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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河山(虐心,年下,种田文,兄弟,HE)作者:张瑞-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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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卿不禁皱了皱眉头看向璟奕满是不悦的脸,摇摇头,思索了片刻才知道璟奕说什么:“陛下稍等片刻,我这边去吩咐他们。”

    璟奕一愣,往日自己若说饿了,这人定然二话不说,肯定亲手洗手作羹汤,璟奕不知是不是有些错觉,竟然在那人眼里看到隐隐的不耐和烦躁,自己身体不适还不是这个人害的,如今他竟敢对自己不耐烦:“怎么,你不能给朕做吗?”

    子卿本就不会拒绝璟奕的要求,更不会在他不高兴时忤逆他:“嗯,我去做。”子卿说罢便起身,谁知道竟然起的太猛,不禁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扶住了床才险险站稳,方站稳身子就赶忙看向璟奕,只见璟奕一脸惊疑,子卿生怕璟奕误会自己不愿意,才装病,忙说道:“只是起的猛了点,不碍事的。”

    璟奕若有所思的看了子卿一眼,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讽刺道:“昨日齐太医已说了,你身体比朕身体可好多了,便是朕死了你也死不了,以后再装死什么的,朕定然不会再信,所以把你那些小花招和小心思收起来,朕若心情好,自然会好好待你,你暗地里若再耍什么花招,让朕知道了,定然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子卿慢慢的垂下了眼,轻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了出去。一直站在门侧的刘福正欲出门跟上,却被璟奕叫住,刘福上前数步,璟奕哼道:“你跟去干吗?”

    刘福想了想:“奴才去给陛下张罗洗漱的东西。”不想刘福话才落音,宫女太监已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璟奕撇了刘福一眼:“是吗?”

    刘福咬了咬牙:“奴才是看……是看他还穿着昨日的血衣,所以想让他去换了,而且时至深秋,那人还穿着夏衫,所以才想去给他找两身奴才的旧衣。”

    璟奕一边洗漱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倒是忠心的很呢?”

    刘福赶忙跪□去:“奴才不敢,奴才自知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奴才能有今时今日全仰仗陛下一人,奴才对陛下不敢有二心,只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

    璟奕微微一愣:“你觉得他很可怜吗?”刘福抬起头来:“陛下不觉得吗?”

    璟奕眯着凤眼说道:“看你昨日的样子似乎想打死他,可昨夜又是参汤又是秋衫,你是可怜他吗?朕怎么觉得不是呢?”

    刘福苦笑道:“就因为可怜,昨日奴才才想给他一个痛快……既然死不了,便对他好一点。”刘福看了璟奕一眼,“总归他也活不了多久。”

    “放肆!”璟奕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喝道:“你怎么知道他活不了多久,昨日齐太医的话你难道没听到,莫不是你比太医还会看病!”

    刘福忙道:“当然不是,奴才一直当他是个死囚,自然是过了今日不知明日。”刘福想了想又道:“不过陛下若是喜欢他,倒不妨笼络笼络他,比如给他两件新衣,赐下一碗参汤,那人此时正是四面楚歌,若陛下有意示好,他定然会更加的死心塌地。”

    璟奕凤眸未转,正欲答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恼羞成怒道:“放肆!朕便是喜欢猪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他!”

    子卿左脚进门,这一句响亮又坚定的话正好落入耳中,他眉头轻动了动,装作没有听见,端着一碗菜粥走了进来,隆帝看见子卿进来,凤眸中瞬时闪过一抹懊恼,随即装作无事的样子,让众人都推下了,刘福很迅速的带着众人退了下去,可垂下的眼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子卿听到这一句,只是眼皮跳了跳,倒不觉得意外,麻木的心对这么一句话也没有起多大的波澜,毕竟他很有自知之明,可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便是既然不喜欢他,昨夜又是为了什么主动求欢?猪和狗都比自己强,他又何苦……若说他是有需要,宫中有太多守空房的妃子,那时自己又尚在昏迷中,他若想要更没必要屈就做了受方,他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他不喜欢自己,自然不需要讨好自己,也不需要自己为他死心塌地,为何又要摆出如此低的姿态和自己欢爱呢?

    子卿想了一千个理由,也想不出来隆帝到底为了什么,更不敢猜测隆帝对自己动心喜欢,若被一个人喜欢,大概不用说也能感觉出来,子卿还记得自己喜欢隆帝时,时时刻刻的想着他,处处为他着想,嘘寒问暖生怕有人怠慢了他,所有人都能看出自己对他的喜欢,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可见他对自己没有半分上心,所以子卿从来不许自己胡想。

    若说没从云南回来之前还有什么臆想,如今也都烟消云散了,子卿对能得到隆帝的喜欢已经不报一丝一毫的希望了,他也知道没有几日好活了,其实能日日看到他,守着他,就这样吧,就当自己为了自己当初的愿望才回来来吧。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过的一日算一日,没有什么好奢求的,眼睛闭上,便尘归尘土归土了,万事皆休了……

    璟奕看那日自进门便一直不声不响的,将碗放在床旁,拿起勺子细细吹着滚烫的粥,若不是这人还在动,璟奕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璟奕还记得以前两人欢好后,子卿总是要嘘寒问暖一番,细细询问着自己是否哪里不适,想吃什么喝什么,便是要上朝也要交代刘福不许自己舞剑,不许自己劳神,让自己多休息,几时几刻要上一些参茶,什么时辰还要上点心,便是再忙也会说忙完就过来,有时见自己脸色好了,便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可现在在自己身旁这么个不言不语的人,那里还有当初那人半分的巧心和灵动。

    璟奕见那人将粥吹凉,送了一勺到自己嘴边,璟奕心中忿忿不平,赌气的一口吞下,不等咀嚼便喷了出来,咳嗽连连,子卿不顾被璟奕喷了一身,忙放下手中的碗,拍着璟奕的后背,开口想问问,想一想也许会更招人厌,便也没有开口。

    璟奕咳了一阵,古铜色的皮肤绯红一片,喘了口气道:“朕不是让你亲手煮粥吗?”

    子卿低声道:“回陛下,是我煮的的。”

    璟奕满眸怀疑的看向子卿,但看他的模样并不像说谎,璟奕思索了片刻,不知想明白了什么,一双凤眸越发的冷了,咬牙道:“凌子启!好一个凌子启,如今这种龌龊心思都用上了!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

    子卿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小声申辩道:“子卿,我叫子卿,也不姓凌。”

    璟奕顿时勃然大怒,端起小桌上砸在了子卿的身上,滚烫的粥,就这样大部分撒在了子卿的身前和手背上,子卿木楞的站在原地,看着绿色的菜叶和米粥,心中没有丝毫的感想,似乎再战战兢兢似乎再担惊受怕也没有用,早料到他会如此。

    璟奕看向子卿烫红的手背,也有些懊恼,可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心中更加憋气,却不知是解释还是申辩道:“你想咸死朕吗?明知道朕的口味已被你养……已经淡了不少,还煮出这种咸的发苦的东西!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子卿抬起手,舔了舔手背上的粥,并没有吃出什么苦味和咸味,心中更是笃定璟奕又要拿自己出气了,他想退后一步,到底还是没有退,他缩着肩膀站在原地,也不为自己申辩也不抬眼看璟奕,已经认命。

    璟奕等了半晌见那人吃了好几口,眉头都没皱一下,而且直愣愣的站在自己身边,甚至一句辩解安慰的话都说,便笃定了他真的故意的,一时间,璟奕心中怒意滔天,他从子卿身上尝到了太多的第一次,怒极了反而笑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现在不过是连奴才都不如的狗东西!你凭什么给朕摆一副死人脸……”

    璟奕话未说完,便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刘福连声叫着“国师您不能进去……”可那些阻拦的声音却越来越近,璟奕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慢慢的坐直了身子:“让他进来。”

    云觞一进门,目光首先落在站在床旁的子卿身上,子卿慢慢的回头正好看到云觞进门,一尘不染的雪色长袍,如瀑布般的长发轻轻飘荡在身后,头戴紫金冠,一双浅棕色的眼眸波光潋滟的眼眸熠熠生辉,宛若一汪暖人心脾的秋水,浅笑见又有几分说不出妖娆,面如美玉,唇如涂丹,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他整个人好似踏着阳光进来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尽的暖意,在本来沉闷的内室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子卿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只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再也容不得其他,脑海中闪过两人在一起时的种种种种,遇见、治伤、冲突、直至除夕那夜,这个人无助又柔顺的靠在自己怀中叫着自己的名字失声尖叫。

    如此的远,又如此的近,子卿以为自己一点都不想这个人,可当他看到云觞的第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了,他有许多许多话,许多许多歉意要对这个人一点点的说,子卿不禁转了转目光看向云觞曾经受了伤的双手,那白皙的手上没有半点伤痕,纤细的如美玉一般。

    子卿慢慢的垂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污渍还有血渍,以及一双乌黑的双手,不禁自惭形愧的垂下了头,缩了缩身子,朝后退了一步。

    璟奕自然看见了子卿失态的盯着对面的人,他心中冷笑一声,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人最近总是对自己心不在焉,不甚上心了,甚至公开忤逆了。若是人变了心,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这人本就是个死心眼,想来那人离开的一年早已移情别恋,所以才会如此的慢待自己。

    以前国师衣着极为朴素,人看着只觉得高洁,倒是忽略了他的长相,他又自持甚高从不肯在自己身上花心思,今日这一身惊喜的装扮让自己都晃了眼,更何况是历来肤浅的那个人!

    璟奕心中冷到极致,也愤怒到了极致,却依然笑容满面:“今个可是沐日,国师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云觞自然没有什么事,只是昨晚有人来报,这人并未回废院,后来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被隆帝带走了,火急火燎等了一夜,本来想天一亮就来的,可想想又不愿被人以为是为了他,可一直不见那人回废院,到底是不放心,故而才换了衣袍来看看,但是一进门云觞便后悔了。

    若是以前云觞或许还不知道,可自从除夕那夜,又怎会不知道,隆帝靠坐在龙床上,腰间还垫着小枕,眼角还残留几分春情,一看便是昨夜承欢太过,今日起不来身了,那个人木楞一般站在一边,虽是进来时看了一眼,可自那以后一直缩着身子垂着头,甚至再不看自己一眼,枉自己来时还千般在意,换了几套衣袍。

    前几日还假惺惺的跑到自己那里,说什么要见自己,不过是给他一点苦头,便不来,不来便不来,如今只是几日的功夫又同这人厮混,可见还是不长记性。

    云觞疏离的一笑:“本座一早去太医院内,听说昨夜刘公公遣人拿过人参,便知道陛□有适,有些不放心,所以才来看看。”

    璟奕听到此话不禁皱了皱眉头,不顾身下的疼痛,强行坐直了身体,清咳一声:“不过是昨夜多饮了几杯,有些头疼罢了,刘福总是大惊小怪的。”

    云觞眯了眯眼,瞥了子卿一眼,心中暗自嘲笑,人家甚至都不愿沾染上你,你倒好巴巴的贴上去,云觞此时才看到子卿头上的绢布,身上的血渍和污渍,不禁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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