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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吕氏乃建文亲母、懿文太子朱标的侧妃。建文登基以后追尊朱标为兴宗孝康皇帝,吕氏也母以子贵进位太后。当年朱棣与大哥关系还算不错,而且燕王妃徐仪华出自名门,出嫁前也与后宫颇有往来。所以葛诚便编了这套说辞,希望能够把朱棣糊弄过去。
果然,朱棣没有揪着此事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微笑着询问了些太后与建文的情况,便命他告退。
待葛诚走远,朱棣从面前案牍上拿起一张信纸,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抬头问李让道:“葛诚所言,尔认为可信否?”
“儿臣认为有可疑之处!”李让思忖许久,方应道。
“哦?”朱棣有些意外,“信中所言皇上单独召见一事,葛诚已承认不讳,还有何疑点?”
“皇上单独召见故是未有隐瞒,但此次召见所为何事,葛诚的解释恐不周全!”
“说来听听!”朱棣坐直了身子。李让一向心思缜密,善辨辞色,素得朱棣信任,此次召见,他有意让李让在一旁观察葛诚举止。
李让吸一口气,侃侃言道:“父王昔年固与孝康皇帝交好。但儿臣闻孝康皇帝为人宽和,对一众弟弟均十分友爱,几时又对父王有特殊照顾?且吕太后与父王有叔嫂之嫌,何以独独关心父王一人?何况当日大朝仪后,皇上应是去给太后请安,恭贺新年,实没道理将葛诚带上;即便带上葛诚,却又不叫上其他长史,这又是何意?”
朱棣默然。确实,这些都是可疑之处,李让的揣测不无道理。莫非葛诚已然变节,成为朝廷对付自己的一柄暗刃?不过思虑再三后,朱棣仍轻轻摇了摇头。毕竟他一向待葛诚不错,且在他看来,葛诚又是个懂礼守道的儒家子弟,不可能做出这种背叛主上之事;李让之言也只是凭空猜测,多少显得有些捕风捉影,并无实际证据。但话虽如此,这一片疑云却缠绕在朱棣脑中,总也挥之不去。想来想去,朱棣下了决心:值此多事之秋,凡事需谨慎为上,万不可因一个疏忽,被朝廷逮着什么把柄,毕竟自己的屁股也不是那么干净的。念及于此,朱棣沉下脸来对李让低声说道:“等会出去后密传为父旨意,对葛诚要暗中防范,切不可让他知道任何王府机密之事。”
李让素来沉稳,方才已从朱棣表情中已瞧得倪端,此时也便不多言,只是沉着答道:“儿臣领旨。”
待李让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朱棣突然产生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朝廷步步紧逼,自己已渐程不支之势。半年之内三位弟弟相继深陷囹圄,自己是否也会步其后程?朱棣忽然觉得愤怒:自己守边十余载,两次出塞,均为国立功,且平日又谨慎恭顺,哪有什么过错可言?太祖遗诏要削藩王军权,自己明知其伪,仍二话不说就交出,建文为什么还是纠缠不放?难道这位当年被自己抱在怀里大哭的侄儿皇帝真的就下了死心,非要让诸位叔叔身败名裂,成为囚徒方才安心?“自古天家无骨肉,何况叔侄?”朱棣暗暗想着,心中先是愤怒,继而恐惧,到最后却又感到一丝悲哀。忽然,一个念头从他心中冒起,朱棣隽然而起,急匆匆地在房中转了几圈,却又颓然坐下。“此计是否可行?其结果会不会是自投罗网?”朱棣喃喃几句,仍是拿不定主意。终于,他一把推开槅门,对侍立在远处的黄俨喝道:“去庆寿寺将道衍师傅请来,快些!”
六
申时,伴随着散衙的钟声,洪武门外的朝廷大小衙门前热闹起来。众官吏处理完一天的公务,此时纷纷走出衙门,骑上马驴骡子等座驾,相互拱手道别归家。
徐增寿没有即刻回府。直到右军都督府前的白虎街稍稍安静,他才踱出大门,上马往大功坊方向行去。
到家后,增寿将官服脱下,正自斟了杯茶欲饮,一个家丁便慌慌张张地跑来禀道:“四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回……回四爷话!”家丁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了,“四小姐方才怒气冲冲地提了把剑出去,说……说要去找皇上算账!”
“砰”的一声,增寿手中茶杯落地,他一把抓住家丁,大声道:“尔个狗奴才胡说什么?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徐增寿待下人一向亲和,家丁从未见他如此态度,好一阵方缓过神来,哭丧着脸道:“小的没有胡说,小姐出门时,奴才见她一副怒气冲天之样,口中还念念有词道‘非……非把炆哥哥一剑刺个窟窿’,这可不是要去找陛下麻烦么?”
家丁话音方落,徐增寿顿觉手脚发凉,好一阵方怔怔道:“她……她为何要刺陛下?”
“这……这小的就不知了。”
“都是小女的错!”一阵嘤嘤声从门外传进,玉蚕已眼带泪光走了进来。
玉蚕勉强行了个礼,旋抽泣道:“方才与四小姐絮家常,忽她言许久未见二姐,甚是挂念,小女一时忘了国公爷和大人的嘱咐,便把代王一家被陛下囚禁之事跟她说了。小姐一听,当场就急了眼,提了她的越女剑便出去了。因还没到散衙时候,国公爷、膺绪老爷和大人您都未回府,咱们一帮子下人拦不住她,就被她闯了出去!”
“唉……”徐增寿当即一跺脚。原来代王朱桂的王妃是徐达第二女。前些天,建文削代藩,囚朱桂于大同王府中,代王妃自然也免不了一起身陷囹圄。徐氏三女皆是亲王正妃,值此朝廷厉行削藩之际,徐家自然处境尴尬;偏偏魏国公徐辉祖又一向尽忠王事,对朝廷削藩竟也坚决支持。两重因素交汇一起,徐辉祖便以长兄和徐家爵主身份告诫家人,令他们务要谨言慎行,与亲藩划清界限。家人中,膺绪为人无主见,一向遵长兄之命是从;增寿顾及时局不妙,为着家族考虑,便也答应下来。而对于妙锦,因其素得几个姐姐喜爱,与代王妃也是姊妹情深,不管是辉祖还是增寿,都恐其一旦得知二姐被囚,激怒之下蛮横心起,徒惹出什么乱子,因此一致决定,命徐家上下皆对妙锦暂时隐瞒此事,待过了这阵风头再想办法开解。十来天下来,妙锦被蒙在鼓里,倒也太平无事,谁知竟在今日东窗事发,惹出大祸。
“妙锦什么时候出的府?”增寿问道。
“大约半炷香之前。”
“或还来得及!”增寿倏的起身,迅速又将公服穿起,匆匆冲出房门。走到大门口,辉祖与膺绪正散衙回来,增寿粗略将情况一说,二人也是大惊失色,三兄弟遂一起拨马回返,直往皇城奔去。
就在徐家三个男人心急火燎地往皇宫赶时,紫禁城午门之外已是闹翻了天。
话说徐妙锦怒气冲天地从大功坊出来,一路直奔西安门,西安门守卫见是她,便也不加阻拦。但到了西华门外,却生了岔子。
妙锦是马皇后的手帕交,又和建文从小一块打闹,凭着与帝后二人的这份过硬交情,她要入宫从来都是畅行无阻。可这一次,西华门当值的内官却死活就不放行,连帮她传话都不肯。就在妙锦要发作时,御用监少监王钺溜了出来。
“王钺!”妙锦作色一喝,“你带的好奴才,连我也敢阻么?”
“徐小姐息怒!”王钺陪着笑脸道,“皇后娘娘正去太后处请安,恐见不了您!”
“我不见娘娘,我要见皇上!”妙锦板着个脸道。
王钺瞅了一眼妙锦腰间的宝剑,略一顿道:“敢问小姐,您求见皇上做什么?”
“放肆!我要与皇上说的话,还用得着事先通报你这老黄门?”妙锦白了他一眼道。
王钺见妙锦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话语间又如此呛人,心中顿明白了什么。他忽敛了笑意,一脸正容道:“并非奴婢要横生阻拦。只是陛下尚在外朝理事,小姐要见陛下,需得将欲请之事详细说来,奴婢好转告皇上。见与不见,自由皇上决断!否则小姐是女身,私闯外廷,可是违反宫禁的!”
王钺就着规矩说话,妙锦倒也无可反驳。略一沉吟,妙锦抬头冷冷道:“那你去跟皇上说,他无端囚我二姐和二姐夫,我要找他讨个公道!”
“果然是这事儿!”妙锦话音方落,王钺心中就一咯噔。其实此时建文就在后宫里,根本没到外廷理事。他之所以敷衍妙锦,却完全是遵照建文的旨意。
自削代藩后,建文生怕妙锦进宫走马皇后的门路,横生枝节;而他更怕这位蛮横小姐来找自己晦气,说不清道不明之下大吵大闹,徒给自己惹不痛快。因此,削藩的当天,他便给王钺下了道旨意,让他支使下面小内官,近段时间不许放妙锦进宫。
不过建文是下道旨意就完,王钺要阻妙锦,可就费了好些功夫。本来,王钺是想着虚与委蛇,在不得罪妙锦的情况下,把这只小刺猬安安生生地打发回去了事。谁知妙锦不但来势汹汹,腰间居然连剑都配上,而且直言不讳,直接挑明了是为二姐出头而来。这下王钺知道事情棘手了。
思忖半晌,王钺有些想明白了:今日之局,要想装聋作哑,将妙锦堪堪糊弄过去已不可能。可要放她入宫更是万万不可。别说建文事先有交待,就是皇上没说,他也不敢将此般模样的徐妙锦带进宫去,谁知道这位姑奶奶会惹出什么事儿来?无计可施之下,王钺心一横,索性直言道:“皇上已有明旨,近期徐四小姐无旨不得入宫!请小姐体谅卑职难处!”
王钺不这么说倒罢了,他这一说,妙锦得知是建文有意不见自己,顿时更是怒上加怒,当下也不答话,径直便朝西华门内硬闯。
王钺这下慌了神。若就让妙锦这么闯进去,谁知道她会折腾出什么动静来?情急之下,王钺大声一喝道:“众侍卫守住宫门,胆敢擅闯宫禁者就地擒拿!”
号令一出,把守西华门的侍卫上直军兵士纷纷拔刀,将妙锦挡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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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锦虽横,但也不傻,见上直军这副架势,她知道在这里是讨不到好了。眼珠一转,妙锦急中生智,忽咯咯一笑道:“咿呀,好你个王钺,对一个区区弱女子也犯得着摆这大排场?”
你哪里是弱女子?你分明就是一只母老虎!王钺心中狠狠骂着,面上却不卑不亢答道:“职责所在,奴婢不得不如此,还请小姐见谅!”毕竟妙锦与帝后关系不一般,王钺也不敢对她太过分。
“好!”妙锦将手中马鞭放下,声音转柔道,“不闯也行,不过我进宫一场,就算没见着炆哥哥,总得让他知道我来过吧?你去跟炆哥哥说一声,他要真不见,你再回来告诉我,我便打道回府如何?”
“皇上早有明旨,勿需再禀,还请小姐先回,今日之事咱家过后自会跟皇上提起!”王钺生怕中了妙锦调虎离山之计,自己甫一离开,这位横小姐便要强闯入宫。没了自己坐镇,眼前这些小内官和侍卫们拿捏不住分寸,到时候不管是被她闯入,还是阻拦时刀枪无眼伤着她,都是一件大麻烦事。
王钺不上钩,妙锦顿觉气馁。见王钺一副公事公办之态,妙锦气咻咻地道:“咿呀,真个是宫门深似海。你们这帮狗奴才,竟连声儿都不让皇上闻得!”
妙锦虽仍喋喋不休,但气焰已消了许多,王钺心中有些得意,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