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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来轻声道:“至于徐氏的旁系子孙,自然是受你们连累了,但朕也不是枉杀之人,男的便世代为奴,女的便世代为娼,永世不除贱籍,如此也算对得起你徐家包藏祸心的门风。”
徐念仁双眸赤红:“凌璟奕!你莫要欺人大甚!当年若非是你求下圣旨,非要娶映秋为妻,我与映秋何须分开!若非你假仁假义的想要接慕儿进宫,我又何必……”
“住口!若非你存了野心!你大可拿出自己与徐映秋的婚约拒绝先皇,可你们徐家做了什么,瞒下户籍将徐映秋送入璟王府为妃,趁着朕出征在外暗渡陈仓,做下了如此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事,若非那时先皇还在世,并对璟王府多加照应,
朕想鸿乾也许根本就不会被生下来!好你个狼子野心好卑鄙无耻的徐念仁!”
“若非你皇家欺人大甚,我何须将映秋与慕儿都送入宫中,是你!是你们凌家欺人大甚!欺人大甚!!!”徐念仁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发疯般挣扎着,赤红的眼眸满是恨意的死死的盯着隆帝的脸,那一嘴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他这般急怒极点的模样显然取悦了隆帝。
隆帝优雅的起身坐会了椅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死到临走还不知道悔改,朕不会和你争辩,若是你那么喊,能减少你对徐氏姐妹以及整个徐家的罪恶感,那么朕便让你喊两声又如何,但是你骗得了徐氏姐妹,骗得了天下人,你能骗过自己的心吗?若非是你徐念仁一时贪婪,那徐氏姐妹和你们荣耀的徐家,会走到这一步吗?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悲剧源头都是你徐念仁!”
隆帝垂下眼来与徐念仁凶狠的眸子对视着,“你不要那么看着朕,你的慕儿,朕可是没有动一手指头。”隆帝侧目看向刘福,“还不快将门打开,让徐大人看看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徐念仁正脸对着的木门豁然打开,对面的屋内点着明晃晃的火把,将潮湿阴暗的小屋,照了个通明透彻,屋内那张木床因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几个死囚死命的折腾着赤身裸体的徐慕儿。
徐慕儿根本不看身上换来换去肮脏不堪的死囚,一张柔弱而苍白的脸上无喜无悲,宛若死去一般,她一双曾经盈盈如水的美眸看着木门的方向,当那双无神的眼眸对上徐念仁扭曲的脸,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滴泪,嘴里吐出四个字,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流了来。
徐念仁虽是没听到徐慕儿的声音,可他知道那四个字是徐慕儿在叫自己,她像往日那般叫自己‘念仁哥哥’,一时间,徐念仁的心像被什么猛的敲碎了,脑海中闪过三人幼年的种种。
那时三个人是虽是世家的公子和小姐,但是父亲因为自己身体羸弱又极为聪慧,所以自小所以对自己管的并不严厉,徐念仁大多的时候都是陪着两个妹妹扑蝶弹琴,尤其是慕儿幼年体弱多病长年卧床,那时自己做的更多的便是给她说一些史诗故事。三人心血来潮之时还会一起到厨房里研制各种的桂花糕的做法,三人自小一个口味,都喜欢带有花香的食物,尤桂花糕最甚,那时三个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如今想来多么惬意自得。
……若非那一次的心血来潮的东湖之行,也许三个人会这样幸福荣华的过上一辈子,那怕没有荣华富贵,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当年父亲说出此计时双眼迸射的光彩,自己至今还清晰的记得,也许就是那种耀眼的光彩吸引了自己,想想以后这天下被改姓姓徐,子孙后代千秋万代都能得到庇荫,就这样一种着魔般的贪欲让自己走上了不归路。
那怕后来映秋身首异处,肚子活生生的被剖开,也只引起了自己更深的恨意和站到最高位的执念,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支离破碎,根深蒂固的徐家不过因别人一句话便不复存在了,而慕儿甚至将会被映秋还要凄惨还要可怜,隆帝哪里有废帝的心软和干脆,只怕自己与慕儿想死都不会那么容易,可谁也不会是赢家,谁也没有赢!
隆帝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左右人心,若是自己接到那些情报没有错,废帝已变了心了,所以便是到最后又如何他不放过徐家,他也有自己的报应,最少自己也算出了一己之力让他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让他守着那冰冷的皇位,站在万人之上,享受那刺骨的冷风,尝尽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他那样的自私自利刚愎自用的一个人,便是终其一生也找不到只爱他的人,让他继续享受众人的虚心假意!
徐念仁看着对面小屋的一切,喉间益处一抹古怪的浅笑,逐渐的那声音那越来越大,那张狂的毫无畏惧的笑声让隆帝的脸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只见他挥一挥手,天牢内的行刑官,拿起一支一指长的空心的钢针,隆帝嘴角轻扬:“笑吧,继续笑,待会朕便让你笑不出来。”
徐念仁瞳孔的猛的一缩,牙齿一动,可不等下一个动作却被人利落的卸掉了下巴,隆帝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他拽起徐念仁散乱的长发,让徐念仁的脸对着正被那些死囚压在身下的徐慕儿,低声道:“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很快你的好妹妹便会再给你怀上,徐大人是不是很高兴呢?”
隆帝似乎是很享受徐念仁凶狠的目光,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玩弄着那一指长的空心钢针:“听你手下的侍卫说,当年你便是将那些浸了毒的银针,一针又一阵的扎入了他的脊椎骨隙是吗?”隆帝自然不会等被卸去下巴的徐念仁说话,“今日咱们玩个更好玩的好吗?”
徐慕儿似乎知道隆帝要做什么,在那些人的身下剧烈的挣扎着,隆帝看到这一幕,似乎是更加的开心:“你们兄妹情深到,让朕都羡慕呢……”话未说完,已将手中的钢针狠的刺入了徐念仁的脊椎骨缝隙里。
隆帝似乎对那刺入的角度很是满意,垂头对睚眦欲裂徐念仁笑道,“这空心的管子送进去的时候虽然有些疼,但不会将针来回来的穿刺徐大人的脊骨,咱们一会将那些含着毒液的冰水一点点吹进去便可了,看看朕可是比徐大人仁慈多了。”
徐念仁从喉结蹦出来几个人,隆帝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你说朕会造遭报应是吗?可惜朕的报应显然没有你的报应来的快!”
隆帝含笑看着行刑官极为熟练的将毒液一点点的一丝不漏的滴入徐念仁的骨髓里,小屋内徐慕儿惊声尖叫着,那扭曲的尖叫声已变了声调,而徐念仁的喉间咯吱咯吱的作响,一张脸已疼的变了形,隆帝脸上的笑容却更甚。
徐慕儿瞪大了双眼那凌厉的尖叫,宛若杜鹃啼血一般,声声悲绝到了极点,当将所有的毒液都灌入徐念仁的脊髓,徐慕儿宛如断了气一般,一双大眼无神的看着已昏在长桌上的徐念仁。
徐慕儿木木的转过脸,看向眼角还含着笑的隆帝,那一双眼眸满满的怨毒与滔天的恨意:“凌璟奕我诅咒你呜呜……”不等徐慕儿说话,已行刑官用破布堵住了嘴,隆帝一个眼神飘过,行刑官对小屋内几个囚犯怒喝一声,四五个囚犯宛如大梦初醒一般,再次按住了浑身□的徐慕儿,开始了新一轮的蹂躏。
隆帝似是极为满意,缓慢而优雅的走出了天牢,冬阳有些刺眼,可极为灿烂,虽已初冬却不感觉冷,隆帝深吸了一口看了一眼身后的刘福:“告诉行刑官,有什么手段便朝两个人身上使,只要别把人弄死了便可。”
刘福点了点头低声交代给了身旁的小太监,隆帝侧过脸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齐太医,嘴角含笑的问道刘福:“大臣们还等着议事阁吗?……萧远回来了吗?”
刘福低声道:“眼看着都晌午了,大人们还不见陛下,自然有些焦躁,至于萧统领,徐家算是大煜朝有些历史的世家了,根深蒂固自然旁支众多,萧统领不可能一时便处理好一切。”
隆帝听了刘福的话不禁加快了脚步朝议事阁走去,可不知为何,脚步越是加快,隆帝心中的不安便会越来越浓重,那种隐隐的焦躁和不安似乎昭示着某种重要东西的失去,当快到议事阁的时候,隆帝却脚步一转,极为快速的朝摘星阁的方向走去。
隆帝有种说不出的预感,似乎若是自己慢一步,便会出大事了,这种感觉本是毫无根据,可隆帝却有种必须相信这毫无根据的感觉,隆帝潜意识的觉得,自己可以失去很多很多,但是这一次,决不能再失去那个人,尤其是将他放在国师那贱人的身旁。
隆帝快步而凌乱的步伐,似乎再昭示着内心的慌乱,隆帝想着待会见了那人,要如何给他道歉,便是让那人打几下骂几句都无所谓,隆帝想着放□段给那人说上几句好话,甚至愿意……也可以像那个贱人那样对他,可隆帝却不能再将他放在摘星阁里,放在那个贱人的身旁,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他带出摘星阁,这样急切的心情让隆帝不能等待片刻。
刘福见隆
帝转了脚步骤然一愣,快步跟上,急切的说道:“陛下,大人们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是不是先去上朝,要不最少要给大人们交代一声。”
隆帝皱眉挥了挥衣袖,极为不耐的说道:“朕自有定夺!”
青山绿水双双飞(五)
子卿自得了萧远送来的消息后,将并不多的行李收拾好后,左等右等直至天色大亮才等到了才外面回来的顾怜与云觞,云觞听了子卿的主意,并不愿意相信萧远,可当国师府的人报告宫内御林军与禁卫军将徐家团团围住时,云觞才半信半疑,左想右想,便是等到今夜也不免是杀出城去,如果萧远真心帮忙自然是好,若不是真心帮忙大不了计划提前,虽是青天白日,可自己合所有暗卫之力,也能杀得出去。
于是众人便到了萧远所说的地方,铁则早在那一处等待许久了,见到子卿三人后,十分急切的让三人换了御林军衣袍,三人很是顺利出了皇城,换掉御林军的衣袍后,在皇城外躲藏了半个多时辰以后,远远的过来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铁则带着三人上个车。
当三人上车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萧远,子卿终于放下了一只悬着的心,萧远只是浅浅的说道,隆帝突然下令包围徐家,此时皇城大批的人马都在围堵徐氏一族以及徐氏旁支,故而此时城门四处守卫肯定是最薄弱的。
萧远的意思让子卿三人走西门,并说隆帝将很多心腹和大量高手放在了南门,而西门是萧远的人在守着,好出去,而且那里正好靠近西山行宫,便是被发现了,到处都是林子也不好被找到。
云觞并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萧远,所以对萧远的抱有极怀疑的态度,故而按照自己的原计划依然要走南门,毕竟云觞多日布置的人马都在南门,在云觞看来走西门一点保障都没有,而走南门哪怕是走不出去也能杀出来。
子卿愿意相信萧远,可对上云觞多日奔波而满是疲劳眸子便说不出话来,后来萧远见他三人意已决,便不再劝阻,在快到南门时,萧远对子卿抱了抱拳,两人对视一眼,甚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萧远便带着铁则下了车。
萧远下车后,将铁则支到徐家帮自己打掩护,萧远看向南门总感觉心中极为不安,到底不放心子卿三人,暗中跟上了那不起眼的马车,当看见士兵像往日一般临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