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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集中精力考虑这个问题。这病是从我走进克罗伯的那块地方开始的。克罗伯本身就有剧毒!
是的,我每次一想到他,就感觉不舒服!
哈!事情就是这样!我绝不再靠近克罗伯!绝不!
突然之间我感觉好得不得了。刚才我还痛苦得要死,现在感到无比轻松!一点也没有痛感,也不感到恶心!
我轻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感觉好些了?”赫勒问。我精神抖擞地点点头。
“有时候这些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毕竟还是年轻健康。我很高兴你的病好了。”
我起了床,洗了脸,穿上我的新制服,又把我的那些能泄漏秘密的文件塞回到口袋里,最后把武器也佩带起来。
生活真是美好!
第五章
沃尔塔尔的牧师们常说:“不要太眷恋欢乐,否则众神会把它拿走的。”那个晚上的情形就跟这差不多。
赫勒走来走去的,收拾东西、清理物品、擦桌子、整理房间。我不在乎他那种太空人对良好的环境的热情,我甚至不在乎他的有线电视里播出的回声乐队的演奏。我专心整理我口袋里的文件。
这时有人敲门,我过去开了门。有两个警卫站在门外,身边有一辆矮矮的推车,车上放了一个大箱子。“是送给您的。”其中一个说。
这个箱子硕大无比。我不记得预订过这么个东西。“是送给我的吗?”
“是送给您的,”警卫说,“看见这个了?”
走廊里太暗,看不清楚标签上的字,他们就把箱子推到屋里,关上门。
一点没错,箱子顶部写着几个大字:
急件。格里斯长官亲启!
他们脸上那种严肃表情,还有赫勒看着我的那副神态本该使我警觉的,但我的感觉太好了。
我伸手抓住箱子的把手,打开顶盖。我本来以为会看到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而我面对的却是真正的恐怖!
一个蛇头!这是沃尔塔尔最剧毒的一种爬行动物。它大张着嘴,露出毒牙!暗杀阴谋!
顶盖“啪”地一声打开!
我箭也似地从箱子边跳开!
我差不多从空中飞了出去,撞进洗澡间里,挣扎中把帘子扯了下来,挂在墙上的洗发膏和肥皂瓶也掉了下来,像炮弹一样砸到我头上。我还拚命想从墙里钻出去!
蛇爬了起来,头探到空中,足有5英尺长!我感到它马上就要从空中飞将过来,向我发起攻击。它怎么会静止不动了?
然后,哦,我的天,更糟糕,是克拉克女伯爵,穿着火红的衣服,从箱子里站了起来。他们都尖声大笑起来!警卫,赫勒,还有克拉克女伯爵!
她一只手里拿着蛇头。原来是她藏在箱子里,把蛇头举起来做出要攻击的样子。现在她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他们还在笑,笑得弯下了腰。一个警卫笑得跌坐在地上!赫勒笑得站不住,只好扶着一个椅背,眼泪也流了下来。
就这样,他们一直笑了有10多分钟!
这事把我搞得措手不及。我的天,一个城堡的囚犯居然堂而皇之地跑到这儿来,玩这种极端危险的游戏,他们竟然还笑!
过了一会儿,我又看她手里抓着的蛇。我原以为是个稻草塞起来的东西,但仔细一看,我又吃了一惊:这蛇还在扭动!连毒牙也没拔掉!要是让它咬上一口,你就得死。而她还在大笑不止!
慢慢平静下来以后,克拉克女伯爵从箱子里跨了出来。她把蛇头转过来对着自己,用手指指着它的鼻尖,它就闭上了嘴。她把蛇放到箱子里,手指摆了摆,做了个“你给我乖乖地呆着”的手势,最后把箱盖合上。
他们终于止住了笑,赫勒走过来握着她的手,相视而立。
两个警卫缓过劲来,兴高采烈地向赫勒扬了一下手,将大箱子推了出去,把门关上。
我倒在乱糟糟的洗澡间里,挣扎着想起来。这引起了赫勒的注意,他不情愿地松开手,向我走了过来。
“这对你来说有点过了,索尔顿。但你得承认,这是个不错的玩笑。”他拉着我站了起来,又把洗澡间整理好。
我没有承认这是个不错的玩笑。这些愚蠢的家伙,把她弄到这里来是在玩火。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克拉克女伯爵说,“我经常捉摸这城堡上面有什么。”她来回走动,摸着屋里的东西。“除了参加希斯特的阅兵式,我三年都没有离开过那些地牢!这儿没窗户?”她好像困惑地想了一会儿,又说,“这是索尔顿的房间吧?”我奇怪她怎么会知道:赫勒已经把这个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
赫勒走过去放起了柔和的音乐,然后轻快地跑了回来,就像一个殷勤的主人,把她在桌旁安顿好,又走过去打开食品柜。我看得目瞪口呆:里面塞满了好吃好喝的东西。他在她面前摆上一罐粉色的气泡水,就好像她是个皇室贵人,想了想,又在桌子另外两个位置丢了两罐。他拿出四色小甜饼盛了满满一盘放在她面前,他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他想了想,指指放在桌子另一头的一把椅子。“过来吧,索尔顿。别不好意思。”他话没说完又回头看着她。
他们就这样坐着,凝视着对方,心里愉悦之极,眼里焕发着光彩!
我坐在我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吮吸着粉色的气泡水。这东西挺贵,里面含有大量矿物质和蛋白质,小汽泡蹦起来高出罐顶有6英寸形成闪光的小爆炸。因为它被吸收快,人喝了马上感觉精神振奋。
赫勒看也不看我就把一些小甜饼向我推过来。他们还在互相凝视,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神情。柔和的音乐还在播放。他们不吃也不喝,就那么坐着,为能坐在一起而高兴,因为有对方的陪伴而感到幸福,桌上吃的喝的碰也不碰。
过了好久,赫勒伸手拿了一块小甜饼放到她嘴里,又把自己的饮料举到她的唇边。她也把自己的饮料送到他的嘴边。
显而易见,我在这儿是个多余的人。
最后他们终于开始吃起了晚餐,但我知道,在桌子下面,他们的脚还缠在一起。
当他们吃完的时候,赫勒靠到椅背上。最后他说:“哦,对了,我要给你看点东西。”他拿出一叠种族辨认训练卡片,显然是从图书馆拿出来的。卡片的正面是人脸,背面是他们的正确名称。
他拿起一张卡片。“看这个像谁?”他问。
我能看到背面,上面写着:
女孩,英国人
“布利托—行3”(地球,欧洲)
她看上去对这个很感兴趣。而我想她会对赫勒给她的任何东西都感兴趣的,即使是一张白纸。
她说:“这看起来像是曼科星上亚特兰大省高原的农村姑娘,我的同族都来自那个地方。几百年前他们在那儿有产业,当然,后来都失去了。”
“太好了,”赫勒说,“我也出生在亚特兰大省,在首都塔波。”
然后他们就热烈地谈了起来,诸如“你知道简姆·维斯吗?”、“你还记得那个老妇人布莱丝吗?”、“那个法院还在吗?”,中间再插入“是吗?”、“这真是个小宇宙”等等,等等,无休无止。原来他们还是曼科星的同乡。好一个老曼科重聚周!
最后,他们终于打住了,至少是暂时打住了。赫勒又摆弄起了他的卡片,他举起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老人,波利尼西亚人
“布利托—行3”(地球,大洋洲)
“是达尔港的船民吧?”她说。
“看这个,”赫勒说。背面这样写着:
电影明星,女性
美国人,“布利托—行3”
(地球,美洲)
“这不是你妹妹。”女伯爵说。赫勒又给她看了另外一张,背面上写着:
男性,高加索人
“布利托—行3”(地球)
“这是你家里的什么人吗?他看起来有点像我的一个叔叔。”她假装,只是假装严肃地说。“这是怎么回事,杰特罗·赫勒?你是想告诉我你刚去过曼科吗?可这些照片不是立体的,色彩也很差。哦,我知道了,它们是人种辨认卡片。把它们给我!”她开玩笑似地从他手中抢过卡片看起了背面。
她仔细研究着卡片,把它们翻过来倒过去地看。“布利托—行3?”
“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吗?”赫勒问。也没人催他,他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背出了894M民间传说。
“等等。”女伯爵说,她在竭力回忆。然后她拿起饮料在手里来回地荡,试图找到节奏。她用略带喉音但很悦耳的嗓音唱了起来,她竭力模仿儿童的发音:
如果你要从生命中飞翔,
国王说可爱的人必须死亡。
去旅行,
乘一艘船远行。
船儿漂,船儿荡,
找一个新家在天堂。
赫勒也加了进来:
无畏的王子考卡尔西亚,
你在高高的天空,
我们看见你眨眼,
我们看见你闪烁,
在遥远,遥远的月球之上。
他们两人都笑了,对他们自己的二重唱很满意。他们一定是在孩提时代就会唱了。
克拉克女伯爵说:“我们小时候经常指着说是‘考卡尔西亚王子’的星星到底是哪一颗?”
“是布利托。”赫勒说。
“你是说他真的到了那儿了?”女伯爵问,很高兴的样子。
在我看来,一个特工撇开他的本行而大谈什么历史人类学也太离谱了。
赫勒转向我。“人们为什么把这个种族叫做高加索人?”他抛下手中的卡片。“你了解这颗行星。是不是有个叫高加索的大洲?”
“我觉得这只是一个种族的统称。”我说。我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并不是只有赫勒才有好记性。我曾经对“布利托—行3”很下了些功夫。“在俄罗斯南部有一个高加索地区,就在土耳其以北。这是亚洲和欧洲的交界地区,但是我觉得这名字并不就指这个人种。也许这些人从那儿来,也许不是,但确实有一个高加索人种在那儿迁徙,分布很广,现在那个地方哪儿都有这个人种。这个人种的皮肤色素沉着很小,头上有直发或者卷发,高鼻梁,窄鼻子。他们中具有叫做RH阴性的血型的很多,还有一种特别的血元素。我想你今天一直在看这个东西。”
“好吧,”赫勒说,“有没有一个叫做‘亚特兰大’的地方?是一个国家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了想,又起身从一堆书里拿出一本参考书,人们管这叫“百科全书”。我大声念了起来:
“亚特兰蒂斯,也叫亚塔兰蒂斯和亚兰蒂卡,位于直布罗陀海峡以西大西洋中传说中的岛屿。据说它的文明很发达,后来被海水淹没。”
“啊哈,”赫勒说,“不管是考卡尔西亚王子建立的什么,后来被毁灭了,人们只好迁居到别的地方。”
“赫勒,”我耐心地说,“特工不是人类学家!”
“哦,可他们是!”女伯爵说,“他们算出一颗行星的地质周期,而要算出地质周期就必须懂得化石和骨头!”她对这事显得非常一本正经。我意识到有人在发疯似地苦读有关书籍!
“也许是吧。”我说。可能确实如此。“但是就凭几个名字也构成不了历史事实,只是巧合而已,那儿还有其他人种。没有理由相信你们的考卡尔西亚王子,或者叫其他什么名字,在‘布利托—行3’上留下几个种族。我可以向你证明,在15个星球上都有像你,像他,或者像我的居民。”
“极地漂移了,”赫勒说,“它漂到海洋里别的地方,后来冰帽融化,淹没了殖民地。可怜的考卡尔西亚王子。”
“可怜的家伙。”女伯爵也说。
“经过一定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