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怕我?”封澜故意问。
小野说:“我怕coco小姐。我鼻子不好。”
“正好毒死你!”封澜做出个要揍他的姿势,又逼近一步,“站着不许动,不许屏住呼吸,使劲闻3分钟。”
小野失笑,晃了晃手上的半个水果,无奈地说:“你披着头发,就不怕发丝掉果汁里被顾客投诉?”
封澜没有和他再纠缠下去,“把围裙脱下来,换掉制服,我们要出发了。我车上有套衣服。”
“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新的,我送你还不行?”
“不用。否则你另找别人。”
封澜不知想起了什么,竟妥协了。
“不许穿得像个要饭的。”她做了个“撕人”的动作。
丁小野与封澜坐在周陶然的婚宴现场。他穿得很随便,半旧的圆领T恤和牛仔裤。尽管封澜很怀疑那条刷白的牛仔裤和刘康康同龄,但她没有多说废话。丁小野穿成怎么样都不会太丑。她刚认识周陶然的时候,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加起来也不到三百块,现在他带着她送的三千块的衬衣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贱。
今天的场合封澜可以不来的。还是那句话,“输人不输阵”。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她不能让别人以为她今天躲在被窝里哭。周陶然昨晚的一番话也让封澜反省,这段感情她付出了,但并不代表着她一点都没错。既然爱已死,她就当这是她和周陶然感情的葬礼,在一起四年,好歹走完最后一程。
谭少城也来了,和封澜他们在同一桌。一坐下来她就靠近封澜笑着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对门口那两人说‘恭喜’的感觉如何?”
封澜嗤笑,“没什么感觉,反正是虚伪的客套话。我不恨他,但也没必要祝福他。他过得好不好不关我事。哦,不对,他过得不好我可能会幸灾乐祸。”
“拿得起放得下。我喜欢你这样。”谭少城的赞美也不知是真是假。她看着小野笑道:“发展得还挺快。换成是我,我也会马上放下旧的东西。”
丁小野专心吃花生,好像浑然没有他半点事。
客人陆陆续续到齐了,其中不乏封澜和周陶然共同的朋友。只有几个人刻意上来和封澜打了招呼,封澜知道,其余的都在一旁看着呢。
“还是封澜你大度。”
“周陶然那小子眼睛估计长屁股上了。”
“以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回头姐给你物色一个。”
“嘘……你们说新娘子不会有了吧?”
封澜一一应对,笑得无懈可击。她站着与人寒暄,有人戳了戳她的背,她回头,丁小野坐在他的位置上,伸手递了她一块苹果,看样子是从果盘里拿的。
“我替你尝了好几种,就这个最甜,你再嫌弃就自己去挑。”他漫不经心地说。
封澜低头看那块苹果,已经被人吃了一口,上面牙痕清晰。她凑过去,也细细咬了一口,皱眉道:“这也叫甜?我不要,你自己把它吃完吧。”
“女人就是难伺候。”丁小野混不吝地一口吞掉那块苹果,再没有搭理她。
那些与封澜攀谈的人很快就离开了,她猜想他们有很多想法需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相互分享。她坐回原位,附在小野耳边说:“挺会演,小看你了。”
丁小野笑嘻嘻地吃花生,“钱花得值吗?”
“性价比还行。以后这些场合你都跟我来吧,婚礼,葬礼,同学会……”
“你真有钱。苹果明明很甜。”
“你让我吃你的口水,我当然也不能吃亏。”
“你没传染病吧,老板娘。”
“吃死你,要是你今晚口吐白沫,我报销医药费和丧葬费。”
“我的服务不包括今晚。”
他们咬着耳朵私语,看起来聊得甚是忘我。很快新人伴随着音乐入场,仪式正式开始。
“那个就是你以前的男人?”丁小野表现出少有的兴趣。
“怎么样?”封澜倒是想听听他的评价。
丁小野说:“他旁边的女人还行。”
封澜脸沉了下来,不再理会他。丁小野也不哄她,专心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
“现在人结婚都这样?我很久没有参加婚宴了。”
封澜原本想说,“你以前是住在原始部落的野人?”想想又觉得没趣,不愿意搭理他。
司仪讲了一堆废话,丁小野笑着问封澜:“他还要啰嗦到什么时候?”
封澜还是装听不见。
“生气了?”丁小野歪着头打量她,“你长得比她好。”
“切!”封澜表面不领情,眼色已缓和不少。她承认自己肤浅,女人就是喜欢赞美,管它是否真心。然而丁小野的下句话让她呕血。
“但她比你年轻。”
“你今天拿了我三倍的工钱,说句好听的话能让你七窍流血?”
丁小野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他娶个样样不如你的,你就高兴了?他选个丑八怪都不要你,这样你脸上很光彩?”
封澜语塞,她这一刻无比后悔今天找了小野来陪她,这些话没有一句不戳中她的痛处,偏偏她还无力反驳。
司仪还在叨叨那些成腔滥调:“……新郎和新娘,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美丽大方。一年前,他们点燃了爱的火花,一年后,他们携手开启新的人生旅程……”
台下的宾客应景地鼓掌,封澜却噌地站了起来,差点打翻面前的酒杯。
好一个“一年前他们点燃爱的火花”。算上各自冷静的时间,她和周陶然也不过刚分开六个月,这不明摆着,封澜和周陶然还没分手的时候,台上那两人就已经在一起了,居然还堂而皇之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他们都拿她当猴耍!
丁小野扯着封澜的手,强行拉她坐下来。
“现在的女人脾气都像你这么急?一句话不好听就炸了?”
“滚!没你的事!”封澜气得全身发抖,“你听见刚才的话了?他们在一起一年了!”
丁小野很快反应了过来,当即给封澜倒了杯酒。
“你今天是为什么来?喝酒!咽下去就没事了。”
封澜一饮而尽,第二杯的时候她却缓缓将酒杯放下,她有些迷茫地看着丁小野,口气悲哀,“我咽不下去,凭什么?”
第9章 让我们冷静一点(1)
封澜和丁小野中途离席,窝在她的车上喝丁小野从婚宴顺出来的酒。没有杯子,反正也不是没喝过对方的口水,两人对着瓶口,你一口,我一口。
“我妈经常对我说,对待自己的男人就好像种树,你得费心思,经常给他浇水、施肥,如果他长得不好,还要给他修枝、除虫……她怕我嫁不出去吗?又怕我吃男人的亏,经常一套套地教我……”
“没有嫁给那男人,你觉得很吃亏?”丁小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将瓶子递给封澜,“反正你们已经一拍两散了,何必管他以前是不是背着你偷人。这个还重要吗?”
封澜说:“当然重要,你懂什么?昨天晚上我见到你之前,他把我约出去说了一大堆话,我还以为是肺腑之言。他说因为我太好,所以他不能和我在一起,我给他的压力他受不了。真的,我已经在反省我自己了。就在来参加婚礼的路上,我还在问自己,我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错,甚至我的错可能更多。我不该自作主张给他找活干,不该送他吃的穿的,不该只把自己最光鲜亮丽的那一面给他看,更不该在他爸爸生病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掏了钱。我以为这样是为他好,打死也没想到这在一个男人看来会是种负担。”
她喝得太急,差点被呛住,“这棵树我种了四年,最后长成了什么样子?我可以忍受栽树的人和收获的人不是同一个。这种事情常常发生。我输给冯莹,技不如人,我认了。可是我不能忍受在我还在一天又一天浇水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我树上的果全部咬坏,结果我还以为一无所获是我的错!”
丁小野纳闷地说:“那哥们也挺有意思,一只脚踏两船。踏就踏吧,大喜的日子,当着大家的面何必说得那么直白?吃饱了撑的。”
“我告诉你周陶然为什么敢这么不要脸,他吃定了我再气愤,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我是谁,我是吵架了只会‘让我们冷静一下’的倒霉鬼。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你就回去闹给他看,我不拦你。”
封澜冷笑一声,“让他颜面扫地容易,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大家都不要脸了,我当众糊他一身的脏东西,在别人看来我又能干净到哪去?”她低头黯然,“他是对的,我做不出那种事。”
“这就结了。”丁小野说:“你那么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封澜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人生一世不就是活在别人的眼睛里吗?我以前也觉得自我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一个人再好,再坏,再美,再丑,只有自己知道,只有自己看见,又有什么意思?被关注,被遗忘,被羡慕,被笑话,被喜爱,被厌恶,被保护,被需要,反反复复,这才是普通人的一生。难道你只为自己活着?”
“我没想过,能活就已经很好。”
“四年了,每一天他都说很爱我,我也信了。我信他只是不够成熟,也信他只是没做好准备,我等啊等啊,等到三十岁,等来一堆烂理由,等来他不要脸的‘一年前’和‘一年后’。你觉得新娘子年轻?我也曾经很年轻,我不是没有选择。他早告诉我,我会缠着他?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没有婚姻的爱情是什么,是暴尸荒野,是孤魂野鬼!我现在样子像鬼还是像个怨妇?”
丁小野把椅背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抱在头后说:“我们那边有个说法,女人恋爱就像解扣子,每失败一次,就解一颗,慢慢就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纯洁少女脱成衣不蔽体的荡妇。怨妇还不如荡……”
丁小野吞下了剩下的话。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封澜闭上了眼睛,眼角湿答答的,竟像是有泪。
他一把夺走她手上的酒瓶,“算了,别喝了。”
封澜笑了,也不管那颗眼泪滚了下来,“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如脱光了好。”
想不到这滴眼泪对于看起来油盐不进的丁小野还具备一定的干扰性。他有些懊恼,“说吧,要怎么样你心里才舒服?”
“我要把周陶然那个贱人碎尸万段。他不是算准了我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就做给他看!”
“碎尸万段做不到,来点实际的。”丁小野看着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平静地说。
“不能碎尸万段,抽他一顿也好!”
“这不难。”
封澜立刻睁开眼睛,“你肯帮我?”
“我可以把他弄来,怎么处置是你的事。不过有两件事你要保证。”
“你说!”封澜眼睛都红了。
“第一,无论出了什么事,结果都与我无关。”
“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第二呢?”
“你要准备好钱。”
这么赤裸裸地谈钱,封澜有些没想到。伪君子她见多了,真小人也挺招人恨的。
“要多少?”她鄙夷地说。
“怎么也得几千块。”丁小野面不改色。
封澜恨恨地去找自己的包,抽出里面所有的现金,丢给他,“这是五千八百块,给你,全给你。不够的我回头给你取。穷疯了,上辈子没见过钱吧。”
丁小野把钱一张张捡起来,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