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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兄弟,”唐毫不动容,伸手扶住碗身,连碗带水在掌中把玩,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这称呼究竟名副其实,还是虚伪客套?”一道犀利的眼光射向乌卓,“或许我想问你的是——它还有存在的必要?”
乌卓笑得丝毫不见破绽,“瞧兄弟说的,我们之间一点龌龊算不了什么?天然是我的,更是你的!”
“是吗?”唐挑起浓重的眉,“我听说你在美国找到了新靠山,天然的利益对我来说,这么多年也几乎名存实亡。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搭巨丰这条船?我们各走各的、分得开,算得清,彼此也干干净净。”
“为什么?!”乌卓忽然收起笑容,“因为我们是兄弟!”
“是兄弟就有必要一损俱损、一亡同亡?”
“这叫什么话,”乌卓脸上有着做作的轻松,“我们总有利益、目标是一致的。我们过去的合作哪件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兄弟不可分家,正如我们的性命绑在一块,哪能说分就分呢?”
“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事?”唐突然转了话锋,端起碗来喝了口茶。
“兄弟远在北京,不过听说消息挺灵通,”乌卓见话有转机,也现出了几分得意,“肉孜节,我们打算做件大的。”
“什么大的?”唐不动声色,又喝一大口。
“这几年小打小闹,美国那边也不满意。肉孜节斋戒可是个好机会。”
乌卓会做的事,唐太心知肚明。这近10年间因他父亲指使、策划的爆炸、武装袭击、与劫车案不在少数。暗杀、绑架等手段他们倒是不爱用,更青睐爆炸案,只因影响力大、杀伤力强。
血腥、暴戾的前程往事俱上心头,在心中强力地风起云涌,却被迫渐渐平息。
他唇间泛起轻松一笑,“没想到,有了新朋友,就是不一样。”若无其事地淡淡语气,“手底下都多少好货色,我倒真想看看。”
“哪里?兄弟的实力哪能跟你比?向来小打小闹,我们的枪支不都是想办法自己粗制滥造,不过最近还真是运来了一批猛货。”乌卓故作谦虚,实际上巴不得显摆一下自己的资本,站起身如迎让贵客,向唐一躬身,“请。”
别墅地下室内,乌卓打开灯,身后侍立的两个胡子上前揭开了集装箱的遮盖布。
唐上前,伸头向木箱内望一眼,心中漾起无法察觉的一丝冷笑。
20尺柜标准集装箱,大概20立方的木箱内,是满满当当的炸药和枪支。
来源走私,而且非正常途径运输。唐回望地下室的普通门洞,更明了他们是肢解箱体,先零散运武器,再在空旷地下室内组合箱体,为防备突击检查,还遮蔽、覆盖得严严实实。
谁也不曾想到:天然、新疆最大民营企业的老总,家用地下室里摆放了如此多的军火。
唐还未来得及深思,乌卓已打断了他。
“来来,兄弟!”他指引唐到另一略小的箱子前,“这些玩意在你眼里,我知道都是小儿科。呵呵,不过,兄弟我还真有点好东西。”
拉开箱上木栓,乌卓有些洋洋得意。
唐目光一凌,“没想到,你还有这些。”
唐伸手取出一支银色枪,手轻抚枪膛,似乎爱不释手,“意大利伯莱塔92F;简称M9,发射9毫米子弹,有效射程50米;”又顺手从箱中取出另一把黑色外壳的,“奥地利格洛克枪,美国警察配枪占比40%,弹夹容量17或19发。”
一语既出,乌卓和他的随从都愣了。
好一会儿乌卓脸上才缓过劲来,“还是兄弟厉害,这些玩意,不瞒你说,我还是第一次碰。”
唐似笑非笑地看着乌卓,两人互相对视良久,他忽然“噗嗤”一笑,“你好像算准了巨丰将来鹏程万里、前途无量?”
乌卓干笑两声,“嘿嘿,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唐博丰这么多年我一路看来,还没有做什么事失过手。”
“我就跟你。”
唐唇边泛起冷厉笑意,“生意场上总有输赢。虽然这么多年我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万一我立足不稳,关键时刻摔一跤,就此挂了。若是你跟错了人,是不是跑得比谁都快?”
“你什么意思?”乌卓的双眼放亮。
“我是说,”唐一字一句地道,“我们该了断了。”
六十 守得云开6
乌卓‘嘿嘿’干笑两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听着有几分毛骨悚然。
“兄弟,我很诚心诚意的。”他的眼睛闪着象狼一样的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想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唐看了看手里的枪,空膛的,没有子弹。
嘴角撇出了看上去很无奈的笑容,“给我一天时间,我再仔细想想。”
……
秃黑鲁麻扎。
远望是一座土黄色、毫不起眼的山,那片纯粹的土黄色,黄到——一点绿色都没有。
山,从来都不是孤立的一座,总是连绵不绝,而它的同伴在不远处有积雪覆盖的光秃秃的峰顶。所谓麻扎原来置身在一片维族村庄的村舍内。一座*风格的建筑被团团的土黄色民房围住。一条形似羊肠的小道蜿蜒着通向那里。
司机是汉人,在路边停车下去看了一下路况,然后上车摇摇头。
“车开不进去了,路太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我,“同志,你确定要去吗?”
“嗯。”应着,也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
“提醒你当心点,前面是木扎尔村,是老维子聚居的地方。”
权涛当了心,“那又怎样?这里不是观光点吗?”
“这是谁告诉你们的地方?”司机笑得憨厚,“一般人,我们从不带他来这儿,不安全。”
心里咯噔一下,但细想想也不会这么倒霉吧。一路上少数民族见多了,没见到什么可怕的啊。
权涛目光征询我意见。我戴了墨镜在脸上,带着勇敢的笑,“来都来啦,去吧!”
建筑外的淡绿色立柱和穹顶,就如此处的绿树一般少见,在荒漠般的土黄色村房里并不显眼。我们两个异族若无其事地走上那条小路,有三三两两的维族小伙从不同的房子和角落里走出来,站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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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吹口哨,也不做鬼脸。他们的表情都是平静的,或者说肃穆的。静静地盯着我们无所畏惧的脚步。墨镜后的脸渐渐有些紧张,几乎是在他们睽睽的目光注视下走完那一步一步。也不敢看权涛,怕女人遇事去看男人就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终于捱到了目的地。细看之下,这是一座木柱密肋式的穹窿顶的礼拜殿。并不华丽,风格简洁,没有丝毫的神秘感。礼拜殿的圣龛和花窗,用维族特有的石膏花饰装饰,绿色、蓝色的立柱漆色配上白色的天棚,显得纤巧而又刚直。
游人无几,或许不是礼拜日,或许少有人对这样的历史有兴趣。心里暗暗有些失望,不过祖国的大好河山、名胜古迹又有几处不是人满为患?这里人迹罕至,倒是也有它的清净好处。摘了墨镜,在圣龛前打算照张相留念。
在权涛面前摆好POSE;还没蹲下,门外进来两个维族大汉,表情看上去极为凶悍。
满嘴乌鲁哇啦的维语,我是一点都听不懂。
但隐约明白他们说:不可以在圣龛面前照相。
深知不可触犯民族信仰和习惯,想都没想就开始鞠躬赔笑地道歉。虽然语言不通,但至少肢体语言还有点用。看在我们认罪态度好的份上,两个人悻悻地离开了。
有惊无险,但我们备受惊扰,亦不敢久留。匆匆地走出门外,顺着羊肠小道走回。直到见到等候的车才轻轻喘一口气。
还没上车,权涛突然拉了我胳膊,低声说,“廖姐!”
顺他目光所及,我看见一队维族小伙子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过来,刚才跟我们乌鲁哇啦的人也在。
兴师问罪?我与权涛面面相觑。
司机也不知怎么回事,下了车来。
看来他还会几句维语,跟那个中年男子交涉几句,帮我们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况。
不知为何,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盯着我,上下打量。
终于,一切都过去了,好像人家也只是问问刚才的事。和司机上了车,我不由得问,“师傅,刚才您跟他们都说什么了?”
“哦,他问你们从哪里来?到什么地方去?来这里干什么?”司机有问必答,又加一句评价,“呵呵,这群老维子,霸占个麻扎当自己家地盘了!这种地方,我来都不来。”
我琢磨着那些问话,干嘛问这么多?不就是我们照相错了吗?
六十 守得云开7
因为时差的关系,这里夜幕降临的时刻更晚。在这村野之地,美餐后去巴扎放松闲逛,成了类似都市白领奔赴健身房的一项运动。
不去不知道。巴扎歌舞会如此令人震撼。新疆素有歌舞之乡的美誉,民族风情独具特色。维族不论男女均能歌善舞,每逢节庆余闲,都会载歌载舞欢度。起源古代的传统舞蹈常用来表达游牧、狩猎的情景和丰收喜悦的心情。
素来喜好寻芳,目光在此处早已应接不暇。
*风格装饰的大众剧院,背景充斥着浓郁民族风情的描线、敷彩。色彩缤纷、造型生动的马蹄拱的穹窿,烘托着舞台上的美女,身着色泽艳丽、五彩缤纷的舞裙,更鲜艳得耀眼,胜过白日自然界争奇斗艳的百花之色,佩戴的首饰项链更是将其间每一位,俱衬托得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男子的舞姿舒展、奔放、矫健,有着另类的刚强力量感;而女子却偏于柔软、含蓄、优美。头部、手腕和腰肢灵活到令人惊叹。
目不转睛地盯着新上台的孤身舞者,高鼻大眼、五官标致突出,典型的维族美女。移颈、摇头、摆腕,昂首、挺胸、立腰,已是千娇百媚,更配上灵活的眼神,*的舞姿堪称人间绝美。露脐的舞裙,展示着类似肚皮舞娘的万种风情,轻颤膝盖、眼波流转,暧昧的动作无声胜有声地暗喻着‘欲拒还迎’。怪不得有男人早已看得眼珠都僵了,其实我,也基本上将呼吸停滞、表情呆若木鸡。
眼前是浓重的色彩灯光刺激、耳畔是激昂欢快的节奏,在歌舞升平的感觉中直到沉醉,眼睛已是疲累不堪。
一位戴着白色皮毛帽子、公主服饰的高挑女子,被一堆侍从装束的男子簇拥上台,知道接下来将是一场郑重其事、盛大的历史舞台剧。
对下一场文化盛宴满含期待,站起身对身旁的权涛说一声,
“我去洗手间。”
顺着舞台背景后的幽暗长廊前行,沿途也有三三两两的身着民族服装的维人,兴高采烈地用维语谈论那一个个节目和表演。
巴扎洗手间的卫生真是不敢恭维。敛鼻静气屏息直到出来,在外面的庭院处深深地呼一口气。
几乎没有人与我同在。另一面墙内持续传来一贯的欢歌笑语、激烈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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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绝对是我没有任何防备的。
一只白色的布袋从天而降罩住了我的脑袋。我本能地伸手到脸去扯。无奈双手被狠狠攥住,有冰凉尖锐的物体贴压在我的脖颈上。
“不许叫!不听话就割你喉咙