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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不能进教堂,不能和两位先生说话,不能用枪,也不能杀人。”
“十分钟。”
安芸听到连太郎说十分钟心里立刻没了底。这个比赛她本来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她只想拖住连太郎十五分钟,等警察前来围捕。那些都是十恶不赦的杀手,也不知他们犯过多少案,心里有多少罪恶,而且没有一个有说服力的神职人员,完全用风水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感化一个人。对于习惯长篇说话的嬷嬷,十分钟时间可能开场白都没有讲完,她看看柏宁嬷嬷,柏宁嬷嬷向安芸微笑着点点头。安芸立刻对连太郎说:“十五分钟。”
连太郎低声说:“明白了。”然后收枪提刀走到小广场中间占住了中宫。
修女们带着两个插好手枪的杀手走进主教堂。连太郎向安芸微微一欠身说:“请多指教。”立刻从身上抽出弹射枪向古堡最高处击响。一道银线射向钟楼,连太郎拉着合金钢丝像一头大鹰,扬刀飞上半空,直扑顶上最大的十字架。
古堡坐东北向西南,位于东北方的大教堂就是古堡的靠山之位,在风水上靠山代表人气、健康,教会的向心力也以此为核心。连太郎的目标非常明确,只要斩断顶上的十字架,就可以动摇教会的精神力量。
修女看到连太郎有所动作,马上关起教堂大门,里面同时响起优美哀伤的风琴声,上主的圣曲回荡在浓云密布的天空。
安婧和刘中堂跑到安芸身边,安芸大喝道:“你们一起把丑方的狗舍夺回来!其他修女把麦秆挑到小广场中间点火,快,用取暖油浇到火上!”
安芸的目标一为拖延,二为围捕,如果可以配合柏宁嬷嬷传道当然更好,所以她要先占领丑方把狗群带进去,重新结好三刑囚土局,同时在小广场中间生起营火,起到暖局的作用。这个古堡的风水局五行属土,土最忌受冻,一旦有火力暖局,僵土就会变成生长万物的沃土,就算失去了十字架的核心力量,教化顽凶仍然轻而易举。而且连太郎对十字架的攻击就算成功,他也不能把整个钟楼拆掉,那里仍是最有力的靠山。
教堂里的气氛圣洁庄严,动人的圣曲在教堂里的空间造成巨大的感染力。可是两个杀手插着裤兜斜斜地站在教堂中间,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看着柏宁嬷嬷。柏宁嬷嬷带着小狗扣扣走到圣坛上,对两个杀手招招手说:“孩子们,过来这里。”
杀手摇晃着身体走过去,不以为然地说:“要对我们讲耶稣那点事吗?我们都可以背出来了。”
另一个杀手更有幽默感,他展开双手像被绑在十字架上,表情痛苦而夸张地弯着腰向前走:“哦!哦!我背着十字架,我给你们赎了罪……哈哈哈……”
柏宁嬷嬷让他们走上圣坛,盘腿坐在地板上对他们说:“孩子们,你们知道我被人强奸过吗?”
神圣的嬷嬷开口不是讲耶稣却讲自己这么隐私的事情,两个杀手感到意外,不约而同静了下来,一个人问道:“是谁干的?”
柏宁嬷嬷平静地微笑着,摸着伏在旁边的扣扣说:“洛杉矶的警察。”
两个杀手不约而同地骂起粗口来:“该死的警察,我只要活着就要把他们杀光。”
“我也曾经和你们这样想过,我想过请杀手,想过自己学开枪,可最后还是成天躲在窗帘后面。我太害怕人了,以至于我要低着头躲在人的背后和人说话。”
柏宁嬷嬷说起这些事的平静,让两个杀手一阵震撼。他们意识到今天敢和杀手一起坐在地上聊天的嬷嬷是何等的勇敢。
一个杀手好奇地问:“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成天吵闹还有家庭暴力,我父亲几乎每天毒打我,我觉得只有离家出走才可以活下去。那时我才十五岁,然后流浪到洛杉矶……”
连太郎飞身上了钟楼顶,狂喝一声,两刀斩出,顶上的十字架轰然倒下。正在小广场挑麦秆生火的修女抬头一看,都惊叫起来,有几个拔腿就向钟楼上跑,安芸怎么都叫不回来,连太郎却拉着钢线从钟楼扑到教堂顶上。他看出安芸生火暖局的目的,暖住风水局就可以暖住人心,能明白古堡外大明堂坎宁安湖结冰会产生煞气的连太郎,同样明白古堡内小明堂有营火暖局可以化解寒冬的煞气。
经过一场大雪,古堡顶上铺着厚厚的雪。在融雪的日子里,倾斜的屋顶随时会让变成冰的积雪突然滑下来砸伤人,为了让大冰层在屋顶上安全溶化,屋檐顶上的每一排瓦面都镶着两排香烟盒大小的铜板。连太郎从教堂顶滑下屋檐的位置,挥刀削断一排小铜板,屋顶的积雪马上像雪崩一样大片滑下倾泻向小广场中的火堆。安芸无计可施,一步跳开看着刚刚烧旺的火堆被扑灭了一半,连太郎马不停蹄从古堡顶上直奔对面的门楼顶重施故技。
※※※
安婧和刘中堂两人抬着几捆麦秆,从两侧沿墙边潜向雪守住的狗舍。狗舍里生着暖气,里面的狗已经被雪杀光,她蹲在里面举枪指着门外,随时准备开枪。过了一会儿,她发现从门外扔进来几捆点着火的麦秆,一瞬间狗舍里满是浓烟,她和詹姆士提起麦秆扔出门外,可是新的麦秆又扔进来,几个来回后狗舍里已经熏得不能待人。詹姆士耐不住烟火,咳嗽着冲出去,哪知一出来就被一根大棒子迎头打中摔回狗舍。雪管不得詹姆士,她打开狗舍里的水龙头到处洒水灭火,可是狗舍门外却源源不断地飞进麦秆捆,着火的麦秆被水一洒冒烟更厉害,狗舍里像火灾一样升起黑烟。
安芸偷空瞄了一下安婧和刘中堂,看到两个人计谋巧妙,配合默契,于是放心应对连太郎。她从地上捡起一支挑草垛的长叉,在火堆四周舞得像风车一般,铁叉一边把屋顶上滑下来的积雪扫开,扯出来的劲风又催旺了火堆。她算好了时间,只要这场比拼在十五分钟内结束,就算打得再激烈自己的体力也可以支持,所以肆无忌惮地放手大干。
可是修女们的宗教热忱却大出安芸意料之外,她看到有五六个修女顶着湖边的烈风竖起梯子爬上钟楼,几个人在最高处颤巍巍地扶持着十字架。修女的黑袍在钟楼顶上飘扬着,像告诉入侵者,基督的信念就是她们的战旗,十字架永远不会倒下。安芸看到这样,整个人震了一下,要知道大十字架虽然是风水中的重点,但并不是她最关心的地方。她猜到连太郎会攻击十字架,可是保护十字架太危险,成本太高,她的计划是以暖局之法来曲线救应。而且对于没有受过训练的修女来说,这样做极为危险,随时会失足摔死。
她对修女们大叫着,让她们马上下来,可是修女们没有任何回应,仍是【‘文’】在半空【‘人’】中不顾【‘书’】危险地扶【‘屋’】着十字架。她心里冒起一团怒火,扬手把铁叉像标枪一样向门楼顶上的连太郎飞去。连太郎挥刀格开铁叉,听到安芸对自己大叫:“长与连太郎,看到没有!你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连太郎也看到修女在钟楼顶上做的事情,他的确感到巨大的精神压力。风水的力量无处不在,他斩断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风水物,却被强大的灵魂重新竖起来,这个在寒风中摇摇晃晃的十字架就像被上师加持的法器,拥有无上愿力。
他削断面前的阻雪小铜板,又放下大片积雪扑到小广场的营火上,随即从屋顶飞跑回钟楼顶上把修女推下来,一招“乱取”连斩出十几刀,把日本刀舞得像一团银光,十字架被砍得支离破碎无法成形。然后他拉着钢丝像蜘蛛一样垂到教堂背后,起脚踢碎采光的花玻璃窗,一直在演奏的风琴就在面前。他奋力向风琴投出日本刀,长刀刺破风琴音管和发声簧片,教堂里的风琴声戛然而止。
连太郎没有进教堂,也没有开枪杀人,他用没有违反规则的方法连续破坏了两个重要的风水力点。在风水中声音起了重要作用,宁静祥和的声音会让风水局吉从天降,可是尖锐刺耳的声音却可以让风水局产生声煞,破玻璃声出现和风琴声停止,都会对教堂中的宣道造成影响。
两个杀手看着耶稣和十二门徒的背景花玻璃被打碎,冷风突然从破洞灌进教堂;风琴也被打坏,弹琴的修女急急忙忙地检查修理风琴。其中一个杀手站起来说:“你们放下过去的事情只因为你们承认自己是弱者,没有人可以从法律得到公正和公平,什么都要自己去拿回来,没有能力救自己的人只能被杀掉。耶稣让你们顺从你们就相信,可是耶稣给了你们什么?你们只是躲在深山里面藏起自己。你说上帝爱世人,可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上帝的爱;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他应该是仁慈的,可是我看到的上帝比我更残忍。”
另一个杀手也说:“和伤害过你的人比寿命也太窝囊了,嬷嬷,你把你恨的人的名字写给我,我帮你干掉他们。我喜欢你,不收你的钱,我保证你的余生比现在安宁。噢,那么你就更接近上帝,哈哈哈哈……”
柏宁嬷嬷没有站起来,她慈祥地对其中一人说:“摩里斯,可以把你的枪给我吗?”
摩里斯怔了一下,柏宁嬷嬷又对他说:“查理还有一支枪,你怕什么呢?”
喜欢开玩笑的查理对摩里斯歪歪头,摩里斯犹豫地把手枪递给柏宁嬷嬷。柏宁嬷嬷拉开手枪的保险栓指着查理说:“谢谢你们相信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比这支枪更强大的力量。你们相信枪,相信暴力,也相信自己,可是当我问你要枪的时候,摩里斯,你害怕了。因为你身上的力量只有这支枪,失去它你就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是,你就变成了一个弱者,用你的话说,这时你就应该死掉。”
柏宁嬷嬷说完把枪口指向摩里斯,他觉得心里有点发毛,鬼知道这嬷嬷会不会把枪玩得走火。他看了看手表,柏宁嬷嬷对他说:“还有五分钟,孩子坐下吧。玻璃窗碎了可以修好,风琴会再响起来,你们也会再回到上帝的身边。当一个人有罪时,法官可以判他有罪,甚至可以处死他,可是没有一个法官可以赦免他,法官赦免人就是违反法律。你们知道谁可以赦免这个罪人吗……是凌驾于法官之上尊贵的君王,只有拥有最强大力量的人才可以赦免和宽恕,这种力量比刀、枪、暴力、法律更强大。”
柏宁嬷嬷说完把枪交回给摩里斯。他放好枪说道:“我们不是君王,你也不是,你这算是赦免我们吗?”
“孩子,你是一个软弱的人,你连放下枪的勇气都没有,你只是在欺骗自己。你们受过伤害,可是你们不知道你们也可以像天主一样赦免和宽恕。在刚才的故事里,还有一个人可以赦免那个罪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雪在狗舍里被烟熏得难以忍耐,于是在对讲机中问连太郎能不能撤出,连太郎却说要再坚持下去,因为这里是全局的退路,万一警察赶到,这里就是破解困局的地方;大门和侧门一定会被警察围困,到时只能从这里炸开一个洞离开。雪听了他的解释只好忍着眼泪和咳嗽,用湿布捂着嘴死守在狗舍里。
安芸对连太郎斩碎十字架并不担心,她反而担心那些修女从那么高摔下来有没有危险。小广场中的营火已经被溶化的积雪扑得只剩下一个小火头,如果这里的火熄灭,加上教堂温度下降和风琴声无法配合,里面两个听嬷嬷传道的杀手就会越来越抵触,更别说在上帝面前低下头。她叫一个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