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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杰怀着复杂的心情,发动车子开往大学。
第五章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过着各自的生活,只在早餐桌上才碰头。
傅天杰不动声色地察看了一下蓝初夏,发现他气色还不错,他就放下心了。现在让傅天杰耿耿于怀的是他已经藉着上次那个校园事件的机会承认蓝初夏是「弟弟」了,只是蓝初夏却没有回应,不管是「哥哥」或是名字都没有,彼此对话时也没有加上任何的称呼,这让傅天杰觉得气恼又觉得怪异。
在学校里,蓝初夏面对欺负他的同学,既没有逃避也没有报告老师,更没有去打架来解决。他的处理方式就是不理睬,无视所有的挑衅,对恶语也充耳不闻,他反到是花更多的功夫在自己的功课上,久而久之,坏同学不认为他也是混的一挂的,态度也就有所变化,虽然找麻烦的次数减少了,不过身体上的碰撞仍然没有避免。
接了新CASE的傅天杰又开始陆续地不回家过夜。这天早晨,他从事务所返回住所,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本要按计画赶往法院,他边看表边往大门走,眼睛的余光瞄到蓝初夏,匆匆的步履骤然停顿。
此时蓝初夏手里拎着他的书包也正准备出门。
傅天杰的目光在蓝初夏左侧腮畔的红痕上停留片刻,沉声说道:「放学马上回来。」说完他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蓝初夏都在忐忑,不知道傅天杰这一句吩咐是什么意思,他表示过不会帮他就一定不会理会,可是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涵义……
放学之后,蓝初夏乖乖的立刻回家,没想到傅天杰比他回来的更早,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
吃过一顿无言的晚餐,傅天杰拦住想要溜回房间的蓝初夏:「去医院看过吗?」
蓝初夏摇头:「不用了。」
「还有别的伤吗?」
「没有。」说完这一句蓝初夏又想走。
傅天杰拦住他,一下拍在他的肩膀上。
「啊……」
看着蓝初夏皱眉一脸痛楚的表情,傅天杰把他拉回来,按坐在沙发上,然后动手解开他衬衫的钮扣。
蓝初夏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俐落的解开一颗颗扣子,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夏夜,心底猛地一阵惊恐,倏地抬眼看着傅天杰。
但是傅天杰一脸的平静。
蓝初夏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四粒,然后傅天杰让他背转身坐着,拉下他衬衫的领口,露出线条纤细的肩背。
在蓝初夏右边肩胛骨上方有一块淤血,青红交错的伤痕在奶油色的背部显得十分醒目。
傅天杰取来药箱,拿出专治这种淤血的药膏,涂在伤处上之后又轻轻用掌心揉着。
感觉到背部传来细微的痛楚,蓝初夏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处理完伤处,傅天杰收起药箱回他的房间去了。
蓝初夏也回房间去坐在书桌前,他想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背部还残留着被傅天杰抚触的感觉,彷佛仍然被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揉着。
蓝初夏想到傅天杰平静中带着冷漠的表情,不由觉得自己太多心,心想现在傅天杰什么都不记得,他自己倒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稍有接触就马上弹开,这样的反应反而会让傅天杰疑心,他的确是表现太明显了,他提醒自己要放下,要放下……
随着相处时间增长,蓝初夏确实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地害怕傅天杰,走在他身边也不会心里一阵阵发慌,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温度也不会再恐惧。那件事在他心里已经慢慢过去了,也越来越感觉他不是暴徒,自己已可以用平常心来面对他,只是他仍然无法当他是「哥哥」。至于原因,蓝初夏自己也不知道,总是朦胧中似乎有什么在蓝初夏的心里,他却看不清也感觉不到。
这天,傅天杰在事务所和叶雅彦准备诉状,直到凌晨才将厚厚的文件准备妥当。
他靠在椅背上,抬手捏捏眉心:「眼睛疼。」
叶雅彦关切地说道:「你最近用眼很多,要当心了。我有可以缓解眼部疲劳的药水,要试看看吗?」
傅天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谢了,我也有。没想到案件这么复杂,看卷宗看得我有点头疼。」
「还不是你,夸口说什么一个早期之内一定会准备好诉状,这一次祁氏的诈骗案两家律师事务所都不敢接,只有我们肯接下来,我相信你愿意接肯定是有把握,不过你也太急进了,其实可以多要点时间准备的说。」
傅天杰伸手拿过打印好的档案,用手指弹了弹纸张说道:「我们有时间,祁氏没有。这宗案子拖了一年多还纠缠不清,他们已经被拖垮了,我希望尽快解决问题。」
叶雅彦惋惜地说道:「就算我们帮他们争取回最大的赔偿,祁氏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傅天杰的嘴角浮起一个微笑:「能否重振昔日雄风,那是祁家人的事情,我们所要做的是依照法律给他们一个公平的对待。」
收拾好文件,傅天杰拿起外套:「住饭店明天一早还是得回家换衣服,我今晚干脆回家住。雅彦你也回去吧,明天我们法院见。」说完话傅天杰就出门离开了。
开车驶近居住的大厦附近,傅天杰减慢了车速,从车窗内望向大厦的顶层,熟悉的窗透出灯光。
他还没有睡?
傅天杰最近晚归的时候都还能看到蓝初夏房间的灯光,心想他一定还在温书。这一段时间,他似乎比以前更努力了。他也没有再发现蓝初夏身上的伤痕,他也明白蓝初夏采取不理会的方式处理,他也觉得这方法不错。
扮演着「被监护人」的角色,蓝初夏很自觉把学校月考成绩按时放在客厅茶几上让傅天杰看,虽然傅天杰对于这作法觉得有些没必要,不过每次还是会拿起来看一看。
蓝初夏的资质平平,他的成绩在班上也只是中等,傅天杰以自己优秀的程度为标准,当他每次看到蓝初夏七字开头的分数时,总会涌起冲动想去问问他:你每天晚上温书时到底在看什么。
两天后的早餐后,傅天杰在蓝初夏面前放下一张卡片,并留下一句话:「星期一、三的晚上和周六全天。」
蓝初夏拿起卡片,发现上面写的是一家补习班的地址和电话。
放学之后,蓝初夏按卡片上的地址找了去,一问工作人员才知道已经有人替他报了名,也缴过学费了,之后工作人员给了蓝初夏上课证、课程表、以及一袋补习资料。
去补习之后蓝初夏才知道,这一家补习班十分有名,教学成果斐然。而蓝初夏还特别被编进小班,只有十来个同学,人数很少,老师可以照顾到每一个学生。
把精力全投注在课业之后,蓝初夏发现自己对于被欺负的事情看淡了很多,虽然那群人仍然三不五时的找找麻烦,不过他们似乎也感觉到厌倦无味了。
因为放学之后就要补习,蓝初夏没有时间做晚餐,他开始在外面吃饭,起初有点不太习惯,后来和补习班的同学一起后,也就逐渐适应起台北小孩的补习生活。
蓝初夏在补习老师的指引下慢慢开了窍,成绩改善了不少。
新的月考成绩单让蓝初夏开心了很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傅天杰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当傅天杰回来的时候,蓝初夏替他倒了一杯矿泉水递过去,现在的他见他已经不会想逃了。
傅天杰解开领带,顺带将衬衫领口的扣子松开,姿态悠闲地坐下来,喝光杯中的水后,直接把杯子推到蓝初夏面前。
无需示意蓝初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替他再倒满一杯。
看着傅天杰微微泛红的脸颊,那双凤眼益加的水色潋滟,蓝初夏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了头。
「你今天在外面吃饭了?」傅天杰突然开口问道。
「是……」
傅天杰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蓝初夏一想到傅天杰的敏感,他觉得不可思议,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露出懵懂的表情。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傅天杰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有空也应该出去走走,你最近太用功了,台北的士林夜市很热闹,你有空也该去玩玩。」
听到傅天杰这样说,蓝初夏情不自禁抬眼看他,他惊讶他今天居然跟他说这么多话。随后他嗅到一丝酒味,才有点明白了,原来傅天杰今天喝了酒,微有醉意,所以话也多了起来。
傅天杰显然知道蓝初夏在想的什么,索性先说道:「应酬。」然后见蓝初夏看自己,又笑道:「我姐一定有告诉过你我夜夜笙歌。」
蓝初夏极忙否认:「没有,瑶姐姐说过你很能干。」话出口之后,蓝初夏后悔了——「能干」这个词似乎有歧义,回想起来觉得怪怪的,尤其是重音放在后一个字上的时候。
蓝初夏腾地涨红了脸,急忙埋下头。
傅天杰把蓝初夏的窘态看在眼里,居然觉得挺开心的。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阵,没有听到傅天杰更多的话,蓝初夏也知道他不会进一步了,本来要跟他说成绩的事情,突然又缩了回去,于是他站起来想要回房去。
刚刚迈出两步,傅天杰叫住了他:「小夏。」
蓝初夏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你现在好象没有那么怕我了。」
一听这句话,蓝初夏下意识地回头看,目光正对上傅天杰的眼睛。五官俊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正用那双凤眼注视着他,看不清那幽黑眼眸里到底有些什么内容,蓝初夏慌张地低下头。
看着僵硬在原地的男孩,傅天杰露出一抹微笑:「晚安,小夏。」
仿佛得到赦令一样,蓝初夏急急地回房间去了。
傅天杰凝视着蓝初夏背影消失的方向,静静地看了很久。
◆◇◆◇◆
法庭上,法官正在宣读判决书,被告狠狠的瞪着傅天杰,好象想用眼神杀死他一样。
傅天杰根本不去理会那双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扬着头神色冷冷地对着众人。这场官司打的很艰辛,可是最后还是胜利了。
走出法庭,委托人握着傅天杰的手连连道谢,又将他往自己的车上拉。
傅天杰把叶雅彦推过去挡,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很累,不想应酬,你去吧!」然后又对着委托人说道:「祈伯伯,不用谢,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说完傅天杰就走了,连道别都没有。
叶雅彦知道他的个性,也清楚这次的委托人祁氏与傅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他拦住想要追上去的人,承担了接下来的应酬。
在停车场里,傅天杰碰到了对方的律师,那个比傅天杰年长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会傅天杰,才慢悠悠地说道:「世侄果然厉害,名不虚传。」
傅天杰看了看他,脸上没有客套的笑容,只点了点头:「前辈过奖了。」然后就上车离去,留下后者站在原地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低声说道:「这个小子!」
◆◇◆◇◆
新的月考成绩出来了,蓝初夏对这一次的成绩颇为满意,连赶去补习班的路上他的心都在雀跃。补习结束之后他又急忙地往家里赶,上次没能与傅天杰分享进步的喜悦,这一次他打算一回去就把成绩单放到茶几上。但是随后又想到他最近可能又要忙什么大案子,可能几天又不回来,不见得可以看到自己的成绩单,欢快的心情因此逐渐冷却了下来,抱着书包茫然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蓝初夏回到家后,将成绩单放在老地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