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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这声音太像在洞穴里听到的响声了。
那种有东西快速爬过而发出的声音从客厅一直移向房间。因为开了空调,房间门是关上的。我听到似乎有爪子在刮门板。
我刷地坐起来,正想伸手去开灯,门锁发出被拧开的声音,然后又关上。我感到四周似乎瞬间降到冰点,似乎血都要凝固了。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尖叫出声。
堂哥迷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在鬼叫什么?”
我没回答他,迅速按下床头灯的按钮,灯却不亮。
“灯坏了吗?奇怪,睡前还好好的……”身旁发出衣服摩擦之声,堂哥大概想起来去开房间的大灯。
“堂哥,别动!”我一把按住他,用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远处微弱的光透过窗户投进房间,沙沙声潜伏在黑影之中已经到了床边。
“什么东西?老鼠?”堂哥打开手机的光屏,照向床脚。刚好照到有东西一闪而过。
它果然跟来了!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从头寒到脚。打电话找工会已经来不及了。式神也坏掉了,我并没有退魔捉鬼的经验。
该如何是好呀?
冷汗沾湿了额头,我也毫无知觉。只是僵坐在床上,听到沙沙的声音已经爬到床上。堂哥一边拿起手机照,一手拿着枕头就打过去。
“死老鼠!敢爬上床?”
沙沙的声响骤然急促,我感到脚踝又被捉住,一下子失去平衡,半身被拉下床,条件反射地拉住身旁的堂哥。
不知道手机的灯光下我是什么样子,总之从堂哥大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也知道不对劲了。
我发出尖叫,脚乱踢,想挣开那只东西的钳制。堂哥从吃惊转为惊恐,一边喊着大伯,一边紧揣住我。大伯和伯妈似乎都被吵醒,却怎么样也打不开门,不停地拍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脑中一片空白,恐惧完全占去了我的所有思绪,击溃了我的意志。我只能如遇溺之人,死命捉住堂哥这根浮木。
“小藤,别害怕……是那种东西吧……”
堂哥额上渗出冷汗,但也比我冷静得多。嘴里突然念出几个字:“唵嘛呢叭咪吽!”
低沉平稳的语调,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六个字,仿佛内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我发现堂哥身上的光变得更强。一股暖流通过他的手一直传遍我全身,心里的恐惧感也渐渐退却。后来才知道那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明六字咒。
堂哥一边念一边弯下腰,身体倾向床外,想把我抱起来。他的手按在了捉住我脚踝的东西上,耳边传来一阵可怕的嘶吼。
感到脚踝上的东西骤然松开,我正想松口气,堂哥突然发出惊叫,连同我一起失去平衡翻落到地上。
我赶紧去扶堂哥,赫然发现他的脖子被一只黑色的手掐住。他似乎很痛苦,双手不停地扳那只黑手,却无论如何也扳不开。
“堂哥!坚持住!”
我抄起手机使尽全身的力气拍向那只黑手,可是毫无用处。堂哥的脸上已经开始发紫。我的心一下子梗住,脑子完全想不到东西。
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打着那只黑手,不知不觉地念出风雷巽在洞穴时念的咒文。
“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
手机拍下去时突然发出金光,黑色的手骤然松开,我能清楚地看到那黑手的手心上张开圆形的嘴,内里全是尖锐的利齿。
碰的一声,大伯终于撞开了房门。房间的大灯亮了,我吓得瘫在地上,不停地喘气。那只黑色的手消失无踪,只留下堂哥脖上黑色的五指掐痕。
我不知道要如何向大伯解释,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忙着给堂哥擦药。伯妈陪在我身边,还安慰我不要害怕。
“伯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眼前的景象模糊了,都是因为我把那东西引来才害得堂哥差点掉了性命。
“小藤,别哭。不是你的错……”似乎不知道怎么劝我,大伯叹了口气,拉着我到爷爷的牌位前。
“来,给爷爷上支香,把事情告诉他。让他保佑我们家平安。”
我点完香,在心里把事情过了一遍。虽然觉得爷爷无法回来帮忙,至少他应该是能听到的,这样想心里好过一点。
50共生存7
当天晚上我打电话拜托老张过来。可能因为我的语气非常焦急又带着哭腔;他立即就赶来了。他用柳枝沾净水在屋子里清扫了一遍,又烧了符给我和堂哥喝。再来就是摆了个什么阵的;又在门口摆了装盐水的玻璃鱼缸;说是水浊了的话就必须更换。
“不用担心;那东西已经撤了。你做得很好!”临走前老张笑着摸摸我的头。
“谢谢你。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呀。”
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后者略显惊讶;“你再念一次那段咒文。”
结果现在又不太记得了,只能陆续念出个大概,当时情急之下却念得很顺口的。
“不动明王降魔咒,你只用手机去打那东西就让它撤了?”看我点点头;老张泄了气一般,拍拍我,“放心吧;没事儿。下次它再来就念这个用东西打它。”
老张说那是真言,堂哥念的六字大明咒象征一切诸菩萨的慈悲与加持,有驱除魔障净化之效。对付一般的阿飘还可以,对于那个东西的话却过于柔弱。不动明王降魔咒能降伏天魔和鬼神,但效力就要看念咒之人的能力,还需要配上法器击打。
“不愧是创师嘛,随意抄个东西都能当法宝。”
可不是随意找的,诺基亚不愧是防身法宝,这么用力砸居然还毫发无损。(天音:你植入广告了……)
那天晚上我梦到爷爷了。他果然还是放心不下托梦回来。他带我去铺子里,但什么也没有说。他在梦里笑得很慈祥,我却只能一头黑线。
爷爷……你老到底想表达些啥?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根本猜不到呀。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堂哥没起来。我一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烧得厉害。伯妈给他请了假,又喂他吃药。过了中午高烧仍然一直不退,我们马上把送他去医院。
现在也不是流感高发期,医生说堂哥的症状有点奇怪。一直高烧不退会很危险,需要留院观察。
我总觉得跟昨晚的事有关,老张的电话又打不通,打给风雷巽。后者听了我的描述后建议我找苏锦言。
“苏锦言的眼力不错,他能看出原因的。”
苏锦言的眼睛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他过来看了堂哥的情况后说可能是失了魄。
人有三魂七魄,掉了魂会像上次那小孩子一样,而失了魄就要看情况了。散失了和魄的话就会生病。散失了力魄的话就容易鬼上身。
“那该怎么办?”我已经六神无主,心里完全揪成一团,非常难受。
“可以召回来的,别担心。先喝点符水稳住他的情况。棘手的是如果他的魄被那东西带走的话,要找到那东西的大本营才行。可是军方全面介入这件事,那一带的地底被禁止进入了。”
听了苏锦言的话,我的心凉了半截。后者大概也不忍心看我这样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我会跟二叔说这事。他正在跟军方交涉这件事。”这次工会的领队就是苏锦言的二叔。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那只黑色的手,为什么要带走堂哥的魄?它不是只为了吃人吗?它也拘走了陈汐的魂魄,确实想不明白。
“我们还在查它的真身和来历。现在能肯定是它绝非妖怪,而是魔。”苏锦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道:“魔族入侵,已经四十多年未曾发生过的事了。果然匠师大人所设的结界松动了吗?”
大概注意到我的好奇,后者换了个表情,用严肃的眼神看着我,“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它极度危险。不是我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最终我还是没回应苏锦言,放着堂哥不管这种事我根本做不到。他对我非常重要,可以的话真想现在躺在床上的我而非堂哥。
离开医院,我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只是不想回大伯家,不知不觉就来到店子里。订单积了很多,甚至还收到阿飘客人的投诉信,可是我都没心情去处理。
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傍晚的澄黄色的余辉透过木趟栊落在地面上,仿如一道道光之台阶。梦里爷爷把我带到店子里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隐约听到二楼爷爷的书房传来微小的响声,好像是书本掉到地上发出的声音。现在我对这种细小的声响非常敏感。掏出诺基亚走上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
推开发现窗户居然没关,风吹进来翻动着着地上一本书的纸页。刚才这本书掉出架子了吗?我弯腰把它捡起来。
刚好翻开的那一页上有记录了一种寻魂术。繁体字有点难看懂,不过我很认真地看了几次。那是寻找血亲魂魄的法术,专门给招魂又招不到的人使用。
我决定试一下,即使再危险也一定要找回堂哥的魄。
在子时之前做好全部的准备工作。要用的东西全部塞进背包放在一边。时辰一到,我坐到在地上画好的阵式中央。念动书中所写的咒文,割开手指,将血滴在写有堂哥生辰八字的纸符上,再次纸符烧成灰散在一枝香上。
口中念着堂哥的名字,点烧了香。白色的烟冉冉上升,在夜色里散开。我很担心会失败,一直瞪着白烟,直到其变成一道直线飘向店外。
我背上背包,锁上门店,手里持着一支香,跟着白烟飘荡的方向走去。在路口烟分成两边,一道指向医院,一道飘向地铁工地。
果然是被那东西拘走了吗?我毫不犹豫地跟着飘向工地的那一道跑去。香只能烧一个时辰,如果不快一点的话在烧完之前还找不到堂哥的魄。
工地入口外果然设了禁止入内的标志,连工人的住宿板房也乌灯黑火,可能暂时移到别处去住了。整个工地沉静得可怕。外围有人巡逻,我乘着那人走开就溜进去。
原本灯火通明的入口此时一片漆黑,我打开手电,跟着白烟朝着地道深处走去。烟飘进了上次那个洞穴。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想救堂哥的意志战胜了恐惧。
那洞穴好像有人彻底翻过,小洞都被打成大洞了。可能是军人干的。烟成一条直线,指向其中一个小洞。
把手电绑在脖子侧边,香插|在耳背上。洞太小,我只能爬着前进,连转身都做不到。如果此时那只黑手突然出现的话,我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等死。
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正就只知道在赶快在香烧尽前找到堂哥,根本没想那么多。爬了不知多久,终于从狭窄小洞中解脱,前方的洞穴终于可以直起身行走。两边的石壁开凿出一个个小型的窑洞,门上还有漂亮的雕花。透过打开的门,还能看到内里房间客厅一应俱全。
雕花和装饰基本上都以粮食为主,五谷、蔬菜、瓜果,还有不少老鼠拉着大批食物的图案。甚至某个水池上看到杰米老鼠戏弄汤姆猫的卡通雕像,非常生动有趣。可惜有不少都已经崩塌或是损坏了。
这里是老鼠的生活城镇吗?
手电的光掠过,扫到一只黑色的物体在飞快地爬过。我心里一沉,那东西来了。
沙沙的爬行声越来越多,如潮水般自四周不断地靠近。我握紧了诺基亚开始念诵不动明王降魔咒。之前让老张把发音写在纸上,反反复复地背,现在已经能流利地诵出了。
举起手机朝着爬到脚边的黑手狠拍下去,黑手发出嘶吼,露出圆形的嘴,利牙之间吐出恶心的液体。
金光照亮了四周,我发现地面密密麻麻地攀满了这种黑色的手掌。带着尖锐的爪子,却没有身体,但第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