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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是一个读过书的人,须知除恶务尽的道理,在自己家的庭院里面,藏着一条毒蛇,如果不把这条蛇找出来,恐怕会伤了家里面的人,即使不被伤着了,吓着了,也不会是一件小事吗?”
欧阳平的话八成是说到陈梅的心里面去了。她坐起身,跪在床上,给欧阳平磕了两个头,本来准备磕三个头,最后一个头,被欧阳平拦住了。
陈梅也许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
欧阳平和郭老走出东厢房,车婆婆则留在了屋里。
巷子里面又走过来几个年老的女人,走进了东厢房。�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道高一尺
三个人走进古董店的时候,巷子里面出现了一阵**,人们站到墙边,让出一条路来,不一会,几个人走出巷子,他们中间有陈菊和陈兰,还有徐在道。要不了多长时间,陈家的人和陈家的亲戚都会赶到陈家。
六个人押着罗开良走出古董店,古董店的外面早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巷子里面的人也跑到大街上来,沿街店铺前面的台阶上站了很多人。
消息传得非常,从中街到东街,从东街到曹营关,一路上,都能看到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吃过晚饭以后,同志们对罗开良进行了审讯,郭老也参加了审讯。
审讯工作从英雄牌金笔开始:
“罗开良,关于钢笔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钢笔的事情?钢笔的事情,今天中午,你们不是问过了吗?”
欧阳平朝李文化点点头,李文化从皮包里面拿出三个长条形的纸包,纸包上面分别标注了1、2、3。
水队长一一打开纸包,纸包里面是三支钢笔,1号纸包里面的钢笔是同志们在陶窑里面发现的钢笔,2号纸包里面是罗开良交给同志们的钢笔,3号纸包里面是水队长在张记修笔铺配的钢笔,三支钢笔只有新旧程度上的不用,样子一模一样。
“罗开良,你看仔细了,这支笔是我们在后山陶窑里面发现的钢笔。”欧阳平拿起的是1号笔,“这支笔是我们在张记修笔铺配的笔。”欧阳平拿起的是3号笔,“你还要我往下说吗?”
“我不知道您到底想说什么——您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罗开良一脸茫然的样子。
“这支笔是你从办公室的抽屉里面拿给我们的笔,准确地说,这支笔是你在张记修笔铺配来的钢笔。”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这支笔,我用了好几年,后来不好用了,我才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面。”
“我们已经到张记修铺问过了,张师傅说,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你到他那儿配了一支英雄牌钢笔。”
“不错,张师傅说的没有错,今天上午,我确实到张记修笔铺配了一支钢笔。”
这一次轮到欧阳平听不懂罗开良的话了。他承认自己今天上午到张记修笔铺去配了一支笔,却否认他原来的那支笔弄丢了。
罗开良不慌不忙地将右手伸进外套里面的口袋里面,拿出来的时候,手上竟然拿着一只钢笔:“你们看看,我陪的就是这支钢笔。”
欧阳平和同志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罗开良就跟变魔术似地有拿出了一支英雄牌钢笔。
罗开良果然狡猾,他一定是在同志们离开之后又去配了一支钢笔,下午的时间比较充裕,至于,罗开良是在什么地方配的钢笔,这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东门镇有修笔的地方,其他地方也应该有修笔的铺子,到张记修笔铺配笔和了解情况,是李文化在汽车上想到的,而此时,汽车已经行驶在去金陵女子中学的路上。一去一回,同志们用了将近四个钟头。�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心机太深
既然罗开良能想到找张记修笔铺配一只同样的钢笔来应急,就一定能想到再配一支钢笔以备不时之需。
幸亏同志们到金陵女子中学去找徐小清了解情况。罗开良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徐小清记住了那支钢笔的特别之处。
“罗开良,你不是有一支笔了吗?为什么还要配一支英雄牌钢笔呢?”
“那支笔,质量不行,用起来很不顺手,这才又配了一支,还是这种笔好使。用了多少年,都习惯了。”“这种笔”是指英雄牌钢笔。
“这种英雄牌钢笔,虽然一模一样,从表面上看,别无二致,但用过一段时间以后,就有了各自的特点和差别——会有一些细微之处。”
“欧阳科长,我听不懂你的话。”
“你应该能听得懂。”
“欧阳科长,您不妨明说。”
”无须我说,你看一看就知道了。”欧阳平拿起一号笔,拧开笔套,从笔头上拔下笔尖,走到罗开良的跟前,“罗开良,你看仔细了。”
“看什么?”
“在这支笔笔头的通水槽两侧,有两个对称的缺口。”
“欧阳科长,您到底想说什么,请不要打哑谜。”
“陈菊的女儿徐小清对你随身携带,爱不释手的这支钢笔非常熟悉,她小时候经常用你的英雄牌钢笔写作业,这支笔经常下水不畅,所以,你就经常把笔尖下下来,把这个沟槽疏通一下,在徐小清的记忆里面,这两个缺口,她印象特别深。”
罗开良不再言语,只顾抽烟。
“罗开良,现在,你总该听懂了吧!”
罗开良眨了几下眼睛,猛抽几口香烟,然后抬起头——准确地说是仰起头:“欧阳科长,你不妨把我中午交给你们的那支钢笔的笔尖也下下来看看。”罗开良声音比较低。语速也很慢。
欧阳平朝郭老和水队长看了看,他已经明白罗开良的意思了,从罗开良从容镇定的神情来看,事情不像同志们想得那么简单。罗开良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睛观察欧阳平和郭老的表情,偶尔还会扫一眼其他人。
水队长站起身,拿起2号钢笔——就是罗开良交给李文化的那支钢笔,拧开笔套,拔下笔头上的笔尖。在笔尖和笔头分开的一瞬间,水队长的脸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欧阳平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水队长走到欧阳平和郭老的跟前。
欧阳平和郭老清楚看到,在通水槽的中部两侧,也有两个对称的缺口。
罗开良的心机是在太深了。
“欧阳科长,你们单凭笔头上的两个缺口就认定笔是我的,这——这未免有点武断了吧!”罗开良又换了一支香烟,“吧嗒吧嗒”地抽起来。表情越发显得轻松,眼睛眯得更厉害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不可小觑
这就说明罗开良对自己钢笔的细微之处是非常熟悉的。连徐小清都能记得钢笔上的特点,作为钢笔主人的罗开良一定是了如指掌,同志们离开陈家之后,肯定是去找陈家的人辨认钢笔,我们都能想得到,罗开良怎么会想不到呢?同志们想在钢笔上寻找突破,罗开良自然要寻找相应的对策。
幸亏欧阳平和郭老、小曹到楼阁上去过了,要不然,还没法将审讯继续下去。
“罗开良,我们再让你看一样的东西。”
“什么东西?”
李文化从包里面拿出一个望眼镜。
“罗开良,你看看这是什么?”
罗开良依然显得非常平静:“这还用看吗?人人都知道——这是望眼镜。”
“这是我们在你家后院楼阁上发现的。”
“这能说明什么呢?”
“今天上午,我们在陶窑遗址勘查,九点多钟,你走出陈家,随后,我们也离开了后山,十点钟左右,你到张记修笔铺去配笔,这是不是太巧了。”
“我每天都是九点多钟去上班,现在,无事可做,有时候,甚至都可以不去。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家,这和你们毫无关系。”
“照理,站在你家的楼阁上,是看不见我们手上的钢笔的,但有了这架望远镜,情况就不一样的,你一直在监视我们的行动。否则,怎么会在楼阁上放一架望眼镜呢?”
“这架望眼镜放在楼阁上已经有些年头了。”
“有些年头了?”
“对,我们陈家是做古董生意的,过去,咱们这里经常闹匪患,你们也应该听说我们陈家曾经遭遇匪患的事情。”
同志们确实听说过这件事情。
“土匪一下山,一般是冲我们这些人家来的。家里面就在楼阁上放一架望眼镜,要不然,老祖宗就不会在楼阁上开小窗了,楼阁上,南北一共有十八个小窗。”
“十八个?”
“对。”
“可我们只看见了九个?”欧阳平只看见九束光亮。
“您说的是北边九个小窗,南边也有九个小窗,只不过是平时都堵上了。”
不管欧阳平提什么问题,罗开良都能应对自如。他好像事先就背好了台词。
罗开良越说越带劲:“在第二进的楼阁上也有十八个小窗,上面也放着一架望远镜,人站在楼阁上,有了两架望远镜,不管是院子里面,还是院子外面的情况,一目了然。除了防土匪,也要防家贼啊!”
罗开良分明是在狡辩,是在编故事,不过,他的辩才不可小觑。
“我们看到这架望眼镜的时候,上面没有什么灰尘,分明是刚有人上去过。”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楼阁上面没有什么灰尘和蜘蛛网吗?”
楼阁上确实没有蜘蛛网。
“凡是隐秘之处,我们陈家都会定期清扫一遍,这些地方会生一些脏东西。所有,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清扫一遍。你们有没有看到房间里面放着的梯子呢?你们不妨再到二进的楼阁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敏感时间
欧阳平当即派李文化和汪小引到陈家去一趟——到陈家老宅第二进楼阁上去看看——对于罗开良所说的每一句话,必须逐一核实。欧阳平知道罗开良心机深不可测,说话滴水不漏,但欧阳平还是要一一核实,即使是再谨慎的人,也有疏漏之处。
审讯继续。
“罗开良,在你老岳父陈耀祖出事之前,你是不是在医院做了一次手术。”
“不错——我确实在医院做了一次手术。”
“你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手术?”
“在三河医院。”
“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你们让我想一想,老泰山是三月二十九号出事的,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大概是在三月中旬吧——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得了。”
“是哪位医生给你做的手术呢?”
“我想不起来了。”罗开良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变化,他脸上的肌肉不像先前那样松弛了,眼神也没有先前那么淡定从容了。
“据我们所知,在三河医院能做你这种手术——或者说这种手术做得最好的医生只有一个人。”
“谁?”
“尚主任。”
“尚主任?”
“对!是尚主任,你父亲在三河医院当院长,你对这位尚主任应该很熟悉才对啊!”
“尚主任,我自然认识,也很熟悉,但是不是他做的手术,我记不得了——当时,给我做手术的不止尚主任一个人——能做这种手术的人有好几个,只不过是尚主任资格老一点罢了——每个人都想讨好我,手术以后,好几个人都跟我说手术很成功。”
形势突转,欧阳平已经占据了主动地位,而罗开良则处于被动的地位。
“你是什么时候出院的呢?”
“具体时间——我已经是记不得了,老泰山出事是在三月二十九号,我刚出院没有几天,大概三四天吧!”
罗开良出院的时间由原来的五六天变成了三四天,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时间——欧阳平的话触动了罗开良某一根敏感的神经,狐狸的尾巴开始向腿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