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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卡兰普夫人,不是吗? ”
“噢,是的,先生。皮姆先生非常重视健康。一位非常好的绅士。下周,先生,我们要举办清洁女工茶会,在楼下的餐厅,会有鸡蛋汤勺比赛和摸彩桶,而且可以带孩子一块儿来。我的外孙女们总是盼着来参加这个茶会呢,先生。”
“我相信他们会的,”布莱登先生说,“而且我想他们肯定会喜欢一些新头绳之类的东西——”
“您真是太好了,先生。”卡兰普夫人说,充满感激之情。
“不必客气。”几枚硬币在布莱登的手里叮当作响。
“那么,我现在要走了,就拜托你给孩子们买些吧。”
在卡兰普夫人看来,布莱登是位非常好的绅士,而且一点儿都不高傲。
结果和威利斯先生预料的完全一样。他从宝斯町饭店一直跟踪着他的猎物,而这一次他感到十分确定没有被发现。
他的化妆舞会服装——是一件类似德国中世纪法官的制服,黑色的长袍,一顶黑色的带有刺绣圆孔的风帽把头和双肩遮的严严实实——很容易套在他平时穿的衣装外面。在考文特花园,他裹着一件旧雨衣,躲在一辆货车的后面毫无顾忌地窥视着,一直等到布莱登和帕梅拉从里面出来,他的出租车一直等在拐角处。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开着车,那种长长的高级豪华轿车,而不是坐出租,布莱登又是自己开车,因此使得他的跟踪任务变得极其容易。在跟踪开始之前,剧院散场的人流已经散去,所以他不必跟得太近以免引起怀疑。他跟在他们后面上了里士满大道向西,一直向西走,最后来到一所大房子前面,房子建在河岸上。在路上不断地有其他的车辆以及出租车加入他们向西行驶,到目的地的时候他们找到一个停着无数辆汽车的停车场。布莱登和帕梅拉直接开车进了停车场,一眼都没向后看。
威利斯,在出租车里换上了他的舞会服装。原本预料进屋时会有麻烦,但事实上却极其顺利。一位仆人迎上前来问他是否是会员。威利斯大胆地说他是会员并说他的名字叫威廉‘布朗,他感觉这个名字富有创意而且非常可靠。很显然这家俱乐部里有很多名叫威廉·布朗的人,因为那位仆人没给他制造任何麻烦,直接把他领进了一间装潢漂亮的大厅。
刚一进大厅,第一眼就看见了布莱登正站在一群喝着鸡尾酒的人群的外面,身上穿着那种小丑们常穿的黑白相间的服装,他刚从饭店出来时就已经穿上了这套服装,使得他极其扎眼而且容易辨别。帕梅拉·迪安穿着一件粘着细细的天鹅绒的服装站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像一块女人们经常使用的粉扑。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传出了萨克斯管的旋律。
“这个地方,”威利斯先生自语道,“是一群道德败坏的人经常聚集的淫窝。”而这一次,威利斯先生真的没有猜错。
他对这里宽松的氛围感到惊讶。每个房间的门都毫无顾忌地向他敞开。有赌博的地方,有喝不完的美酒,还可以尽情地挥洒你的舞姿,还有威利斯先生听说过的纵欲狂欢。而在这一切的后面,他感觉到了还有其他别的什么东西,一些他不太理解的东西,那些东西它不能完全置身于外,但只是不得其解。
当然,他没有同伴,但他很快就发现他被吸引到一群兴致极高的年轻人当中,和他们一起观赏了一位脱衣舞女的全部演绎过程,她的赤裸身体在一顶高帽子、一只单片眼睛和一双漆皮长靴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赤裸。不断有人向他提供酒水——有些他付了钱,但大多数是被塞在他手里的,而这时他突然发现,如果他能掺着喝更多酒的话,他就能成为一名不错的侦探。他感到他的头在一颤一颤地跳动,而且失去了布莱登和帕梅拉的踪迹。他的脑海开始被一个念头所困扰,他觉得他们一定是进了他曾见过的那种小房间——里面的窗帘拉的严严的,一张沙发和一块镜子。他从围着他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开始急忙挨个房间寻找。他的服装又重又热,在厚厚的头巾包裹下,汗珠雨水般从脸上流下来。他发现在一间养花的暖房里面挤满了多情的、醉意浓浓的情侣们,但他要找的那一对儿却不在里面。他推开一扇门,发现他走进了一个花园。叫喊声和流水溅落的声音吸引了他。他冲进一条弥漫着玫瑰花香,上面爬满了藤蔓的小径,来到一个宽阔的、中间有一个喷泉的开阔地。
一名男子搂着一位女子蹒跚着从他身边走过,面颊红润,嘴里断断续续地进发出笑声,他的豹皮长袍已经脱到了腰问,而当他跑动的时候,葡萄藤叶子不断地从他的头上撒落下来。而那位女孩则像一台蒸汽发动机一样不停地尖叫着。他是一位虎背熊腰的男子,当他把怀中的那位不停抗议的女孩儿,身上还穿着舞会服装,扔进水池里的时候,他后背的肌肉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伴随着欢快的叫喊声,那女孩子应声入水。当她踉踉跄跄,湿漉漉地爬回到水池边上的时候,被那位男子再一次推回到水中,这一次欢笑声却突然变成了一连串的谩骂声。就在这时,威利斯看到了那个穿着黑白格小丑服的人。
他正在水池中央的雕塑群中攀爬——那是一群精致的雕塑,一对美人鱼和一条海豚支撑起一个小水池,里面蹲着那位小爱神,从旁边的一只海螺里喷出一注高高舞动的水柱。
那条穿着方格状衣服的纤细身影此时是越爬越高,身上滴着的水珠就像跃出水面的鱼儿一样,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用双手抓住上面水池的边崖,晃了几下,一跃而上。就在那一刹那,威利斯感到了一种痛苦且又不情愿的羡慕。那是只有运动员才能做出来的轻松、优雅的高难动作。它展示了一种肌肉的力量,而没有丝毫的勉强或费力的感觉。他先是双膝跪在水池上,然后站了起来,开始攀爬那座铜铸的丘比特。片刻之后,他已经跪在了那尊神像俯下的双肩上,然后站了起来,任由喷泉的水喷洒在他的身上。
“我的上帝,”威利斯暗想到,“这家伙不是练过走钢丝就是喝得太醉而倒不了了。”下面传来了鼓掌的声音,而一位女孩儿则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就在这时,一位身材很高的女子,穿着一条银灰色的绸缎长袍,推开威利斯,冲过去跳上了水池边高高的边崖上,金黄色的头发就像一轮淡淡的光环照在她活泼的脸庞上,她发出的叫喊声盖住了其他所有人的声音。
“跳下来! ”她高声喊道,“头冲下跳! 我敢说你不敢! 敢跳吗! ”
“你闭嘴,戴安! ”观众当中一个比较清醒的男人抱住她的双肩,用手捂住她的嘴,“水太浅了,他会摔断脖子的。”
她推开了他。
“你闭嘴。他会跳的。我要他跳。你去见鬼吧,迪克。
你是肯定不敢跳的,但是他敢。”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别胡闹了。”
“跳啊,小丑,跳! ”
那位穿着黑白格子衣服的小丑把它的双手举过那张滑稽的笑脸,摆好了姿势。
“别犯傻,伙计! ”迪克大叫起来。
其他的女人们也被这种想法煽动起来,她们的尖叫声淹没了迪克的声音。
“跳,小丑,跳。”
那条纤细的身影一跃而下,飞过舞动的喷泉,入水的一刹那几乎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入水后像鱼一样沿水平方向滑了出去。威利斯屏住了呼吸。那是完美的一跳,动作潇洒优雅。他忘记了他对这个人的极度憎恨,而和其他人一起为他鼓起掌来。那位名叫黛安的女孩跑了过去,在他浮出水面的那一刹那抱住了他。
“噢,你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池水沁透了她褶皱的绸缎长袍。
“带我回家吧,可爱的小丑——我太崇拜你了! ”
那位小丑低下带着面具的头,亲吻了那位女孩。那位叫做迪克的男子试图把他从女孩身边拉走,可是脚下一滑,啪的一声,在一片笑声中,跌进了水池里。那位小丑随即把那位女孩抱在怀里。
“这是奖品! ”他叫道,“我给你们的奖品! ”
说完,他轻轻把那位女孩儿放下,拉住她的手。“快跑,”他喊道,“跑啊!我们跑远点,谁要是能追上我们,奖品就是他的了。”
所有人突然狂奔起来。当迪克从身边走过时,威利斯看到了他愤怒的表情,还听到他骂人的声音。有人抓住威利斯的手,他也只好跟着一起气喘吁吁地跑上那条长满玫瑰的小路。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他跌倒在地。他的同伴放弃了他,叫骂着继续追赶。他坐起来,头已被头巾裹住了,他拼命地要把头巾去掉。
一只手突然放在了他的肩上。
“来吧,威利斯先生,”耳边响起了嘲弄的声音,“布莱登先生说让我陪你回家。”
他终于把头上的衣服弄掉,然后爬了起来。
帕梅拉·迪安就站在他的身边。她已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双眼流露出调皮的目光。
五、布莱登改头换面
彼得温姆西勋爵登门造访了苏格兰场(苏格兰场是伦敦警察厅的通常叫法)的帕克总监察长,他是总监察长的内兄。
在布鲁斯伯里总监察长的公寓里,勋爵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扶手椅里。在他对面,蜷缩在沙发上的是他的妹妹,玛丽‘帕克女勋爵,正忙着编织一件婴儿马甲。而帕克先生自己则坐在靠窗的地方,正抱着双膝,吸着烟斗。在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个饮料瓶和一根汽水吸管。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趴着一只大个的虎斑猫。这是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家庭场面了。
“这么说,你已经成为世界工人阶级的一员了,彼得。”玛丽女勋爵说。
“是的,我一周领取四个实实在在的英镑。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工作挣钱。每当我领到薪水时,我的内心感到无比骄傲。”
玛丽女勋爵微笑着看了她丈夫一眼,而他则高兴地报以一笑。当一个穷光蛋娶了一个富婆之后所造成的尴尬,就像他们俩这样,在他们的家庭里被一种巧妙的安排给化解了。
安排是这样的:玛丽女勋爵所有的财产都托管给她兄弟们,等待小帕克们长大后继承。在此期间,托管人有义务每周一次支付给女勋爵一笔和她丈夫的工资一样数额的生活费。这样,表面上两个人似乎维持了一种平衡,而这种无关紧要的畸形现象——若和小查尔斯·彼得,或者更年幼一些的玛丽… 卢卡斯特相比,总监察长则完全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此刻,那几个小家伙们正安静地睡在楼上他们自己的小床上,丝毫不会影响其他人。管理他们并不丰厚的收入让玛丽感到很高兴,而且也给她带来了很多好处。现在,在她富有的兄弟面前,她现在和她那位工人阶级丈夫一样拥有相同的优越感,那就是他们有的不仅仅是钱。
“但是,那究竟是个怎样的案子呢? ”帕克问道。
“要是我知道就好了。”温姆西不得不坦白,“我被牵扯进这件事是通过弗雷迪·阿巴斯诺特的妻子——也就是雷切尔·利维,你认识她的。她认识老皮姆,而他是在什么地方的一次晚宴上遇到了她,告诉她有一封信让他困扰,于是她说,为什么不找个人调查调查呢,所以他就问,找谁呀? 于是她说他认识一个人——她没提我的名字,你知道的——于是他就问她是否能求我给查查这事,所以我就开始了调查,也正因此我来了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