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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修文目光从容的与他对视,期间的电光火石宋子遥星毫没有看懂,半晌后他才启唇:“她就是宋子遥,任桥。”
准备好的酒菜自然不能摆在佛堂里,任桥将两位客人引至右耳房,果见一张古风的雕花大圆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
宋子遥本来还想着这主人信佛,遗憾吃不到掖兰庭的美味荤菜,但看了眼桌上自己最喜欢的蜜汁叉烧和三杯鸡后就释然了,剩下的就只有纳闷了。但她饭桌上的修养极好,知道那些话该问哪些又不该,得体的选择了沉默。
孔修文坐在她的旁边,端了掖兰庭自酿的梅子酒满给她:“这位是掖兰庭的主人任桥,算是我和司马的朋友,你来敬一个。”
宋子遥扶着杯子恭敬站起:“任老板,宋子遥祝您生意兴隆。”
“好说。”任桥好脾气的站起来捧杯,“你可以叫我任居士或者干脆桥哥。”
宋子遥扭头征询孔修文的意见,孔修文颔首默许:“任桥觉得老板这个称呼庸俗又市侩,非常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原来是这样。宋子遥恍然大悟的转回头来,思量着“桥哥”这样的称呼太多亲昵,便以居士相称:“任居士,我干您随意。”说罢仰起脖子一杯酸甜的梅子酒下了肚。
任桥自然不会真的随意,一仰脖子一杯茅台也灌下了肚。
“居然还自称居士,道貌岸然的假和尚。”孔修文冷哼。
宋子遥没想到孔修文也会这样揶揄别人,吃惊的扭头看他,手已经穿过桌底去扯他的裤腿。
任桥却全然不在意,微挑了眉脚自嘲:“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宋子遥这才放下心来,任他们两个肆无忌惮的斗嘴,自己则动了筷子开心的吃饭。
任桥显然对她的兴趣更大些,没跟孔修文聊两句就把话题转向了她:“听说你最近刚刚签了风闻,孔修文这个周扒皮有没有剥削你?”
“没有,孔总对我很照顾,版税很高,编辑也非常好。”宋子遥抽了桌上白色的绢帕擦了嘴,对旁边坐着的BOSS大人大加赞赏。虽然过程几经波折,但该拍马屁的时候也必须要不遗余力。
“那还差不多,这样家里的父母姊妹们就不会担心了。”
“是啊。”宋子遥附和,“我父母一贯宽心并不太多约束,能签到风闻他们也很开心。”
“这道绿湖莼菜羹味道不错,你来尝尝。”任桥贴心的盛了一碗端给她,要知道这样的待遇并不多见,“文笔这么好想必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吧?清华还是复旦?”
“都不是。”宋子遥双手接过碗赧然,“我大学时生了场病然后就退学了,自学成才,当不起高材生这三个字。”
“哦,抱歉。”任桥歉意的勾了下嘴角,尽管看起来水分过大歉意得并不明显。
“没关系啦,反正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在意的。”宋子遥笑着摇了摇手,善解人意的宽慰,“万幸病好了没留后遗症,到现在一直很健康。”
“小姑娘这么漂亮想必满大街都是追求者吧?可惜了我手里一大批老光棍。”
果然全民皆八卦,宋子遥失笑:“没有,我很宅的,平日里连门都很少出,哪来的男朋友。”
“不会吧!”任桥惊讶,“从前总该有的吧?中学情窦初开的时候,有没有喜欢过的男生?”
“没有。”宋子遥笃定的摇头,“那时候正值叛逆期,性子坏得很,哪会有男生喜欢。整日里跟着朋友到处惹是生非,又哪来的时间去喜欢男生。”
他已经得到
了想要的答案。任桥的指尖沿着酒盅的边缘转了一圈,收回落在宋子遥脸上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一笑之后忽然又带动了恶劣的看热闹情绪,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问:“那你看孔修文怎么样?”
☆、修罗手
正在喝汤的宋子遥差点没一口呛死在原处,剧烈的咳嗽着哀嚎:“我是正经女孩子好不好!哪能找这种花花公子当男朋友。”
任桥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瞥了对面的孔修文一眼,孔修文递她绢帕的动作一顿,神色不变的放在她的手里,语气温和的叮嘱她:“小心。”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在意的表情。
宋子遥接过手帕来意识到自己的话着实过分了,匆忙的斟酌着语句解释:“呃,我的意思是,孔总德才卓着实乃人中龙凤,像我这种寻常人家的普通姑娘是高攀不起的。”刚刚那句不经大脑的话中有几分是慌乱中刻意撇清两人间的关系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怕要有五百两之多。
“我都明白。”孔修文安慰的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再没多说些什么。
这顿饭比生生亭的那次还要美味,宋子遥扯开肚皮吃了个心满意足。孔修文与任桥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她偶尔插上两句,气氛倒也融洽。
八点钟一过,孔修文抬手看了看表,起身告辞:“今天先到这里,就不再打扰了。”
小跟班的宋子遥一起站起来:“那任居士,我也要走了。”
“不再多留一会儿了吗?”任桥和煦的笑着,脸上不免遗憾,“我还想再跟你多聊一会儿天呢!”
“下次吧!”宋子遥站在孔修文的旁边,没来由对这个和善的掖兰庭主人生出莫名的好感,“下次我再来时陪你聊天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任桥缓步走到门口的位置做了个请的手势,腕上的紫檀佛珠跟着一晃,“不送。”
小船又摇摇曳曳的载着他们上岸,宋子遥临走前回头看了眼湖心小筑的方向,绿树掩映中的建筑中透出明亮的灯火,却宛若与世隔绝的仙人住所。
“任老板真是好雅致。”
“恐怕也只有你这么认为。”夜里风凉,孔修文走在挡风的一侧护她温暖。
“哦?”宋子遥疑惑的抬头看他,全然无法理解她这么说的原因。
孔修文将清冷的眼眸对准苍茫的夜色微微启唇:“修罗手这个称呼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修罗手?”宋子遥顺口念了一遍,这个存在于模糊记忆中的名字慢慢浮出了水面。她去年为写一篇黑道背景的文章收集了很多相关资料,这“修罗手”就是从那时听来。宋子遥不可置信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难道你说的是国内黑社会同盟赤焰盟的盟主,黑老大的老大地狱修罗手?”
“啊。”孔修文没事儿人似的应了一声,“就是他。”
宋子遥的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直到上了车宋子遥也还没从这晴天霹雳里恢复过来,惹得孔修文一路抿着嘴唇憋笑。
“有没有水?”
孔修文拧开盖递到
她的手里,宋子遥仰起头不到半分钟就咕咚咕咚喝下了肚。
他开了轻音乐打火开车,车子顺畅的混入了车流之中:“有这么害怕?”
“他是修罗手好不好?”宋子遥擦干嘴角使劲喘了口气,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一点畏惧也无,“我听讲给我听的那个混混说,在黑道里他就是天,逆他的意就是与天抗衡,通常都死得很惨。有个什么帮什么会的就因为一个喽喽冒犯了他,整个团灭了,一个活口都没留。有没有这种事?”
“差不多吧!”孔修文想了想说,“其实你听到的版本水分挺大,喽喽的冒犯其实是刺杀,任桥也没有手心沾血的习惯,他只不过借了别人的手把他们都送进了监狱,至于在里面会发生些什么就谁也控制不了了。”
“那还不是一样!”宋子遥听完头皮都麻了,惶恐的探着半边身子看他,“我刚刚没说错什么话得罪他吧?会不会面上看着没什么他其实已经讨厌上我了,然后我一睡下就有黑衣人摸进门里让我再也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啊?”
“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孔修文失笑,右手离了方向盘安慰的拍拍她放在座椅上的手背,“任桥喜欢司马,司马是我的兄长,你又是我的……”他顿一顿,“我的邻居兼下属,任桥怎么会对你不利呢?”
这都是些什么关系!耶鲁大学的社会心理学家米尔格兰姆曾经提出了经典的六度空间概念,即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如果六个人是两人间的最远距离的话,那么隔着司马炎和孔修文两人的距离已经足够自己死上好几次了。
缩短距离才是最好的保命方法啊!极度怕死的她瞬间忘记了孔修文带给她的所有不快,忽然反手抓住了手背上宽大的手掌,瞪着小兔子一样可怜的大眼睛哀声乞求道:“BOSS,孔BOSS我知道你是好人,长得又帅能力又强女人缘又好还会做饭,这么光明耀眼的人物与吾等小辈差了简直十万八千里。但你能不能屈尊做我的好朋友?除了下属和邻居之外,我们当好朋友好不好?我一定会努力写文章好好报答你的!不然,不然以后我每天给你泡咖啡啊!”
写文章什么的孔修文才不在乎,他踩了刹车靠边把车停下,转过头看了抱着他的手星星眼的宋子遥一眼,眼睛亮得仿佛点了灯一般:“你,要天天给我泡咖啡?”
“是啊是啊!”宋子遥急切的点头,“所以当我的好朋友好不好?”
孔修文顿了一顿,微扬了下嘴角愉快回答:“好!”
于是距离缩短到了修罗手的小叔子的好朋友,这么亲密的关系即便是无意间冒犯了恐怕也能好好活着了吧!宋子遥开心的想完,彻底松了口气,使劲拍着孔修文
的肩膀大笑:“哈哈,好朋友,你一定要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任老板啊!回去泡咖啡的时候我看着你打啊!”
这个要求虽然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凭借孔修文的聪明才智也想不通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总归是自己赚了不是吗?
孔修文笑笑,认真的答应:“好。”
停好车上了17楼,平日里颇爱跟他拉开点距离的宋子遥毫不客气的跟他回了家,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就拐进了厨房,还不忘大声叮嘱:“好朋友,别忘了给任老板打电话啊!”
即便是从前没得罪过任桥这样一遍遍的喊他“任老板”也会惹来那人的不悦吧!孔修文无所谓的笑笑,顺从的掏出手机来拨了过去,实际上,他也确实有话要问。
电话通了没有两秒那边就接了起来,任桥温和中透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迫不及待?”
孔修文全无掩饰的承认:“是啊!”
“放心吧,她完全没有问题。过去的那些事情已经让斯蒂芬吉利根全部封存了,将来怎么样我不清楚,但至少现在是没有一点想起来的预兆。”
“好的,谢谢你。”孔修文由衷的说。
“这该感谢你们家那个别扭哥哥,让我无意中学了这么一门手艺,将来金盆洗手了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死。”
“只可惜空有一身本领,却还是降不住那个祸害。”孔修文心情好了起来,顺带着又开起了玩笑。
这边正随意谈着,泡好咖啡的宋子遥端着白瓷的杯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腆着一张小脸殷殷嘱咐:“是任老板吗?你告诉他我们是好朋友了吗?”
“还没。”孔修文半点不理解她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却还是打断任桥的话不着边际的加了一句,“我和遥遥是好朋友了。”
电话那头的任桥愣了一愣,摸不着头脑的“哦”了一声问:“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孔修文接过咖啡杯来淡淡回答,“就是通知你一声。”
“那是吃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