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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地方同样是坑道壁凹凸间的一个死角,从我们这边观察过去,完全看不到死角后面隐藏着什么。但那道低低的惊呼一发出,紧跟着就是一个人从死角里猛蹿出来,他肯定是被多吉丢出去的东西给缠住了。一个正常的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遭遇到了非正常的袭击,必然无法保持完全的镇定,除非心理素质强到不可想象的极点。从那个人蹿出来之后的蹦跳闪躲中能看出,身手相当的强,只不过已经乱了章法。
赵英俊犹豫了那么一秒钟,可能是在考虑要不要开枪先把对方打伤,我们肯定得想办法抓活口,但赵英俊不能保证完全击中对方,也不能保证枪声会不会引来什么,因为跟踪者说不定有其它同伙,分散在别的地方。
一秒钟之后,赵英俊敏捷的从藏身处跳出去,一路翻滚着,躲到对面,这个位置对于那边的跟踪者来说,也是个不容易用枪射击的死角,之后,多吉也动了,他们一前一后配合着靠近。
十几米的距离对赵英俊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他很快接近了跟踪者,二话不说,直接就试图把对方制服。那个跟踪者明显受过很严格的训练,尽管已经被缠的手忙脚乱,但还是坚持着跟赵英俊斗成一团。多吉躲着没动,可能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他们就交手了几下,我就隐约看出来些东西。赵英俊的功夫是大杂烩,有传统的拳脚套路,还有现代的搏击格斗招数,反正稀里糊涂的一团,但那个跟踪者就完全不同了,没有那么多的花哨,一出手就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招式。这就说明,他好像不是赵英俊这样的野混家,也不是金瓶梅那种道上的人。
说到底,还是赵英俊强一些,他的经验太丰富了,这是很多人所不具备的优势,再加上跟踪者被多吉干扰着,顽强的抵抗了三四分钟之后,就被赵英俊按住了。那个人的反抗意识很强,而且可能专门练过在逆境中的抗击手段,赵英俊把他按住之后根本抽不开手,这货一急,直接就抽掉身上的皮带,要绑对方。
我一直在紧张的注视着他们的搏斗过程,等到赵英俊占据上风控制了局面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身后好像不对,猛一回头,立即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已经距离我非常近了。
我彻底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给吓住了,眼睛顿时惊恐的睁大了一圈,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对方就一下捂住我的嘴巴,他的手劲很巧,反手捂着我的嘴,大拇指和食指扣住我脖子两边的动脉,就这一下,我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
但光照很强,在匆忙中我还是看到了这个人的样子。他大概有三十岁左右,长的精干结实,他的面部包括眼神都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带了一副铁面具,给人无比冰冷的感觉。这个人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没有任何印象。他的额头有一道不怎么明显的疤,不知道是刀疤还是什么。
刀疤把我制服之后,朝那边看了看,从头到尾,他的动作快速而轻盈,再加上我没什么功夫,也就几乎没发出声响。这时候,赵英俊已经用皮带结结实实的把那个跟踪者给绑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开始搜身,刀疤的眉头不易觉察的皱了皱,仿佛很简短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拖着我就走。
接着,我就知道刀疤是怎么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在距离我藏身处不远的地方,坑道隔断有几个不规则的窟窿,窟窿可以连通到右边的坑道内,刀疤就是趁着赵英俊离开之后从窟窿里钻出来的。
他拖着我就从窟窿里钻了过去,然后紧走了几步,这边的坑道完全是黑暗的,没有任何光亮,刀疤又停了一下,然后伸手在我嘴上拍了一下,我顿时觉得一条很黏很韧的东西贴住了嘴巴。他腾开手,想了想,就推着我朝坑道的入口那边走。
第189章 乱套了(二)
我没法说话了,只能用鼻子不断的发出呜呜声,来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刀疤是个很沉稳的人,他丝毫不理会我怎么做,伸手在我两个拇指间夹了个拇指铐一般的东西,就推着我继续走。从这里到坑道的入口,大概有一百六七十米左右,等摸索着走了十多米,刀疤打开了一支很小的手电,手电的光晕只能照出眼前两三米一片地方,勉强可以走的稳一些。
不管刀疤是什么人,我肯定不会那么配合,而且情绪稍一稳定,我就察觉出刀疤其实不想要我的命,否则刚才他刚出现在我身后的时候,一刀子就可以把我的脖子割断,但他没这么做,只是把我抓走。我心里有底了,故意走的跌跌撞撞,尽管脚下并不是不稳,不过我还是有意的连着摔倒几次。
“我不想杀掉你。”刀疤又一次把我从地上提起来之后,很低声的贴着我的耳朵道:“假如你一直不配合,我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说着,他又拖着我朝坑道的左边走,坑道现在的宽度有十几二十米左右,把我拖到左侧,无形中会距离之前的坑道更远,那样就算赵英俊带着抓获的跟踪者返回找我,也不会听到隔壁坑道内的声响。
反正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抱着不配合的态度,死命的挣扎,他很有办法,在我腰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按了一下,我半边身子包括手脚好像顿时都无力了,被他半拖半架着走。
就在我极力想要挣脱的时候,一直走的很稳健的刀疤突然停下脚步,闪身就贴着坑道壁,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有躲藏的必要吗?”
我没有刀疤那么敏锐的洞察力,但是他贴身躲着的时候,从我们前方七八米远的地方,就传出一道低低的声音。这道声音并不高,可是我还是心里噗通一跳,我的记忆力算是不错的,之所以会感觉惊讶,是因为我听的出来,这道声音并不陌生。
是的,肯定是那道声音。我趴在地上略一回想,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在韩家集地下湖孔洞里突然把我拉回去,又跟我说了几句话的声音,和眼前这道声音,是同一个人发出的。
他是谁?怎么一路都像阴魂一样的跟着我?
我距离刀疤很近,我能感觉到刀疤很慢很慢的摸出了一支枪,他贴在坑道边,跟前面的人距离又有七八米,但是当他摸出枪的一刻,那道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想把矿井深处的东西给引出来,就尽管开枪,我不怕。不要忘了,戴上消音器也没用。”
对方突然打亮了一道光,我和刀疤立即出现在光照范围内。刀疤犹豫了一下,收起枪,低头在我膝盖上绑了什么东西,感觉像小夹板一样,非常结实,我的两条腿几乎不能打弯了。接着,刀疤猛扑上前,他手里那支很小的手电也发出了亮光。
刀疤扑出去的同时,七八米外隐藏着的人也瞬间就迎了上去,两个人像两颗火星一样撞在一起,尽管他们的动作很快,但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我顿时目瞪口呆。
我看到那个隐藏着的人,是金瓶梅。是他,绝对是他。这么近的距离,除非我眼睛花了才会看错。我和金瓶梅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上完全了解,但外观上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金瓶梅怎么会在这里?他跟到这里,难道赵英俊会不知道吗?
那一瞬间,我冒出了很多的疑问,不过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人不是金瓶梅,最起码,他说话的声音和金瓶梅有区别。
我一下子就混乱了,每当出现了真假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时,总会让旁观者有种难言的混乱感。不能排除金瓶梅故意改变嗓音的可能,但是我怎么想,他都没有跟踪我们的理由。
再看下去,我就更加不相信这是金瓶梅了,他像一只豹子一样和刀疤徒手格斗,动作敏捷且凶狠,我所认识的那个金瓶梅根本没这样的身手,包括遇险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勇猛过,再能装孙子的人遇见要命事的时候也装不下去,所以,我确信了,这个人不是金瓶梅,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金瓶梅。
刀疤的身手同样非常强劲,他可能比不上赵英俊,毕竟赵英俊那种强悍的角色,走遍各地估计也就能遇见一个半个,但刀疤绝对不比眼前的金瓶梅弱,他们斗的旗鼓相当,如果没有枪支之类的武器,我想这场搏斗要持续很长时间。
在他们搏斗开始几分钟后,我听到从隔壁矿坑传出了一些声音,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并不算大,但隔了这么远,在隔壁矿坑里面肯定动静不小。可是我站都站不起来,根本就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声响一传出来,刀疤和“金瓶梅”好像都有所不安,他们也不知道那边怎么了,因此,两个人出手更快更重,都想快速把对方给放倒。
我看着他们连着打了好几分钟,谁都奈何不了谁。这时候,从坑道的深处亮起了一道光柱,有人快速的朝这边跑。他跑的非常快,一转眼已经接近了我们,这人看了我一眼,甩手就收起手电。
我说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人,看着有点迷糊,也有点木讷,但他眼皮子一翻,就是一道精光,完全是大智若愚的那种角色。他就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直接冲向了刀疤和“金瓶梅”的战团。这个人一出手,我就看出来他跟“金瓶梅”是一伙的,两个人合力压着刀疤打,刀疤对付“金瓶梅”一个人还可以,再加上后来这个大智若愚的人,他马上就落到下风。
刀疤非常果断,一看对付不了,抽身就跑。“金瓶梅”和大智若愚的人配合非常默契,他们一句话不说,但已经做好了分工,估计是知道想抓住刀疤比较困难,再加上还有我躺在旁边,所以大智若愚紧紧追赶刀疤,“金瓶梅”就跑到我旁边,他解开了我腿上的东西,但没有撕掉嘴巴上黏的那条恶心人的玩意儿,所以我还是说不出话。
“金瓶梅”把我拉到一旁,左右看了看,一边低声道:“不要再打这个地方的主意了,没有你想要找的东西。”
我没法说话,但是很奇怪,这个“金瓶梅”知道我要找什么?我一直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他,但他目不斜视,不断的观察着四周,接着道:“这个地方很多很多年了,但留着一些解释不了的东西,有的东西一直在散发一种气体,你闻不到它,对人体无害,不过高温高压之下,比如出膛的子弹,会让这种气体给你一个很惨痛的教训。”
“不要想着再朝深处走,不仅你对付不了,你的同伴对付起来也会很吃力,一旦有危险发生,他们顾及不到你,你就可能会死掉。你可能还在想着矿井的深处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的发现?我直言告诉你,即便有什么东西,也对你没有用处,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想办法活着离开,马上穿过林子返回。”
我不能说话,都是“金瓶梅”自言自语的说着,但我知道那肯定是说给我听的。我对这个人的立场产生了怀疑,他第一次是在警告我,这一次则救了我,而且再次提出警告。他应该不是我对立面的人,可是我总是感觉不到他说话或者动作间有什么友善的表示。就好像一个很有经验的人不耐烦的训斥另一个没经验的人,让对方少惹点麻烦。
这时候,“金瓶梅”身上有什么东西嗡嗡的震动了几下,就和调成了震动模式的电话突然来电一样,那种震动短暂但很有节奏。我不知道这种带着节奏感的震动意味着什么,但“金瓶梅”的脸色瞬间一变,他朝着坑道入口那边抬头张望了一眼,随即就推着我朝坑道的深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