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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河山(虐心,年下,种田文,兄弟,HE)作者:张瑞-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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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太医抬头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隆帝:“陛下可看看第十四章的那些小字,刘露晨与废帝私交颇深,在他记录中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所以废帝应该不知道此事,若不是太子殿下中此蛊毒,臣想……此事万万不会有人发现的。”

    隆帝看向齐太医:“你的意思是徐念仁与徐贵妃都不知道此事?”

    齐太医忙摇了摇头:“当年陛下病危之事,所有的外臣均是不知,直到陛下脱离了危险,废帝才允徐大人见您。”

    隆帝轻轻的说道:“听说最近都是你在给徐贵妃看诊?”

    齐太医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臣父亲与徐老大人交情颇深,故而贵妃娘娘与徐大人只信任臣一个,当初臣以为贵妃娘娘是担心龙子才会如此小心,可既然不是龙子……徐家人如此在乎,便值得深思了。”

    隆帝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极残酷的笑容:“齐太医不觉得,太医院的藏红花多的已经放不下了?”

    齐太医似是早预料隆帝接下来的话:“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隆帝玩着手中的茶盏,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听说前几次废帝受伤也是你去看诊的?你没和朕说实话是吗?”

    齐太医脸色一变:“陛下恕罪,当时废帝曾暗中求过臣,那时他已……他已、所以臣动了恻隐之心才答应他的,臣绝非是有意要欺君!”

    隆帝嘴角还露着浅笑:“朕恕你无罪,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太医看了眼隆帝,低声道:“那时废帝受伤时,臣第一次诊脉便诊出废帝的脉搏极浅极快,如浮萍无根无依,毅然已是釜沸脉,便算到废帝最多多不过半年寿命,后来不久,臣曾复诊过一次,摸出来废帝身中剧毒……那毒并非是口入或是肌肤渗入的,似乎是直接从骨髓渗入了。”

    齐太医看向隆帝更加黑沉的脸:“诊脉并不能诊出来那毒素来,当时废帝像臣询问为何自己的眼睛会时不时的看不见,耳朵偶尔隆隆作响,臣有些奇怪,便检查了废帝的五官,可并未看出半分异常,后来臣便摸了摸废帝全身的骨骼,当摸到冰冷的脊椎骨,才知道有人将毒直接打入了废帝的脊椎,那寒毒十分阴毒,开始的时候中毒之人只是脊椎疼痛直不起腰来,中期便是失去视觉、味觉、听觉,后期就是沁入肺腑活活冻死,臣曾推算过废帝的中毒时间,废帝是才回宫被人下了毒,当时臣以为是陛下……而且臣对那毒束手无策,更何况陛下不许臣给废帝用药,所以也只是出言安慰了几句,并未将他中毒之事告诉他。”

    隆帝慢慢的闭上了双眸,心中却翻腾的厉害,终于知道两人在一起时,他为何反应越来越迟钝了,每次都会非常疲累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时双眼是一片空茫,有时自己说话他会愣上班上才能反映过来,怪不得……怪不得煮出来的粥会那么咸。

    隆帝终于知道了那日自己与他之后,坐在床上,那贱人为何会问出那么奇怪的话,原来那时那贱人便已察觉不对,而自己……而自己却还在打骂他,自己还在对他用刑,甚至刘福端一碗参汤,自己都不许他喝,他却坐在自己身边,让刘福快端下去,笑着哄自己。

    许久许久,隆帝哑声道:“他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齐太医点了点头:“看废帝的意思,似乎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言谈之间的意思,他不想离开陛下,回宫来,便是死也想死陛下的身边……说这些话时,废帝的脸上一直挂着浅笑,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隆帝努力的睁大双眼,不许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可那蜂拥而至的眼泪却怎眼压也压抑不住,一滴两滴,落在地上,摔个粉碎,隆帝恍惚间似乎又听到那人,低低柔柔的叫着‘四哥’,隆帝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听到那人叫自己四哥了,隆帝努力的回想那人是从什么时候不叫自己四哥了,隆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所有的人都能宽容几分,对所有人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唯独对他多加苛责,甚至不能忍受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

    隆帝凤眸中还有泪,却低低的笑出声来,最后越笑声音越大,边笑边说道:“你们说……凌子启是不是个傻瓜?……天下一大傻瓜!”

    偌大的寝宫中只有隆帝的一人的疯狂的笑容越显刺耳,不知过了多久,隆帝的笑声逐渐的平复了下来看向刘福:“宣萧远觐见,并让他将所有禁卫军在西宫尤其是徐贵妃那宫的的侍卫勤表拿过来!顺便让司时间,将近一年来进宫最多的男眷调出来,朕倒要看看谁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让所有侍卫都守在朕的宫外围,所有的宫女太监不许进内里一步,否则斩立决!”

    隆帝眼看着刘福领旨而去,侧眸看向齐太医,就这样看了一炷香的时间,隆帝冷不丁的低喝道:“当年璟王妃之死你知道多少!”

    齐太医猛然一惊:“臣……不知……”

    隆帝一双凤眸凌厉而满是杀意:“齐太医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若想保住自己与整个

    齐家,便只有对朕一五一十的将实话说出来,你以为朕是那么好糊弄的,那刘露晨与前废帝私交甚笃,而刘露晨与你更是同窗好友,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会朕相信吗?”

    齐太医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了许久咬着牙说道:“刘露晨绝不会将杀头之事告诉臣的,臣只从他言谈之间猜测璟王妃……璟王妃似乎不守妇道,做出了很是大逆不道之事,才会……才会惹的废帝怒到了极点,不管不顾的亲手杀了人!”

青山绿水双双飞(二)

    月明星稀,萧远站在摘星阁外已有小半个时辰,今夜本不该萧远值夜,可自三日前,萧远从陌生的小太监那里收到了那一个纸条,萧远一直挣扎着要不要过来,若来便是对那个一手将自己提拔起来的人的背叛,可若是不来萧远心中着实不忍,想着那个死在血泊中老人临终的请求,还有那封满是血泪的遗书。

    萧远自知还做不到铁石心肠,可忠君二字却时时压在心头,直到听了父亲的一番话,才让萧远下定了决心,来这一趟怎么也比内疚一辈子来强的多,眼看着天色一点点变亮,萧远让两个心腹侍卫守好了门口,终是走进了摘星阁。

    摘星阁内本就没有什么伺候的太监,当萧远走进还亮着灯的小屋时,便看到子卿坐在堂厅内,似乎已等待了许久。

    萧远顿时有种被人看破心事的懊恼:“你似乎是笃定了我会来?”

    子卿摇摇头笑了笑:“萧大统领已在摘星阁外徘徊了一个多时辰了,我又不是死人,又怎会不知道。”

    萧远侧过脸去看了眼有些简陋的客厅,子卿自然知道萧远在担心什么,忙说道:“萧大统领还需放心,云觞和怜姨都不在,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萧远被人猜中了心事更加的不悦了,语气不算太好的说道:“你找我有事便说,若是无事我便要去值夜了。”

    子卿似乎看出来萧远的焦躁,不紧不慢的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离开皇宫,还希望萧统领能帮忙。”

    萧远皱着眉头:“你似乎笃定了我会帮你?”

    子卿笑着摇摇头:“若是别人见死不救还说得过去,可你却不会,当年若非是你将我扔出宫去,也许我已没命了,那时你才从边关回来,我们甚至不算熟识,你尚且不忍我死于非命,更何况此时我主动求你……我不相信你是心狠之人,所以我才赌,你一定会来。”

    萧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是更多的便是被人猜中心事的怒气:“那时我不过是一时冲动,此时……你我心境已不同,若你逃出皇城后东山再起,我岂不是……”

    “你知道我不会。”子卿打断了萧远的话,坚定的说道,“我对这天下这皇位从来没有野心,不管传闻怎样,当年我没有对先皇如何,至于那些兄弟,他们不过是罪有应得,而且你比谁都知道那皇位并非是我抢来了,是先皇传位给我,让我等着……等隆帝回来,那时隆帝身体大好后,我便毫不留恋的将皇位给了他,那时我尚且不会贪恋皇位……此时,我有了更重要的东西,更不会贪恋那冷硬的皇位,所以我请求萧统领能放我们出去。”

    萧远愣愣的看向子卿:“更重要……你最重要的不是……”子卿摇了摇头:“这些事我不好和你解释,我只能和你说,年少无知时不过错以为了某种憧憬,此时我已知道谁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可以放心,虽然我不爱他,但是我也不会打他皇位的主意,你也许不知道我已活不了多久了,剩下的这些日子里并不想在这冰冷的地方度过,更不会将剩下的日子浪费在勾心斗角的枯燥的争斗中,最后的半年,我只想出宫去,和他过一些平凡平淡的生活。”

    萧远能感觉到背在身后的手,止不住的发着抖,许久许久,萧远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染血的信封:“这封信……是当初赵德顺临终托付给我,让我交给陛下的,因并未封口,所以,我曾打开看过,里面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考量了许久,却并不认为是真的,所以……回去给父亲看了,父亲却让我烧掉此物,从父亲的神态中,我才知道……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竟然可以……”

    子卿伸手拿过信,并未打开,将它折叠好放在了胸口,单手捂住胸口放信的地方,轻轻笑道:“萧统领见笑了,不过年少无知做下的傻事,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了,多谢萧统领给我保存这封信。”

    萧远有些回不过神来,若说从这信中得知的每一件事都让他震撼的话,那么此时子卿的态度和所说的话更是让他心绪难平,隆帝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坚如磐石的人变了心,到底做了多少让这人伤心的事情,才会让他恋上别人。

    萧远想起夺位之夜,那人对自己的细细交代,要怎么照顾隆帝,要怎么看护他的安全,朝堂上要防备谁,要信任谁,如此的细致又琐碎,说是夺位不如说是他送出皇位,那样深那样真挚的感情,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十年的感情在如此短是时间内,变了心,移了情。

    萧远又想起了这人看到赵德顺首级的那日,那样的安静那样温顺的一个人竟变得如此疯狂,是啊……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一次次覆灭。

    萧远回头看向那双熠熠发光的杏眸,这一瞬间,萧远不禁有些羡慕这人从新恋上的人,信里面的内容再次的浮上心头,若是能被这么一个人爱上一生,将会多么幸福呢?可萧远也有些难过的想到信里面说这人心脉已缺恐怕命不长久,萧远虽不是大夫,可毕竟是习武之人,这人如此羸弱的气息也能看出来命终不长久,自古云情深者均不寿,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人,活不久也是意料之中。

    萧远想了想,低声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子卿脸上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今夜怜姨与云觞都出去了,想来,应该是明夜了。”

    萧远皱眉想了想:“时间太过仓促了,此时守城门的御林军、禁军和提督府的人,总共三支队伍,并非是我一人说的算。”

    子卿一愣:“那御林军在什么时辰守在南门?”

    萧远想了片刻:“你要走南门吗?我看不妥……陛下似乎特别看重南门,我的人大部分都在西门,虽是如此,可西门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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