去了,谁知道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喵——”苏醒也叫,不过这叫唤里却有着警告的意味,分明是想留在这里蹭饭吃,却苦于说不出话来。
“还是吃了再走吧,也不费什么事,就是些家常小菜,你不来我们也一样要吃的。”苏父也站起身来挽留。
段轩一把从地上把折腾吵闹不休的苏醒抱起来,狠狠地搂在怀里,用外套将她整个兜头兜脸地包裹住,闷得她连叫唤声都变得哑黯起来,于是再次恳切地笑着向苏母道:“已经打扰了这半天了,还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了。今天来只是为了转达一下我那位朋友的心意,她说她自己在外地不方便来,只能让我来看看并且转告一声,她汇给你们的钱,如果有需要就尽管用,也不用提还不还的事情,都是一家人。”说着,段轩向门边走去道:“两位请留步吧,我还有点事,真的就不在这里吃饭了,先走了。”
苏父苏母赶着送出来,嘴里还待再继续商讨那个有关“一家人”的问题时,段轩已经机警地用涛涛不绝的客套话封住了他们的嘴,并且提醒道:“小心看顾苏苏,她那椅子好像放得不稳要倒——”
这句话一说,苏父苏母连忙回头去看,果然见苏苏急着要向门边冲过来,椅子已经被她身体的重心压得向一个方向倒下去,于是赶紧冲进去扶住,然后就听见门外一声,“我走了,不送不送——”再赶出门来,段轩已经溜得没有影踪了。
“哎,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苏父望着空荡荡的楼道,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