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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启摇摇头:“劳刘公公费心了,可后宫本就不该有男子居住,如今我又身份不明,穿不得其他衣袍,这衣服缝补一下便可以了。”
刘福想了想,子启说得话在理,皇帝的后宫住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像什么呢,便是那些男妃也是另辟的园子,刘福跟着子启走出了皇帝的寝室,子启走到门边便看到有一个一身白袍的少年站在门外,子启不禁多看了两年,那少年看似有十七八岁,怯怯的垂着头,可依旧能看出长相不俗,身上气质也干净,皮肤在烛光的映照下说不出的白皙和水嫩。
子启突然有些堵心,可又忍不住想笑,他和刘福一直走到寝宫的外面,才说道:“一会让那位小公子进去吧,若陛下没察觉出来,没有问,便不要说我来过了。”
刘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您不要太难过了,陛下是封了几个男妃,不过都是别处进贡来的,平日里从来不和任何公子们在一起的。”
子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多谢刘公公宽慰,我这去换身衣袍便回来。”
刘福看向子启逐渐远去的身影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毕竟方才刘福说的都是实话,陛下虽是封了几个男妃,但是从不曾和任何男子在一起过,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人不会信,若不是自己成日里在陛下的身旁,自己也不会信,毕竟在自己看来,其实陛下还是喜欢男子多一些,可没曾想陛下居然从来不招男妃侍寝,甚至平日里都很少过问一句。
十年情爱终成灰(二)
璟奕浑身酸痛的醒来,睁眼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坐在自己身边打着瞌睡,璟奕摇了摇头回忆了片刻,却想不起来任何事,不禁开口:“你……”沙哑的声音把璟奕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白衣少年一惊,忙坐起身来,看向璟奕急声道:“陛下感觉好一点了吗?”
刘福也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醒了。”
白衣少年并不怕生,站起身来端起水杯,扶起璟奕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喂了几口水:“陛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璟奕闻见白衣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不禁有些熟悉,昨夜的癫狂也逐渐回笼,只是璟奕却记不得身上的人是谁,璟奕侧目看了眼一直垂着眼眸的少年:“你昨夜来的?”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慢慢的红了脸,璟奕看到白衣少年红了脸,心中一惊微微有些莫名的失望,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一直伺候在这里吗?”
白衣少年又点了点头。璟奕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凉,心中更加失望,他能感觉自己身下的酸涩与难受,他已不是第一次接纳别人,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璟奕虽是不记得两人之间的互动,可记忆中的那人却还是让自己很舒服,甚至比以前的那个人还让自己舒服,所以璟奕并未没有发怒,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挑起白衣少年的下巴。
少年的皮肤很白皙,眼睛很大却很剔透,嫣红的唇很小,身上有种干净的水果香甜,红了的耳根透着几分可爱,璟奕心中不禁又喜欢了几分,低声道:“叫什么名字?”
白衣少年更是羞涩,几乎是没有声音的说道:“回陛下,臣梁秋怀。”
刘福自然能看出璟奕误会了,可看璟奕并没有半分的生气反而有几分喜欢那少年,刘福自然没有傻到现在就要说破。
刘福想了想忙说道:“是奴才擅自做主招来的梁公子,陛下若要怪罪……”
璟奕在梁秋怀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罢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刘福看着梁秋怀伺候璟奕坐起,洗漱后,才说道:“已是中午时分了,陛下喝点粥吧。”
璟奕点了点头,外面的小太监很快的送来一碗蔬菜粥,璟奕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可到底没有再任性,刚喝了一口便吃出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问道:“这粥是谁熬得。”
刘福忙道:“那人听说陛下不舒服,今儿一早便来了,这粥也熬了一些时候了,可是不合胃口,要不奴才让人去换一些。”
璟奕道:“人呢?怎么不见人。”
刘福忙道:“在小厨房,奴才这边去请。”话毕刘福便转身出寝室直奔小厨房。刘福一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和子启透个底。
子启被刘福从小厨房请了出来,可刘福并不着急走,却是皱着眉头不知想着什么,子启看向一脸挣扎的刘福,不禁有些好笑,刘福见子启心情不错,想来想出还是说道:“方才陛下并未问起昨夜的人。”
子启点了点头:“那不正好?”
刘福摇了摇头:“陛下误会了昨夜的人是梁公子……本来奴才想说清楚,可陛下以为是梁公子并没有不悦,反而将梁公子留下伺候,所以、所以奴才没有说,毕竟陛下若得知是您,也许……也许,总而言之,老奴也是为了您好,陛下的脾气很犟,又正在和您置气,不知是您总归是对您好,这两日您好好的伺候陛下,等……等陛下的脾气过去了,奴才再同陛下说。”
若说子启不难受那是假的,本来以为璟奕不喜欢自己,可他的身体到底是只给自己,如今他误会了是别人,不但不怒反而将那人留在身旁,可见他的身体也不见得排斥别人,子启想笑着安慰刘福,可如何也笑不出,安慰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只有垂着眼眸站在原地。
两人沉默了许久,子启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声道:“罢了,这事以后都不要说了,既然陛下已认定那人,若到时候再推翻,重一点便是欺君之罪,你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便是。”
刘福点了点头:“可您心中千万别有疙瘩,此事说来说去都是奴才顾虑太多,陛下心里到底是有您的,只不过……而且昨夜太医也说了,这段时间陛下忧思过重,动了心脉,不能生气,你可千万别犯了脾气,陛下的身体你最知道,本来底子就坏了,最生不起气了,尤其是心脉弱……其实说这些,都是奴才多嘴,毕竟这世上,您是最知道他身体的人了。”
子启有些恍惚,片刻后道:“是我大意了,若非公公提醒,我快将刘太医的话忘记了,这一年在外,总以为他已太好,没曾想刘太医早已不在……刘公公还请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同他置气了,也会尽心伺候陛下的。”
刘福连连称好,对自己编造的谎言毫无半分愧疚,还暗想,刚才应该再说重一下,这人说到底还是在乎陛下的身体,还是放不下,只希望以后两人好好相处,陛下只要能常常看见便不会如此烦躁,这样下面的人都好伺候一下,毕竟只要这人对陛下余情未了,那边万事都不晚。
子启与刘福一起走寝室,便看到梁秋怀正在给璟奕按腰,璟奕古铜色的肌肤还露在外面,却没有半分欢爱后的痕迹,子启跪在地上许久,璟奕闭着眼眸都好似不知道有人进来一样,很是享受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璟奕慢慢的睁开眼,若无其事的瞟了眼跪在地上子启,对刘福问道:“不是说让他去别处吗?怎么又回来了?”
刘福满脸堆笑的说道:“他一得知陛下不舒服便过来了,到底是……奴才也不能赶他,难得他一片真心,想要继续伺候陛下,再说陛下也吃惯了他的手艺,所以奴才便擅自做主让他回来了。”
璟奕不置可否,想坐起身来,却不知碰到哪里倒吸了一口气,梁秋怀到底是不知道,子启微皱了皱眉头,几乎是反射性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边,将人半抱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将他腰后垫好,才将璟奕轻轻的放在床上,安置好让他的腰不用受力。
璟奕默默趴在子启的怀中,竟忘记了挣扎,懵然间却红了脸,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等到做好一切后,璟奕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推开子启,不知是羞还是怒:“放肆!朕何时叫你起来了!”
子启对于璟奕的任性早已习惯,不言不语的慢慢的跪下了,璟奕看到这样不会反抗自己的子启,心中有种莫名的窃喜,他轻咳了一声,轻声道:“秋儿过来,坐到朕身旁来。”
本来被璟奕吓了一跳的梁秋怀楞了楞,思索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璟奕的怀中,璟奕将他的头压在胸口轻声哄道:“莫怕,朕不是针对你的,莫要因为这奴才和朕生分了。”
梁秋怀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垂眸跪在床边的子启,低声道:“秋儿知道。”
子启乍一听璟奕叫出‘秋儿‘两字,心中一阵绞痛,这个不起眼的名字,曾是子启多年的梦魔,好像是天生与秋相克一样,走了一个徐映秋,来了另一个秋儿,终其一生还是都摆脱不掉啊。
璟奕见子启跪在身旁不言不语也不抬眼,内心着实不愿再为难他,可也不舍得让他走,想了想对子启说道:“你去将朕的奏折都搬过来。”
子启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陛下刚刚生病,万不可劳累忧思,折子大多不着急,不如等两日再看吧。”
刘福也开口说道:“御医便有交代,不能让陛下忧思过重,看折子还是缓一缓吧。”
璟奕有些不悦:“难道御医说让朕躺在床上当废人不成!”
子启想了想说道:“陛下若闷的慌,不如找些野书让梁公子念给你听可好?”
以前璟奕病中,子启怕他太过寂寞,总是给他讲一些宫外的趣事,或是找一些笑话小册子念给他听,如今子启只能想起以前的办法,毕竟养病本身就要耐得住寂寞。
璟奕道:“秋儿已伺候一夜了,朕要歇着,秋儿便不用吗?”
刘福忙道:“奴才这便送公子回去,先让……让他给你念一会可好?”
璟奕道:“莫要送回去了,便在朕的寝宫收拾个屋子,以后让秋儿随身伺候。”
一时间,除了璟奕,室内所有的人均是一愣,刘福看了看子启有些苍白的脸,低声道:“陛下,此事恐怕不妥当吧……毕竟梁公子的身份还只是没有品级的公子,此种身份怎能住在陛下的寝宫。”
璟奕看了子启无动于衷的脸色,嘴角含笑的轻声说道:“谁说秋儿没有品级,从今日起秋儿便是朕的贤妃。”
刘福眼睁睁的看着梁秋怀谢恩,也知木已经成舟,不再劝说什么,恭敬的带着梁秋怀出了寝室,临走之前看了子启一眼,子启似是无知无觉一般跪在原处,陛□贴这个也体贴那个,可怎么就不体贴体贴这个人呢?这人从昨夜到现在,除了回废殿换了一身太监服,一直在为您奔忙前后,才是真正的一宿没有合眼了。
一时间诺大的寝室内只剩下子启与璟奕二人,璟奕轻哼了一声:“不是说,念些杂书给朕听吗?怎么还跪着。”
子启不言不语的站起身来,从外面的书架上挑了一本当年自己留下的闲书,进了内室,像以往那般坐到了璟奕的床边,翻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折住的一页,轻声念着。
听着这轻柔又熟悉的声音,璟奕的一颗心出奇的平静,他静静的看着子启的侧脸,皮肤没有以前白皙细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