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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那样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做一件无聊而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答案在哪里?
我慢慢走到了地下室,局面完全被控制住了,赖叔的人全部贴墙蹲了一排。地下室也被搜了一遍,几乎所有的箱子都被打开了,各种各样的化石从箱子里露出来。几个人正逼着平时给老毛子做翻译的人说情况,见我走过来,一个鲁杰的手下告诉我,这两个老毛子可能没有很特殊的背景,但在自己的学术领域内很有建树,是被人高薪聘请过来的,已经在这里干了有三个多月。
我看看那两个戴着眼镜仍然茫然无措的老毛子,赖叔肯定跟老毛子那边有什么联系或者合作关系。赖叔肯替他们出力,相信老毛子给予了他很多好处。
但是我没心多管这些,此时此刻,我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关于我年龄的问题,一件本来很正常的事情突然变的不正常,那就说明事情背后有不为人知的隐秘。这隐秘肯定跟我有关,我必须得全力挖掘出来。
“能找的资料全部都带走,至于这些东西……”我指了指墙根那些装着化石的箱子,问那伙计:“还有炸药吗?”
“还有一点,但是不太多。”
“把那些东西全都堆起来,炸掉,然后浇上汽油烧。”
交代完这些,我就慢慢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知道这件事的人,可能只有赖叔了。从过去的一些事情可以看得出来,邝海阁跟赖叔,都受我爸的信任,但是可能赖叔一直是在管理资金还有运营方面的事,相对来说比邝海阁有更多的机会跟我爸接触,所以我爸对赖叔的信任,估计要比邝海阁还多。
我想好了说辞,然后拿电话给赖叔打了过去,他掌握的那么多地方一夜之间同时出事,赖叔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电话响了好多声,赖叔接了。
“是小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赖叔的语气很平静,他估计还不知道是谁在搞他。
“没别的事,我现在就在你的老窝里,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起坐坐,喝茶聊聊天?”
电话那端顿时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赖叔才慢慢开口道:“你总算有你爸爸身上一点神韵了,缜密,果断,不管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只要他挡住了自己,那就是敌人。”
“难道不是敌人吗?到了现在,再掩饰什么,那就不能说明你很聪明了。”我道:“一直把别人当傻子的人,其实才是最傻的。”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别的事,现在我没有兴趣管,也没有兴趣提,只不过你做的太过分,我不得不自卫。”我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你会的。”我回头看看地下室里那两个呆若木鸡的老毛子,道:“如果你还想要那两个替你做事的老毛子,以及他们已经搞出来的化石资料,你肯定乐意跟我合作。”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这让我的把握更大了一些,不管赖叔嘴上承认不承认,但是我都能察觉的出,那些化石资料对他来说很重要。接着我就又和赖叔说了几句,催促他跟我暂时配合一下。
“你问吧。”赖叔也是明白人,快速的衡量利弊,给我了答复。
“在你的保险柜里,有一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都是你装进去的,你应该有印象。”我道:“我看到了一张处方签,二十多年前的处方签,我感觉这张处方签有点问题,所以想找你问问。”
“你终于发现这个问题了。”赖叔在那边笑了笑:“那张处方签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那件事之所以赖叔记得很清楚,是因为当时带着我去医院的人就是他。那个时候,我爸还没有带我在现在这个城市定居,刚刚从西海河专业回到地方,他要做的事情相当多,所以平时很忙,我生病的时候他不在,让赖叔一个人带着我到医院去了。
赖叔并没有在西海河服役,他的确是学地质出身的,应该跟我爸之前就有过联系,所以我爸从西海河回来之后,赖叔马上就跟着他一起做事。由此可见,从那时候开始,我爸对他就已经非常信任了。
“其实,我一开始就对你感觉有点奇怪。”赖叔道:“西海河那边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你,你爸爸始终有一种隐瞒他人的意思。”
在赖叔带我看病的那一次,也就是处方签上所显示我一周岁的时候,包括邝海阁在内的那帮人,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能就是因为赖叔不是西海河过来的人,所以我爸才没有对他隐瞒的那么严。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邝海阁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有几岁了。邝海阁以前对我讲述这些,我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觉得,我爸把家事公事分的清,但是现在看起来,他是有深意的。如果在我很小的时候,比如一岁两岁,邝海阁他们见到我,会很容易的分辨出我的年龄,然而到了五六岁,可能我吃的胖,长的高,两三岁的年龄误差,会被忽视过去。
所以,自始至终,对我年龄产生怀疑的,只有赖叔一个人。不过他很聪明,心里怀疑,却从来没有明着去询问我爸,这本来就是我爸想隐瞒的事,他跑去问,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这个事情对赖叔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一放就是二十多年。不过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判断和看法的,一直到了我爸离开,张桥对我透露孔雀河古墓信息,让我卷进来的时候,赖叔就突然决定,想验证一个问题。
“可能是我异想天开?反正是顺路。”赖叔道:“所以,我才让人把你引到了三台河子。”
第288章 出生地
三台河子!
赖叔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想起自己在进入三台河子时,心里所萌生的那种很奇怪的熟悉感。黑暗的地下废墟,空旷的破房间,一张染血的铁架床……我曾经百思不解,为什么到三台河子就会有那样的感觉,此刻,赖叔的话好像给我指明了一点方向。
“我不能确定你跟三台河子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不过跟了你爸爸那么久,相关的情况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也可以自己思考一下。”
我默然不语,还是和原来所想的一样,有处方签和赖叔的讲述,我的出生时间跟我爸说的偏差太大。八四年的十一月二十二号,当时的西海河和三台河子是什么状况?大批工程兵已经开始按编制逐次撤退,继而专业,两个地方留下来的人不是很多。
想了一会儿,我突然间就顿悟了,我和三台河子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当时即便有我,也是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儿,什么都不明白。如果说真喝三台河子有关系的话,那么只能说明,我是在三台河子出生的?
顿时,那张染血的铁架床在我脑海中无限清晰起来,甚至连上面的每一块陈旧发黑的血迹都那么明显,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感觉从何而来,我可能就是在三台河子出生的,而且就是在那张染血的铁架床上出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头的疑惑不仅没有减少,而且越发浓重起来。看上去,我在成年之后被卷入这个事情里,是一种必然的必然,因为从我出生开始,就已经和西海河以及三台河子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
“你跟了我爸那么久,很多事情,他甚至可能会告诉你,而不告诉邝海阁他们。”我沉吟了许久,接着问道:“我爸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隐瞒我的出生时间?我相信他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真想知道?”赖叔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道:“我不知道你的心理素质有没有变的更好一些。”
“你说吧。”我咬了咬牙,还是那样,一件正常的事情变的不正常,那么背后肯定有不见光的隐秘,这隐秘与我息息相关,无论我是否能够承受,起码关于我的事情,我必须要了解。
“这个问题,其实你爸爸并没有跟我谈论,事实上,在过去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很少会提及个人的事,包括你在内,有时候我很久都不见你,想开口问问,但是他直接就敷衍过去,不肯细谈。”赖叔道:“这种情况在你小的时候最甚,一直到你长大了,你爸爸才没有刻意的避讳。”
“这情况我知道。”
“其实我和你一样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推想一下,如果他单纯的是想隐瞒你这个人的存在,那干脆就别让任何人见你,凭他的本事,做到这一点还不难,而且他过去在队伍里面是绝对的权威和核心,没有人敢硬着头皮追问一个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但是他的意图显然不是这样,他对别人隐瞒,却还是适时的让下面的人见见你,只是见见而已。”
“你说的对。”我想不出别的话来回应赖叔,实际情况就是这样,邝海阁也证明过。
我把各种线索全部串联到一起,努力的想,赖叔也不打扰我,在电话那端保持沉默。想了很久之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我心里顿时如坠入冰窖一般的冷。
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百分之九十的隐瞒了我的存在,只是让别人看到剩下的百分之十,再根据赖叔前面那段话,我不得不怀疑,我爸是在用这种若明若暗而且很缓慢的方式,逐渐的给我一个合适的身份。
他给我的身份,自然是郑立夫的儿子。
我头上随即冒出了汗,事实可能就是这样,如果别人知道我是八四年出生的,那么一推断当时我爸所处的环境,就会产生怀疑。所以我爸有意把我的出生时间延后,在我长到几岁,足以掩饰年龄上的偏差时,他才让邝海阁等人见到我。
我感觉很无力,很悲凉,别人的讲述还有自己的推断不断的撞击在一起,凝造出一个我自己都无法推翻的推论。如果我真是他的儿子,他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去证明给别人看,那么事实的真相就是,我可能不是他的儿子,他才会这么做。
“你想明白了吗?”赖叔在电话那边问道。
“你早就猜测出来了是吗?”我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让刘一山抓走我然后有意泄露给我的那些虚假的信息,不就是为了让我对我爸产生怀疑?”
“实话实说,我不敢。”赖叔道:“有些话我可以通过其它方式透露给你,但这件事,我没办法说。有的人,不想让你知道其中的细节。”
“谁?王炳文?”
“你越来越聪明了。”
至少在我出生时间这个问题上,文哥他们保持着隐瞒的态度,只是略微的提一下,让我疑惑,却不给我正确的答案。这就说明他们在全力遮掩真相,他们极力掩盖的一件事,如果被赖叔透露给我,那么文哥肯定要疯狂的对付赖叔。赖叔在我爸离开之后,虽然掌管了大部分资源,但他立足未稳,招惹文哥和玉姨那样的大敌,非常不明智。就因为这样,赖叔才忍住没有告诉我。
“那么现在呢,你不怕他的攻击了?”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怕什么?你们不是已经动手了?”赖叔又笑了笑,道:“我很遗憾事情会闹成这样,我本来还是想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处理的。好了,该说的事说清楚了,你不要食言。”
“文字资料不在我手上,但两个老毛子我会放掉,东西是他们研究出来的,那些资料肯定还在他们的脑子里,你自己去找他们问。”
“小童。”赖叔叹了口气,道:“以后的事,你该知道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我随即就挂断了电话,这一次把赖叔搞的不轻,虽然没抓到他本人,但损失非常大。尤其是带走了化石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