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选Q瘴醇矗媚俏坠睿鲅疲居胨矗俏坠罴茫炔灰选Q瘴吹灰恍Γ溃骸靶菀嘌浴!蹦俏坠盍阃罚诠钊チ恕�
早起的市井百姓三五成堆,议论纷纷。尚小二谢过颜未,疑惑道:“今日有何不对头。”苏仁冷笑道:“墙倒众人推,这便是青鹤帮的下场。”苏仁三人到得西城门,却见城门口站有甚多弓手,正盘问出城百姓,高处站有一人,虎视眈眈,观其装束,乃是县尉。苏仁三人近得城门口,那县尉看得清楚,喝道:“你三人,且报上名来?”苏仁见县尉手中拿着一卷,猜想是青鹤帮名册,笑道:“县尉大人手中拿的可是青鹤帮名册?”那县尉闻听,面有愠色,喝道:“你等何人?莫不是青鹤帮歹徒?”苏仁笑道:“县尉大人端的有趣,怎的见人便是青鹤帮的?青鹤帮的人,平日作恶多端,市井百姓人人识得。县尉大人若要捉拿青鹤帮歹人,着黄冈众多受害的百姓来辨认便可。”
那县尉顿时语塞,脸色通红,喝道:“你这厮定是青鹤帮的!来人,且与我拿下。”苏仁哈哈大笑,道:“县尉大人言我是青鹤帮歹人,有何证据?”那县尉冷笑道:“看你这厮鬼鬼祟祟,定非善辈。且拿回县衙,严加审问。”苏仁笑道:“青鹤帮在黄冈为非作歹数年,往日却不曾见得你等这么盛气凌人,今日怎的这般神气?”那县尉气急,遂抽出腰刀,喝道:“且拿下青鹤帮歹人!”顿时,众弓手举刀挥棒围了过来,街巷的市井百姓远远围观。颜未见状,急忙上前,高举腰牌,道:“县尉大人,我等乃是黄州府公差。”那县尉见得腰牌,不由一愣,遂拱手笑道:“原来如此,多有冒犯。”
正言语间,却见城门外一骑赶来,高举令箭,道:“知州大人到,闲杂人等闪开。”县尉惊讶,急忙令弓手闪在两旁。不多时,大队人马赶到,当先一人,正是黄州兵马统制马踏月,其后是徐君猷、苏公等,后有军兵三百人。那县尉识得马踏月,急忙上前,拱手施礼。马踏月望见得苏仁、颜未,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拱手道:“苏爷、颜捕头,不知我等是否来迟?”苏仁笑道:“马将军来得正好,县尉大人险些将我认作青鹤帮歹人捉了。”那县尉脸色通红,吱唔道:“都怪卑职有眼无珠。”马踏月瞪了那县尉一眼,问道:“你等在此捉拿青鹤帮歹人?”那县尉道:“卑职奉县令大人之令,缉拿青鹤帮余孽。”遂后,将名册呈与马踏月。
马踏月看那名册,多数姓名画了圈,显然是已被捉住,余下还有三四十人。马踏月遂将名册呈与徐君猷,徐君猷问明情形,遂吩咐三百军兵驻扎城外,听候调遣,亲率少数随从进城。一行人方入得黄冈城,早有三四十名百姓齐齐跪倒在前,高呼冤枉。徐君猷翻身下马,搀扶起为首的一位老者,甚是歉意道:“我徐大受有愧于黄冈百姓。”遂令随从收了状纸,道:“诸位乡亲,且随我到黄冈县衙。”徐君猷遂弃了马,走在头前,众百姓跟随其后,吵吵嚷嚷,引得愈来愈多的人加入其中,浩浩荡荡。
徐君猷领数百之众到得黄冈县衙前,县令舒牧、县丞尹塘正在堂中议事,闻知门吏来报,急忙出得衙来,惶恐上前,跪倒在地,道:“黄冈县令舒牧饭囊衣架、昏昏默默、目花耳塞、不辨忠奸,以致地方百姓生灵涂炭、饔飧不饱、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卑职汗流至踵,惭愧之至,甘愿大人处治。”徐君猷冷笑一声,道:“你等且起来。”舒牧、尹塘惶恐而起,低头垂手。徐君猷道:“舒大人,青鹤帮帮主尚青鹤可曾缉拿归案?”舒牧忙道:“回禀大人,尚青鹤已经畏罪自尽?”徐君猷冷笑一声,道:“舒大人怎知尚青鹤是畏罪自尽?”舒牧一愣,吱唔道:“回禀大人,有青鹤帮喽罗招认道,乃是同党辛何、常砉毒杀了尚青鹤,但尚未抓获此二人,无以对质,况且喽罗之言亦不可全信,故而言其自尽。”徐君猷淡然一笑,问道:“县衙辛捕头、常押司亦是其同党?”舒牧面有愧色,自袖中摸出一折,呈与徐君猷,叹道:“今查,县衙差吏之中,与青鹤帮勾结为恶者共三十三人,此卑职之失职也。”
徐君猷翻开折子,见得众差吏名册,愤愤道:“黄冈县衙竟如此腐败,你等官员却无有丝毫察觉,反为其美言,道是甚么善人,分明是袒护包庇,致有今日之祸。”舒牧脸色苍白,叹道:“卑职愿领罪。”县丞尹塘吱唔道:“大人息怒,且容卑职细禀,我县事务繁杂,然官少吏多,但凡各种公文账籍、征丁赋税、纠纷狱诉等等,多由差吏处理,而后报呈县令,不想他等差吏暗藏私心,从中做了手脚,使得县令蒙蔽其中……”徐君猷不待尹塘言完,将折子一摔,怒道:“事到如今,尔等不知悔改,兀自百般狡赖、推脱罪责!你二人在黄冈三年,竟妄言甚么蒙蔽其中?恁的可笑至极!”舒牧侧眼望了尹塘一眼,叹道:“卑职知罪。”
徐君猷厉声道:“你等行径,本府自会上奏朝廷。当务之急,必先清剿余孽、惩治罪恶,平冤昭雪,安抚民心。”舒牧唯喏。徐君猷回过身来,环视数百之众,高声道:“青鹤帮贼人勾结某些公吏,为虎作伥,横行黄冈,祸害数年之久,造成几多冤案,此乃是县令失职、知州失职。今日,我等便要铲除凶恶之帮,肃清奸邪之徒。”众乡亲闻听得,齐声高呼。徐君猷竟忍不住热泪盈眶,苏公捋着胡须,露出一丝惬意的笑容。
接连三日,徐君猷、舒牧坐审案子,共接得状纸一百八十八张,所有诉讼案子与青鹤帮与县衙公吏相关,其中凡如高莺莺奸杀案、郝巾庵致残案等人命案四十八起;又有烧毁、抢夺、霸占他人家财、地产、商铺案共计一百余起;又有奸污、抢占、掳淫妇人女子案数十起。凡如金迷阁地下密室中的女子便是失踪的五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人半年前已死去,后经青鹤帮喽罗指认,挖掘出尸骨。
第三日,有公差来报,在一处隐蔽的宅院房中发现五具尸体,经辨认,乃是三具尸体是青鹤帮堂主祖甲、武义、符气,又有两具尸体是押司常砉、田家庄里正田器。徐君猷、苏公、马踏月、舒牧、尹塘赶到命案现场,此是一处幽雅别致的宅院,经查,此宅院本是黄冈一商贾宅院,后因得罪青鹤帮,只得离开黄冈,此宅院便归捕头辛何拥有。众人站立门口,见得室内一张桌子,倒翻的椅子,打碎的酒壶酒杯,地上倒着五具尸体,尸体间兀自散落了甚多银子与珠宝。其中常砉、田器倒在墙焦,是中箭身亡;祖甲、武义手握弓弩,双目圆睁,痛苦狰狞;符气手握着钢刀刀柄,可惜刀尚未出鞘。仵作勘验,祖甲、武义、符气皆系中毒身亡。
徐君猷喃喃道:“他五人死于非命,唯独不见了辛何这厮。”马踏月叹道:“那夜,辛何三人毒杀了尚青鹤,不想阴谋败露,仓皇而逃,躲藏在此。今大势已去,辛何顿起私心,使计杀了青鹤帮三个堂主并常砉、田器,而后卷财潜逃。”苏公点点头,弯腰拾起一锭十两银子,喃喃道:“定是辛何先假意与常砉、田器合谋,以利诱之,下毒害了三个堂主性命,然后辛何又用弓弩射杀了常砉、田器。”徐君猷愤愤道:“今当速下海捕文书,通缉辛何。”那厢,舒牧唯喏。
徐君猷令人抬出尸首、财宝,而后封了宅院。回县衙途中,路经“肤豢阁”酒楼,但见那大门早已上得官府封条,那黄州名士题写的匾额已取下焚毁,丢弃一旁,只余下一个“肤”字。沿街百姓见得徐君猷,纷纷上前敬酒献茶。徐君猷一一谢过。苏公欣慰不已,心中叹道:“惩凶治恶,保一方平安,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本是为官者之本职。如今这世道,却似是个反的。”
苏公苦笑一声,挤出人群,见得远处墙根下站着两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老妇人与一个面有菜色的小女孩。那老妇人拄着一根木棍,一脸茫然,形如木雕。苏公一愣,心中诧异:“这两人似曾在哪里见过?”稍加回想,便思想起来,正是那日讨饭的祖孙二人。苏公不免哀叹,又恨自己有心无力,急忙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第八章 何曾识机巧
到得黄冈县衙,徐君猷再三嘱咐舒牧,应细心妥善处理青鹤帮一案,惩恶扬善,安抚民心,以期将功折罪。舒牧感激涕零,再三拜谢。未申时分,徐君猷引众出了黄冈城,出城不远,闻得身后有人高声道:“徐大人、苏大人。”众人回头望去,却是一男一女。苏公看得清楚,正是元绿与蓝二娘,那元绿手中兀自提着六七壶酒。徐君猷笑道:“原来是你二人,本府倒是忘了发一道公函,赦免元绿之罪。”蓝二娘上得前来,取过一酒壶,呈了上来,笑道:“民妇敬送大人一壶酒,感激大人为民除害。”徐君猷翻身下马,接过酒壶,扯了壶塞,将鼻子闻那酒香,不由惊叹道:“好酒!”蓝二娘笑道:“这酒已藏有四十年了。”又取过一壶,送与苏公。
那苏公正眯着眼睛,拈须思忖甚么,蓝二娘连呼数声,苏公猛然醒悟,急忙接过酒壶。徐君猷哈哈笑道:“苏大人莫非在夜游不成?”苏公幽然道:“适才见得蓝二娘,不由令我想起了焦明月与陈周?”蓝二娘闻听,笑容顿失,叹息一声,道:“凶手已除,他等亦可瞑目了。”苏公捋着胡须,问道:“闻元绿言,你悟出了《诗经》中斧头的玄机?”蓝二娘道:“民妇愚钝,将那书看了不下千遍,翻来覆去两年多,无有头绪,前些日子,猛然间看出那画中竟然隐藏了‘土地庙’三个字。怎比得大人洞幽烛远、明察秋毫,实在惭愧之至。”苏公忽问道:“你可曾想过,这‘土地庙’三字是何意思?”蓝二娘思忖道:“民妇猜想是陈周将紧要物什藏在了土地庙中,不过元绿去查找过几次,什么也没有找到。”苏公点点头,道:“依你之见,会是甚么紧要物什?”蓝二娘摇摇头,道:“民妇亦曾想过,陈周、焦明月两人为此丢了性命,此物什定非寻常之物。”徐君猷皱着眉头,幽然道:“究竟是何物什,竟使得焦、陈二人宁死也不肯说出来?”
苏公忽道:“徐大人,我等且往土地庙查探个究竟,如何?”徐君猷连连点头,遂留下徐溜、颜未,其余人等先行回黄州城。元绿熟悉地形,遂头前引路,抄近道赶往土地庙,一路无话,到得了树林中的土地庙前。徐君猷叹道:“这庙竟破败如此,枉为了一方土地爷。”苏公问道:“两年多前,是否也是这般?”元绿点点头,道:“差不甚多。”苏公点点头,率先入得庙中,环视四下,杂草丛生,少有人迹,正殿虽保全完好,但门窗破烂,荒凉落寞。苏公指着殿前的两座香塔,道:“你等且在塔基下找寻一番。”颜未、徐溜闻听,各奔一塔,蹲下身去察看,元绿在一旁道:“或许在塔下,且挖开来看看。”
苏公上得阶基,看那正堂土地爷塑像,泥彩剥落,满身灰土,布满蛛丝,塑像前的供桌铺着枯草,左右地上亦铺有枯草破布之类。入得殿堂,苏公环视四下,徐君猷望着那塑像,思忖道:“这土地爷可是泥身,物什莫不是藏在其中?”蓝二娘站在门槛处,道:“如此言来,岂非要砸了这土地爷?”苏公摇摇头,道:“若物什果真在土地爷里面,陈周必是自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