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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没有行之以效的方法。”许医生也很颓丧,随后她起身,“我先上去看一下她现在的情况,如果孩子已经因为之前吃的中药受了影响,还是选择保大人吧。”
我跟着她回了病房。
许医生看过苏媞之前做过的一系列检查的结果后,有些疑惑:“胚胎没有受到中药的影响,这个太奇怪了。”她望向苏媞。
苏媞动了动唇,嗫嚅了两下,说了实话:“我早就停中药了。”顿了一下,她又补充,“孩子大约一个月多一点,我就发现了,所以私自停了药。”
我又气又无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她搁在胸前的手,紧了紧身上的薄被,小声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要这个孩子,他来得不是时候。可是要拿掉,我又好舍不得……”
听她这般语气,这五十多天来,她心里将该有多纠结多害怕,而我作为她的枕边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她停了中药,我居然也不曾察觉,以为交给护工就妥当!
城西,因为你,我对她,居然忽视到如此地步!我对你误会,对她无情,原来这段时间以来,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我将她双手握在掌心,为之怜惜:“傻瓜,我们已经结婚了,没有是不是时候一说。只是你这样擅自停了中药,你的病情,岂不是要延误?你怎么这样傻!”
她不再说话,显然知道犯了错!
而许医生却在一旁直言:“如果留下孩子,大人就得停用中药,中药一停用,上次这套治疗方案,就会少一半的效果,甚至,没有效果。你们要考虑清楚。”
若是出于对生命角度的考虑,我当然不能随意舍弃这个孩子,因为一旦舍弃这个孩子,那么苏媞便会认为,我要将她一并舍弃,她就更加会坚定离开的心;但如果是从苏媞病情的考虑,留下这个孩子,她的病情势必得延误,那样就等于我直接舍弃她。
我要怎么选择,该怎么抉择!
我望向苏媞,她亦同时望向我。
病房里忽然安静得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彼此都没有开口。我脑子里飞速盘算着这两种情况,最终,我狠了心决定,舍弃孩子!
然而,在我说出口之前,苏媞开口:“萧楚,问你一个问题,你要真心回答我。”
我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还是点头:“好。你问。”
“如果……”她静静地望着我,神色很安宁,说,“如果我没有患这个病,你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当然会。”我几乎不假思索就回答了她,确实,如果她没有患病,因为这一个孩子的出现,你我之间将真的再无可能,但我仍然会留下孩子。
我最爱的人可能仍然是你,但是城西,如今我最应该负责任的人,却已经是苏媞。一个男人,不该只着眼于爱情,他还要有责任和担当。即使,我已经知道,你十年不归,另有隐情,即使,我多么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
听到我的答案,苏媞慢慢地微笑起来,尔后坚定地说:“许医生,我们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不管要经历什么困难,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愕然:“苏媞!”她在干什么!
她却望着我笑,很温暖很母性:“萧楚,你听我说,我的身体我清楚,这段时间通过对生物钟的调整,我觉得已经好了很多,是不是也就是说,没有中药的配合,也有一半的效果?慢慢来,孩子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她这般坚持,我便不好再说什么,担心一个出言不慎,又让她多想。再说,虽我因你之事对她关注较少,但每日回家,还是知晓,她嗜睡并不似先前严重。
这也就是说,许医生的治疗方案,即便不用中药,也是有一定效果的。
我未持反对意见,许医生不再说什么,只是关照我们:“既然你们坚持,我也不再多言,只是,一旦出现严重嗜睡现象,一定要来我这里就诊。”
我们一同认承。
确定苏媞和孩子皆无甚问题后,我便带她出院回家。我说回家的时候,她还有些别扭,我明白,她一声不响离家,单方面制定离婚协议,如今要跟我回家,心里难免觉得丢脸,再者,她的东西已全部被她收拾带走,更让她觉得扭捏。
叶双城说,他是在机场看到苏媞晕倒的,那么她的东西,要么还在机场,要么,在叶双城那里。
我安抚她:“苏媞,既然决定将孩子留下,你现在就什么都不要想了,我打电话给你母亲,请她过来照顾你。”
见我如是给她台阶下,她便也未再有任何异议。
☆、第 23 章
回去的路上,我先给苏媞父母挂了电话,告诉他们,苏媞怀孕,取消出国旅游,苏媞母亲听了这番喜讯,不需要我开口,已当即表示要过来照顾她,我遂了心愿,挂断电话后,又通知柯敏帮忙预订乐清到枫城日期最早的机票。
而我母亲那边,自然也要通知一番,要抱孙子了,母亲自然也是开心的,只不过她目前在欧洲考察,需要几天后才能返回,教我好生照顾着苏媞。
告知两边长辈这个消息时,我在电话这端都是面带笑意的,可我心里,其实是复杂的。
城西,我们之间本就隔着千山万水,我对你的误会好不容易消除,我好不容易知道,你还爱着我,你回枫城,是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回到我身边,可如今这个孩子的到来,又在我们之间,划上一条深深的沟河,那里面放满了道德、责任、担当,我已无法不顾一切趟过这条河,只为与你在一起。
只是我心里,那么那么地遗憾,那个为我孕育宝宝的人,不是你。我们终于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回到“青竹湖”,进入小区门口时,保安让我稍等,从保安室内拖出两个箱子:“萧先生,这是一位先生拖过来的,要我转交给您。”
我望一眼苏媞,从她的神色里,我能够知道,这便是她带走的行李。我忙向保安道谢,将箱子挪进车后备箱。
完全不必怀疑,这两个箱子,是叶双城亲自送过来的,他知道苏媞怀孕,听到我不准苏媞拿掉孩子,他便已明白,苏媞走不了,也不会走了。
这一刻,我已无法肯定,叶双城对苏媞的感情,到底已经有多深。
只是,在爱情的世界里就是这样,我们深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却偏偏对你不屑一顾,反而犯贱地去向另一个人乞求爱情。而最终能够乞求到的,只是少数人,多数人所能得到的结果,都是失望。能不能得到一个人的爱情,真的不是你够好就可以。
苏媞怀孕,在一开始没有联想到她身体状况之前,我虽力求她留下孩子,但是,在夜深人静时,我却发现,要当爸爸的我,竟然没有因为孩子到来而产生盛大喜悦。几天后母亲出差返回,对苏媞嘘寒问暖,很是欢喜,而我,却无法被传染到一点点,连笑都是带着面具一般的。
我只觉得,心里堵堵的。
这天晚上,苏媞睡下之后,我拿了钥匙,蹑手蹑脚出了门。
驱车在路上,我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但是,当我醒悟过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秦笙家的小区里。
我默默地望着他家所在的楼层,窗户里还有光亮透出来。城西,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还没睡?
而当我正在想你的时候,你从停在旁边的一辆车上下来。为你打开车门的,是纪安晨,他将你搀扶出来,小心翼翼的。
而你出来后,却似乎认出了我的车,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过来。
我下车,与你相对而立。昏黄的路灯光下,你的气色似乎比前些时日要好很多,我望着你,真想拥你入怀,然后告诉你,我知道你十年不归有苦衷,我想抛下一切世俗责任、抛下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只为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只能这样想。
你不带笑意微弯唇角,对我说:“苏媞不是怀孕了,你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
我一愣,脱口而出:“你知道了……”
你微微一笑,但我看得出来,你的笑容里,是无尽的凄然。你说:“那天在仁爱医院,我看到你扶着苏媞从住院部出来,你的手放在她腹部。我猜想,她是怀孕了。”
这一刻,我哽得说不出话来,眼眶都是热的。
城西,如果没有那些阴差阳错,我不会和苏媞在一起,更不会让她怀孕!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无法回头,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大概见我红了眼眶,又说:“阿衍,我们,就当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吧,你好好待苏媞,而我……”你略侧头望了一眼远远站着的纪安晨,淡然微笑,“我最近在和老纪约会。他今天,带我回家见了他的父母。我们,各自幸福吧。”
你说完返身,缓缓朝纪安晨走去。
我望着明明灭灭的路灯光影里,他携着你慢步前行,他牵就着你的步伐,小心翼翼扶着你。城西,既然我已经无法回头,纪安晨应该是可以给你宠爱给你照顾的,我们,就如你所说,各自幸福。
翌日下午,苏媞的父母便从乐清风尘仆仆赶来,我因在紧张拍摄《匪抗》,无法脱身亲自去接,便请柯敏代劳。
而当天有一场夜戏,是以收工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原以为苏媞以及她的父母应已睡下,但打开客厅门,里面却还是灯光亮堂。
苏媞父母坐在沙发上,我忙叫了一声:“爸,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苏母冷哼一声别开脸,很生气的样子,苏父倒是微点了个头,问:“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
他这一问,我便知苏母生气的原因了,苏媞本就患有随时可能沉睡不能自己醒来的病,如今她又怀有身孕,我若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势必是将她一个人冷落在家。若天天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做父母的,怎能放心!
我忙解释:“不会,今天是例外。”当然,若是以前,为了赶拍戏份,数天彻夜不归常有,但与苏媞结婚后,特别是检查出她患了“深度嗜睡症”,如无特殊情况,我都会晚出早归,尽量请导演配合我的时间。
听了我的解释,苏母脸色缓和过来,继而开始关心我:“吃过了没有?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我忙阻止:“不用了妈,剧组有安排,我已经吃过了。已经很晚了,您和爸去休息吧。”我如是一说,苏母未再坚持,携着苏父去客卧。
我在楼下的浴室洗漱后,轻手轻脚上楼,推开主卧的门,苏媞已安睡,侧着身子,双手合并枕在脸的一侧。空调在悠悠地送着冷风,她身上没有盖东西,睡衣略略撩起,腹部微□在空气里。
我凝着她的腹部,那里还依然平坦,但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有着与我相似度达99%以上的DNA,是从我身体里渡过去的一丝血脉。
心情不再复杂,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