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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芸知道骗连太郎说《龙诀》失传没有意义。长与一族从幕末时代就知道有《龙诀》存在,二战时期日本侵华,连太郎的爷爷长与又郎为了夺得《龙诀》不惜随军追到中国大陆,和自己的父亲安若平展开血战,安家和长与一族为了《龙诀》已经成为宿敌。
她端着茶杯对连太郎说:“长与先生,《龙诀》并不是那么值得一看的东西,风水是一门很实用的技术,如果《龙诀》有用的话早就流传于世了。安家把《龙诀》当成祖辈的纪念品来收藏,从来不看。在这个时代,我们大可以交流一下各自在风水上的心得,把风水的实用性推进一步,而不是去翻一些无用的故纸。《龙诀》是安家的传家纪念,借阅一事我看就免了吧。”
连太郎再看看大屏幕,屏幕上闪过一张古老的山形图,马上被现代城市的建筑覆盖,[wrshu]这证明安芸看过《龙诀》,想起其中的内容。他早知道安芸会拒绝,他要做的只是通过对话引导安芸一点点地回忆关于《龙诀》的事情,直到可以从她的脑波信息整理出《龙诀》的下落。
“呵,我的想法和前辈一样,现代风水发展到相当高度,研究太旧的内容是一种倒退。对《龙诀》我也只是好奇,因为我的爷爷为此付出巨大的牺牲,而我也想知道天子风水和民间风水有什么区别,支持统治的难道不是龙脉的力量吗?前辈看过这本书没有?”
他一说完,马上抬起眼看着大屏幕,从屏幕上看到一行行古诗像流水般滑过,一个个龙字镶嵌在诗句里分外触目惊心,背景叠套出美国华盛顿白宫的前前后后。这让连太郎很震惊,这代表着安芸曾经用《龙诀》风水关注过白宫,说不定再谈下去就会看到东京天皇的皇宫。
安芸平静地看着屏幕说:“没看过,我现在看风水觉得杨公风水已经足够了。长与先生觉得日本风水还不够用吗?长与一族承传的国之常立神流风水也有千年历史,早就经过无数印证,我听说东京也是经过德川家康布下风水局才会发展成帝都,而且成功避过了美国的原子弹。”
连太郎看看安芸的体能曲线,十几组曲线一直按原来的频率运行,就像和朋友心平气和地聊天。可是她说没有看过《龙诀》很明显是在说谎,如果不是脑波扫描仪直接映出她的思想,一般测谎器会以为她在说真话,这份定力,或者说是说谎的能力非同小可。
安芸有没有看过《龙诀》不重要,只要保持这种谈话的气氛,她迟早会暴露出《龙诀》的下落。连太郎也端起茶杯喝茶,神情放松地问道:“没有用的《龙诀》还要藏在什么地方?是放在家里吗?”
大屏幕上突然闪出一座两层高的小别墅,从景色上看是典型的美国乡村。连太郎看了一眼后马上看回对着安芸脸部的镜头,他看到安芸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再看看显示安芸思想的大屏幕,那里赫然出现自己的脸,然后是身后的背景,而且慢慢现出整个指挥室的图像,指挥室的各部位置不是很准确,可是在他面前却位置准确地放着几个屏幕。
连太郎猛然明白过来,安芸通过他说话时眼神移动的位置和节奏,猜测到他从另一个角度窥探着自己的思想。而且前一句问话太急躁了,没有先回答安芸的问题再转入主题,让安芸意识到这一次对话其实是单方面的提问,每一个提问都会不可抗拒地产生答案。
双方都没有说话,通过屏幕注视着对方的脸,连太郎再看看安芸的思想,屏幕上仍是自己坐在指挥室的影像。这是安芸在试探自己的思维有什么结果,她的戒心已经完全保护了思想,这是一个无形的反击。
连太郎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安芸,伸手摸到键盘上把她房间的电视机图像转成螺旋形黑白图案。连太郎非常后悔,让安芸看着自己的脸说话是一个失误。
安芸如果要逃脱,早在北京翠微岭上就可以跑掉,可是当何坤被杀人灭口时,安芸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何坤和大卫集团的总裁大卫一样,都是在命中注定的死期以外死亡,这让她有了另一个心思。
能改变命运、逃脱命运的人少之又少,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控制人死在命运安排之前,就证明可以控制一个人逃过注定的夭折。自己的儿子安良正为了逃避命中来得太早的死期,天天按风水原理四处逃亡,如果可以发现对方使用的神秘力量,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坏事。
于是她改变了逃生计划,当盛卫国的救兵赶到时,安芸几乎是束手就擒来到这里。为了让安良可以找到自己,她把录下翠微岭战斗全过程的手机交给盛卫国,留下唯一的线索。
安芸没有要害怕的事,她坐在这里就是要揭开长与连太郎背后的秘密。
在酒店中潜入幻海窥视自己记忆的是什么?
为什么可以让人死在命运之外?
谁是何坤所说的“猫”?
长与连太郎为什么突然开始追寻《龙诀》?
当安芸把精神集中在连太郎所在的环境时,连太郎眼神里的疑惑给了安芸很大的信心,她迅速肯定了一点——连太郎的眼睛不断游移看去的方向必定是可以反映自己思想的“东西”。这可能是一件工具,也可能是一个人,这个窥探过程连太郎并不是主角,而是他眼睛看着的“东西”。
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不可能再有什么新发现,只要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就可以迫使对方和自己直接交手。安芸干脆翻身上床盘腿结印,凝神运气守住一身精神。
果然连太郎不断叫安芸的名字,不停和她说话,要引导她的思维重新活跃起来。可是在连太郎面前的屏幕却再也没有成形的影像,镜头像伸进烟幕中,只见一片洁白的混沌。
脑波扫描仪是经过长期实验的成熟仪器,就算是往房间里放一个傻瓜,他脑海里的混乱世界都会成形地出现在屏幕上,安芸却可以封闭自己的思维,让自己进入无我的虚空,这让连太郎想起无物无我的“禅”,对安芸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真真切切达到的境界。连太郎突然发现结手印端坐在床上的安芸,神情安详,面容秀美,真是有如观世音菩萨下凡,难怪在玄学界被称为“生观音”。
连太郎知道这样耗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安芸其实是在逼自己出手。击昏或者杀死安芸并不难,可是想从她脑海里映出《龙诀》的下落,就必须要让她活着并不停地想着;严刑逼供会引起神经和思维的自我抵抗性封闭,进一步用刑可能迫使安芸自杀,使用药物来催眠问讯的效果还不如用脑波扫描仪;连太郎知道问问题的时间不多,营救马特维和安芸的人马随时会到,他接通了“天使”的对话器……
安芸房间的铁门像翻板一样旋转,门翻出的另一面贴着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雪,头上还戴着像摩托车头盔那样的黑色圆盔,头盔包着头脸,镜面的眼罩遮住眼睛。她一进房完全没有停顿地助跑两步,纵身跳起,用膝盖向安芸的脸猛撞。
安芸刚才还是十指相扣,结印端坐,这时双眼微张,双手翻掌并在面前准确挡住雪的攻击,身体轻快地向后飘起,顺势站在床上,前脚从内向外划一个小弧线,双脚前后拉开同肩宽度,双手盘掌护胸,半蹲扣足,站出中国功夫中最有特色的马步:二字钳阳马。
连太郎看看大屏幕,安芸的思想重新恢复了活力,屏幕上闪出一张在黑暗中的少女的脸,看来安芸当天在一瞬间就记住了雪的样子和身形;随即镜头又很快地跳了两下,出现正在练习泰拳和空手道的人形动态和一连串从来没见过的绵密招式,可见安芸正在高速思索如何和雪打下去,预测着雪最可能出现的下一招。
雪长得比安芸矮小,她膝撞之后占住了安芸刚才端坐的位置,在床上借力弹起在空中再次出脚踢向安芸的头。安芸不招不架,只是轻轻向左横移了半步,脚风擦着她的脸刺过,重重踢在她身后的墙上。
可是雪一踢过后并没有收脚,她在空中一扭身,左脚盖过右脚就从安芸头顶劈下去。安芸一直顺着雪攻击的路线,现在身形在雪的侧翼滑过,走出一个小巧的三角形滚身到了雪的身后。当雪左脚劈空,安芸已经在她身后用前臂夹住雪的颈项,沿着刚才滚身的方向把雪凌空抽起,重重地向房门摔回去。
雪在空中翻身平衡好身体,一脚蹬着实心门锁,一脚蹬墙,像蜘蛛一样弓背贴墙角,紧张的身形让安芸感觉到浓厚的战意。
连太郎看着她们在房内格斗的镜头多少有点意外。他早知道安芸擅长格斗,在翠微岭上两支小队一共十个攻击队员都不能活捉安芸,所以他根本不浪费时间让普通士兵进房,以免产生无谓死伤。
可是雪是和李孝贤一样的高级别“天使”,第一次交手居然三招打空,然后被安芸轻描淡写地夹颈摔出门口,真是无法想象中国功夫可以高到什么层次。如果刚才安芸下手重一点,雪的脖子就已经被拧断了。
连太郎看到雪还想向前进攻,立刻喝止住,然后让雪回到指挥室坐到他的位置上,自己提着木刀和头盔走进安芸的房间。
连太郎进房间后对安芸鞠了一躬说道:“安芸前辈,请多指教。”然后戴上头盔挥动木刀就向安芸劈去。
房间很宽敞,足够木刀发挥剑道的威力。安芸两手空空一直只能对木刀左闪右躲,两人在房间快速地追逐着,家具纷纷被打烂。连太郎一边挥刀一边对安芸说:“前辈,你的武功非常好,可是毕竟我比你年轻,最终落败的一定是你。”
安芸抽空退进洗手间抽出一条大毛巾用来格挡无法闪开的斩杀,她很奇怪为什么进来的人都要戴着大头盔,难道只是害怕被自己打破头壳吗?日本人有天生的武士道精神,他们不屑于进行这么不公平的较量,背后一定有其他原因。
连太郎在打斗中并不专心,他一直在问安芸问题:“放《龙诀》的保险箱密码是什么?保管《龙诀》的别墅在什么地方?谁是那座别墅的主人?”
安芸也发现连太郎的攻击紧一阵松一阵,这是他有意留下时间给自己回答或思考吗?安芸绝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也不让自己去听和想,现在她要全力击倒连太郎,抢过头盔看看有什么古怪。
雪在指挥室里一直录下全部影像,包括安芸的脑波扫描。人可以不说话或者说谎,可是绝不会听到有人问自己问题时,脑海里不产生一个或是或非的答案,安芸也不例外。随着连太郎的提问,屏幕上果然在疯狂的格斗中快速闪现出别墅、人物、《龙诀》和数字,只要把这些信息慢慢分析,就可以找出《龙诀》在哪里。
安芸看出连太郎的不专心,趁着连太郎一刀斩空之际,安芸追着刀背而去。当木刀翻刃斩回的时候,安芸潜身下蹲,滑步到连太郎身后,手上的大毛巾却穿入他拿刀的双手中间,绞住右手腕,然后从连太郎身后伸手到他头顶,扣住头盔前沿,用力向后提起。
连太郎只觉安芸从面前消失,头顶随即一阵凉意,他知道中招了。这是特种兵摸哨时暗杀哨兵的夺盔刺喉式,如果头盔有扣带,下巴会被拉起,对手的刺刀就会垂直刺入喉咙直捅心脏;如果头盔没有扣好扣带,头盔被夺后就会顺势回砸到自己后脑。
头盔已经被掀开,他立刻向前猛扑要闪开脑后的袭击,可是手腕上却被毛巾缠住不能远退。毛巾把他拉倒摔在地上,滚身跪起时正对着安芸,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