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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启不知不觉的屏住了呼吸,恍惚的想起在林间小道上,幼年的自己站在树下问苏清陌:“你可知道子启是什么意思?”
苏清陌抿了抿嘴,歪着头想了一会:“子是你的意思,也是对人的尊称,启是开始的意思,开蒙,合在一起便是:你的崭新开始……璟王爷是说给你一个崭新的开始,让你好好生活……看得出来璟王是认了你这个弟弟,不然也不会给你新的身份,真是对你十分上心呢。”
子启在回忆中醒过神来,楞了楞回味了半晌才发现璟奕居然叫了他名字,还问他怎么了,子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璟奕关心过了,这样有些担忧的语气,是子启做梦都不敢想的。
子启慢慢的垂下眼睛对上璟奕懊丧无比的神色,便知道刚才那一句话绝非是做梦,子启不禁瞪大了双眼满眸不可思议的看向璟奕,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四哥,你叫我吗?……”
子启的一双杏眼熠熠生辉,方才可死气沉沉的气息,似乎在瞬时活了过来,那种压抑不住的激动让璟奕轻易的感觉到了,璟奕本懊恼无比的心情,,瞬时散去,心中微微得意着,不知为何璟奕就是能笃定,不管这人多生气,只要自己一句话,他还是会巴巴的凑过来,讨好自己。
璟奕清咳了一声,有些高傲的指了指眼前空空如也的饭碗,子启连忙给璟奕添了饭,夹了些菜,子启抬了抬手拿起汤勺便要去送到璟奕嘴边,可不知为何那手走到半空中却停了下来,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垂下了眼眸,轻声说道:“四哥多吃一些吧,多吃一些身体才会好。”话说如此,可话语却少了往日的轻快,多了几分忐忑,还有几分敷衍。
璟奕被子启再次转变的态度弄的十分不悦,他虽是许久没听见子启温声哄自己了,可还是听出他话语中的言不由衷,璟奕心中顿时有些忿忿,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委屈,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吃了一菜,挑剔的皱了皱眉头:“生姜放多了。”
子启放下汤匙的手僵了僵,垂着眼眸点了点头:“明日我会注意的,你……你多吃一些,多吃一些总归是对身体好。”
璟奕虽是能听出来那人的言不由衷,可心中还是不禁小小的得意一下,嘴角不自主的挑了挑,挑眉道:“一个奴才管得倒是多,朕手有些疼,你来喂朕吃。”
子启有些诧异的看向璟奕,想了想,好半晌,才伸出手去端起碗像以前一般,给好手好脚的璟奕喂饭,只记得那时璟奕中蛊毒,病的最严重时,子启曾经这样喂过他,后来他知道了子启篡位的传言,便拒绝子启再喂他吃饭,如今再提起此事,子启有种不实际的沧桑感,而且子启的手也不如以前灵活了,端碗都稍显费力,只是璟奕似乎也看不出来罢了。
子启的言听计从,既在璟奕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总而言之,璟奕居然有种再次被人宠着的感觉,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如魔怔一般愣愣的张开了嘴,烛光下子启杏眼看着水汪汪,那种专注好似有种说不出的魔力,璟奕借着昏黄的灯光细细打量着子启,在皇宫的几个月里已白皙了许多了,脸上比以前多了几分刚毅与风霜,身上的太监服似乎有些大,锁骨从宽大的领口若隐若现。
璟奕不自主的吞了吞口中的饭食,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瘦弱冒着青筋的手一次次伸到自己嘴边,那手指……应该和以前一样,有些柔软有些粗糙,好像有魔力一般。
璟奕突然感到一股热流直奔小腹,他的呼吸慢慢的变得急促,见子启放下了手中的碗,他猛然站起身来,几乎是拖住子启朝内室走去,子启大惊之下,倒也没反抗,顺从的跟上了璟奕的脚步。
刚进内室,璟奕便一把将子启扔到了龙床上,快步上前,伸手撕开了子启身上的太监服,子启瑟缩了一下,可对上璟奕被欲望冲红的双眼,不禁知道了璟奕想要什么,他在璟奕面前从来学不会反抗,只有静静的等着璟奕动作,可璟奕却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就是不肯再对子启动手。
子启想了想,知道这是璟奕等着自己伺候他呢,两个人欢爱,璟奕从来是不愿动的,子启心中有些无奈,还有些莫名的反感,可眼前这个人毕竟是自己倾尽生命爱的人,谁上谁下,谁伺候谁又如何呢?
子启爬起身来,伸手将璟奕扶到床上,铺好床被让他躺舒服了,才开始一点点的极熟练解开了璟奕身上的袍子。
夏日的烛光下,两人赤身相对,璟奕的目光有些催促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子启安抚的拂过他长长的睫毛,柔软的唇压在了他的眉间,眼角,一点点的滑到他的脖颈、胸前,这样的吻像往日一般温柔和虔诚。
璟奕感受到了那久违了的被呵护被疼惜的感觉,似乎在以前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好像自己是个珍珠明月般,每一下都是这般虔诚,每一次都是这般的让人心颤,璟奕只感觉身后空的厉害,那种空虚是璟奕宠幸多少妃子都填不满的,璟奕试了很多次,甚至为此找了一个长相不俗的小太监,可当那太监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时,璟奕却直欲呕吐,一怒之下将那想太监赐死。
璟奕想伸出手拥抱一下子启,他的想象中子启的身体应该是软软,很软很软的那种软,就好像他的性格,就好像那日他舞剑的模样,动作僵硬却有一种柔弱无骨的媚态,可璟奕的自尊却不许他伸出手,不允许他拥抱眼前的人,璟奕恍惚间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又想不出忽略了什么。
子启极尽温柔的抚摸着璟奕的下身,慢慢的跨坐到他身上对准了身后,眼看着便要做下去了,璟奕却如突然醒悟过来一般,一把推开了子启。
璟奕双眸赤红,满眸满脸的恼怒,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他抓起被单裹在自己身上,一脚将子启掀下床去,子启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狠,可璟奕依然不解恨,奔下床上,抬脚便踢,一下下的对着子启的胸口,带着内力毫不留情,彷佛不踢死子启便不能解恨一样。
子启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可看璟奕气成这样又不敢开口询问,子启知道璟奕不愿在自己身下承欢,如今他身上的蛊毒已经没有了,自己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子启明明如此小心,明明如此激动向往,如珍宝一样将他呵护在其中,可却换来这样狂风暴雨般的踢打与虐待。
璟奕踢了一刻钟,才慢慢停了下来,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床头,怒声骂道:“贱人!和你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娘一样,下贱又肮脏,整日想着怎么爬上别人的床,你这样个脏东西,贱东西,长着一副妖媚样,日日的妄想着勾引男人!”
也许不该再爱你(一)
子启生生压下了一口鲜血,还未回来神来,被遭了这样一通谩骂,子启慢慢的抬起眼,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的望着璟奕的气怒极点的模样,他努力的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了,想了许久都没想到,可听着璟奕的那些叫骂。子启知道了,他的四哥知道自己上过太子的床也知道自己被众皇子当众亵玩过的事。
子启知道,自己挚爱的四哥嫌弃自己了,他缩了缩手指,想解释一些什么,可张张嘴又解释不出什么,那些事是事实,那些事是自己自愿的,没有人逼迫自己,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便是自己说了……他也不会信自己的,一点也不会信。
子启心中有种巨大的悲哀,那种悲哀将他对璟奕所有的爱意淹没了,他很想笑着去哄璟奕,可他更想……他更想保留一点作为人的自尊,就这样看着气喘吁吁不曾消气的璟奕许久,子启还是败下阵来,他努力的努力的想扯出一抹浅笑,可却无能为力,最后他垂了垂眼,违心的说道:“四哥,别生气了……是子启错了,四哥犯不上为子启生气,不值得。”
璟奕本来已被子启看的心虚,可却不肯承认,狠狠的回瞪着他,可当他再次说出久违的认错的话时,璟奕却不知道为何有些难受了,方才……方才那,明明……明明不该是他……那样,可他!可他竟然如此的不知廉耻,想来他当初也是这样被前太子他们压在身下的!
璟奕想起这一切,刚刚降下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他俊美的容颜上掩饰不住的嫌恶,狭长的凤眸顿时溢满了鄙夷,对着门口怒喝一声:“刘福,明日若再让朕看见他,你便收拾包袱出宫去吧!”
刘福早听到了一切,在门口半晌可看到□在地上子启,到底是没敢进来,如今被璟奕点名不得不进来,硬着头皮回了话,璟奕似乎还是不满意,又道:“以后将宫中最脏最累的话都派给他!若让朕知道你藏什么私心,便等着挨板子吧!”
刘福连连称是,见璟奕在气头上也不敢求情,子启挣扎爬起来,去拽地上的太监服,却被璟奕一脚踢开:“那么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还想穿衣服!滚出去!”
子启并未反抗,甚至连看都没看璟奕一眼,垂着眼眸光着身体跟着刘福的身,慢慢的走了出去,一路也遇见了不少目光,直至走出了帝王的寝宫,刘福连忙褪去身上的外衣,给子启披上。
子启点了点头,小小的说了声谢,便如没有知觉般朝废院的方向走去,刘福于心不忍,叫住了子启,子启停在原地却没有回头,刘福有些艰难的说道:“这段时间,你早起去各宫中倒夜香,白天就在御花园洒扫吧。”
子启轻应了一声,没有回头的朝废院走去。
刘福看着子启的背影,这个背影很像当年隆帝才从边关回来的时候背影,如此的消瘦,似乎一阵风吹过来便会将人吹走,那时这个人日夜守在隆帝床头,生怕他一合眼,隆帝便不见了,如今……如今隆帝怕是要恩将仇报了,御医的那些话似乎再一次的响起来了,只怕这人也没几日好活了,不知道隆帝到底是知不知道,若说不知道,隆帝久病成医,他们这段时间又日日相处一处,若真有心怎么会不知道呢?……看样子,他的速死怕是也是隆帝默认的了。
刘福看了一眼隐在乌云中的明月,那人赤身露体出了寝宫,一路没少被人看见,明日不知被传成什么样子呢,各种的娘娘遭受了好长时间的一段的冷落了,这人的日子只怕会更不好过了。
刘福摇了摇头,隆帝不明白,可自己把很多东西都看在眼里,只怕这人死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对隆帝这般好了,不知道他到时会不会后悔,可到那个时候人死灯灭,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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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皇城的天气又闷又热。
这段时日,隆帝过的极为不顺心,天气太热御膳不合胃口,朝中频频出事,南边又发了大水,日日看折子都要看到半夜,连喝口水似乎都不那么好喝,不管宫内放了多少冰块,依然挡不住隆帝璟奕心中的那股狂躁。
刘福跟在隆帝的身后老远便看到了蹲在台阶上擦木横的废帝子启,这么热的天,定然又是那些小滑头们偷懒将所有的活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