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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规,所有这些报告都得送给联合情报机构一份,原件则要通过正常程序上报给飞船联队。
但这一次,也是第一次,这个常规被打破了。这真让我绝望。就因为一份报告,一份关于某个愚蠢的行星的愚蠢的事务性报告,我得蹲在监狱里坦白我的罪行。
当然,这事发生的没那么快,也没那么简单。那发生的故事就是令人恐惧的——地球使命。
我还记得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第二章
就在那个致命的一天,日落后大约半个小时,联合情报机构的警卫把我扯到这件事里。那天是帝国节日的前夜,所有的办公室都关了门,放假两天。我跟几个朋友约好到西部沙漠作一次消闲旅行。我穿着一件旧猎装,刚爬上太空车,还没等开口命令司机起飞,车门就被撞开,一个警卫急促地招呼我下车。
“首席执行官隆巴·希斯特命令我带你立刻去见他!”警卫的动作有点近乎发狂。
隆巴·希斯特的传唤给人一种恐惧感。他是联合情报机构地位稳固的暴君,只对外缘师团主管和国政大会负责——其实根本不对他们负责——隆巴·希斯特统治着一个自己的帝国。只要他动一下手指头,或略微点个头,立刻就有人失踪或死掉。警卫当然毫不知情。我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者该做而没做什么,以至要我这个联合情报机构的二级执行官亲自去跑一趟。我什么事也想不起来,但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的命运到了一个转折点。随后发生的事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
我在“机构”10年的经历跟在那儿的其他低级军官的经历大同小异。当我完成在皇家军事学院的学业后——大人您无疑知道,我在班里学得最差劲,并被认为不适合在飞船联队担任职务——我被调到间谍学校,由于业绩平平,又被调到这个帝国最低级的服务部门担任最低级的军官。
您知道,在那个被人看不起的部门没有几个真正的军官。每个军官手下都掌握着一些“机构”的私设组织、告密者或间谍网。
众所周知,“机构”拥有所有文件记录的副本,有国民警卫队和军警的鉴定,逮捕记录,审判记录,流放记录,判刑记录——换言之,大凡帝国其他部门所存的成兆亿份文件也同时在“机构”建档。您和其他人也许了解这个情况,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给您提供的这些都是有价值的情报。
这样,联合情报机构就利用这些文件招募自己的力量。连那些最危险的杀人越货之徒都被吸收到“机构”里。显而易见,这些文件还被用来进行讹诈。这同时也说明了为什么“机构”的工作很少受到指责,为什么总是那么资金充足,为什么从未有人对其提出任何疑问。作为题外话,我建议如果要对“机构”采取什么法律行动的话,应该首先没收这些鉴定和犯罪记录,以防止报复或其他不册。我相信大人您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不管怎么说,我在“机构”的经历跟其他真正的军官没什么两样。如果我确实具有某种天赋使我能胜任那儿的工作的话,那就是我的语言才能。我学语言很轻松,会讲“英语”、“意大利语”和“土耳其语”(这三者都是地球语言)。也正是这种天赋使我很快升至451处的处长。
如果我对您介绍一下我的工作内容,您就会明白我的职务是多么的无关紧要。451处负责太空中一个行星系统,这个行星系统在沃尔塔尔的天体定位图上标注为“布利托”,当地叫做“索尔”。这个行星系统里有9~10颗行星,其中只有一颗适合居住。这颗行星在图上标注为“布利托—行3”,那儿称作地球,接近那个行星系统中心,位于第三轨道上。从帝国观点来看,那只是未来入侵这个大星系中心的的一个空间站。但我们聪明的祖先给我们留下的日程表,并不要求我们立即采取这一步行动,只留待将来再办。因为还有许多其他地区需要首先征服,需要文明化,需要巩固。做这些事需要时间,总不能把自己的侧翼敞开或者过多消耗资源。我不能也不愿意向您隐瞒这样一个事实:“机构”对于地球有私心。对于这次强制传唤,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儿出了问题。一切显示正常,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隆巴·希斯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倒不是说隆巴·希斯特什么时候心情愉快过,他是个高个子,比我高半个头,左手总握着一根短短的“刺鞭”。这是一根可以弯曲的鞭子,有18英寸长,梢部有一个电激头。他有个讨人嫌的恶习,动不动就冲到人跟前,揪住对方衣领拉到眼前大声咆哮,就像这人远在100英尺之外。就连他说“早安”也是这副德行。更有甚者,他在火头上的时候,每说一句话,就用刺鞭在对方腿上抽一下。谁挨上了都痛苦不堪。平时跟他最寻常的接触也让人心惊肉跳。
他的办公室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象是野生动物的巢穴,现在看起来更糟糕:两张长凳翻倒在地,一只计算器被踩得稀巴烂,扔在地毯上。他连灯也没开,外面的暮色透过装了防护窗棂的窗户射进来,变成了红色,给人的感觉是他坐在了黑色的血液里。
我刚一进门他就像一枚发射的导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把一个纸团摔到我脸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到他的鼻子底下。
“你干的好事!”他对我大声咆哮,窗子震的格格响。
他用刺鞭在我的腿上抽了一下,继续喊道:“你为什么不阻止?”
他显然觉得自己手里还握着那个纸团,因为他松开手掌看了看。看到纸团已经落到地上,就冲过去抓了起来。
他不让我看,又把纸团砸到我脸上。
我当然不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伸出手接住纸团。当他用刺鞭从我手中打落纸团时,我从揉损的纸边的特征猜出了那是一份官方报告。
“跟我来!”他又吼了一声。
他冲到门口大声喊叫“机构”警卫团头目,要他准备专用车。
发动机怒吼,现场一片忙乱。不出几分钟,我们就在荷枪实弹身着黑色制服的第二敢死营的护卫下出发了。
第三章
巡逻基地黑漆漆的,一排排飞船停放在数英里长的平坦场地上,可以随时起飞,但还没有乘人。
机组人员都还在他们位于场地南端的营房里,屋里的灯光射出窗户,溅落在黑暗里。我们避开哨兵和探照灯光,沿着一排排飞船向前潜行,一个穿黑制服的敢死队员悄没声息地跟在我们身后。我不禁想到是不是“机构”的所有工作都是这样干的:躲躲藏藏、无声无息、凶险十分,就像野兽猎食一样。
隆巴·希斯特一边在找飞船上的什么数字,一边嘴里还咕哝出声。他的眼睛简直像猫头鹰一样尖,因为不借助光线我根本看不清飞船尾部的数字。
突然他停住脚步,走近一艘飞船高高的尾部核实数字,嘴里还出了声:“就是它!B…44…A…539…G号。就是这艘船执行的地球巡逻任务。”他低声跟敢死队队长谈了一会儿。不出几秒钟的时间,飞船的舱门就被撬了开来,15个敢死队员像影子一样飘进了飞船。我心里有点害怕,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要抢劫一艘皇家飞船联队的飞船?
隆巴跟敢死队长说的最后几个字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隐蔽起来直到他们起飞。”然后他又转向我,也忘了该压低声音说:“你为什么不能干这些事?你这个□□□!”
他根本不想听到我的回答。我所了解的隆巴·希斯特从不等着别人回答问题,全是他在说话。突然,我们又开始跑了起来,来到场地边趴下。那儿有几辆卡车在等着。
我们来到汽车的阴影里面,隆巴叫了一个人名。在星光和附近营房灯光的映衬下,我看见一个矮矮的人影从一辆车里爬了出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身穿飞船联队传令兵的值日军服——红鞋罩,红腰带,红帽子,白上衣,白裤子——一点没错。但我知道这人不是飞船联队传令兵,而是我们通常叫作“匕首处”的成员,身上的制服是偷来的。
隆巴把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两个联合情报机构的机械师从卡车后面拖出一辆快速机动车,隆巴检查了一番,又在车身的号牌上涂上一些泥巴。
“别把信封交出去,”隆巴咆哮着,“给他们亮一下就够了!”他用刺鞭抽打了一下假传令兵,快速机动车就轻快地向营房驶去。
我们就趴在黑色的卡车阴影里等着。过了5分钟、6分钟、10分钟,隆巴开始变得焦燥不安起来。他刚要站起身来采取其他行动,就见远远的几个营房房门突然打开,一排泛光灯也亮了起来。三辆兵员运输车飞速驶出车库,停到营房门前。大约有20名飞船联队太空人跳上运输车。离开好远还能听出他们激动不已,车子也疾驰到我们刚刚离开的飞船旁。
隆巴站在那儿用夜视镜观察行动是否按计划进行,嘴里还哼哼个不停。
B…44…A…539…G号飞船的灯亮了,充电机也呜呜地鸣叫起来,运输车后退。巡逻船就像闪电一样弹了起来,很快冲向空中。这时快速机动车也轻悄悄地开了回来,匕首处的那个人从车上下来,把车交给机械师搬上卡车,他自己则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对付他们就像对付小孩一样。”那个假信使邪恶地咧着嘴笑,并把信封递了过来。因为隆巴正在注视天空,我就把信封接了过来。只见那信封上写着:“飞船联队命令。机密。急件。”隆巴还在观察天空:“他们没跟任何人说起?”
“没有。”匕首处的人说。
“他们全部都在?”隆巴说。
“全部都在,”匕首处的人又说,“是乘务长点的名。”
“哈,”隆巴边说,好像边看着空中的什么东西,“他们转弯了。不出一个小时他们就能安全抵达斯皮提欧斯。B…44…A…539…G号将在一两天后在大沙漠被发现,烧得像薯条一样。”
干这事好像给他带来不少乐趣,而我浑身的血液都变冷了。即便是联合情报机构这样一个毫无法纪可言的“机构”,绑架一个皇家飞船联队机组,蓄意毁坏一艘造价昂贵的远程星际巡逻船也相当过分了,伪造海军上将签名也是要犯死罪的。我匆匆地把那个信封塞到上衣口袋里,以防万一。
隆巴又扫了一眼天空。“好,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我们现在到军官俱乐部去,把那个□□□的杰特罗·赫勒抓起来。上车!”
第四章
按说,处理掉一个“机构”的小卒子是一码事,把他枪毙了就完了。而非法消灭一个皇家军官就是另外一码事了。但在隆巴·希斯特看来就稀松平常了,就像做他每天都做的事一样,连想都不要想。
军官俱乐部里灯光闪耀,喧闹阵阵。大楼建筑群里各种设施应有尽有,餐厅、酒吧、单身军官住所,还有一个封闭式的体育场。楼群建在谷底,四周有高耸的山峰环绕,总共能容纳4万人。
隆巴在一个山脚下找了块隐秘的地方停放卡车——他寻找黑暗有特殊才能。我们利用阴影避开人们的视线徒步前进,后面还跟着两个敢死队员。
喧闹声是从体育场传出来的。体育场外面以及出口一带生长着开着花的灌木,在夜空里发出浓浓的馨香,灌木形成的阴影也成了良好的隐蔽地。隆巴无声地挥舞着他的刺鞭,把警卫指派到各个战略要点,以体育场出口为中心形成一个半月形的警戒线。由于这些人都穿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