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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一阵子,我坐到竹椅上休息。丧尸们虽然退了,谁知道会不会守在巷口等着袭击我们。今晚是不能回去了
。
想起之前在墙头上看到的红光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如果它们去而复返……
“不用怕。大爷我今晚守在门口。”少年露出一脸不屑,搂着长剑靠从在旁边的柜台下。
有这个门神守在那里安心许多。他应该跟我差不多大,身上也受了些伤,从刚才就一直只有他在打,应该很累
吧。
可是其他人似乎受的伤更严重一些,他们还要负责轮流压制住老张。应该抽不开身来守夜。
他有点讨人厌,不过还是我去倒了杯热茶给他,“那……我陪你。”
移动椅子靠近他,发现那双如虎目一般炯炯有神又带着煞气的眸子中似乎闪过什么,但很快便隐去。
聊天中知道少年叫风雷巽,他管风轻云叫‘叔叔’,应该是同族子弟。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进行业内的工作。
看他挺镇定的,很难想象是初出茅庐的雏儿。第一次就接到打丧尸这种工作,运气实在倒霉到爆呀。
“它们从哪来的?”应该不是本地特产吧,以前没听说过这里有丧尸的。
“湘西。”
还蛮远的,不会是坐火车南下的吧?我想起报纸和老鬼它们说的‘外地帮派’,难道就是说这个?果然比非典
病毒什么的更凶残,这里说不定很快要迎来世界末日。
“你们都受伤了,那明天晚上怎么办?”我已经决定这几天都关门休息了。
“白天再去围剿。”风雷巽的眸子锐利非常,浑身透出肃杀之气。这少年犹如一把刚出鞘的利剑,无人能阻。
“不过,那些丧尸在故乡呆得好好的,干嘛南下呀?难道来这边打工不成?”
风雷巽正想开口,一双手突然从我身后伸过来,把我整个抱住。误以为又是丧尸,吓得大声尖叫。朝着风雷巽
伸手,想向他求救,却听他道:“喂,你吓到他了。”
“人家好冷!”风轻云在耳边吹气,寒我正在打寒颤。
“冷你个头啦!老子我不是抱枕,滚!”我一手肘撞在他腰间,后者吃疼退开。我转身看到他痛苦地皱着眉头
,蹲在地上,才想起他那处好像受了伤。
“你没事吧?”慌忙过去扶他,谁知对方突然跃起把我整个压在沙发上。
“喂,喂,你做什么?”
“睡觉。”
“都说不是抱枕啦!”》_《
可是没办法,现在伤员最大。我也不敢再乱动,怕又撞到他的伤口。挣扎了一下,被对方搂得更紧。听到旁边
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家伙居然给我睡着了。
不由得翻了一记白眼,可是眼皮确实很累很累,不知不觉我也闭上眼睛。
读书的时候我是特‘困’生,现在是起床困难户,总是起床失败需要重起。听到手机闹铃我习惯性蹭了蹭被子
,伸手去摸手机,打算一把按掉。可是怎么摸到摸不着,手机不在平日放置的地方。
倒是摸到热乎乎的东西,有凹凸的,好像是一张人脸。
这个认知让我整个惊醒,猛然睁开眼睛,现前就是睡美人的特写。不对,是风轻云的脸。
乌黑柔顺的头发凌乱地散在他的脸颊上,没用故意用发胶,额发垂下来,显得更加年轻。阳光勾画着他俊挺的
五官,英气逼人的眉,高挺的鼻梁,形状姣好的唇,还有紧闭的又眸下长长的睫毛,削去了平日里的锐气与轻浮,
平添几分东方知性的俊秀与温和,简直像一幅画。
原来紧闭的眼睑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墨色的眸子里薄薄的轻雾渐渐褪去,带笑的桃花眼闪过狡黠
的光。
我心叫‘不好’,正想起身缩开,却为时已晚。风轻云已经一把搂住我的腰,“创师大人,你这是想逃吗?”
“什么……”
不等我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开始咬手帕装哭,“创师大人,昨天一夜春宵,醒来你就想翻脸不认人吗?你这个
不负责任的薄情郎……555……”
正要解释,却发现四周已经醒来的人视线在我和风轻云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我们真有那啥。
其中一个说道:“我最讨厌事后不认账的家伙。”
另一个大叔接道:“尤其是不负责的家伙。”
包大人,冤枉呀~~~六月飞霜,我是比窦娥还要冤。
21、守承诺4
最后还是陈伯进来解了围。他跟风雷巽拎了一大袋早餐从店外面走进来。
听他们说已经稳住了老张的尸毒,暂时不用担心。风轻云身上的伤也无碍。一伙人围着茶几吃早餐。虽然那紫
僵呀白僵的暂时都退了,但晚上还会出来。几个人都脸露忧色。风雷巽提议白天去烧了它们的老巢,但其他人并不
同意。
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多问,丧尸太可怕,我并不想卷进这件事。可惜有些事避也避不了。
“我想请创师大人帮个忙。”陈伯郑重地朝我行礼,吓得我连忙回礼。
“我可受不起呀。请说,有什么能帮忙的我会尽力。”其实都是场面话,希望他不要狮子开大口叫我协助他们
干掉丧尸。
“创师大人也看到老张的情况吧。尸毒已入侵脉络,采用现时的方法很难根治,弄不好便会尸化。虽然我们已
经请了苗疆的人来帮忙,可是采用他们的方法令老张元气大伤……”
老头子就是‘罗嗦’和‘卖关子’的代名词。
“您有什么要求,请直说。”
陈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椭圆瓷盒,盒子用墨水正楷写着三个字:友缘堂。整个盒子扁圆,盒盖与盒身呈完
美的契合,圆润顺滑的曲线结构简洁却又精致,釉色纯白毫无瑕疵,制作的师傅手艺极好。
我接过来打开,内里是空的,却仍然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这是……”既然上面有‘友缘堂’Logo,那就是这间铺子出品的东西。
“是杜老先生专为我们这些一天到晚跟鬼怪打交道的人制作的药膏。以前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会备一盒在身上,
可惜现在断货了。这是我从你爷爷那买到的最后一盒。”陈伯看起来眼中尽是遗憾。
“你的意思是……”
“这药膏对被恶鬼咬伤非常有效,也能化解尸毒。希望创师大人能够重新制出这种药膏。”
阿伯,你还是去中药店买吧。咱这里是香烛店。我非常想这样吐槽,可是看对方认真的恳求,实在不忍心直接
拒绝。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药方。”如果知道药方的话,或许还能委托中药店做出来。不过想也知道不是那么容
易做出来的东西,要不也不会断货了。
此时耳边传来尖锐的惨声,老张又开始闹。同行的几人立即用黑布把他裹起来,不让阳光照到,然后用绳子捆
住抬走。
其实我也很想救老张的,毕竟他很关照我。大概看出我的犹豫,陈伯将盒子塞进我手心,“创师大人,不必将
此事看得太重。我们也想其他办法救老张的。就算真不行,还有苗疆的方法。”
“我会尽力而为。”人家长辈这样子拜托了,这事实在不好拒绝。或许爷爷有留下药方,要不是行就找谢必安
他们联系一下爷爷吧。反正上次就能联系上的。
“谢谢创师大人。对了,创师大人觉得巽仔如何?”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对方为啥突然提到风雷巽。后者笑着道:“巽仔是这一辈的孩子中长得最出色的,下次让
他陪创师大人去玩吧。”
不要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打你!正想发飙,陈伯已经招呼正在收拾吃剩的早餐的风雷巽过来。
“巽仔呀,等事情完了之后,记得约创师大人去玩。你们年龄相仿,应该会更容易亲近。”
为啥我觉得阿伯你像是在介绍对象呢?我只能将期望放在风雷巽身上,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屑在嘲讽一翻,
然后严言拒绝,并且点醒受到谣言欺骗的陈伯。可是……
“随便你。”少年干脆地答道,让我抚额不已。
你们到底有没有看清楚,我是男的耶。
“创师大人不用有任何顾虑,我们业内的人也很看得开啦。现在同性之间的恋情已经是一种潮流了。我家小孙
女一天到晚嚷着‘萌’呀、‘基友’什么的……”
呃……好像重点也不是性别问题。反正我是很正常的男人,喜欢漂亮的大姐姐。
我满头黑线,好不容易把人送走。风轻云他们帮忙把木门装回去,还说会找人来帮忙修好趟栊。今天也不打算
开铺了,锁上门准备直接回家补个好觉。
刚走到巷口就接到了周正的电话。直觉让我想挂断,跟公务员扯上关系的绝对不是好事。但那手机铃声像催命
铃一样响个不停,我一咬牙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
“在铺子那边,请问有什么事吗?”听到周正的声音,不知为何就开始心虚。
“我现在过来接你。”
“什么……喂?”手机那端只剩下嘀嘀的忙音,赶着投胎也至少说声‘Byebye’再挂吧。
那人身上一如既往地绕着一股低气压,而且这次更堪,我觉得车子里根本就不用开空调。周正身上散发着沉重
的气息。难得他穿着夏季的灰色短袖警服,很帅气的话。
“出大案子了吗?”
这话一出,他扫向我的眼光顿时变得深沉锐利。被他这么一瞪,我的小心肝整个都颤抖了。
“你怎么知道?”那语调怪怪的,好像在怀疑我。可是我有什么让他怀疑的?
“嗯……你出来的时候很匆忙吧。”我点了点他下巴,上面的胡渣子有点刺手,下巴底部还有白色的痕沫。
“这边的胡子刮了一半。没发现脸上还有软膏,应该是没对着镜子,而是一边走一边擦,可想而知有多匆忙。
”
“不可以是我睡过头吗?”周正挑了挑眉。
“睡过头就不会想刮胡子再出门了。会让你那么紧张的,被一个电话急call就立即回去,应该是大案子吧。”
而且他穿着警服的话,当然不会是私事了。
他似乎对我推理很感兴趣,“那你再猜猜是什么案件?”
“我又不是名侦探柯南,怎么可能猜得到嘛。”今天还没有看报纸。不过能出动到周正他们队的,肯定是死了
人的。
车子驶进西区的一条街,两边的商铺大多关闭。墙壁上画着大大的‘拆’字。有些地方已经有堆土机在施工。
两边的楼房也只有几户人家有衣服晾出来,阳台外面稀稀疏疏地挂着一些抗议拆迁的标语。
整条街感觉有点荒凉。与外围热闹的街市相比,简直像异度空间。
有一栋楼外却相当热闹,围满了人。楼外围停着五六辆警车,还有一辆警用中巴,以及救护车。虽然拉了黄线
,但仍有警察站在楼外拦住人群,除了围观的人之外还不允许带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入内。
虽说案发现场一般禁止警方之外的人进入,但其实警方和记者都很熟,通常会一起到达。不过现在听说第一个
到现场是殡仪馆的人。他们的‘嗅觉’比警犬还灵敏。
看到这种阵仗,我立即就想转身走人。会这样子封锁现场的,肯定是案情严重,会影响到群众情绪,引起不良
的社会舆论反应。
而且,我还看到好几个鬼差在附近。通常看到一组鬼差并不奇怪,但同时看到好几组聚集在同一个地方就让人
有点心寒了。
周正跟站在外面的警员打招呼,说了几句之后便带着我走进楼房。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难道是
让我来帮他们问阿飘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