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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晓,夜阑还没过来吗?”
“刚刚接到陛下的传音,他们就赶过来了。”紫晓放慢了速度退到和宫翊封相同的位置,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两人同时像後看去,御冥夜阑一袭白衣抱著一团红色像他们二人逼近,等男人赶上来时两人才看清御冥夜阑怀里抱著的居然是歌烬。
“这只小狐狸怎麽了?”宫翊封想要伸手去结果歌烬,御冥夜阑去根本没有要将人转接给他的意思。宫翊封了然的笑笑并不介意,又说到:“你们很慢呢。”
“抱歉。”御冥夜阑冷著一张脸,他怀里的歌烬动了动,探出一个脑袋,有些迷糊的问到:“这是在哪啊?”
“我们已经出了杭州城,现在是往长安的路上。”紫晓答道。
“哦……”红色的小脑袋瓜打了个哈欠,在有些拥挤的怀抱中小小的伸了个懒腰。抬起头看到御冥夜阑的那张脸的瞬间脸色一会红一会白。
“我……我要下去。”挣扎著起来跳到对面的马车上,宫翊封看看歌烬又看看御冥夜阑,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原来你是忙著tiao教你的小狐狸去了,不过是不是久了点?”
被宫翊封这麽一说,歌烬的脸瞬间变成番茄脸,御冥夜阑则毫无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奴才不懂事,当然要好好tiao教。”
歌烬愤愤的瞪著老狐狸,下shen还隐隐作痛著又不能当著所有人的面发作,行驶中的众人感觉到道路两旁的异样,御冥夜阑示意停下来,不知何时影木站在马路的中间,御冥夜阑驱马走到他面前,影木低声说了些什麽,御冥夜阑点点头,跳下马和他一起往路边的树林里走去,而树林里的植物像是有意识般的,在他们两进入树林中时自动将他们围绕起来,如同屏障般将里面的两个人隔绝开来,很明显是影木设下了结界。
歌烬想影木应该是跟御冥夜阑说昨晚的事情,也不知道御冥夜阑要那个“神鬼图鉴”有什麽用,从影木的态度中他猜那东西应该很重要,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麽秘密。
因为停车时宫翊封的弟弟妹妹们也跟著出来,几个人挤在驾驶座位上,瑶柱和玖熙因为之前的事情看歌烬很不顺眼,老拿眼睛挤兑他,歌烬干脆跳下马车在路边玩起蚂蚁来,紫晓蹲到他身边看他玩,时不时的也捡起地上的细木棍跟著歌烬一起戏弄那些蚂蚁。
“蚂蚁成精一定很丑。”歌烬将一块小石头拦在一块发霉的面包前,组织有序的蚂蚁不懂得绕路,只能傻愣愣的爬到石头上去。
“为什麽这麽说?”
“你看啊,这蚂蚁有小又黑,还是三角头,成精幻成人形後脑袋也一定是黑三角的,还不丑啊。”
“那照你这麽说凤凰幻成人形後眼睛都是丹凤眼了。”
“难道不是吗?”
“你看寒鸦的眼睛是丹凤眼吗?”紫晓不答,反问歌烬。歌烬歪著脑袋回想起寒鸦堪比西施的鹅蛋脸和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摇摇头,答:“寒鸦的眼睛是双眼皮,眼珠像颗葡萄,有点点鼓,就比我差那麽一点点啦。”
“就是咯。”
歌烬听著有些不对劲,又问:“寒鸦是凤凰吗?”
“恩。”紫晓点头:“寒鸦是四星之一,朱雀。”
歌烬巨汗,感情寒鸦是鸟来著,还是最高级的不死鸟,他还以为寒鸦是乌鸦来著呢。这妖界还真是卧虎藏龙,连四星之一的朱雀也不过是御冥夜阑的左护卫,高级,真高级──
歌烬看著紫晓,又问:“那你又是什麽?”
“我不是什麽。”紫晓温柔的摸歌烬的脑袋,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御冥夜阑和影木也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他们两人的表情似乎谈得还不错。
因为蹲得太久,歌烬站起来的时候双眼发黑,脚下有些虚浮,紫晓扶了他一把,歌烬回头冲他笑笑轻声道了句“谢谢”,话才刚说完,某个特熟悉的气场压了过来,歌烬回头,御冥夜阑站在离他不远处真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说:“忘了昨晚我给你的教训了吗!”
歌烬赶紧从紫晓的身边跳开,低著头小跑到御冥夜阑的身边,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影木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子先是笑,然後又露出哀伤的表情,他对御冥夜阑请示道:“我能和歌烬说几句话吗?”
“嗯。”在得到御冥夜阑的同意後影木带著歌烬又走进小树林,没走多远影木停了下来,他张开双手又在此处张开一个结界,歌烬有些不明白,问他:“影叔,怎麽了吗?”
“我问你歌烬,孩子是不是御冥夜阑的?”影木直奔主题,歌烬一愣,低头用手摸了摸肚子,影木看他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怎麽会这样。”
“你喜欢御冥夜阑吗?”
“喜欢。”歌烬苦笑,但依旧诚实的回答。
“那他呢?”影木再问。
“他,他喜欢的是渺无畔。”
“所以,你才要把孩子打掉,是吗?”
“之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我的确是想把孩子打掉的,但是喝下那碗堕tai药後我後悔了,我以为我不喜欢御冥夜阑,孩子於我们而言都是一种残忍的存在,但是不是,当他抱著我,对著我笑,牵著我的手,骂著嫌我走得慢的同时却自己放慢脚步好让我跟上他的步伐,说我自jian也好,说我自虐也好,我就是喜欢上了那样的男人。所以他爱不爱我已经没关系了,但是孩子,我想要生下来。”歌烬摸著自己的肚子,表情温柔而祥和,那里面隐藏著太多的哀伤和委屈,眼睛明明在笑,看著却让人心生酸痛。
“其实我觉得,御冥夜阑也并非不爱你。”影木话让歌烬不解,他问:“什麽意思?”
“我是过来人,所以我知道,而且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不知道御冥夜阑有多爱那个渺无畔,但是他对你,一定不是无情无爱的,不然以他那样的人那样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在他身边,御冥夜阑并不是一个沈溺於肉体欢愉的人,他能把你留在身边哪怕你惹了他多少不快他也不放开你,除了爱,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你是说,他可能也是喜欢我的?”歌烬有些开心,但更多的是不自信。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影木安抚的拍拍歌烬的肩头:“你打算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吗?”
“在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之前,我不打算说,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我会告诉他,如果他喜欢的依旧是渺无畔,那麽我会带著孩子离开,跟他,永不相见!”歌烬的语气决绝而坚定,影木虽不赞同,但也说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劝慰他。
“好吧,如果你决定了的话,关於孩子,我只能嘱咐你几点:天狐族妊娠期有三年,前一年半是孩子在母体内元婴的形成期,普通妖狐怀孕只需半年便能完成,但是天狐族要比他们多花三倍的时间,这期间元婴不会形成肉体,所以基本上看不出,後一年半则是孩子肉体的形成期,这期间孩子是最脆弱的,一定要好好保护,不然孩子受到威胁将直接吸食母体的能量,天狐族的孩子是十分霸道的,为了生存就算是将母体吸干了也不自觉,所以後一年半是怀孕最重要的时期。另外,天狐族的血具有融合的作用,也就是说,孩子除了遗传有天狐族的特性外父亲的特性也会遗传,御冥夜阑是九尾狐,孩子出生之後如果没有人帮你封印孩子的力量,他一出生就会吞噬身边十里之内所有的生灵之命,包括你。”
“那怎麽样才能封印?”歌烬知道影木绝对不是吓唬自己,只是他不知道九尾狐居然是这麽霸道,一出生就会吞噬身边所有的生灵,难怪宫翊封说当初找到御冥夜阑时他身上被下了封印,但是又是谁给御冥夜阑下的封印,他的父母又是怎麽样的人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迷。
“我也不知道,我想白泽应该能找到方法,你放心,三年之後我们会去找你的,在那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懂吗?”
“恩,知道了,谢谢你,影叔。”
23 情敌共处一室
23告别了影木之後一行人继续东行,紫晓和三御守为护卫分别驻守在马车四周,亢金龙护在左侧、奎木狼护在後边、危月燕是七御守唯一的女性护在右侧。
其余的人──宫翊封、御冥夜阑、陶歌烬、宫玖熙、宫瑶柱以及一直生著闷气不说话的渺无畔──都窝在扩大了三倍空间的马车里。
马车内的装饰依旧华丽而精致,宛如万妖殿的金色大殿,桌椅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在後面设立了一个小小的储藏室,若想喝茶天水用点食善都十分方便。而马车从外表看过去,也顶多比一般皇家用的马车大那麽一点而已。
所以说,能使法术还是很受用的,至少想开多少空间都没问题。
而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则显得有些怪──宫翊封坐在御冥夜阑的左下方,玖熙和瑶柱依次而坐,渺无畔坐在他们对面裹著一条锦被,脸色阴郁苍白,时不时的会咳嗽两声,这个时候御冥夜阑会看看他两眼,表情上挂著担忧,而只要当御冥夜阑露出那样的表情时,坐在下方的玖熙就会用极度厌恶的眼神盯著渺无畔。
而我们可怜的妖奴陶歌烬则躲在储藏室里,时不时的出去添写茶水与电心,小心翼翼的躲开这有些憋屈的环境。
影木找歌烬谈话之後御冥夜阑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问他任何问题,歌烬还是有点小失望的,虽然影木说御冥夜阑对自己应该不是全无感觉,但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还是让歌烬无法捉摸。
倒是宫翊封比较关心他,连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还问他身上的伤怎麽样了,歌烬只是以微笑对答他,刻意的客气使宫翊封也不再多询问什麽,只是淡淡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说:“如果有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歌烬不知道宫翊封说的“一定”是不是真有那麽肯定,而且他是这麽看出自己有麻烦的,他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小妖精而已,这个男人为何又要对他这麽温柔?
一边烧著水一边用单手撑著下巴想著,身後响起温柔的询问:“在想什麽?”
歌烬吓了一跳,回身过去,宫翊封斜靠在门框上对他微笑,歌烬说:“没什麽,发呆而已。你怎麽进来了?”
“外面有点尴尬,进来看看你在干什麽。”
“尴尬?怎麽会,刚刚你不是还在和陛下聊天吗?”
“现在他正搂著渺无畔,我怎麽还好意思打扰他。”宫翊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停下来观察歌烬的表情,歌烬只是滞了一下,笑笑继续做自己的事。
宫翊封半开玩笑的又说:“渺无畔好像聊到了你。”
“我有什麽好聊。”
“他提议让御冥夜阑把放你回去。”说完这句话後歌烬的表情很明显的沈了下去,沈默中,少年抬起头对上宫翊封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他:“陛下要把我送走吗?”
面对歌烬这样认真的质问,宫翊封停止了戏谑走进歌烬,他弯腰将歌烬逼到墙壁上用左手撑在歌烬的耳边,反问:“你想离开那家夥吗?”
没有得到回答,宫翊封无趣的起身,推开门之前,他侧过头对歌烬淡淡说到:“我以为你不会犹豫。”
这句话如果是换在以前,歌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天知道他是有多麽的想要自由,可是现在,他摸著肚子,在这里面正孕育著一个小生命,他还那麽小,歌烬希望能给他一个尽可能完整的家。
但是他却喜欢上了一个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他的人,甚至是不知道在那一次的强bao中使自己怀孕,他是个男人,就算再怎麽扮演著谄媚焦作的男娼,对再残忍的伤害他都能忍受,但生孩子这种事他也是接受不来的。
可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