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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风郁闷的心情一直到了充洲的府衙前,才得到缓解,这些由官府专门设置的临时就医所,与粥厂已经开办起来了,百姓们至少在这里,还能看到一丝希望,同时也让沐临风今日被触动的心,得到了一丝欣慰。
洪承畴这时从府衙内迎了出来,身边的士兵连忙帮沐临风与田川美子牵住马的缰绳,洪承畴向沐临风拱手笑道:“王爷,张献忠已经在府衙内跪着,说定要亲自让王爷接受他投降,他才肯起……”
沐临风闻言不动声色,与田川美子同时从马上跃了下来,随即沐临风向洪承畴挥手道:“走,却看看这个八大王!”
沐临风刚刚进入大堂,就看见一个壮汉跪在府衙内的院子中,双手伏地,屁股高崛,一动不动,看那身形的确像之前自己看过一眼的那个大汉。
沐临风这时上前两步,走到那人身前,看了那人良久之后,这才道:“这位是八大王,张献忠张大王吧?”
这时只听那人颤颤巍巍地道:“罪臣不敢,罪臣不敢!”
沐临风这时低下身子,伸手扶住张献忠的双手,这才笑道:“张大王,你既然已经归顺我大明,日后就是我大明的臣子,何罪只有,快快请起!”
张献忠这时才接着沐临风的抬力,站起身来,却仍是低着头,站在一旁,洪承畴这时上前拉着张献忠的手,笑道:“张将军,日后你我就是同僚了,不必如此客气……”
沐临风看着张献忠良久后,这才上前拍了拍张献忠的肩膀道:“张将军弃暗投明,本王定然会上奏朝廷,不过如今李自成刚刚攻占徐州,已经断了我军后路,张将军与李自成也共事了这么久了,相信对李自成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吧?”
张献忠闻言眼神微微一闪烁,心中已经知道了沐临风的意思,沐临风这话是明摆着想让自己去对付李自成啊,美其名曰是将功赎罪,其实也就是叫他去与李自成火拼,毕竟自己受降的兵众,出去方才一战中死去的不算,至少还有七八万人,如此众多的降兵对沐临风来说,莫非真的存在威胁?
沐临风见张献忠眼神闪烁,没有说话,心中暗暗一动,这才笑道:“张将军,如果本王让你去对付李自成,你可有异议?”
张献忠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自己答应了,他沐临风真的能放心自己七八万人去对付李自成?就不怕自己率着七八万人再次变节,投效李自成而去?
洪承畴这时见张献忠没有回答,也暗自为张献忠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暗道,莫非张献忠是诈降?还是投降只是权宜之计?
沐临风这时嘿嘿一声笑,上前拍了拍张献忠的肩膀,道:“张将军看来心中顾虑甚多,不敢轻易抉择啊……这也难怪张将军了……本王现在告诉你一个消息……”
沐临风松开了手,踱步在院子中,这才轻声道:“其实这一次,张将军与李自成来充洲,本来就是一个局……”
张献忠这时第一次开口,却道:“这个罪臣知道,王爷是围困打援……”
沐临风微微一笑,这才继续道:“张将军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战事,其实是本王与将军你曾经收留的龙清风、龙清云兄弟之间的一幢买卖而已……”
张献忠闻言这时一震,猛然抬头看向沐临风,满脸的惊异与不信,却听沐临风哈哈一笑,对张献忠笑道:“如今张将军已经是大明的将领了,何况大局已定,本王没有必要对你撒谎,若非龙氏兄弟从中捣鬼,本王断不会来攻取山东,而是直扑陕山……”
张献忠闻言心中又是一动,沐临风说的极有道理,若是沐临风想要骗自己,应该在战前才对,那时候即便骗不了自己,也能让自己疑心,如今再骗,完全没有必要,更何况这一次也确实是听了龙氏兄弟的鼓吹,说沐临风拿取山东就会开始北伐,必须在山东将沐临风遏制住,他又什么会与李自成一起倾巢而出呢?
张献忠心中又想,如今老子的人马全部在这里了,李自成的人马也出来大半了,那么陕西岂不是已经成为龙清风的天下了?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以为收了几条丧家之犬,自己对他们有恩,不想导致了今日的败局。
749章【山东一役,一举数得】18
沐临风见张献忠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又上前拍了拍张献忠的肩膀,笑道:“张将军,你放心吧,本王不会让你去对付李自成的……若是你方才拒绝或者一口答应,都证明你不是真心投降……而恰恰就是张将军你这般犹豫不决,才证明了张将军你是真心归顺我大明了……”
张献忠闻言心道,原来果真在试探老子,这个沐临风想法作风都异于常人,老子犹豫了一下,倒能证明老子是真心投降了?不过不真心又能怎么样?自从沐临风崛起,从来都是他攻城掠地,扩张势力,何时见他被别人攻去一城半池了?老子不想真心,只怕也得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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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想到这里,立刻又跪倒在沐临风身前,拱手道:“王爷,若是王爷放心,罪臣愿意戴罪立功,拿下李自成献给王爷……”
洪承畴这时脸色微微一变,暗道,张献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王爷刚刚说他不去徐州才是真心投降,他倒好,这个时候反而请战?
洪承畴看了张献忠良久之后,才将目光转向沐临风,却见沐临风满脸堆笑,上前握住张献忠的手,笑道:“张将军,你一片赤子之心,本王知道,不过本王已经说过了,既然张将军已经归顺,以往的罪过,都可以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了,对付李自成还不是时候,本王现在代表皇上,封张将军你为山东总兵,负责镇守山东,日后本王回朝,定然还会向皇上奏明,封张将军一个名副其实的王爷头衔……”
沐临风此言一出口,不但张献忠受宠若惊,就连一旁的洪承畴都觉得震惊,两人都惊讶地看着沐临风,田川美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跟在沐临风身后,静静地听着,她是不放心张献忠,怕张献忠突然发难对沐临风不利。
张献忠这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王爷,您如此抬爱罪臣,罪臣实在不敢当啊……罪臣请王爷收回成命,罪臣日后宁愿做王爷王府中的一名家丁,此生服侍王爷,报王爷之恩哪……”
张献忠说到这里,竟然痛哭了起来,田川美子见状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沐临风,却将沐临风连忙上前扶起张献忠,笑道:“张将军,你本是将才,我要你去做家丁,岂不是屈才?听本王的,既然你投效本王来了,本王可不会亏待你的……”
张献忠刚欲说话,却立刻被沐临风阻止道:“张将军不必多言,此时暂且如此决定,也算我本王对你的口头承诺吧,待山东战事结束之后,将军随本王一起回南京,去拜见皇上!”
洪承畴一直没有说话,这时也听不出沐临风这些话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道,若是真的,这个张献忠可算是平步青云了,毫无建树便可以跃居王爷头衔?岂不是比老夫……
洪承畴没有往下想,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如今充洲刚定,李自成攻占徐州,我们应该早做部署才对啊……”
沐临风点了点头,这才道:“不错,不过李自成现在刚刚夺回徐州,竟然不敢轻举妄动……”沐临风说到这里,立刻道:“洪承畴、张献忠听令……”
张献忠与洪承畴闻言立刻上前跪倒道:“末将(臣下)在!”
沐临风这时道:“本王命张献忠帅其本部镇守充洲,洪承畴率军去攻占安东卫,不得有误!”
张献忠与洪承畴闻言同时叫了一声“王爷!”沐临风立刻奇道:“怎么?两位有什么疑虑么?”
张献忠这时拱手道:“王爷,你让末将镇守充洲没有问题,但是你将末将的本部留在末将,这样岂不是犹如末将攻占了充洲,王爷您就不怕末将又反了么?”
洪承畴本来也反对沐临风让张献忠帅原部人马镇守充洲,而且张献忠还是刚刚才受降,更何况张献忠之前可是有过降后又反的不良记录的,沐临风如此决定,岂不是将刚刚攻占的充洲送给了张献忠?不想张献忠自己也提出了这点,实在让洪承畴有点意外,心中暗道,莫非这次张献忠是真心受降了?还是在试探沐临风?
岂知沐临风这时哈哈一笑,道:“张将军能如此说,足以证明将军一片赤子之心哪!本王就更应该将充洲交给将军来镇守了……更何况,本王能拿下充洲一次,难道就不能再拿下一次么?”
沐临风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轻描淡写,但是这话的分量,足以震慑张献忠与洪承畴两人的心扉,张献忠这时额头也渗出了冷汗,连忙拱手高呼道:“王爷圣明,张献忠此生愿为王爷效死……只要末将在,就绝对不会再让充洲丢失……”
洪承畴听沐临风那最后一句说的虽然似无意,其实也是在告诉张献忠,不要再想着反复了,心中不禁对沐临风的佩服又多了几分,暗骂自己为何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能拿下第一次,就能拿下第二次,这话说的多有气势。
沐临风这时扶起张献忠与洪承畴两人,这才道:“那么两位还有什么异议?”
张献忠立刻道:“末将没有异议……”
张献忠还没有说完,就听洪承畴道:“臣下有异议……”
沐临风与张献忠同时将眼光看向洪承畴,却听洪承畴这时道:“王爷,您曾经说过,北伐事务全权由臣下打理的,如今张将军受降,奉命镇守充洲,但是臣下还是多嘴问一句,张将军的部众,可受臣下节制?”
张献忠这时向洪承畴投去了异样的眼神,也谈不上是恨,但是却真没什么好感,却听沐临风这时轻轻一句,道:“这个自然!”
岂知洪承畴这时又问沐临风道:“那么臣下再斗胆问王爷一句,张将军可受臣下节制?”
沐临风这时也是一鄂,自己方才说了,要让张献忠领王爷头衔,那么自然要在洪承畴之上了,洪承畴如此一问,倒也不是嫉妒张献忠,而是太小心了。
沐临风略一沉吟,立刻道:“张献忠如今还在充洲,还未受王爷头衔,即便是日后受了王爷头衔,出外领兵,自然也是要受统帅节制的,洪承畴不必担心了!”
洪承畴这时才面露笑容地向沐临风拱手道:“王爷圣明,王爷一番话,臣下以往就好办的多了……”
沐临风没有理会洪承畴,这时走进了府衙大堂,让士兵将地图送来,随即招手让洪承畴与张献忠进来,这才指着地图上的充洲与安东卫,对洪承畴与张献忠道:“张将军,你只负责镇守充洲,尽快修复城防,与安顿百姓放在首位,若是李自成来犯,你不得出一兵一卒……”
沐临风还没等张献忠说话,就立刻对洪承畴道:“洪大人,你攻下安东卫后,与张将军东西呼应,也是如此,安顿百姓、修复城防,李自成若是来,也同样不得出兵……”
洪承畴与张献忠都不甚了解地看着沐临风,这时候洪承畴道:“王爷,若是李自成不北上,而是再度南下,苏北四郡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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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临风挥了挥手,道:“本王方才说了,只是李自成来犯你们,你们不得出兵,但是若是他去犯苏北四郡,你们立刻夺取徐州,张将军负责攻取归德,洪大人负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