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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遥远远的看着他握拳冷笑,不是说好兄弟同生共死吗?不是说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那为什么哥哥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他却还好好的?
与珠峰牵扯上的从无小事,更何况这次的灾难足足埋葬了27个人的队伍。国内的大小纸媒网媒争相报道,隐去了当事人的名字从各个侧面还原此次灾难。而真正有多少媒体人是带着良心做报道的呢?各家为了做出爆点拿着为数不多的采访内容竞相猜测解读,硬生生将一场天灾写出了主妇剧的恩
怨情仇。
宋子遥上网试图还原整件事的真相,看到的却是事情的另一个平面。太多的人把侧重点放在了孔修文把宋子渊一个人留在远处自己下山求助上,众口一词下来不过是说他贪生怕死在危险面前抛弃同伴。所谓三人成虎,更何况她已对他生了芥蒂,便竟真的这样相信了。
于宋子遥的前20年来说,宋子渊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从记事开始,一路是哥哥牵着她的手学走路,辅导她的课业,带着她去郊游,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塞给她数额不等的零花钱……如今哥哥出了事情,她的天顷刻间就崩塌下来。
孔修文却如无所觉一样依旧在她的世界里四处乱转,整日里坐着愧疚的模样忙里忙外,却一直健康平安,朝气勃勃。
她看着他这个模样更觉心中愤愤不平,原来在他身上看到的所有优点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极端的反面,怯懦,伪善,假仁假义,害了她的哥哥却毫无愧疚并试图继续跟她在一起。
这,怎么可能!
她一向是个疯子一样的性子,只要一失了理智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当这种厌恶到达了顶峰的时候便如炸弹一样一触即爆,她在歇斯底里的哭声中把刀□了孔修文的身体,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看着殷红的血从伤口里不断涌出,浓稠的顺着指缝滴在冰凉的地面上,好像能听到生命流逝的声音。
人的极限从来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她以为哥哥出事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疯了,却没想到这一刻真正的来临是看到孔修文红肿的眼眶里落下的那滴泪珠。
痛苦吗,因为伤心?2年的感情又如何与20年的感情抗衡!失望吗,因为信任?他又如何可与哥哥相提并论!但为什么心却那么疼呢?疼得连腰也直不起来,疼得好像有把刀在慢悠悠的片着她的心。
她看着他在面前倒下,听着巷口陌生女孩子发出的尖锐惊叫声,仓皇的转身向远处跑去。
哈哈,她只是想要为哥哥报仇,哈哈,哈哈哈,多好笑,她却为了仇人疼得连自己也不想活了。
孔修文因为重伤被送到医院,典型的人为伤口让医生不敢怠慢,抢救的同时报了警,根据在场证人的指控,他们轻而易举的在海边找到了神容呆滞的宋子遥并当做第一嫌疑人带回了警局。
那根绷紧的神经忽然断了,她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盘腿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面对大盖帽的警察沉默着不发一语。生生死死生生,总要有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若哥哥再醒不来,那孔修文便该去死;她若真杀了孔修文,那么一死偿命也没什么不应该。
》 这段时间宋家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病床上的宋子渊身上而忽略了宋子遥,噩耗传来之时一向坚强的庄楠再没支持住昏了过去,那曾经幸福美满的家顷刻间就支离破碎。
宋家动用关系请了最好的律师来为宋子遥辩护,她却依旧保持着防备不安的姿势呆滞的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而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有利,尤其目击证人的证词凿凿,如今差的只剩了孔修文的一句话。
宋家父母无法在失去了长子后再去面对失去幼女的画面,到了孔修文的病床前去跪求他的谅解。孔修文又怎会去伤害她呢?一口咬定她精神不正常,是自己先惹恼了她,纯粹与宋子遥无关。
于是病床上初初醒来的孔修文拖着孱弱的身子利用当时建立不久的关系网帮她开脱,帮她往下压新闻,甚至一路摆平了唯一的目击证人修改了证词。在接受过精神检查后宋子遥被无罪释放,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曾经阳光一般的姑娘是再也找不回了。
回到家后的宋子遥被严密的看管起来,知道孔修文没事的那一刹那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心有不甘的闹了起来,仿佛只有杀了孔修文才能安慰病床上好无所觉的哥哥,至死方休的疯狂像刺猬身外的软甲,将所有的至亲好友都伤得鲜血淋漓。
宋家百年书香,近亲算过来便有百余口,整日里三班倒得守在她的身边,家庭会议24小时连轴转得开,最后才商讨出一个算是万全的办法。
于宋子遥这种一根筋到底的丫头来说,能够抛却前尘的方法就只剩了忘却前尘。失忆的方法安全无创伤却非人力所能达到,与之异曲同工的就只剩了催眠。
而催眠领域对于当今社会来说还十分玄妙,怕只怕能力不够的人达不到反而麻烦,于是他们迫不得已去找了孔修文,为了宋家的安宁也为了宋子遥的未来,孔修文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找到当代最有名的催眠大师斯蒂芬吉利根,让她选择了忘却一切。
前尘往事一股脑的涌进脑子里,宋子遥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电视机留下眼泪来。
她是个多么不孝的孩子啊,让父母为她操碎了心;她又是个多么不懂事的妹妹,哥哥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却一无所知的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庄楠的注意,放下炒好的菜擦了擦手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去弯腰捡起:“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手还这么不稳。”
“妈,”宋子遥垂着头,表情都掩在长发的阴影下,“我哥呢?”
庄楠安电池的手指一顿,嗔笑着抱怨:“小白眼
儿狼怎么突然想起你哥来了?他不是在美国上学呢吗?”
“妈!”她大叫一声抬起头来,脸上泪水遍布一片狼藉,“我哥呢?”
庄楠哑然抬头,接着灵台一净脸色惨白的重又把遥控器摔到了地上。
☆、重逢
夜里空气潮湿闷热,艾霖拒绝了宋子渊出去走走的请求,只在床头桌上放了本今年新出的动植物汇选。
做了一天复建的他确实有些累了,拿起书来翻了几页发现也没什么新意,叹着气一脸忧伤的放了回去,暗地里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偷偷抬起眼睛瞄了艾霖两眼。
她是百忙里抽了时间过来看看他,看了他那么可怜巴巴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开门出去过了半晌抢来了麦医生的IPAD给他玩儿,哄好人后千叮万嘱的让他多喝水,这才又去了当值的病房。
这东西上市那会儿宋子渊已倒在了病床上,第一次见觉得格外新奇,好在操作简单即便没人教也能上手,联网玩儿了一会儿就上手了。他醒来后总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觉得世间一切都是恩赐因而格外珍惜,平日里稳重的人也就变得小孩子气了些,却不引人反感反而让艾霖看着更喜欢了。
没过十分钟艾霖又敲门走了进来,探头看了眼桌上放着的水杯纹丝未动皱了眉头:“子渊哥你又不听话,明明医生叮嘱要多喝水的。”
“喝多了就要上厕所很麻烦啊!”他懊恼的揉了揉头发。他现在腿脚还是不利落,去一趟要花上很长时间。
“我扶你啊!”艾霖说完把水杯端起来塞进他的手里,并顺道强行夺过IPAD威胁,“下次不听话就不给你玩儿,看你怎么办?”
宋子渊握住杯子的同时一起包裹住了她的手,一双温柔明媚的眼睛抬起来带着暧昧的笑意看她:“你扶我去啊!”
做了几年护士的她从前并未觉得这有什么,经他那么一说反倒像有了另一层意思,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的忙着往回抽手:“那是我的本职工作,你不要乱想。”
宋子渊却紧了紧手指握得她根本抽不回手去,眼底竟是揶揄的调笑:“你怎么知道我在乱想?你又知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艾霖恼羞成怒:“你从前可不是这么个……这么个模样!”
“什么模样?”
“流氓模样!”
“可见你还并不足够了解我。”宋子渊双手捧着她握住杯子的手拉到面前,低下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下去,“我这人虽然平常都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但就喜欢对着喜欢的姑娘耍流氓。”
他,他刚刚说了什么?艾霖微微张嘴一脸讶异的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是她理解错了吗,还是他本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说得还不够简洁明了吗?宋子渊苦恼的挠头,难不成他昏睡了两年不了解时事,现在的姑娘都已经不喜欢这个调调了?伤脑筋啊,那是不是要直接拉过来
强吻才能立竿见影?
“你,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可见你不足够了解我。”
“不是这一句,”艾霖急急说道,“下,下面那一句。”
宋子渊迟疑:“我就喜欢对着喜欢的姑娘耍流氓。”
“你的意思是……”艾霖显然忘记了要抽回手,愣愣的问着一张小脸更红了,“你喜欢我吗?”
“难道你看不出来?”宋子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趁人不备的时候默默把水杯重新放回了桌上,“若不是喜欢你,我干嘛从前就时时的帮你,好像还没那么闲吧!”
“可是,可是我那时候不乖又不好好学习,你喜欢我哪里呢?”
“照这么说来就该我苦恼了。”宋子渊纠结的托住下巴,“我现在刚从深度昏迷中苏醒身体机能差得像个耄耋老人还行动不便,你会不会嫌弃我?”
“怎么会!”艾霖忙矢口否认,急急坐到床边拉过他的手来捧在手心里表忠心,“我一直喜欢子渊哥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
“所以说你也喜欢我喽?”宋子渊不动声色的把人揽进怀里,对于今晚发生的一切十分满意。
“嗯。”
“嗯是什么意思?”可见那温润如玉也不过是外人眼中才有的模样。
真是恶劣!艾霖半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嗯就是喜欢你。”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毫无防备的推开,艾霖吓了一跳,赶忙从病床边跳起甩开了他的手。见到是宋子遥才松了口气:“遥遥是你啊……”怎奈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又立刻提了起来。不对,按理说她应该不知道宋子渊在住院才对,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子遥抽泣着顶着一双泪眼站在门口的位置,身后跟着沉默的宋家父母,一脸的忧心忡忡。
宋子渊看了也是一愣,他醒来后听人仔细说了个中原委,自然知道如今小妹妹应当不记得这些才对,现下是全部的记忆都恢复了吗?虽然久别重逢很开心,但会不会带来什么危险的后果?
这一刻宋子遥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了宋子渊一个人,旁边的好友艾霖也成了摆设。她含着怯懦抬眼望向病床,水雾迷蒙中哑声委委屈屈喊了声:“哥……”
宋子渊嘴角勾了个无奈又宠爱的笑,倚靠在床头微微张开胳膊,用温暖如三月春光的声音低低呼唤:“遥遥,过来让哥抱抱。”
她像个小炮弹一样飞奔过去扑进了那个熟悉而柔软的怀抱里,原本的抽泣变得嘶声力竭,好像下一秒就提不起气。宋子渊轻柔的拍着
她的背安稳,温润的嘴唇滑过她的头顶落在额头轻得如同羽毛一般:“乖遥遥,哥已经没事儿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